第68章-《三国:甄姬伴我统汉末》

  周瑜闻言顿悟:既无他意,便不可错失良机。若能结交这位诸侯,对孙策日后北上大有助益。

  谋士的远虑令他当即决断——方才的戒备恐已生嫌隙,若不及时挽回,他日疆场相逢必生祸患。

  \"先生且慢!\"

  周瑜跨前拦住刘苍的去路。

  刘苍稍作停顿,唇边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这正是他想要的反应。

  他早料定周瑜不会轻易放他离去。

  不过,他仍故作不解:\"既然公瑾与子敬已无待客之意,刘某何必在此久留?\"

  \"先生恕罪。\"周瑜快步上前,躬身长揖,\"方才乍闻先生名讳,一时失态,还望见谅。\"

  这位江东谋士确实机敏过人。

  他刻意以\"先生\"相称,而非\"将军\",不动声色地将刘苍定位为精通音律的雅士。

  刘苍淡然一笑:\"初次听闻刘某之名,公瑾有所疑虑实属正常。\"

  \"先生见谅。\"周瑜顺势接口,\"先生既至江东,我等自当盛情相待。更何况先生在音律上的造诣令人叹服,必当奉为上宾。\"

  这一声声\"先生\"说得殷勤,分明是以文士之礼相待,意在结交。

  \"上宾就不必了。\"刘苍摆手笑道,\"只要公瑾不再杯弓蛇影便好。\"

  周瑜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这句话让他意识到,方才的失态已被对方看在眼里。

  他略作思忖,转而又展颜道:\"已近午时,先生可愿同席用膳?\"

  \"也好。\"刘苍颔首应允。

  他心知肚明,周瑜必会将自己的消息呈报孙策。留在此处,正合他意。

  \"先生请。\"周瑜侧身引路,对管家吩咐道:\"备膳。\"

  管家领命退下。

  周瑜在前引路,刘苍随后而行。那具绕梁琴早已在佯装离去时收起。二人穿过回廊,来到宴客厅。

  (周瑜吩咐仆人道:\"备些好酒,今日我要与先生痛饮方休。\"

  仆人们连忙去张罗。

  刘苍、周瑜、鲁肃三人依次入席。

  厅内只有几名侍从候立,再无闲杂人等。

  周瑜含笑对刘苍道:\"先生琴艺超绝,实在令公瑾钦佩。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这话既是客套,却也暗含真心。周瑜本就是风雅之士,对音律颇有研究,自然渴望更上层楼。

  刘苍摆手笑道:\"讨教不敢当,互相切磋罢了。\"

  鲁肃朗声笑道:\"二位皆是音律大家,倒是我该向你们请教才是。\"

  刘苍闻言莞尔。

  三人言笑晏晏,席间只谈琴瑟笙箫,对天下大势却讳莫如深。刘苍的音律见解令周瑜二人频频赞叹,宴席间其乐融融。

  此时管家已悄然退至书房,展纸研墨挥毫疾书:\"刘苍现于府中\",末了附上周瑜府邸名号。随着一声鸽哨,信鸽扑棱棱落在窗棂。

  这信鸽乃孙策特训,专用于紧急传讯。如今孙策驻军豫章,倒不必担心信使遭劫。待白羽掠空而去,管家整了整衣冠,不动声色地返回宴厅。

  他本是孙策精心挑选的能吏,见刘苍登门便早做准备。周瑜刻意支开他,正是给这个心照不宣的报信机会。

  (豫章城,一座华美的宅院内。

  一只信鸽振翅飞入,稳稳落在一位青年肩头。此人眉目英挺,气度不凡,正是江东之主孙策。

  “嗯?”孙策目光微动,瞥见信鸽足上小小的“周”字印记,神色骤然一凝。

  周瑜的信鸽?二人同处豫章,相距不远,何须飞鸽传书?莫非常瑾遇上了麻烦?他迅速解下鸽腿上的信笺。

  此时,身旁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名灵动的少女踮起脚尖,好奇张望:“兄长,在看什么?”

  少女明眸皓齿,正是孙策之妹孙尚香,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公瑾的信。”孙策随口应道,却难掩眉间忧色。这般反常的传信方式,令他心中隐隐不安。

  “咦?”孙尚香眨了眨眼,“公瑾哥哥与兄长相距不远,为何要用信鸽?”她凑近两步,试图一同查看信笺内容。

  “正因如此,我才格外担忧。”孙策沉声说着,将信纸压低几分。

  薄纸展开,寥寥数字跃入眼帘:

  **“刘苍至,现于府中。”**

  “刘苍?!”孙策瞳孔骤缩,脱口惊呼。他紧锁眉头喃喃自语:“他为何会来此地?”

  跨越千山万水,横渡江河而至,绝无可能是偶然游历!

  “那个平定大漠、驱逐外敌的刘苍?”孙尚香眼眸一亮,“传闻中他是当世豪杰,兄长向来敬重英雄,怎反露愁容?”

  “你呀……”孙策望着妹妹天真神情,只得苦笑摇头。

  刘苍这位妹妹啊,终究年轻气盛,不知分寸。

  刘苍乃当世豪杰?确实如此,放眼天下诸侯,无人能出其右。

  若只是寻常英豪,孙策定当以礼相待。

  但刘苍不同!他是一路枭雄!乱世之中,群雄各怀异志,多少人都想逐鹿中原。

  更别提刘苍还是汉室血脉!如此种种,他与孙策之间,注定势不两立。

  孙策如何能欢喜得起来?他瞧了孙尚香一眼,故作轻松道:“走吧,去见见这位…大人物。”

  即便前途未卜,孙策也不愿家人为他忧心。

  况且传闻中,刘苍确实仁义待人。

  若双方并非敌对,彼此结交,倒是一桩美事。

  “好,咱们快去!”孙尚香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

  以往遇事,孙策总带着孙权前去,极少让孙尚香同行。

  说是要栽培孙权。

  如今终于轮到她,孙尚香自是满心欢喜。

  “你这丫头!”孙策宠溺地戳了戳妹妹的额头。

  他怎会看不出妹妹对素昧平生的刘苍格外好奇?

  也罢,遂了她的愿。

  顺道,也探探刘苍的虚实!

  孙策领着孙尚香出门,吩咐下人备好车马,直奔周瑜府邸。

  周瑜府上。

  宴席正酣。

  几轮酒水下肚,席间气氛愈发热络。

  周瑜终于按捺不住:“先生,那绕梁琴如今在何处?”

  这疑问在他心中盘桓已久。

  琴突然出现,又凭空消失。

  这般玄妙,怎能不令人心生疑惑?

  鲁肃同样望向刘苍,等待解答。

  此等神异之事,近乎仙术,他也好奇得很!

  刘苍却只是淡然一笑,摆手道:“雕虫小技罢了,不值一提。”

  他故意卖关子。

  越是神秘,对他越有利。

  周瑜与鲁肃相视一眼,皆是无奈地笑了笑。

  先前刘苍便是如此敷衍他们。

  此刻依旧这般。

  若这神妙莫测的伎俩只能算作\"小小\"手段,那世上还有何称得上高明?二人心知肚明,刘苍不愿多言。

  既然如此,索性不再追问。

  过分探究,反倒惹人生厌。

  周瑜眼中疑云渐浓。

  他素来自诩慧眼识人。

  可此番与刘苍往来,却觉此人笼罩着一层迷雾。

  愈是细看,愈是朦胧。

  既如此,不如随缘。

  周瑜展颜道:\"先生既不愿多言,我等也不便多问。\"

  刘苍连连摆手:\"当真不足挂齿。\"

  实则他也有苦难言——难道要告诉这些古人\"系统空间\"?简直荒诞!

  \"这......\"

  鲁肃欲言又止。

  只道刘苍谦逊太过。

  \"公瑾、子敬。\"

  刘苍拱手道:\"坐骑尚在门外,可否容我牵来?\"

  那火麒麟非寻常马匹。

  纵使置于门外也不虞走失。

  但既然留宿,总不好任其露宿。

  \"理当如此。\"

  周瑜含笑道:\"倒是周某疏忽了。\"

  \"岂敢。\"刘苍客气回应。

  待他离席后,鲁肃低声道:\"可看出什么端倪?\"

  他与周瑜共事多年,深知其眼力。

  \"毫无头绪。\"

  周瑜轻叹:\"此子深不可测。\"

  \"竟连你也......\"

  鲁肃大惊。

  周瑜自嘲道:\"我不过凡夫俗子,岂能洞悉万物?\"

  鲁肃怔忡片刻,亦摇头苦笑:\"是我想岔了。\"

  \"不过......\"

  周瑜忽转话锋:\"虽未看破,却确认一事。\"

  \"何事?\"

  鲁肃急问。

  周瑜断言道:“刘公子并无敌意,我与他闲聊时,特意避开了军国要事。若他心怀叵测,定会主动试探,然而他始终未提半句。”

  鲁肃轻抚胡须表示赞同:“此言甚是。”

  “可曾禀报主公?”鲁肃追问道。

  此时孙策虽仍是一方诸侯,但部属皆以“主公”相称,显有拥立之意。

  周瑜从容答道:“府中管事应当已遣人通传,料想主公申时便可抵达。”

  “善。”鲁肃微微颔首,“且观刘公子见到主公时作何反应。”

  周瑜振衣而起:“我们该出去了,久留恐惹刘公子生疑。”

  二人并行至府门,恰遇刘苍牵着火红骏马而来。

  周瑜目光灼灼,脱口赞道:“真乃龙驹!”

  这般神骏,但凡识马之人无不称绝。

  刘苍淡然笑道:“代步之物罢了,无非脚力快慢不同。”

  “不然。”周瑜近前细观马匹,正色道:“良驹通灵,临阵不惊,危时不乱,岂是凡马可及?”

  这番话说得在理,刘苍含笑颔首。鲁肃亦在旁连连称是——他府中马夫早将此马夸了又夸。

  周瑜忽作邀请:“我等既已宴毕,不知先生可愿赏鉴寒舍珍藏?”

  刘苍眼中泛起兴致:“求之不得。”

  众所周知,周瑜不仅智谋超群,更精通六艺。其收藏纵非大家之作,亦必有不凡来历。

  (周瑜朗声笑道:\"虽不敢说让先生大开眼界,但求先生能指点一二。\"言语中难掩欣喜之情,显然对自己的珍藏颇为自得。

  刘苍摆手谦道:\"我不过稍通音律,岂敢妄谈指点。\"

  \"先生过谦了。\"周瑜含笑道,\"不如移步一观。\"

  他料想刘苍必是谦辞。精通音律者,其余艺事怎会毫无涉猎?正所谓一通百通。

  刘苍将火麒麟交给侍从,三人步入收藏室。只见厅堂宽敞,书架上整齐陈列着典籍、乐谱、书画等艺文珍品。

  \"公瑾收藏之丰,令人叹服。\"刘苍赞道,目光却落在了一份特别的乐谱上。凭借超凡音律造诣,他一眼便看出此谱非同凡响。

  周瑜见状笑道:\"先生对此谱感兴趣?\"

  \"确是好曲,\"刘苍直言,\"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周瑜神色略显复杂,沉吟道:\"此乃我年少时偶得灵感所作。后虽技艺精进,却再难重现当日心境,故一直珍藏未奏。\"

  刘苍会意。这份乐谱精妙绝伦,年轻时的周瑜恐技艺未纯不敢轻试,待技艺纯熟时,又失了当初的灵性。如此佳作,便只得束之高阁。

  艺术创作中最珍贵的是那一抹灵动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