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灵泉洗髓,脱胎换骨-《团宠小军医,我跟你的器官聊聊天》

  吃完饭,刘婶又烧了热水,让沈空青擦擦身子。她找出女儿穿小了的旧衣服,上面打了几个补丁,但洗得干干净净,一股好闻的皂角味儿。

  “空青,你今晚就安心在这儿睡,有事就喊婶子。”刘婶把她安顿在最干净的西厢房,看着女孩怯生生的样子,心里又软又疼。这孩子看着这么乖,真想不到就是刚才那个敢跟阎王抢人的“小神医”。

  刘婶带上门走了。

  屋里只剩下沈空青一个人,她脸上那股子怯懦顺从的劲儿,一下子就没了。

  她坐到床边,闭上眼,一个叫跑跑的光球就在她脑子里晃悠悠地出现了。

  【警告!完成隐藏任务:找到落脚地。奖励生存点10个。】跑跑啧啧两声,【这出戏唱得真不错。不但有地方住了,还白得一个保镖和长期饭票。你这装样子的本事可以啊。】

  沈空青没搭理它,声音平平地问:“奶奶的种子,能种了?”

  【当然。】跑跑立刻换了口气,【随身空间已经开了。里面的黑土肥得很,灵泉也好用,时间比外面快十倍。你现在进去,明早就能收第一批救命的药。】

  “很好。”

  念头一转,人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脚下是松软得能掐出油的黑土,不远处,一口泉眼正冒着白雾,空气里全是草木的清香。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一层层解开,把那几颗干瘪的种子小心地埋进土里。

  做完这些,她走向灵泉。

  沈空青脱掉身上那件别人的旧衣服,跨了进去。

  泉水不凉,刚碰到身上还挺舒服,像有股暖流钻进四肢百骸。可没一会儿,那股暖流就变得霸道起来,疼!像是骨头被一寸寸打断了又接上。身体里那些常年积攒的亏空、旧伤,正被一股劲儿粗暴地往外撕扯、净化、重组。

  她咬紧牙,一声没吭。上辈子在任务里快死的时候,这种在毁灭和重生边上打转的感觉,她早就习惯了。

  腥臭的黑泥从毛孔里往外冒,很快就把一池清水染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沈空青再睁开眼,空间里已经过了一夜。

  她从水里站起来。

  身上那层病态的蜡黄没了,皮肤变得又白又细,在雾气里像玉一样。人还是瘦,但看着结实多了,不再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一头干草似的头发,也变得乌黑水亮。

  她走到泉边,水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挑不出一点错。才十四岁,脸上还有点肉,冲淡了眉眼间的冷淡,添了几分乖巧。

  这张脸,能招来大麻烦。

  【数据刷新了。】跑跑绕着她飞了一圈,【你现在好看得过分,也危险得过分。这么出去,活不久。你现在在别人眼里,可比之前值钱多了。】

  沈空青看着水里的倒影,那双干净的杏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她想起上辈子因为这张脸惹出的那些背叛和数不清的麻烦。好看从来不是通行证,是催命符。

  她没什么高兴的,反而弯下腰,抓起一把被排出的腥臭污泥,看也不看,就往自己新生的脸上、脖子上、胳膊上胡乱抹去。

  很快,那张能惹祸的脸,又变回了灰扑扑、脏兮兮的样子。

  【……】跑跑的光球都卡壳了,【你干嘛呢!有病吧?好不容易变好看了又弄回去!】

  “在狼堆里,漂亮的肥羊死得最快。”沈空青的声音冷冰冰的,“我现在没爪子,就得装成一只又瘦又脏、谁都懒得下口的病狼。这才能活。”

  【……搞不懂。但你这么干,确实能活得久点。】

  她做完这一切,才转头去看那片黑土地。

  一夜过去,种子已经长成了一小片药圃。龙葵藤上挂着黑亮的果子,车前草也比外面的肥壮一圈。

  奶奶留下的活路,安身立命的根本,总算有了。

  她心里那根绷紧的弦松了松,又立刻拉紧。

  她回到刘婶家的西厢房,外面的天刚蒙蒙亮。

  她躺回床上,闭着眼盘算下一步。救小宝,让她在村里站住了脚,还有了刘婶这个帮手。但沈建国和张翠花那一家子,是闻着血腥味就扑上来的鬣狗,绝不会罢休。

  今天被怼回去,明天肯定会想出更毒的法子卷土重来,图谋她这只会“下金蛋”的鸡。

  必须尽快拿回父母的抚恤金。那是本钱,也是这身体原来主人到死都惦记的东西。

  正想着,院子外头忽然传来粗暴的砸门声,震得窗户纸都嗡嗡响。

  紧接着,就是她大伯沈建国扯着嗓子的喊声,那假惺惺的热情隔着墙都让人犯恶心。

  “刘家兄弟!开门!开门啊!我们是来接空青回家的!你们把我们家孩子扣着算怎么回事!”

  张翠花尖利的嗓门立刻跟上,哭天抢地,生怕半个村子的人听不见:“哎哟我的侄女啊!是伯娘错了!伯娘给你赔罪来了!你跟我们回家吧!哪有大姑娘住在外人家的道理啊!这要传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啊!”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把刘婶一家说成了“扣押孤女”的恶人。墙外头已经有了邻居探头探脑的议论声。

  沈空青倏然睁眼。

  昏暗的屋里,她眼神冷得吓人。

  狼来了。

  不,是闻着味儿扑上来的野狗。比她想的,更急,更狠,更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