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酉时约-《快穿:黑莲花闺蜜教我驯养疯批》

  穆琯玉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玄霄的指尖触上她手腕的刹那,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指腹传来的寒意。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故作轻松道。

  “今早配药时怕沾了药气,便先收起来了。”

  该死,她今早干嘛要收起那佛珠串!

  她的余光扫向苏清荷,后者仍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可那双春水般的眸子却微微眯起,视线落在玄霄触碰她的那只手上。

  苏清荷唇边的笑意未变,袖中的金针却无声滑入指间。

  红眸僧相,血珀佛珠……原来是他。

  他曾在江湖密报中见过玄霄的画像,西方势力统领,杀生为护生的疯僧。

  而此刻,这人的指尖正肆无忌惮地摩挲着穆琯玉的腕骨。

  玄霄低笑一声,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苏清荷脸上。

  “苏公子远道而来,不如先去禅房歇息?”

  他语气温和,可红眸深处的暗芒却越发危险。

  可就在这时,苏清荷忽然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在她身前,温声道。

  “多谢玄霄统领美意,不过在下与穆姑娘尚有要事相商。”

  他微微侧首,对穆琯玉轻声道。

  “琯琯,带路吧。”

  他叫她琯琯,从来没有,看来是听见玄霄叫她琯琯,他气到了。

  穆琯玉心头一跳,可眼下已无暇顾及这些。

  她迅速收敛心神,点头道。

  “这边请。”

  玄霄的红眸骤然暗沉。

  “琯琯。”

  他唤她名字的语调温柔得近乎诡异。

  “何不也邀我一同听听,我不也可以帮你找浅浅吗?”

  她忽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搭上玄霄的手腕,在脉搏处不轻不重地一按。

  那是他昨夜教她的穴位,能让人瞬间失力。

  “统领说笑了。”

  她眼尾微挑,带着几分娇嗔。

  “您这几日不是要筹备西境新年祭?我怎敢耽误正事。”

  手指暗中用力,警告般掐住他的脉门。

  别闹。

  玄霄红眸微眯,竟真的被她制住片刻。

  他没想到她会用自己教她的招式来对付自己,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趁这间隙,穆琯玉迅速转向苏清荷,语气轻快。

  “苏公子,我那还有几味药材要请你掌掌眼。”

  她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死士都听见。

  “听说南昭新得了株千年雪参,对统领的旧伤有益呢。”

  既给了玄霄台阶,又暗示苏清荷此行目的。

  苏清荷何等聪明,立即配合地取出药囊。

  “正好带了冰魄针,可验药性。”

  玄霄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忽然伸手拽过穆琯玉的腰带,将她扯到身前。

  “酉时三刻。”

  他在她耳边低语,犬齿危险地擦过耳垂。

  “我要在佛堂见到你……”

  “戴着佛珠来。”

  说完猛地松开她,袈裟翻涌如血浪,转身时九环禅杖重重顿地,震得檐角铜铃乱响。

  苏清荷眸色骤然一冷。

  他竟敢这样碰她。

  方才玄霄拽过穆琯玉腰带的刹那,他几乎要出手,可她的眼神制止了他。

  那短暂的一瞬对视里,他读出了她的暗示:别动,我能应付。

  于是他强压下翻涌的杀意,面上依旧从容,甚至微微颔首,仿佛对玄霄的举动视若无睹。

  可当玄霄的犬齿擦过她耳垂时,他的指节还是不受控制地绷紧。

  直到玄霄的身影彻底消失,苏清荷才缓缓松开袖中的金针。

  他垂眸看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收拢掌心,抬步跟上穆琯玉。

  “千年雪参?”

  他淡淡开口,语气温和如常,仿佛方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可穆琯玉却敏锐地察觉到他嗓音里那一丝几不可闻的紧绷。

  她侧眸看他,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那双春水般的眸子此刻暗潮汹涌,却在对上她视线的瞬间归于平静,只余一抹温润笑意。

  他在忍。

  为了她的计划,为了不让她为难,他连杀意都能藏得滴水不漏。

  穆琯玉心头微颤,忽然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忽然笑了,故作轻松道。

  “是啊,听说南昭的雪参能镇魂定魄,对走火入魔的旧伤有奇效。”

  可苏清荷的目光却落在她耳垂上,那里还残留着玄霄犬齿擦过的红痕。

  他眸色微沉,忽然抬手,指尖虚虚拂过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整理,却恰好挡住她耳侧的痕迹。

  “琯琯。”

  他低唤她,嗓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

  “你确定要这样?”

  他在问什么?

  确定敷衍他?

  确定留在玄霄身边?

  还是……确定要他继续忍?

  她呼吸一滞,可下一秒,她抓住苏清荷的手腕,拽着他快步穿过回廊。

  “少废话。”

  她压低声音,语气凶巴巴的。

  苏清荷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

  他任由她拽着,温顺得仿佛方才那个险些出手的人不是他。

  可穆琯玉知道,这份平静下藏着多可怕的暗涌。

  “酉时三刻,佛堂见。”

  玄霄的警告犹在耳边,她咬唇盘算着对策。

  得先稳住苏清荷,再想办法应付那个疯子……

  可当她推开药房门的瞬间,苏清荷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门板上。

  “现在没有别人了。”

  他垂眸看她,春水般的眸子泛起寒意。

  “可以告诉我,那佛珠是什么意思了吗?”

  穆琯玉的呼吸微微一滞,后背紧贴着门板,能清晰地感受到苏清荷指尖传来的温度。

  他问得直接,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却如寒潭般幽深,执拗地望进她眼底,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她忽然轻笑一声,眼尾微挑,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

  “怎么?苏大医师连这个都要管?”

  可苏清荷没有如往常那般被她带偏话题。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声音轻得近乎危险。

  “琯琯,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他在生气……真的生气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太熟悉这样的苏清荷,表面温润如玉,内里却偏执得可怕。

  “不过是个信物罢了。”

  她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信物?”

  他低笑一声,忽然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那为什么不敢戴着见我?”

  她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春水般的眸子里,除了怒意,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受伤?

  “我怕你多想。”

  她终于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空荡荡的手腕。

  “就像现在这样。”

  苏清荷的瞳孔微微一缩。

  片刻的沉默后,他忽然松开钳制,后退半步,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酉时三刻……”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需要我陪你去佛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