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个子,都知道动手了-《听万物吐槽做FBI最好分析师》

  技术组的效率惊人。在伊森那“科幻杂志”式猜想的指引下

  他们结合海洋卫星数据、历史水文记录和复杂的算法模型。

  竟然真的在七十二小时内,成功锁定了一个极其狭窄的“潮汐窗口”

  ——就在三十六个小时后,持续时间不超过四小时。

  同时,他们也初步模拟出了解码所需的那几组关键的“自然同步参数”。

  时间紧迫得像勒在脖子上的绞索。

  FbI选择了与海军研究办公室的一支高度保密,处理水下特殊状况的部队进行合作。

  行动代号:“深潜回声”。

  匡提科总部地下某层,一间灯火通明、布满各种显示屏和控制台的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

  亚历克斯·里德、塞拉斯·布伦纳、伊森·米勒,以及几位oNR的军官和技术专家站在中央最大的屏幕前。

  屏幕上显示着大西洋某处的海图,一个红点标记着“信天翁”平台的预估位置。

  旁边不断跳动着倒计时和复杂的水文数据。

  “海狼号,一艘经过特殊改装的‘海影’级深海作业艇,已经就位在目标海域上方,下潜准备就绪。”

  一位oNR的上校介绍道,“它携带了最先进的声纳、机械臂和采样设备。你们FbI的任务是远程指导勘探,识别目标,并决定下一步行动。

  ‘将军’奥尔洛夫已被秘密转运至附近一艘海军支援舰上,如有必要,可以进行实时审讯对接。”

  亚历克斯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伊森和塞拉斯:

  “布伦纳,你负责总体指挥和与奥尔洛夫的沟通。

  米勒,你的任务是观察‘海狼号’传回的一切实时数据流和视频影像,运用你的‘观察力’寻找任何异常线索。你们俩,”

  他加重了语气,“紧密配合。我需要你们把个人情绪彻底抛开!明白吗?”

  “明白,长官!”塞拉斯立正回应,声音沉稳。

  “是……”伊森有气无力地应道,感觉自己像个被赶上架的鸭子

  还是要去深海的那种。他怀里紧紧抱着保温杯,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两人被安排坐在相邻的操作台前。

  “下潜开始。”oNR指挥官的声音透过通讯系统传来。

  屏幕上的深度读数开始快速增加。光线迅速变暗,只剩下“海狼号”探照灯在无尽黑暗中划出的微弱光柱。

  水压数据不断攀升,发出低沉的警告音。

  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透过屏幕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指挥中心。

  伊森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抱紧了保温杯。

  塞拉斯坐得笔直,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动

  调取着不同角度的数据和视图,偶尔用冷静的声音向“海狼号”驾驶员发出指令。

  “左舷十五度,缓慢接近声纳异常区域。”

  “保持深度,水流有点乱。”

  “放大底部沉积物扫描图像。”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

  除了仪器运行的嗡鸣声和塞拉斯简洁的指令,指挥中心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他们已经搜索了近两个小时,一无所获。

  “是不是坐标有误?”一位oNR的技术人员忍不住低声质疑。

  “或者平台已经被彻底废弃?”另一个声音附和。

  塞拉斯的眉头越皱越紧,声音带着压抑的急躁:“奥尔洛夫!‘信天翁’到底在哪里?!你说的特征地貌在哪里?!”

  频道里传来奥尔洛夫略带嘲弄的冷笑声:“哼…急什么?‘波塞冬的宫殿’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或许…是你们的‘钥匙’还没用对…”

  伊森听着耳机里的对话,看着屏幕上单调重复的深海景象,疲惫和焦虑同样折磨着他。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长时间地停留在主屏幕上——那束在黑暗中徒劳探索的探照灯光柱。

  注视时间,再次超过了临界点。

  没有清晰的声音,只有一些更加混乱、扭曲的感官碎片,混合着巨大的水压和冰冷的孤独感,汹涌地冲进他的脑海:

  冷…好冷…被遗忘…

  伊森猛地一颤,像是被冰冷的深海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摆脱那种浸入骨髓的寒意和孤寂感。

  “怎么了?”

  塞拉斯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立刻问道,语气关切。

  伊森喘了口气,手指有些发抖地指向主屏幕侧下方、声纳扫描图的边缘区域:

  “那里!不对!声纳回波反馈不对!海底悬崖的阴影轮廓太生硬了!边缘过于整齐,不像自然侵蚀!

  而且回声强度有细微的、规律性的异常衰减!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

  还有…探照灯光照过去的角度,悬崖底部那片黑暗…黑得不自然!一点散射光都没有!像是…能吸光?!”

  他的语速极快,眼睛死死盯着那片区域

  “平台可能不是建在平坦的海底!它可能是依托在那片海底悬崖里的!

  甚至利用了某种吸波吸光的伪装材料!

  我们一直往下面找,找错了!应该扫描悬崖壁!”

  指挥中心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伊森指出的那个区域,然后看向各种数据反馈!

  oNR的声纳专家立刻扑到控制台前,快速调整参数,对准那片悬崖区域进行精细扫描!

  “老天…他说得对!”

  几秒钟后,专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回波特征异常!有大型人工结构的迹象!确实嵌在岩壁里!伪装得极其巧妙!”

  “海狼号!立刻调整方位!扫描c7区悬崖壁!所有探照灯聚焦!”

  塞拉斯立刻下达指令,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提高!

  他飞快地瞥了伊森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震惊、难以置信。

  “海狼号”迅速调整姿态,强大的探照灯光柱如同利剑般射向那片幽暗的悬崖。

  屏幕上,景象逐渐清晰!

  在粗糙的、覆盖着沉积物和深海生物的岩壁上,赫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极其平整的、颜色与周围岩石无异的金属结构!

  它完美地嵌在岩体中,边缘几乎与自然岩壁融为一体

  表面似乎涂有特殊的吸波涂层,怪不得声纳和肉眼极难发现!

  而在那片金属结构的中心偏下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类似船坞密封闸门的装置!

  闸门中央,有一个带有多个同心圆卡槽和接口的锁闭机构!

  “信天翁平台入口!”有人失声叫道!

  指挥中心瞬间沸腾了!成功了!他们找到了!

  “找到入口了!现在怎么办?强行突破?”oNR的军官急切地问。

  “不行!”塞拉斯和伊森几乎异口同声地反对!

  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塞拉斯迅速移开目光,伊森则缩了缩脖子。

  塞拉斯冷静地分析:

  “结构不明,强行突破可能导致整个平台结构损坏触发自毁程序!我们需要找到正确的开启方法!”

  他立刻再次联系审讯频道:“奥尔洛夫!入口找到了!锁闭机构需要什么?是不是和打火机有关?!”

  频道里沉默了几秒,传来奥尔洛夫更加阴沉的声音:

  “…打火机是索引,不是钥匙。它指引你们找到门,但开门…需要‘共鸣’。”

  “共鸣?什么共鸣?!”塞拉斯追问。

  “…频率…正确的频率…通过接口输入…与平台核心共鸣…‘潮汐窗口’就是共鸣频率与自然参数最匹配的时刻…”

  奥尔洛夫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意味

  “…打火机里的矩阵码…需要在那台‘老式收音机’上用‘海的声音’和‘月亮的力量’调准频率…播放出去…门自然会开…”

  又是这种故弄玄虚的话!但结合之前的发现,似乎指向了唯一的方法!

  “技术组!模拟的同步参数立刻传输给‘海狼号’!让他们尝试将参数输入锁闭机构接口!”亚历克斯当机立断!

  “海狼号”接收到指令。潜艇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巨大的闸门,伸出机械臂

  将一根数据连接线接入锁闭机构上一个看起来最像接口的端口。

  “接口匹配!开始输入模拟频率参数!”驾驶员报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屏幕。指挥中心落针可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闸门毫无反应。

  “参数错误!无法识别!”驾驶员的声音带着失望。

  “再试!调整参数容错率!”塞拉斯命令道,声音紧绷。

  又尝试了几次,依旧失败。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潮汐窗口”即将关闭!

  一旦错过,就要再等一个月!而谁也不知道一个月后会发生什么!

  压力大到让人窒息。

  “不对…肯定哪里不对…”伊森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巨大的、沉默的锁闭机构,额头布满冷汗。

  他的目光再次长时间聚焦,几乎要将屏幕看穿。

  那些混乱的碎片再次涌现,但这一次,似乎清晰了一点。

  ……新来的家伙……噪声…好吵……

  伊森抓住通讯麦克风说道:

  “不对!方法错了!平台不是在等我们输入频率!它本身就像水听器,在监听外界的自然频率!

  现在‘海狼号’自身的噪音太大了!

  形成了干扰!必须让‘海狼号’保持绝对静默!

  然后用一个外部的小型发声器,播放经过打火机矩阵码和自然参数校准后的引导信号!”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信息量巨大,且再次充满了“科幻”色彩!

  指挥中心里的人都听傻了!连oNR的专家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塞拉斯猛地转过头,看着伊森,眼神剧烈闪烁。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带着破釜沉舟的信任,立刻对着麦克风吼道:

  “‘海狼号’!立刻关闭所有非必要系统!进入绝对静默状态!准备释放手持式水下声纳信标,接收我们传输的新编码信号!”

  “长官!这太冒险了!静默状态下我们几乎失去所有控制!”驾驶员抗议。

  “执行命令!”塞拉斯的声音斩钉截铁。

  “海狼号”的引擎声和各类设备嗡鸣声瞬间消失。屏幕上的很多数据流中断了

  只剩下基本的生命维持和视频信号,画面也变得有些不稳定,仿佛一头巨兽陷入了沉睡。

  技术组以最快速度,根据伊森的理念,生成了一个极其特殊的

  能量极低的低频声波编码信号,传输给了“海狼号”释放出的那个小型信标。

  小小的信标,在无尽深海的巨大黑暗和寂静中,如同萤火虫般,开始播放那段奇特的“歌声”。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塞拉斯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伊森更是紧张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屏幕。

  十秒…

  二十秒…

  一分钟…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

  屏幕上的画面猛地一震!

  只见那扇巨大的、沉寂的圆形金属闸门内部,突然亮起了一圈幽蓝色的光芒!

  紧接着,传来一阵低沉厚重的金属摩擦和液压驱动的轰鸣声!

  闸门中心那复杂的锁闭机构,开始缓缓旋转!一道道锁舌依次收回!

  巨大的闸门,沿着几乎看不见的缝隙,缓缓地、沉重地向外打开了一条漆黑的缝隙!

  如同深渊,睁开了它的眼睛!

  “成功了!!门开了!” 指挥中心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许多人激动得跳了起来!

  塞拉斯长长地、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

  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伊森。

  伊森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屏幕上那扇打开的、通往未知的大门,脸上没有喜悦

  只有一种巨大的虚脱和…更深的恐惧。

  塞拉斯看着伊森苍白的侧脸,看着他那双因为恐惧和疲惫而显得有些湿润的眼睛,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再次翻涌。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他却只是伸出手,极其僵硬地、快速地、轻轻拍了一下伊森的肩膀,然后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收回

  转向前方,用恢复了冷静、但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的声音命令道:

  “‘海狼号’,保持警惕,缓慢进入。传输内部影像。行动进入第二阶段。”

  他的耳根,在指挥中心明亮的灯光下,似乎又有点微微发红。

  而伊森,被那突如其来的、短暂的触碰弄得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

  保温杯安静地立在操作台上。

  保温杯:“啧…进步了啊…大个子…都知道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