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去杀了星宿老怪我就叫-《开局拿下甘宝宝,段王爷一边去!》

  夜色如墨。

  篝火噼啪。

  将她用十几年光阴、用无数毒计与乖戾、用星宿海那污浊泥沼里锻炼出的坚硬外壳。

  一击。

  劈得粉碎。

  又像是一根最轻柔的凤凰翎羽。

  带着不可思议的温存与痒意。

  轻轻地。

  搔在了她从未有人踏足、甚至她自己都未曾真正了解过的。

  心尖最柔软的那一点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

  酥麻。

  酸软。

  难以言喻的感觉。

  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阿紫只觉得自己的心跳。

  在那一刻。

  骤然停止。

  世界寂静无声。

  紧接着。

  便是“怦怦!怦怦!怦怦!”的狂响。

  那声音如此剧烈。

  震得她耳膜发聩。

  仿佛下一瞬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一股灼热到滚烫的血气。

  不受控制地。

  自胸腔奔涌而上。

  直冲天灵。

  她那张与阿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娇俏玲珑的脸蛋。

  唰地一下。

  染上了一层浓艳的、动人心魄的绯红。

  那红晕迅速蔓延。

  不仅脸颊。

  连那白皙修长的脖颈。

  那精致得如同玉雕的耳垂。

  都仿佛被晚霞浸染。

  透出一种青涩又妩媚的粉色光泽。

  霸道。

  太霸道了。

  这个男人。

  比她见过的所有星宿派师兄。

  比那些满口阿谀奉承、背后捅刀子的所谓同门。

  都要霸道百倍。

  千倍!

  万倍!

  可他的霸道。

  却又与那些人截然不同。

  没有令人作呕的腥臭。

  没有淫邪猥琐的欲望。

  他的霸道。

  是居高临下的。

  是理所当然的。

  带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掌控一切的强势。

  一种言出法随、不容任何人质疑忤逆的绝对意志。

  仿佛这天地间的规则。

  万物运行的道理。

  都该由他来定义。

  尤其是那句“你姐姐是我的女人”。

  如此简单。

  如此直接。

  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修饰。

  却像一记重锤。

  敲开了她尘封的心门。

  又像一道烙印。

  带着滚烫的温度。

  深深地刻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阿紫从小在星宿海那种地方长大。

  那里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

  是毒计与背叛的温床。

  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一个真正强大的男人。

  一个能够提供绝对庇护的依靠。

  是何等珍贵。

  何等可遇而不可求。

  而眼前这个男人……

  他不仅强大到不可思议。

  弹指间。

  灰飞烟灭。

  谈笑中。

  群鬼授首。

  他还……

  长得这般好看。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

  唇线优美。

  肤色如玉。

  比她在星宿派藏经阁里偷偷看过的、所有画卷上的神仙人物。

  还要俊美十分。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此刻正清晰地倒映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身影。

  那眼眸深处。

  仿佛藏着一片无垠的、神秘的星空。

  让她只看一眼。

  就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

  都要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吸摄进去。

  再也无法挣脱。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清冽气息。

  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甜香。

  不像她惯常接触的毒药那般刺鼻。

  反而有种勾魂夺魄的魅力。

  丝丝缕缕。

  钻入她的鼻息。

  让她感觉一阵莫名的眩晕。

  心跳得更快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阿紫的心。

  彻底乱了。

  方寸大乱。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又像是试图挣脱无形蛛网的飞蛾。

  猛地用尽全身力气。

  一把推向段誉的胸膛。

  触手之处。

  坚实如铁。

  温润如玉。

  那奇异的触感让她指尖像被烫到一样。

  猛地缩回。

  她踉踉跄跄地连退七八步。

  直到后背几乎要撞上一棵枯树。

  才勉强稳住身形。

  强行拉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然而。

  她那双向来灵动狡黠、此刻却水光潋滟的杏眼。

  却像被磁石吸住一般。

  始终无法从段誉那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上移开。

  那眼神复杂极了。

  一半是色厉内荏的凶狠。

  像受困的幼兽在龇牙。

  另一半。

  却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更无法理解的。

  羞怯。

  迷乱。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

  依赖。

  “谁……谁是你小姨子了!”

  她深吸一口气。

  努力挺起那已经初具规模、曲线玲珑的胸脯。

  试图用最刁蛮、最不屑的语气。

  来掩盖自己那如擂鼓般狂乱的心跳声。

  掩饰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慌乱。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声音刻意拔高。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姐姐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

  她几乎是口不择言。

  “你少在这里得意!”

  站在一旁的阿朱。

  听得又是焦急。

  又是羞涩。

  粉面飞霞。

  忍不住轻轻跺了跺莲足。

  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与嗔怪。

  “妹妹!不许胡说!”

  她急忙为段誉分辩。

  “公子他……”

  “你闭嘴!”

  阿紫如同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

  立刻将满腔的羞恼与慌乱。

  化作对姐姐的攻击性。

  恶狠狠地瞪了阿朱一眼。

  眼神锐利如刀。

  “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骂完了阿朱。

  仿佛获得了些许虚假的勇气。

  她再次将矛头对准了段誉。

  那双漂亮得如同黑曜石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她惯有的狡黠与极度的挑衅。

  像是一个不服输的孩子。

  在拼命寻找能够扳回一城的筹码。

  “想让我承认你是姐夫?”

  她扬起尖俏的下巴。

  努力做出最骄傲、最不屑的姿态。

  像一只在孔雀面前强行开屏的稚嫩山鸡。

  “也不是不行!”

  她语速加快。

  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孤注一掷的狠劲。

  “你杀的这些。”

  她伸出纤纤玉指。

  随意指了指周围那些星宿派弟子横七竖八的尸体。

  语气充满了轻蔑。

  “不过是星宿派最不成器、用来充门面、跑腿打杂的小喽啰罢了。”

  “算什么真本事?”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蛊惑与激将。

  “有种的!”

  “你就去把我们星宿派的祖师爷。”

  “那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毒物给宰了!”

  “只要你能杀了星宿老怪丁春秋!”

  她停顿了一下。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喊出了那个在她看来绝不可能实现的条件。

  “我阿紫……”

  声音微微一顿。

  脸上刚刚褪去些许的红潮再次涌上。

  “我阿紫就承认你是我的姐夫!”

  她咬了咬嫣红的下唇。

  补充道。

  “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这番话。

  她说得又快又急。

  如同连珠炮一般。

  带着一种试图将对方彻底吓退的决绝。

  在她那颗被星宿派规则浸染多年的心里。

  这绝对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个通往死亡的单程票。

  星宿老怪丁春秋。

  那是什么人物?

  是笼罩在她童年、少年时代最深重的梦魇。

  是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活阎王。

  一手“化功大法”。

  阴毒无比。

  歹毒绝伦。

  不知化去了多少武林高手的毕生功力。

  将多少英雄豪杰变成了废人。

  乃至一滩脓血。

  一身毒功。

  更是到了神鬼莫测、出神入化的境地。

  三笑逍遥散。

  碧磷蛇毒。

  腐尸毒……

  种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毒。

  谈笑间便能施展。

  中者立毙。

  绝无幸理。

  周身百毒不侵。

  更能驱使毒虫毒蛇。

  防不胜防。

  整个江湖。

  无论是所谓的名门正派。

  还是黑道巨枭。

  提到“星宿老怪”这四个字。

  谁不是闻之色变?

  脊背发寒?

  这个男人。

  虽然武功诡异。

  强大得超出了她的理解。

  但对上那个积威深重、手段层出不穷的老怪物。

  也绝对是十死无生!

  她就是要用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难题。

  逼退他。

  挫败他脸上那令人心慌的从容。

  让他知难而退。

  让他不敢再这样。

  用那种让她无所适从的。

  专注的。

  带着一丝玩味与侵略的目光看着她。

  不敢再用那低沉的、仿佛能勾走人魂魄的声音。

  对她说出那些让她心跳失序、面红耳赤的话语。

  然而。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彻底超出了阿紫的预料。

  段誉听完她这番几乎是咆哮着说出的、充满挑衅与绝望条件的话语。

  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为难、恐惧或者凝重之色。

  反而。

  轻轻地。

  笑了。

  那笑容。

  云淡风轻。

  如同春风吹过静谧的湖面。

  漾起浅浅的涟漪。

  仿佛阿紫口中那个威震江湖、凶名能止小儿夜啼的魔头。

  不是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恐怖存在。

  而仅仅是路边的一只蝼蚁。

  或者一只聒噪的。

  阿猫阿狗。

  “哦?”

  段誉只是微微扬了扬好看的眉梢。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

  掠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

  静静地落在阿紫那张因激动而愈发娇艳的脸庞上。

  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询问今晚的月色为何如此明亮。

  “就这么简单?”

  阿紫猛地一愣。

  彻底呆住了。

  简单?

  这还简单?!

  这家伙是疯了?

  还是耳朵出了问题没听清?

  抑或是……

  他根本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连星宿老怪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巨大的荒谬感。

  让她一时之间。

  竟然忘了该如何回应。

  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

  微微张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等她从这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中回过神来。

  段誉已经再次开口了。

  依旧是用那种平淡到极致。

  仿佛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的随意口吻。

  吐出了三个字。

  “他在哪儿?”

  轰!

  这三个字。

  如同三颗陨石。

  狠狠地砸进了阿紫的脑海。

  让她整个脑子。

  “嗡”的一声。

  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所有的思绪。

  所有的算计。

  所有的刁蛮与挑衅。

  在这一刻。

  被彻底炸得粉碎。

  他……

  他问他在哪儿?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

  他真的要去?

  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不是在虚张声势?

  他是认真的?

  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

  猛地从脚底窜起。

  沿着脊椎。

  瞬间冲上了天灵盖。

  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连一旁性情最为温柔娴静、对段誉有着近乎盲目信任的阿朱。

  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

  也是花容失色。

  俏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惊呼一声。

  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

  猛地伸出纤纤玉手。

  一把紧紧抓住了段誉宽大的衣袖。

  仿佛只有这样。

  才能阻止他下一刻就消失前去赴死。

  “公子!不可!”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恐与哀求。

  “妹妹她……她年纪小不懂事!”

  “她是在胡说八道!”

  “你千万别当真啊!”

  阿朱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那星宿老怪丁春秋。”

  “是江湖上成名数十年的、最最顶尖的魔头!”

  “武功之高。”

  “内力之深。”

  “手段之毒辣诡异。”

  “简直骇人听闻!”

  “传说他杀人无数!”

  “从未遇到过敌手!”

  “您……您千万不能去冒这个险!”

  “为了这样一句戏言。”

  “不值得!”

  阿朱是真的被吓坏了。

  她虽然自身不懂高深武功。

  但身为慕容公子的侍婢。

  耳濡目染。

  也听过无数江湖上的奇闻异事、人物传奇。

  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凶名。

  那是可以用来真正止小儿夜啼的!

  是无数血腥与恐怖传闻的中心!

  公子的武功是很高。

  高深莫测。

  如同神仙中人。

  可他毕竟还这么年轻!

  满打满算。

  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如何能是一个纵横江湖数十年、恶名昭彰的老魔头的对手?

  这绝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局!

  阿紫也终于从这巨大的、如同海啸般的震惊与恐慌中。

  勉强找回了一丝神智。

  她看着段誉那张依旧平静。

  甚至……

  甚至眼底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玩具般的。

  期待神色的脸庞。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深渊般的恐慌。

  瞬间攫住了她脆弱的心脏。

  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完了。

  彻底玩脱了!

  这家伙……

  他不是疯子!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狂人!

  他根本不明白星宿老怪的可怕!

  那不是武功高低能够简单衡量的!

  那是诡计、毒药、化功大法等等无数邪恶手段交织成的死亡罗网!

  “喂!我……我……”

  阿紫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

  什么算计。

  什么保持距离。

  她像一只被惊飞的燕子。

  一个箭步猛地冲上前。

  也完全忘记了什么男女之防、授受不亲。

  伸出双臂。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死死地抱住了段誉的另一只胳膊。

  少女那柔软而充满青春活力的娇躯。

  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焦急。

  贴在了段誉坚实的手臂上。

  那温热的体温。

  那急促的心跳。

  透过不算厚重的衣衫。

  清晰地传递过去。

  一股混合着少女特有体香、以及她常年摆弄毒物所沾染的、淡淡奇异毒气的香味。

  变得愈发浓郁。

  萦绕在段誉的鼻端。

  形成一种独特而诱人的气息。

  “你……你不能去!”

  阿紫仰起头。

  看着段誉近在咫尺的侧脸。

  急得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

  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声音里带上了从未有过的、真切的哀求意味。

  “我师父他……他不是人!”

  “他是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妖怪!”

  “他的化功大法。”

  “只要沾上一点点。”

  “哪怕只是掌风扫到。”

  “你一身的武功。”

  “辛辛苦苦修炼来的内力。”

  “就全完了!”

  “还会全身溃烂。”

  “痛苦七七四十九天。”

  “最后化为一滩腥臭的脓水!”

  “还有他的毒!”

  “三笑逍遥散你听过吗?”

  “无色无味。”

  “随风潜入。”

  “中者会在不知不觉间发笑三次。”

  “然后立刻毙命!”

  “无药可解!”

  “还有那碧磷蛇毒……”

  “腐尸毒……”

  “他浑身是毒!”

  “呼吸是毒!”

  “眼神都能杀人!”

  “他身边还养了无数毒蛇!毒虫!毒蝎!毒蜈蚣!”

  “成千上万!”

  “密密麻麻!”

  “你还没靠近他十丈之内。”

  “就会被那些毒物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去了就是送死!”

  “就是自投罗网!”

  “你听到没有!”

  她语无伦次地。

  用最夸张、最恐怖的词汇。

  描述着丁春秋的可怕之处。

  试图用这种血肉模糊的描述。

  吓住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一张俏丽的小脸。

  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焦急。

  而变得苍白如纸。

  没有一丝血色。

  唯有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

  显得格外黑亮。

  也格外脆弱。

  这一刻。

  她不再是那个刁蛮任性、心狠手辣的星宿派小妖女。

  她撕掉了所有伪装。

  卸下了所有防备。

  仅仅只是一个害怕眼前这个男子去送死的。

  普普通通的。

  惶恐无助的小姑娘。

  她自己都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如此恐惧。

  明明才认识这个男人不到半个时辰。

  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到二十句。

  甚至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斗嘴和挑衅。

  可一想到他可能会被那个如同噩梦般的老毒物盯上。

  可能会被那歹毒的化功大法化去功力。

  可能会中那无药可解的奇毒。

  可能会被无数毒虫啃噬……

  她的心。

  就像被一只无形冰冷的大手。

  狠狠地攥住。

  然后用力揉捏。

  疼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无法呼吸。

  那种即将失去某种极其重要之物的恐慌。

  淹没了她。

  段誉微微低头。

  看着这个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自己手臂。

  哭得梨花带雨。

  满脸惊惶。

  与先前那副张牙舞爪模样判若两人的少女。

  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里。

  那抹玩味的笑意。

  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有趣。

  当真是个有趣至极的小东西。

  明明怕得要死。

  吓得眼泪直流。

  却还硬要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明明心里已经开始在意、开始担忧了。

  却偏要用最恶劣、最挑衅的态度来伪装自己。

  像一只误入人间的、浑身长满了尖利硬刺的小刺猬。

  明明渴望温暖。

  渴望靠近。

  却总要先竖起所有的刺。

  试探着。

  防备着。

  他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

  没有去推开她。

  也没有试图挣脱她的束缚。

  反而。

  动作极其自然地。

  轻柔地。

  落在了她那头因为奔跑和激动而略显凌乱、却依旧柔顺光滑的秀发上。

  然后。

  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般。

  轻轻地。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宠溺与宽容。

  抚摸了两下。

  阿紫的哭声。

  戛然而止。

  她浑身猛地一僵。

  如同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

  头顶传来的那只大手的温热触感。

  那轻柔而充满安抚力量的抚摸。

  带着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奇异的温柔。

  让她所有的尖叫。

  所有的恐惧。

  所有炸起的、用来保护自己的尖刺。

  在这一瞬间。

  仿佛被一股暖流冲刷。

  无声无息地。

  就被抚平了。

  软化了下去。

  只剩下一种茫然的。

  依赖的。

  想要更多触碰的渴望。

  “放心。”

  段誉的声音。

  不高。

  却带着一种仿佛能安定灵魂、抚平波澜的奇异力量。

  缓缓响起。

  清晰地传入阿紫和阿朱的耳中。

  “我不会有事的。”

  他看着怀中少女。

  又抬眼看了看身旁紧紧抓着他衣袖、同样泪眼婆娑的阿朱。

  看着她们那双美丽的眼眸中。

  几乎要满溢出来的。

  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与不信。

  他的嘴角。

  微微向上扬起。

  勾出了一抹清晰而傲然的弧度。

  那弧度里。

  是绝对的自信。

  是睥睨天下的从容。

  是视万难如无物的。

  魔君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