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叫姐夫!-《开局拿下甘宝宝,段王爷一边去!》

  段誉的声音很轻。

  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灼热的皮肤上,瞬间融化,却留下刺骨的寒意。

  这轻飘飘的问话,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精准地刺入了阿朱最柔软的心房。

  是吗。

  他们……还能算是人吗。

  那些污言秽语,不是人言。

  那些淫邪目光,不是人眼。

  那将活生生的人视作可以随意践踏、玩弄的草芥的姿态,绝非人性。

  阿紫那绝望中带着癫狂的倔强,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她心上来回拉扯。

  她可以忍受自己的苦难。

  却无法眼睁睁看着血脉相连的妹妹,在她眼前被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拖入更深、更黑暗的地狱。

  阿朱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如同深冬的湖面,迅速冻结了她所有的恐惧与彷徨。

  她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刀疤脸独眼龙扭曲的狞笑。

  看着周围那些喽啰贪婪的嘴脸。

  看着被围在中央,像一只被逼到悬崖边,明明浑身都在害怕得发抖,却还要龇着牙,试图用最后一点凶狠保护自己的小兽般的妹妹。

  原来。

  这就是阿紫日日面对的世界。

  一个没有光,没有温度,只有弱肉强食,只有毒计与背叛的残酷炼狱。

  她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闪过曼陀山庄的茶花,闪过慕容公子温和的笑容,闪过燕子坞的碧波荡漾……那些她曾以为的,世界的全部模样。

  然后。

  这些画面,如同被投入烈火的丝绸,寸寸燃烧,化为灰烬。

  再睁开时。

  那双总是含着江南烟雨,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眸子里,所有的柔软、所有的良善、所有的犹豫,都已褪尽。

  只剩下。

  一片荒芜的、死寂的、万载玄冰般的严寒。

  “公子……”

  她开口了。

  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不起一丝涟漪,却散发着足以冻裂灵魂的寒意。

  “把他们……”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自己即将说出的,是多么沉重的话语。

  也像是在亲手,斩断自己与过去那个纯善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都杀了。”

  这五个字。

  轻飘飘的五个字。

  却仿佛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也冻结了树下大殿中,所有的喧嚣。

  阿紫猛地抬头。

  那双写满了疯狂与戒备的眸子,死死盯住了树上那个与她容貌一般无二,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女子。

  杀了?

  都杀了?

  这个看起来比她还要柔弱,蠢得像是话本里才会存在的,所谓的“姐姐”?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知不知道星宿派是什么地方?

  她知不知道这些师兄们的手段有多毒辣,功夫有多诡异?

  她凭什么?

  就凭她身边那个,看起来除了皮相一无是处的小白脸?

  荒谬!

  简直是天大的荒谬!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荒谬、愤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弱的期盼,在她心底疯狂滋生。

  不等这复杂的情绪发酵。

  树上的那道白影,动了。

  段誉揽着阿朱的纤腰,如同九天之上垂落的一缕云气,又像是被清风托举的柳絮,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破败大殿的门口。

  姿态优雅从容。

  仿佛不是踏入修罗杀场,而是闲庭信步于自家后院。

  他的出现,瞬间攫取了大殿内所有的视线。

  那刀疤脸独眼龙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横肉抖动,露出一个更加狰狞恐怖的狞笑。

  “小子!”

  他声音沙哑,如同破锣。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正好!拿你给爷爷们助助兴!”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段誉的目光,根本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哪怕一瞬。

  这个男人,只是微微侧过头,用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得能让人沉溺其中的语气,对着怀里的阿朱,以及殿中僵立的阿紫,轻声说道:

  “你们两个,先出去。”

  他的声音不高。

  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然后。

  他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哄劝,仿佛在让心爱的女孩避开一场不怎么雅观的杂耍。

  “捂上耳朵。”

  “接下来的场面,有点血腥。”

  “女孩子家,还是不要看了为好。”

  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瞬间。

  点燃了所有星宿派弟子暴虐的神经。

  死寂之后,是更加癫狂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他让我们出去?”

  “这小子是吓傻了吧?还是从哪个戏台子上跑下来的?”

  “血腥?老子玩过的血腥,比他吃过的饭都多!”

  “师兄,别跟他废话,剥了他的皮,给兄弟们乐乐!”

  刀疤脸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几乎都要飙出来。

  他指着段誉,对着脸色煞白的阿紫,怪声怪气地叫道:

  “小师妹!眼光不错嘛!”

  “这小白脸长得是真他娘的俊!比画上的还好看!”

  “可惜啊,脑子坏了!”

  “不过没关系!”

  他舔了舔乌黑的嘴唇,眼中射出残忍兴奋的光。

  “等师兄我把他做成人…,剥下他这张完美无缺的皮,给你当面具玩儿!”

  “你一定会爱不释手的!哈哈哈哈!”

  阿紫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没有一丝血色。

  她不是担心这个陌生男人的生死。

  她是想到了星宿派那些令人毛骨悚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想到那些被做成人…,被剥皮抽筋的同门惨状。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尽了全身力气,尖声叫道:

  “你快走!滚啊!”

  “他们不是你能对付的!你会死得很难看!”

  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与……一丝焦急。

  然而。

  段誉对她的话,如同对星宿派众人的污言秽语一般,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越过狂笑的众人,落在阿紫身上。

  那目光。

  平静。

  深邃。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威严。

  “出去。”

  他再次开口。

  只有两个字。

  然后,语气微缓,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听话。”

  这两个字。

  像是一道惊雷。

  劈入了阿紫混乱的脑海。

  她浑身剧烈地一颤。

  那双充满了戒备、疯狂与绝望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某种名为“茫然”的情绪。

  鬼使神差地。

  她的身体,先于她的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

  阿朱更是没有丝毫犹豫。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快步走到阿紫身边,不由分说,一把紧紧抓住了妹妹那冰凉得吓人,还在微微颤抖的手。

  “走。”

  阿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出去。”

  “不要打扰公子。”

  “等什么!都给老子留下吧!”

  刀疤脸的耐心,终于彻底耗尽。

  被如此无视,被如此轻蔑,让他暴怒如狂!

  他怪叫一声,体内毒功疯狂运转,周身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

  身形如一头压抑许久终于扑出的饿虎,带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淡黑色毒风,五指成爪,指甲乌黑发亮,直取段誉的面门!

  这一爪。

  快!狠!毒!

  是他浸淫多年的“腐尸毒掌”的杀招!

  掌风过处,连空气都似乎发出了被腐蚀的嗤嗤声响。

  他有绝对的自信。

  就算是一流高手,被这毒掌擦破一点油皮,也必定浑身溃烂,哀嚎三日而亡!

  “公子小心!”

  阿朱目睹此景,心胆俱裂,几乎是本能地,就要挣脱阿紫的手,扑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为段誉挡住这歹毒的一击。

  阿紫也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即将发生的惨状。

  然而。

  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腐肉蚀骨的一击。

  段誉。

  甚至连眼皮。

  都没有抬一下。

  他的姿态,依旧那般闲适。

  仿佛眼前扑来的,不是索命的毒掌,而是一只惹人厌烦的苍蝇。

  就在那双乌黑的毒爪,即将触碰到他洁白如雪的衣角的刹那。

  他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的。

  或许。

  他根本就没动。

  只是意念微动。

  “嗖——!”

  一道无形无质,却凌厉无匹的剑气。

  不。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剑气。

  那更像是一道规则。

  一道来自更高层次存在的,冰冷的,无情的,判定死亡的规则。

  后发。

  先至。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闷响。

  像是熟透的果子,从枝头坠落,砸在松软的泥土上。

  刀疤脸前扑的凶猛势头,骤然僵住。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按下了暂停键。

  他脸上那狰狞狂笑的表情,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

  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是浓浓的,无法理解的茫然。

  他那只独眼,努力地,一点一点地,向下转动。

  视线艰难地聚焦在自己的胸口。

  在那里。

  一个拇指粗细,前后通透的窟窿,不知何时,已然出现。

  没有鲜血立刻喷涌。

  只有一丝丝焦糊的气味,从洞穿的边缘散发出来。

  仿佛是被极高温度的东西,瞬间灼烧而过。

  他张了张嘴。

  想要发出点什么声音。

  或许是不甘的怒吼。

  或许是临死的诅咒。

  但涌出的。

  只有大股大股暗红色的,混合着内脏碎块的浓稠血液。

  “呃……”

  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意义不明的音节,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然后。

  他高大的身躯,失去了所有支撑。

  像一堵被抽掉了根基的土墙。

  又像一截彻底腐朽的烂木头。

  “嘭!!”

  重重地。

  砸落在布满灰尘和杂草的地面上。

  溅起一圈小小的烟尘。

  抽搐。

  仅仅两下。

  便彻底归于死寂。

  那只独眼,依旧圆睁着。

  死死地盯着大殿破败的屋顶。

  仿佛至死,都无法理解,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

  秒杀!

  真正的,毫无悬念的,碾压式的秒杀!

  一个在星宿派中也算好手,能让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二流武者。

  在这个白衣男子面前。

  脆弱得。

  就像一张纸。

  连让对方移动一步,甚至抬眼看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整个大殿。

  再一次。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比上一次,更加彻底,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星宿派弟子脸上的狂笑、淫邪、残忍,都像是被冻结的面具,僵硬地挂在脸上。

  然后。

  面具碎裂。

  露出底下最原始的,最无法掩饰的,如同见了九幽恶鬼般的恐惧!

  “啊——!!!”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这声尖叫,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鬼!他是鬼!!”

  “跑!快跑啊!!”

  “大师兄死了!快逃命!!”

  崩溃了。

  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凶戾,在这一指之下,彻底崩溃,烟消云散。

  剩下的七八个弟子,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如同无头的苍蝇,发疯似的向着大殿那破败的后门,以及两侧残破的窗户逃窜而去。

  只想离那个白衣恶魔,远一点,再远一点!

  阿朱和阿紫。

  也早已被这电光火石之间,血腥而震撼的一幕,惊得呆立当场。

  阿朱的手,紧紧捂住了嘴,美眸圆睁,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知道公子武功很高。

  却从未想过。

  高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阿紫更是如同泥塑木雕。

  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刀疤脸的尸体,盯着那个致命的伤口。

  化功大法?

  不对!

  抽髓掌?

  也不是!

  这是什么武功?

  不!

  这根本不是武功!

  这是妖法!是仙术!

  是根本无法理解的力量!

  “走吧。”

  段誉那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一手一个,揽住姐妹俩那不盈一握,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的腰肢。

  脚下微动。

  凌波微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白色残影。

  仿佛瞬移一般。

  下一刻。

  三人已经安然置身于山神庙外,那清冷的月光与呼啸的山风之中。

  几乎就在他们离开大殿的同一瞬间。

  “噗!”

  “噗噗噗噗——!”

  一连串密集而短促的,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牛油般的闷响,从漆黑的大殿内部,接连爆开!

  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穿透力。

  紧接着。

  是几声短暂到极致,凄厉到扭曲,完全不似人类能够发出的惨嚎!

  “啊——!”

  “不……”

  但那惨嚎,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掐断了脖子。

  刚刚升起,便戛然而止。

  仿佛从未出现过。

  整个世界。

  只剩下山风吹过破庙缝隙发出的呜咽声。

  如同鬼哭。

  整个山神庙,再次被无边无际的死寂所吞噬。

  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开始从庙门的缝隙,从破开的窗口,丝丝缕缕地弥漫出来。

  与清冷的山风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

  阿朱的脸色苍白。

  娇躯依旧靠在段誉怀中,微微颤抖着。

  不是害怕那些死人。

  而是震撼于这雷霆万钧,却又轻描淡写般的手段。

  更是因为自己那句“都杀了”之后,所带来的,如此直接而残酷的后果。

  她亲手……推动了这场杀戮。

  阿紫。

  则是死死地盯着那洞开的、如同巨兽狰狞大口的庙门。

  那张与阿朱一模一样的绝美俏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只剩下极致的震撼。

  极致的茫然。

  以及……

  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

  死了。

  真的。

  都死了。

  那些平日里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动辄打骂,将她视为可以随意欺凌的对象的师兄们。

  那些让她不得不时时刻刻戴着面具,用尽所有心机去周旋,去讨好,去暗算,才能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恶鬼……

  在这个男人面前。

  竟然……

  脆弱得如此可笑。

  连让他多出一指,甚至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碾压。

  这是……

  抹杀。

  如同神灵,随手拂去了衣角的尘埃。

  这……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身皮囊之下,住的……真的是人吗?

  清风拂过山岗。

  带着更浓的血腥味,也带来了刺骨的凉意。

  段誉缓缓松开了揽着两女腰肢的手。

  动作自然流畅。

  仿佛刚才不是弹指间灭了满殿的凶徒,只是信步闲庭,摘了几朵野花。

  他转过身。

  走到依旧僵立原地,眼神空洞的阿紫面前。

  微微低下头。

  月光洒在他完美的侧脸上,勾勒出清冷而优雅的线条。

  “现在。”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

  如同春日的暖风。

  “安全了。”

  这温和的声音。

  听在阿紫耳中。

  却比星宿海最阴寒的毒风,还要刺骨。

  她猛地一个激灵。

  像是从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中惊醒。

  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段誉那张近在咫尺,俊美得不真实的脸庞。

  恐惧!

  警惕!

  以及一种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巨大的慌乱,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她像是被烈火烫到一般,猛地向后踉跄着退去,直到后背抵住一棵冰冷的树干,才勉强站稳。

  “谁……谁要你多管闲事!”

  她色厉内荏地尖声叫道,声音因为极致的紧张而微微变调。

  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的清醒。

  “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们假惺惺!”

  “是死是活!都是我阿紫的命!”

  阿朱闻言,心中如同被针扎一般刺痛。

  她上前一步,眼中含着泪光,试图再次去拉妹妹的手。

  “妹妹,你别这样……我们不是假惺惺,公子他真的是在救你啊!我们是你的……”

  “别碰我!”

  阿紫如同被毒蛇咬中,猛地挥开阿朱伸过来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抗拒、疏离,还有一丝被看穿脆弱后的羞怒。

  “谁是你妹妹!”

  她几乎是嘶吼着。

  “别在这里乱认亲戚!”

  “我阿紫无父无母!天生地养!烂命一条!”

  “就算今天死在星宿派,烂在臭水沟里,也用不着你们来可怜!来施舍!”

  她用力地喊着。

  用尽全身的力气,维持着那最后一层,保护自己的,尖锐的外壳。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被那突如其来的,陌生的温暖所吞噬,所融化。

  眼圈。

  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一层水雾,迅速蒙上了那双漂亮的杏眼。

  从小到大。

  从她有记忆开始。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不是为了利用她,不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而如此干脆利落,如此毫不犹豫地,为她大开杀戒。

  第一次有人,将她从那令人窒息的泥沼与黑暗中,如此强势,如此不容置疑地,带离出来。

  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太过陌生。

  太过炽热。

  炽热得……让她感到恐惧。

  她怕。

  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梦醒了,她依旧还是那个在毒虫堆里挣扎,在阴谋诡计中求存,永远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哪个师兄师姐拿去试药,或者随手杀掉的星宿派妖女。

  段誉看着她这副外强中干,明明害怕得想要缩起来,却还要竖起全身尖刺的模样。

  非但没有丝毫生气。

  反而。

  轻轻地。

  笑出了声。

  那笑声很低沉。

  带着一丝玩味。

  一丝了然。

  还有一丝……让阿紫心跳骤然失序的,危险的磁性。

  他一步上前。

  无视了阿紫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警惕目光,直接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按住了她单薄而紧绷的肩膀。

  迫使她。

  与自己对视。

  “你!”

  阿紫又惊又怒,刚想挣扎,或者说出更恶毒的话来保护自己。

  却猛地。

  撞入了一双深邃如同浩瀚星空的眼眸。

  那双眼睛里。

  没有厌恶。

  没有怜悯。

  没有她惯常从别人眼中看到的那些情绪。

  只有一丝淡淡的戏谑。

  一丝仿佛掌控一切的霸道。

  以及……

  一丝让她心慌意乱,浑身发烫的,灼热的探究。

  “你说的对。”

  段誉缓缓开口。

  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阿紫的心尖上。

  “这不是假惺惺。”

  “也不是可怜。”

  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阿紫微微颤抖的睫毛,扫过她因为紧张而抿紧的,失去血色的唇瓣。

  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也愈发……危险。

  “因为。”

  “你姐姐,是我的女人。”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宣告。

  然后。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阿紫那双写满了慌乱与倔强的眸子里。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那么从今天起。”

  “你……”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欣赏着少女那几乎要停止呼吸的紧张模样。

  “……叫我姐夫。”

  “所以。”

  段誉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灼热气息的声音,轻轻说道:

  “杀几个欺负我妹妹的垃圾……”

  “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