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柴宗训在马上:我要赵玉娥和赵玉燕还有延寿女。她们人呢-《燕云望:后周与辽的未战之盟》

  第166章 铁骑迎驾与稚子誓言

  符彦卿扶着柴宗训坐上马鞍时,指腹触到少年衣料下凸起的硬物——是那柄鞘身磨得发亮的小刀,想来是一路攥得紧了,连皮革都浸着体温。柴宗训刚坐稳,就伸手抓住符彦卿的甲胄系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方才强撑的镇定在看到援军的瞬间裂开细缝,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却字字清晰:“符将军,郭崇将军还在西边树林里,是宋军残部设的埋伏,他们不是您派来的人,您快带人防着些!”

  话没说完,喉头就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堵住。符彦卿见他嘴唇干裂得起了皮,眼眶通红却仍强忍着泪意,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敬佩,翻身上马护在他身侧,沉声道:“殿下放心,末将已命斥候去探路,五百骑兵皆是镇州精锐,定能救回郭将军。辽人如今是盟友,断不会暗中动手,倒是那些投宋的旧部,最是阴狠难缠。”他抬手将自己的水囊递过去,“殿下先喝口水,一路奔波,您得保重身子。”

  柴宗训接过水囊,却没有立刻喝,只是低头看着囊身斑驳的铜扣——这铜扣上的纹路和父亲旧年用的水囊一模一样。他指尖摩挲着纹路,忽然抬头看向身后列队的骑兵:他们铠甲上还沾着赶路的尘土,长矛斜指地面,马鼻喷出的白气在晨光里凝成细雾,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响,只是沉默地等候命令。

  “各位将士,”柴宗训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支队伍瞬间静了下来,“从邢州到这里,多亏了郭将军和死去的兄弟们拼命相护,我柴宗训才能活到现在。”他说着,抬手抹了把眼角,却故意将动作做得大声,像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他的泪,“你们赶来救我,我记在心里。等打退了叛宋的残部,我定奏请太后,给所有立功的将士加官进爵,让你们的家人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骑兵们闻言,纷纷抬眼看向马背上的少年。他们中有人见过太子幼时随世宗皇帝校场观兵的模样,那时的少年还穿着小小的铠甲,连马都骑不稳,如今却在血火里磨出了筋骨,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队列里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誓死护佑殿下”,紧接着,更多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震得林间的飞鸟扑棱棱飞起,连马蹄都似因这股士气而踏得更稳。

  符彦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勒转马头高声下令:“左队随我去救郭将军,右队护送殿下先往镇州城郊的营寨休整!出发!”

  “将军!我要和你一起去!”柴宗训突然拽住符彦卿的缰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郭将军是为了护我才被困,那些宋军残部本就冲着我来,我不能躲在后面等消息。”他晃了晃手中的小刀,刀鞘上还沾着芦苇丛的碎屑,“我不会拖后腿,若是遇到乱兵,我还能帮着看顾马匹,绝不会让将士们分心。”

  符彦卿看着少年眼底的执拗,想起方才斥候回报“树林里乱兵约有二十余人,皆穿宋军服饰,像是前朝溃散的散兵游勇”,心知以五百骑兵的兵力足以应对,便松了缰绳点头:“好,殿下随末将同行,但需答应末将,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离开末将身侧三步之内。辽盟那边已派使者来镇州,若是殿下出事,怕是会影响两国盟约。”

  柴宗训用力点头,将水囊揣进怀里,又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老郑留下的半块麦饼,虽然已经干硬,却像是能给他源源不断的力气。队伍很快分成两队,右队朝着镇州方向疾驰,左队则跟着符彦卿和柴宗训往西边树林赶去,马蹄踏过落叶的声响在林间回荡,惊得松鼠从树洞里窜出,转眼就消失在密枝间。

  走了约莫两刻钟,前方突然传来兵刃碰撞的脆响,还夹杂着宋军残部的怒喝声。符彦卿抬手示意队伍放慢速度,抽出腰间的长刀:“都小心些,这些人熟悉我军制式,别中了他们的陷阱。”他刚说完,就看见树林深处有个人影踉跄着冲出,身上的铠甲已经被鲜血染透,正是郭崇!

  “将军!”柴宗训忍不住喊出声,就要催马冲过去,却被符彦卿一把拉住。只见郭崇身后跟着三名宋军残兵,为首的正是那个伪装成符彦卿副将的汉子,他手中的长刀上还滴着血,刀鞘上刻着的宋军标识被刻意磨去了大半,显然是早有预谋。

  “放箭!”符彦卿高声下令,三支羽箭瞬间从队列里射出,精准地射向那三名残兵。残兵猝不及防,中箭后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郭崇听到箭响,回头看到符彦卿的队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因失血过多而眼前一黑,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

  “郭将军!”柴宗训立刻翻身下马,快步冲过去扶住郭崇,却被他身上的血温烫得一怔。郭崇靠在柴宗训怀里,艰难地睁开眼,看到少年平安无事,嘴角牵起一抹虚弱的笑容:“殿下……您没事就好……”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令牌,“这是他们的令牌……上面有宋军旧部的印记……他们是冲着您来的,还说要……要破坏我周与辽人的盟约……”

  符彦卿也翻身下马,检查了郭崇的伤口,发现他胸前和手臂都有深可见骨的刀伤,连忙让人拿出伤药:“郭将军放心,殿下安全了,你且撑住,回到营寨就能医治。辽盟使者还在城中等候,绝不会让这些人坏了大事。”他转头对身后的士兵吩咐,“快找副担架来,小心抬着郭将军,别碰着他的伤口。”

  柴宗训蹲在一旁,看着士兵们小心翼翼地给郭崇包扎伤口,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麦饼,递到郭崇嘴边:“将军,你吃点东西,老郑说这麦饼能顶饿,你吃了就有力气了。老郑他……就是被这些宋军残兵偷袭,才没能跟我们一起过来。”

  郭崇看着那半块麦饼,眼中泛起泪光,却摇了摇头:“殿下吃吧,末将不饿。老郑是个好汉子,他用自己的命换了我们逃跑的时间,末将没让他失望,把殿下护到了符将军身边,也没让盟约出乱子。”

  提到老郑,柴宗训的眼圈又红了,却还是把麦饼掰成两半,一半塞到郭崇手里,一半自己拿着:“我们一起吃,这是老郑留下的,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他,也才能守住和辽人的盟约。”他说着,咬了一口麦饼,干硬的饼渣剌得喉咙生疼,却还是慢慢嚼着,像是要把老郑的心意、把守护盟约的决心一起咽进肚子里。

  符彦卿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转身对身后的士兵下令:“先把郭将军抬回营寨,剩下的人跟我去清理树林里的残兵,绝不能留下活口,以免他们再去挑拨周辽关系。”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人抬着郭崇往营寨方向走,有人则跟着符彦卿往树林深处去。柴宗训本来想跟着去,却被符彦卿按住肩膀:“殿下,你先跟着抬郭将军的士兵回营寨,那里有军医,你也该处理一下身上的划伤。辽盟使者说不定会派人来营寨探望,殿下得养足精神,别让使者看出破绽。”他指了指柴宗训脸颊上的一道血痕——那是方才在芦苇丛里被枝叶刮破的,虽然不深,却还在渗着血珠。

  柴宗训摸了摸脸颊,感受到指尖的凉意,点了点头:“那将军你要小心,早点回来。若是遇到残兵,别让他们跑了,绝不能让他们破坏周辽的盟约。”他看着符彦卿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才转身跟上抬担架的士兵,一步一步朝着营寨的方向走。

  路上,抬担架的士兵见柴宗训走得慢,想要扶他,却被他婉拒:“我自己能走,你们专心抬着郭将军就好。辽人是我们的盟友,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连殿下和将领都护不住,怕是会看不起我们。”他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地面,忽然发现路边的泥土里有一朵小小的蒲公英,嫩黄的花盘在晨光里格外显眼。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蒲公英摘下来,放在手心——这是他小时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