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疼出来的路,才记得住怎么走-《噬天冥戒:万道主宰》

  花瓣上,流转着淡淡的青光,散发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陈七毫不犹豫地落入花心。

  没有想象中的撞击,没有一丝疼痛,他就像一片羽毛,轻柔地飘落在柔软的花蕊之中。

  花瓣缓缓合拢,又缓缓展开,释放出一股温和的震荡波,扫过他的全身。

  这震荡波,就像是母亲的抚摸,温柔而充满力量。

  刹那间,陈七感到自己的皮肤裂痕开始愈合,骨骼发出清脆的鸣响,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

  更有一丝极细微的青铜色泽,悄无声息地渗入他的瞳孔深处。

  这并非是力量的灌注,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认可。

  就像是得到了某种古老存在的祝福,他被正式承认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在南岭的一处山谷上空,小雷正焦躁不安地盘旋着。

  它敏锐地察觉到北方传来的气息波动,本能地想要飞过去呼应。

  它展开翅膀,用力扇动三次,尾羽划破空气,带起三道耀眼的电弧。

  它试图模仿昔日林昭召唤雷源的方式,想要引动天地间的雷霆之力。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的天地,已经没有了固定的法则可循,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小雷的举动,非但没有引来雷云,反而激怒了方圆百里游离的雷灵。

  那些狂暴的雷蛇,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扑山谷。

  潭中的鱼群惊慌失措地四散而逃,紫色的雾气翻腾如沸,整个灵泉都开始剧烈震动,仿佛随时都会崩毁。

  然而,小雷却浑然不觉,它只是扇动着翅膀,发出清脆的鸣叫,想要找到那股熟悉的,让它感到安心的气息。

  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无法像以前那样,自由地掌控雷霆之力。

  陈七静静地躺在花心之中,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他感到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接近那个遥不可及的至尊之境。

  突然,他感到双眼一阵剧痛,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同时刺穿。

  他猛地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的路,似乎遇到了阻碍。

  一念不达,万径皆阻。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陈七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爆了!

  他咬紧牙关,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就在这剧痛之中,他脑海里忽地闪过一幅画面:小雷正被无数道紫色的雷霆围困,那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翅膀上焦黑一片,发出无助的悲鸣。

  这并非是传音,也不是什么神识连接,而像是那枚沉寂已久的戒指影子,在他识海深处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催促。

  “你想让我救它?”陈七皱紧眉头,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一丝不确定,“可我现在连怎么飞都不知道,又怎么救它?”

  话音未落,脚下的道纹花突然停止了发光,原本晶莹剔透的花瓣,也变得黯淡无光。

  四周的草木,叶脉中流转的符文,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尽数黯淡下来。

  风停了,云也凝固了,天地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审视着他,质问着他。

  陈七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这是来自于天道的考验,也是来自于他内心的拷问。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小雷那无助的身影,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凄厉的鸣叫。

  “难道,我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它死去吗?”陈七在心里问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不!我不能!”

  陈七猛地抬起头,看向天空,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一字一句地说道:“想让我救它?可以!但是……总得先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吧?”

  陈七能清晰地感觉到,如果自己现在跳起来,大概率会表演一个平地摔,然后光荣地与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

  不行,绝对不能这么莽撞!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危急时刻,越是要稳住心态,这可是至理名言,无数前辈用血泪写下的教训啊!

  陈七缓缓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右手掌心。

  那道血线,像是活过来一样,在他掌心缓缓游动,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同时,他开始感受自己体内那条若有若无的“地脉经络”,那是连接着大地,连接着整个世界的神秘通道。

  他开始回忆,回忆起在北境雪岭的每一天,每一次脚步落在雪地上时,大地所给出的回应。

  每一步的深浅,似乎都影响着周围气流的走向,甚至能改变小范围内的天气变化。

  原来,控制环境,并不一定需要像那些修仙小说里写的那样,凌空作画,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嗖”的一声,放出一个炫酷的法术。

  控制环境,也可以很朴实,很接地气,只需要你足够了解它,尊重它,并且找到与它沟通的方式。

  想到这里,陈七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缓缓抬起右脚,然后,狠狠地跺在了地面上!

  “咚!”

  一声闷响,沉闷而压抑,并没有传到地面之上,而是顺着那条“地脉经络”,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向着南方极速传递而去。

  这一跺,并非是攻击,而是模仿着一种特殊的节奏——那是心跳的节奏,三短一长。

  这是他曾经在梦里无数次看到的画面:林昭站在风蚀岩前,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岩石,发出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紧接着,陈七又接连跺出了七次,每一次的力度都不同,每一次的节奏都不同,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段极其复杂的波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