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章 沈知韫“受惊”,汪映葭受罚-《权臣把我送暴君?重生夫人睚眦必报》

  隔日,准备出发之际,她轻轻掀起车帘,往外一瞥。

  秦岳、刘福子几人在这队伍中。

  至于剩下几个,日后再想办法逃走便是。

  沈知韫清晨与陈玄策道别,带着一队将士出城,不到两个时辰,陈玄策就收到夫人在外遇险的消息,再过了半个时辰,将士们护着夫人狼狈而归。

  陈玄策得知消息,半路接应沈知韫,远远见马车的身影,便策马飞奔,一把掀开车帘,仔细打量一番,语气急切:“怎么样,可有受伤?”

  沈知韫见到他,总算松了口气,语气中还带着几丝惊慌:“没什么,只是受到惊吓。”

  陈玄策扶她下马车。

  沈知韫脚步一软,险些摔倒,抓着陈玄策的双手,极其不安。

  “幸好及时掉头回来……”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急切起来:

  “路上遇到匪徒,他们人多势众,有一队将士引开他们,不知现在如何了?”

  陈玄策安抚般拍拍她的肩膀:

  “不怕,我现在就派人过去接应他们。”

  “先回府再说。”

  沈知韫应好。

  回府后,陈玄策派人了解情况,心道边关一平,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自从上次捉来勃律之后,边关暂时安定,之前不敢前来做生意的商贩都开始频频走动,拉送货物买卖。

  来往商贩一多,之前销声匿迹的劫匪也起了心思。

  这次,更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对陈玄策的夫人出手!

  他自然大为不悦。

  “来人,去剿匪。”

  李汉升正想表现一番,便由他率军前往把那个妄想劫持夫人的劫匪给一网打尽!

  另一边,沈知韫因“受惊”不浅,在府中好生休息。

  偶尔,还派人去问及那些引走劫匪的将士如何?

  下人回话,说是不少将士零零散散归城,只有几人始终见不到人影,生死不明。

  沈知韫失落不已,派人安抚那些将士的亲眷。

  当然,那几人在军册上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只有秦岳有一个亲人。

  她靠在床边,手上端着秋月拿来的温补汤药,不紧不慢地搅动。

  上辈子,勃律虽然没被抓,但因攻城元气大伤,两方暂时平定下来,可大乾内乱不止。因天公不作美,华中一地遭遇干旱,闹起饥荒,百姓不堪其苦,奋起造反。

  陈玄策被派去平定战乱。

  平叛后,加官进爵,顺利回京。

  不知如今他被贬斥,这事会不会有改变?

  她还等着陈玄策离开,自己才好开始放手做事。

  不过这辈子,勃律被抓,边关稳定,陈玄策被派出去的几率更大。

  晚间,陈屹川得知她遭遇劫匪,过来看她:“母亲,您可安好?”

  闻言,沈知韫点头:“没什么大事。”

  陈屹川心底松了口气。

  自从那日他被母亲鞭打后,母亲对他十分严厉,只是平日里叫冬青来盯他,自己不怎么来,他总觉得有些说不清的奇怪和不舒服……

  当时他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事后觉得羞愧,不该这么说,可被打的时候他气急了,故意说难听的叫她也难受。

  如今,母亲无暇管着自己,这两日可以名正言顺地多玩一会。

  正好这时陈玄策处理完一半公务,过来看看她情况如何。

  伸手替她拿走喝完的汤碗:“怎么样?”

  沈知韫缓缓摇头:“原先心头跳得还有些快,现在缓和不少,没什么不对劲。”

  闻言,他脸色一缓。

  看向一旁的陈屹川:“今日的功课可做好了?”

  陈屹川眼珠一转:“做了。”

  只是做了,又不是好好做了。

  陈玄策摸了摸他的脑袋:“川儿也懂事了,知道母亲受惊,来关心一二。”

  他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

  父子俩瞧着其乐融融。

  沈知韫看着,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可眼中却夹杂着淡淡的冷意。

  毕竟她知道自己只是虚情假意。

  ……

  京中。

  汪映葭被送回来后,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等着陈母看完信件。

  手心冒汗,忍不住攥紧衣袖。

  终于,半倚靠在床榻上的陈母看完信,轻抬眼皮:

  “这是你做的事?”

  语气听着淡淡,似乎并未动怒。

  汪映葭却心头一紧:“母亲,我也是听信了谣言,这才……”

  陈母打量跪在面前的女子。

  眉眼含情,娇娇怯怯,是个惹人疼的模样。

  可惜,举止浮躁鲁莽,人更是蠢钝如猪。

  若非这副好样貌,叫玄策怜惜她几分,若非沈知韫也是个眼瞎愚蠢的,她早就被赶回来。

  陈母摆手,叫人退下,只留她亲近的嬷嬷在旁侯着。

  “你要做什么?”

  “——要害了玄策,还是想早早去地下陪玄文?”

  汪映葭心都跳到嗓子眼,她哪能瞒得过婆母?

  一想到这,她一下子泪如雨下,哭得情难自控:“母亲,我不过是、不过是思念玄文……”

  “当初跟着二弟离京,原是想远离这伤心地,也是为了帮你看管弟妹,可每每见到二弟,我忍不住想起玄文,再得知弟妹与外人不清不楚,传出谣言叫二弟难堪,一时间激动,便……”

  “啪!”

  她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啪!”

  又打了一个。

  “母亲,是我有错,可我和玄文夫妻七载,至今未改嫁,就是为了与他生死相伴,我对他是真心的。”

  “求您、求您了……”

  她泣涕涟涟。

  陈母神色丝毫未变,就这么冷眼看她。

  汪映葭虽是做戏,可打得久了,脸也疼得厉害,时间久了有些不知所措,动作也慢慢僵下来。

  “怎么继续了?”

  陈母冷冷反问。

  她不敢停下,直到陈母再次出声:“吵得头疼。”

  一句话,叫汪映葭顶着红肿的脸庞,跪趴在地,不敢有其他动作。

  “是,是。”

  “一切处罚,皆听母亲,儿媳毫无怨言。”

  以退为进的手段,陈母见多了:

  “日后,常伴青灯古佛,算是为玄文祈福。”

  汪映葭一顿,颤抖着应好。

  陈母又道:“若你要改嫁,我也不拦你。”

  “我不改嫁!”

  汪映葭勉强一笑:“我愿为玄策守身。”

  陈母轻哼,目光落到她正显娇艳的脸上:“再过几年,人老珠黄又后悔了,可别怪我。”

  人生漫漫,她哪能忍受那么长的空虚岁月?

  事后,又生冤孽。

  汪映葭自然不敢应。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出身平平,当初陈家落败,她靠着美貌和一点点心机,才能与陈玄文成亲。

  此时和离,陈母、沈知韫尚在,她又能分到多少?

  以她这条件若是再嫁人,不外乎当人填房或是平妻,若是对方身份高些,怕是得当妾。

  她还不如好生当着陈府的大夫人。

  丈夫去世那有怎样?

  府里还得好好地养着自己!

  御珍阁的翡翠玛瑙,新式的衣裳首饰,尽可挂到公库的账上,何其快活?

  汪映葭退下。

  安静下来,陈母觉得偌大的府邸,到底是空了些。

  “去给玄策写封信,叫他早些回来。”

  ……

  汪映葭刚回到熟悉的院中,回忆过往,顿觉委屈,若是玄文还在,有人护她爱她,她何须这般?

  还没来得及感慨一番物是人非,就见十多个嬷嬷乌泱泱闯入院中,说了声“按老夫人吩咐”就开始把院中的古玩瓷器、摆放齐整的各式衣裳,贵重首饰通通搬走。

  她恼火至极,又不得不忍下,侧着头,掩饰脸上的伤痕:“这是做什么?”

  “母亲叫我回来为夫君礼佛,我还要住在这里!”

  为首的嬷嬷皮笑肉不笑:“大夫人礼佛,自然用不到这些东西。”

  “老夫人这是为了您好,叫您能静心。”

  汪映葭险些气笑。

  分明是见不得她好!

  她勉强一笑:“话虽如此,但一些衣裳首饰,还有用,日后若是哪家宴请,自然少不得……”

  “大夫人多虑了。”

  嬷嬷解释:“老夫人有言,既然是诚心礼佛,那就无需操心俗事。”

  这是什么意思?

  竟不让她出门!

  汪映葭咬牙:“嬷嬷莫不是误解了母亲的意思?”

  嬷嬷撇撇嘴,不回话了,转而高声指挥众人:

  “小心点搬,别磕到碰到。”

  这态度,显然是得了陈母的示意。

  汪映葭心中不忿,想要去找陈母,刚要抬脚,却顿住。

  想起之前陈母是如何处理那些坏事的丫鬟,心中不寒而栗。

  她不敢说什么,咬紧后槽牙,眼睁睁地看着人把院子搬空。

  不料那嬷嬷临走时,打量周遭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突然余光一顿,竟朝她走来。

  汪映葭心中一紧,莫名不安。

  “瞧老奴这眼神,忘记大夫人身上的头饰还没取下。”

  说着,嬷嬷伸手来取。

  “啊——”

  最后一根稻草骤然压下,汪映葭崩溃大叫:“住手!你滚开!”

  她挣扎得厉害,嬷嬷也扭曲着脸,手劲儿加重:“大夫人听话,老奴这是听从老夫人的话,老夫人说带走的东西,老奴不敢违背!”

  她扯掉汪映葭头上的发簪,耳饰,又用力拽下外衣:“大夫人放心,这事老奴等人守口如瓶,无人知晓。”

  汪映葭气到浑身发颤,眼泪止不住地流。

  嬷嬷咧着嘴笑了笑,满意离开。

  就这样,汪映葭直到人走远之后,才敢愤恨捶地:“该死!”

  都瞧不起她!

  她绝对不会叫这些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