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361红炎帝幢,龙尊王佛!-《从虎魔夜叉开始种魔长生》

  幢者幢幡,梵语名为“驮缚若”或“计都”,与旌旗同义。状如旗幡,条条垂下,似华盖庄严。

  猛将建幢旗以表战胜之相,故以法幢譬喻佛菩萨之说法,能降伏众生烦恼之魔军。

  后凡于佛法立一家之见,即称为建立法幢。宣扬大法之际,将幢幡建于道场门前,此称为法幢、法旆。

  又曾有如来,以宝幢表发菩提心之义,其以一切智愿为幢旗,于菩提树下降伏魔众,故得宝幢之名。

  此刻广目灵相盘坐莲花世界之中心,菩提树下。

  天王卸甲,化为旗幢,如佛陀立道场于兜率天,妙法响彻虚空,唱遍须弥。

  竟是要立地成佛,晋升第二元胎!

  “还不是宗师?此人不是宗师?李存孝?!”

  “不,不对,那就是契此在对付赞普,一定是,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仁增已经无法思考,只是疯魔了似的自言自语。

  伦珠比他稍好一些,仰望着苍穹中那道越发强盛的气息,喝令士兵停止进攻,脸上露出苦笑。

  没机会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半年之前,他们也从刚刚出关的赞普身上感受到过,这是晋升宗师之境的表现。

  无论现在突破的那个人是不是李存孝,结果对于乌斯藏来说都已经没有区别。

  如果对方不是和赞普交手的那个人,说明暗中一定还有一个宗师高手;

  如果对方就是那个人,排除第七境玄关抗衡第八境宗师这样的天方夜谈,剩下的那些手段,也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此时此刻,伦珠心乱如麻,甚至不知道该祈祷对方成功还是失败。

  而在他的身后,数千士兵已经一片哗然,有的人已经忍不住跪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那是我们的敌人,是佛敌,是魔头!”

  “不要被狡猾的中原人骗了!”

  “可是.赞普如果才是真佛菩萨,他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出来降服那个魔头?”

  “你们没看到吗,那是佛陀的法幢,有一尊无上觉者要在我们面前得道啊!”

  “赞普法王得道之后,从没有为我等宣讲开示,可眼前就有聆听上师尊者开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顶礼呼图克图,请您救救我患病的母亲吧!”

  “活佛.”

  伴随着天空中的异象越发浩大,跪倒在地的蕃兵越来越多,任凭那些头人怎样呵斥也没有用。

  李存孝的元神捕捉着这一切,但他的心却古井无波。

  人前显圣只是收服乌斯藏的手段,涉及突破却要心无旁骛才行。

  自从《昊天上帝古文书》达成,获得“代天行罚”加持,成为宗师对他来说就已经不再是难事。

  之所以在道门法相的孕育上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一个是万事开头难,二来也是十方救苦天尊法相太过强悍。

  但如今他已经经历过重塑身体的过程,再来自然是驾轻就熟,何况还有金刚杵之力加持。

  所以这一次突破,他的野心也更大。

  以前李存孝就已经发现,比起有着数门神功作为底子的《十方救苦妙经》,《西方护世大龙广目天王经》缺了些底蕴,那时候他就有推演优化的想法。

  如今儒释道三教本尊,只差佛门法相成就,便可以尝试《三坛海会真经》的演化道场之法,要升级法相,自然不可再拖延。

  因此,借斩杀乌斯藏赞普之机,李存孝不仅要将佛门本尊也突破宗师之境,还要化护法天王为世尊佛陀,铸造世间最强根基!

  “宝幢如百千万亿须弥山,幢上宝缦如夜摩天宫,复有五百亿微妙宝珠以为映饰.”

  “兜率天有五大神,第一大神名为宝幢,能自其身雨七宝,散于宫墙内,一一宝珠化成乐器,悬处于虚空,不鼓而自鸣.”

  五尊护法天神一一而现,又有无量清净之气化为补处菩萨,在莲华院之内;

  莲华院之外,花叶之上,则有无量阴魔之气,化为天龙护法八部众,守护内院。

  而在莲华院的中央,那根旗幡不知何时已经与龙华菩提树融为一体。

  其以树干为旗杆,以树冠为垂落之经幡。

  广目天王灵相双手合十,跏趺而坐,体内一股赤红龙炎从呼吸而出——

  轰!

  代表精气神和法理的火焰瞬间从树根开始,烧遍整个莲华院,也烧遍了整株菩提树。

  任谁也看得出此时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无论是那些或跪或站的蕃兵,还是御龙直的道兵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火焰如潮水般褪去,眼前所见的瑰丽景象让所有人的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完全由琉璃塑造的兜率天宫悬浮天穹,屋檐斗拱也好,立柱歇山顶也罢,将大日的光辉尽数承接。

  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这宫殿在大日中,还是宫殿散发的光辉成就了大日的虚像。

  火焰从这琉璃净土上一寸寸收缩,为护法鬼神和补处菩萨们镀上一层金光,直到最后收缩为一颗摩尼宝珠,悬浮在金红色的赤炎法幢之顶。

  而在法幢之下,佛陀庄严,发髻外戴七宝之冠,身披玄色袈裟,其上有百千亿金龙游走。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红焰喻智慧火之猛烈,无烦恼不克者,帝幢即此中之统帅。寓意以智慧火,焚尽众生烦恼薪,无不殆尽。

  龙喻三界无碍,其在世间,周游三界,无所不能。成佛者,为大龙,故为龙上尊王,即为各修行人欲为「大龙」所至尊者。

  红炎帝幢,龙尊王佛!

  “如来!”

  “佛祖!”

  “活佛!”

  “活佛!”

  “活佛!”

  近乎疯狂的唱颂声响彻雪山,已经没有一个蕃兵能保持站立,数千人膝行叩首,顶礼膜拜。

  仁增和伦珠看着这一幕,不由脊骨生寒,心如死灰。

  乌斯藏,完了!

  “那,那是使君吗?”

  “是,就是!那是我们的使君,是我们的将军!”

  “我就知道将军是佛菩萨转世,他是下界来建造净土的!”

  “将军天下无敌!将军天下无敌呀!”

  “.”

  御龙直众将士振奋莫名,比起那些蕃兵也好不了太多,瞻仰法相,如同祭拜神灵,原本的敬服之中,此时更多一丝无法动摇的崇拜。

  我们的将军,有天命在身!

  “噗通”,坚赞无力倒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是乌斯藏的高层,是赞普的信徒,但也是一个清醒的武者。

  首领已死,以雪山生番民众佞佛的风气,只要李存孝愿意屈尊折节,显现法相,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心甘情愿地臣服。

  活佛两个字,对于这片大地而言,实在太有分量了。

  “昨日因,今日果,若非先王以释教治国,也不会有今日.”

  “时也命也。国将不国,主辱臣死,我难道还能苟活吗?”

  坚赞心一狠,竟然是不管不顾地冲击体内的禁制,借着波动,调动为数不多的真元汇聚掌心,就要朝自己的头顶拍去。

  “赞普虽死,百姓尚在。”

  “你一死了之当然轻松,说不定借着我大哥晋升的佛光,下辈子还能投胎个好人家呢.”

  李光义面含讥讽,一句话便让坚赞破防,后者赤红双眼,怒吼连连:

  “你那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你们这些在肥沃中原享受膏腴的秦人,哪里知道乌斯藏的贫瘠!”

  “我之今日,汝之明日,以力服人者,将来自然也会被更强者.”

  李光义却没有耐心听一个蕃将发牢骚,直截了当地打断道:

  “若我说你们也能做秦人,也能在中原生活呢?”

  坚赞顿时呆住了。

  “你说什么?别想让象雄的子孙给你们做苦力,做炮灰”

  李光义闻言却不再开口,胯下一夹,赤骊一马当先,带着御龙直将士冲向王城,将那些蕃兵挨个缴械俘虏。

  而后者却对此没有反应,只是一个个仰望着天穹,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

  赤红的法幢随着佛陀的行走洒落光辉,天花和天女铺就一条大道,蔓延数里,一直到王城之中。

  贵人贫民,无数蕃人尽皆跪在地上,感受着精纯灵气凝结的天花洒落,激动得热泪盈眶,千万双眼睛,注视着红炎法幢在王宫的最高处飘扬。

  乌斯藏,易主!

  十日后,龙尊王城。

  这是蕃民为原本乌斯藏王城新取的名字,意指此处为龙尊王佛成道说法之道场。

  原本王城宫殿的宫墙都已被尽数拆除,足以容纳万人的广场上,人头密密匝匝好似蚂蚁,一圈圈向内,直到露出一块突兀的环形空白。

  是李存孝。

  他穿着一身素净的僧袍,赤着双足,肌肤好似琉璃,宝相庄严。

  伴随嘴唇翕动,法音回响,随之便有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异象产生。

  他时不时叫起人群中的一人,微笑示意,对方不由自主地说出自己的悲惨过往。

  恶劣的环境、贪婪刻薄的头人、道貌岸然的僧侣、数之不尽的农奴

  这些人往往说不了几句,便泣不成声。

  李光义这时候就会抓住时机,让御龙直将一些穿着丝绸戴着宝石首饰的贵族推出来,大声宣读罪状,然后当场枭首。

  欢呼声就像波涛,从一处爆发,又涌向另一处,最终响彻王城。

  “.佛陀曾经预言,末法时代,波旬的子孙将会穿上袈裟,败坏佛法。”

  “当今的天下,就是那样残酷的时代啊。你们或许不知道,中原的百姓,同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些诸侯和节度使,就像你们的头人一样,用鞭子抽打孩童的肌肤,用尖刀挖去他们的血肉,做着妖魔一样残酷的事情。”

  “嘉祖茹宣称自己是你们的法王,可是他为什么不用神通来治疗疾病,为什么不为你们驱赶寒冷和饥饿?”

  “因为嘉祖茹就是他化自在天的魔王,他想要你们在痛苦中死去,毁坏世间的正道,这是沉沦地狱的罪孽啊!”

  “但是我来到这里,就是要度化你们。只要追随我,你们就可以离开这个苦寒之地。”

  “只要勇敢地和魔军作战,你们就会得到善果,土地、房屋、衣物、粮食.一切都会有的,你们的孩子也不必再做奴隶”

  李存孝面不改色地大吹法螺,话语几分真几分假不好说,但效果却是这些天得到印证了的。

  对于信众,迷信才是最好的武器。

  只要能兵不血刃地收服乌斯藏,当个神棍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

  再说了,波旬魔王是假,但他承诺的粮食衣物却不假。

  宗师实力摆在那个地方,但凡有异心的乌斯藏贵族,都被他尽数株连发配,抄没家产,分发给了农奴贫民。

  那些识相的也不用催逼,很自觉地就把家产尽数拿出,积累功德。

  对于这样的优秀代表,李存孝也不会吝啬,都是在法会上当众表扬,顺表露一手采气成丹的神通,给对方治治伤病,效果立竿见影。

  不夸张地说,这么十天搞下来,效果几乎赶得上他在文州和抚州半年的耕耘。

  但说白了,也是这些乌斯藏贵族太不当人,普通蕃民日子过得太苦,然而武力不足又无法反抗。

  李存孝一来,这些牛马的生活水平等于是直接从畜生道、地狱道、饿鬼道飞升到了都率天,不对他感恩戴德才有怪了!

  同一时刻,仁增和伦珠几乎赤身裸体,被绑在城头,遥望着王城中人头攒动的法会。

  不过几天功夫,两人已是皮包骨头,遍体鳞伤,好似一下老了几十岁,看不出半点昔日的将军威风。

  前者嗓音嘶哑,看着静默立在城头的坚赞,面露仇恨怨毒:

  “背主求荣的叛徒!你迟早会下地狱!”

  坚赞一言不发,并不理会咒骂,转身提起一口长刀,将烈酒洒落。

  干脆利落地割下了仁增的头颅。

  “杀贵族,散资财,开法会,收人心。”

  “恩威并施,举国咸服。”

  “这位李使君志向不小,坚赞,你觉得自己能走多远?”

  伦珠的神情平静地多,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并不在意。

  “我走不了多远,但至少,能保住象雄的子民。”

  “若能让乌斯藏成为大秦的一部分,这也算是完成了赞普的心愿了吧。”

  说罢,手起刀落,头颅如皮球般骨碌碌滚下城楼,被狂热的蕃民踩踏、咒骂。

  坚赞挥刀振去血水,注视着这一切,眼中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只是朝着法会的中央,那个高大的身影。

  缓缓低下了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