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不必再说了。”
龙景然抬起手，制止了他。
年轻的帝王走下御阶，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到殿中央。
他环视着满朝文武，那双曾经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眼中，此刻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属于君王的决断与魄力。
“众卿听旨！”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金銮殿内，铿锵作响。
“朕的老师，帝师林凡，在马头县所做的一切，皆是奉了朕的旨意！那‘无帆之船’，也叫‘铁甲舰’，是朕亲眼见过、亲手摸过、亲身体验过其威力的神兵利器！”
“朕知道，你们很多人不信，觉得那是妖术，是无稽之谈。没关系，朕给你们时间，也给朕自己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变得洪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的父皇，太上皇在弥留之际，曾亲口定下‘大竞争’为我大周的立国之本！何为‘大竞争’？便是要摒弃陈规，锐意进取！便是要让能者上，庸者下！便是要让我大周的科技、民生、军力，都走在时代的最前沿！”
“林凡，便是这场‘大竞争’的先锋！他的‘铁甲舰’，便是朕革新水师、痛击倭寇的第一把利剑！”
“今日，朕把话放在这里，谁，敢再以‘祖宗之法’为由，阻挠‘铁甲舰’的建造，便是与‘大竞争’的国策为敌！便是与朕为敌！便是与整个大周的未来为敌！”
“朕，绝不姑息！”
这番话，说得是斩钉截铁，充满了君临天下的霸气。
满朝文武，都被他这股前所未有的气势所慑，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半句异议。
定海侯陈望更是浑身巨震，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仿佛看到了先帝龙泽天当年的影子。
不，甚至比当年的先帝，更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与锐气。
他缓缓地，将额头，紧紧地贴在了冰冷的金砖之上。
“老臣……遵旨。”
这一跪，代表着大周水师旧时代的彻底落幕。
而一个新的、属于钢铁与蒸汽的时代，就在这位年轻帝王的力排众议之下，正式拉开了序幕。
龙景然看着殿下那些或震惊、或敬畏、或不甘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皇帝。
········
马头县，南湾，秘密船坞。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海风中夹杂着咸湿的水汽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煤炭燃烧后的独特气息。
往日里只有海鸟与涛声的山谷，此刻却异常肃穆，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船坞内，那头蛰伏了数月的钢铁巨兽——“铁龟一号”蒸汽铁甲舰，终于完成了它最后一声调试的嘶鸣。
高压蒸汽从管道中泄出，发出一阵悠长而有力的“呲——”声，随即归于平静。
巨大的飞轮停止了转动，船体上那些由精钢锻造的复杂连杆和活塞，在晨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宛如一头史前巨兽收敛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出征的号令。
高高的木制脚手架上，林凡、龙景然、李剑仁和邓健并肩而立，俯瞰着这艘凝聚了他们无数心血的划时代造物。
龙景然一身龙纹便服，外面罩着厚实的貂皮大氅，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与紧张。
他扶着栏杆，手心微微出汗，那双日益锐利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的“铁龟号”，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老师，这……这铁疙瘩……当真能驰骋大海，荡平倭寇？”
他还是习惯叫它“铁疙瘩”，这个词最能直观地表达出他对这艘船的第一印象——笨重、怪异，与他认知中所有乘风破浪的帆船都格格不入。
林凡依旧是一身青色长衫，手里摇着他那把不离身的折扇，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痞笑。
他闻言，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用扇子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栏杆：“陛下，说了多少次了，要对咱们自己的作品有信心。别叫它铁疙瘩，多难听。它叫‘铁龟’，龟甲够硬，咬人够疼。至于倭寇嘛……”他顿了顿，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就看他们的腰刀，够不够给咱们的‘铁龟’刮痧了。”
旁边，李剑仁一身黑色劲装，腰杆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他没有参与两人的调侃，只是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目光审视着这艘战舰，沉声道：“老大，陛下，海军陆战队已全员集结完毕，随时可以登船！”
林凡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下方那些同样满怀期待的技术人员和即将登船的船员，清了清嗓子。
他没有发表什么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只是用他那一贯轻松的语气，朗声说道：“行了，各位，咱们的大家伙总算是能动了。接下来，就该拉出去溜溜，看看是骡子是马了。”
“丑话说在前头，这趟出门，风高浪急，倭寇的刀子也不长眼。都给老子把精神提起来，按咱们操练的来，谁要是敢掉链子，回来别想吃我做的火锅！”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当然，只要咱们得胜归来，庆功宴上，火龙烧管够，涮羊肉管饱！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下方爆发出震天的吼声，那股子发自内心的干劲，瞬间驱散了黎明前的最后一丝寒意。
在船坞旁一片被特意平整出来的空地上，一支与大周任何军队都截然不同的队伍，正静静地肃立着。
他们便是由李剑仁一手操练出来的“皇家海军陆战队”。
随着李剑仁一声短促的哨响，这支三百人的队伍瞬间而动。他们没有传统军队那种拖沓的集结过程，只是几个简单的口令，便迅速按照队列，排成了整齐的方阵。动作迅捷、整齐划一，竟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机械美感。
龙景然看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将这支军队与自己宫中的羽林卫作比较，却惊骇地发现，即便是号称大周最精锐的羽林卫，在纪律性和协调性上，也远远无法与眼前这支新军相提并论。
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紧身短打，脚蹬高腰牛皮靴，身上没有任何花哨的盔甲和配饰，一切都以实用为先。
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杆造型精巧的“神火铳”。这火铳枪身更长，经过了标准化生产，每一个零件都可以互换，枪托处还设计了贴合肩膀的弧度，大大增强了射击时的稳定性。
“立~~正！”李剑仁的声音洪亮如钟。
“咔！”三百人同时将火枪顿在地上，动作整齐划一，发出的声音竟汇成了一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举枪！开火！”
“砰！砰！砰！”
没有丝毫的犹豫，三百支火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喷出了火舌。
“不必再说了。”
龙景然抬起手，制止了他。
年轻的帝王走下御阶，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到殿中央。
他环视着满朝文武，那双曾经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眼中，此刻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属于君王的决断与魄力。
“众卿听旨！”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金銮殿内，铿锵作响。
“朕的老师，帝师林凡，在马头县所做的一切，皆是奉了朕的旨意！那‘无帆之船’，也叫‘铁甲舰’，是朕亲眼见过、亲手摸过、亲身体验过其威力的神兵利器！”
“朕知道，你们很多人不信，觉得那是妖术，是无稽之谈。没关系，朕给你们时间，也给朕自己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变得洪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的父皇，太上皇在弥留之际，曾亲口定下‘大竞争’为我大周的立国之本！何为‘大竞争’？便是要摒弃陈规，锐意进取！便是要让能者上，庸者下！便是要让我大周的科技、民生、军力，都走在时代的最前沿！”
“林凡，便是这场‘大竞争’的先锋！他的‘铁甲舰’，便是朕革新水师、痛击倭寇的第一把利剑！”
“今日，朕把话放在这里，谁，敢再以‘祖宗之法’为由，阻挠‘铁甲舰’的建造，便是与‘大竞争’的国策为敌！便是与朕为敌！便是与整个大周的未来为敌！”
“朕，绝不姑息！”
这番话，说得是斩钉截铁，充满了君临天下的霸气。
满朝文武，都被他这股前所未有的气势所慑，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半句异议。
定海侯陈望更是浑身巨震，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仿佛看到了先帝龙泽天当年的影子。
不，甚至比当年的先帝，更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与锐气。
他缓缓地，将额头，紧紧地贴在了冰冷的金砖之上。
“老臣……遵旨。”
这一跪，代表着大周水师旧时代的彻底落幕。
而一个新的、属于钢铁与蒸汽的时代，就在这位年轻帝王的力排众议之下，正式拉开了序幕。
龙景然看着殿下那些或震惊、或敬畏、或不甘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皇帝。
········
马头县，南湾，秘密船坞。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海风中夹杂着咸湿的水汽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煤炭燃烧后的独特气息。
往日里只有海鸟与涛声的山谷，此刻却异常肃穆，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船坞内，那头蛰伏了数月的钢铁巨兽——“铁龟一号”蒸汽铁甲舰，终于完成了它最后一声调试的嘶鸣。
高压蒸汽从管道中泄出，发出一阵悠长而有力的“呲——”声，随即归于平静。
巨大的飞轮停止了转动，船体上那些由精钢锻造的复杂连杆和活塞，在晨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宛如一头史前巨兽收敛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出征的号令。
高高的木制脚手架上，林凡、龙景然、李剑仁和邓健并肩而立，俯瞰着这艘凝聚了他们无数心血的划时代造物。
龙景然一身龙纹便服，外面罩着厚实的貂皮大氅，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与紧张。
他扶着栏杆，手心微微出汗，那双日益锐利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的“铁龟号”，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老师，这……这铁疙瘩……当真能驰骋大海，荡平倭寇？”
他还是习惯叫它“铁疙瘩”，这个词最能直观地表达出他对这艘船的第一印象——笨重、怪异，与他认知中所有乘风破浪的帆船都格格不入。
林凡依旧是一身青色长衫，手里摇着他那把不离身的折扇，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痞笑。
他闻言，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用扇子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栏杆：“陛下，说了多少次了，要对咱们自己的作品有信心。别叫它铁疙瘩，多难听。它叫‘铁龟’，龟甲够硬，咬人够疼。至于倭寇嘛……”他顿了顿，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就看他们的腰刀，够不够给咱们的‘铁龟’刮痧了。”
旁边，李剑仁一身黑色劲装，腰杆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他没有参与两人的调侃，只是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目光审视着这艘战舰，沉声道：“老大，陛下，海军陆战队已全员集结完毕，随时可以登船！”
林凡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下方那些同样满怀期待的技术人员和即将登船的船员，清了清嗓子。
他没有发表什么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只是用他那一贯轻松的语气，朗声说道：“行了，各位，咱们的大家伙总算是能动了。接下来，就该拉出去溜溜，看看是骡子是马了。”
“丑话说在前头，这趟出门，风高浪急，倭寇的刀子也不长眼。都给老子把精神提起来，按咱们操练的来，谁要是敢掉链子，回来别想吃我做的火锅！”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当然，只要咱们得胜归来，庆功宴上，火龙烧管够，涮羊肉管饱！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下方爆发出震天的吼声，那股子发自内心的干劲，瞬间驱散了黎明前的最后一丝寒意。
在船坞旁一片被特意平整出来的空地上，一支与大周任何军队都截然不同的队伍，正静静地肃立着。
他们便是由李剑仁一手操练出来的“皇家海军陆战队”。
随着李剑仁一声短促的哨响，这支三百人的队伍瞬间而动。他们没有传统军队那种拖沓的集结过程，只是几个简单的口令，便迅速按照队列，排成了整齐的方阵。动作迅捷、整齐划一，竟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机械美感。
龙景然看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将这支军队与自己宫中的羽林卫作比较，却惊骇地发现，即便是号称大周最精锐的羽林卫，在纪律性和协调性上，也远远无法与眼前这支新军相提并论。
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紧身短打，脚蹬高腰牛皮靴，身上没有任何花哨的盔甲和配饰，一切都以实用为先。
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杆造型精巧的“神火铳”。这火铳枪身更长，经过了标准化生产，每一个零件都可以互换，枪托处还设计了贴合肩膀的弧度，大大增强了射击时的稳定性。
“立~~正！”李剑仁的声音洪亮如钟。
“咔！”三百人同时将火枪顿在地上，动作整齐划一，发出的声音竟汇成了一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举枪！开火！”
“砰！砰！砰！”
没有丝毫的犹豫，三百支火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喷出了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