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行刑-《穿越后,我在深山造桃源》

  红果忙凑上去将月儿揽入怀中,伸手轻轻拍着,哼着儿歌哄她入睡。

  等她睡沉了,两人轻手轻脚退到外屋,赵十武这才把那日事情经过细细说来。

  红果听说十德受了重伤,有些不放心,起身要去前院看望,被赵十武给拉住了。

  “天色晚了,他和月儿一样,日日喝的药汤里都放了安神的药材,想必已经睡了,明早你再去看他不迟。”

  见红果神色忧虑,赵十武扶着她肩膀往后轻推,把她带回到桌边坐下。

  “放心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我会好生厚待他的。柳家还算识相,把柳三郎绑了送来告罪,明日就带到义庄,杀了他永绝后患。”

  红果一听这话,连连摆手道不可草菅人命。

  “十武哥,你打算起兵谋反吗?”她正色问道。

  赵十武一愣,杀柳三郎与起兵谋反有什么关系?

  红果哀叹一声,握住他的手道:

  “杀了柳三郎,就是与柳家为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柳家在清水县经营数代,就算没了京城高官维护,也根深叶茂,光族人就有上千,家丁佃户伙计数百,振臂一呼,便是一支强敌。”

  赵十武没说话,揉捏着媳妇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握,陷入沉思。

  红果继续说道:

  “此外还有柳县丞,如今陶县令华而不实,光有头衔没有实权,县衙数百衙役和护卫,都掌握在柳县丞手中。”

  “若杀了柳三郎,柳县丞怂恿陶县令,发官府文书,以你我为匪贼,立谋反罪名,带兵来剿,踏平义庄与桃源,你待如何?”

  赵十武哼一声,“若官逼民反,反又如何?”

  红果点头,将手抽出来,捧着他的脸,两人四目对视,赵十武能看出媳妇眼里的郑重与忧虑。

  “所以咱们得想好了,要杀柳三郎,最终结果就是反,那不如先发制人,起兵称王,以柳三郎祭旗如何?”

  赵十武沉默了,思虑许久,才喟叹道:

  “梦里戎马生涯,最终一场空,我无意功名富贵,只想守着你和月儿几个,在桃源山谷里,过快意人生。”

  红果暗自舒了一口气,靠在他怀里,两手搭在他肩上,轻声道:

  “那就不反,我与十武哥,心意相通,何必为了一个杂碎,毁了咱这几年好不容易谋划来的大好局面?”

  赵十武把媳妇搂进怀里,两人默默相拥片刻,红果又听他恨恨道:

  “那厮实在可恶,不杀难解心头之恨,也怕他日后不老实,又搞事情……”

  红果叹一口气,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抚摸,缓声道:

  “十武哥,日后进了桃源山谷,咱要以法治民,便不可滥杀。”

  “当初我陪你杀肖氏,是因为她害了公公性命,其罪可诛。后来冷眼旁观许明丽自寻死路,也因她是别国细作,祸国殃民,罪有应得。”

  “但是柳三郎……虽起了杀意,可只能算是杀人未遂,罪不至死,也因此,柳老太爷才会上门求情,想保他一条命,在他看来,合情合理可保。”

  赵十武长呼一口气,他也明白,媳妇说的句句在理,可心里那口郁结之气,不吐不快。

  “死罪可逃,活罪难免,砍他一只手,以作惩戒吧!”

  赵十武担心红果要送柳三郎去县衙下大牢,有柳县丞在,坐牢恐怕是走过场。

  红果点头,行,就砍他一只手。

  夫妻俩商量好了,草草用了些饭食,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去柴房行刑。

  赵十武磨刀霍霍,红果则去备止血的药材和棉布绷带。

  柳三郎见两人这架势,冷汗淋漓,浑身颤抖着往屋角躲。

  红果也不看他,只背着手静静在一旁站着。

  赵十武磨好了刀,让媳妇出去。

  “你别看,血刺啦胡的,看了吓人。”

  红果摇头:“我不怕,你只管砍便是,砍完得给他止血包扎,别失血过多丢了性命,麻烦。”

  “那行,你往门边去点,别血溅到衣裳上,脏。”

  红果点头,往门边走两步,想起来又回头叮嘱一句:

  “砍左手吧,右手留着给他吃饭穿衣,免得累着别人伺候……”

  柳三郎简直要疯了,这夫妻俩到底什么人啊!

  当着他的面,慢悠悠地商量砍哪只手,还止血包扎……

  他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被赵十武掐着人中掐醒了。

  说好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砍手之痛,当然得让他醒着承受。

  赵十武将柳三郎左胳膊松绑扯直了 ,让他摆好别乱动,柳三郎哪里肯听?

  嘴里堵着破布说不出话,他喉咙底下呜呜直叫,左手拼命往背后藏。

  赵十武火了,现在知道怕,害他月儿时,在想啥呢?

  他用力一拽,将柳三郎左胳膊踩在脚底下,大刀一挥,卡擦,柳三郎眼睁睁看着左手与手腕分离。

  当下没感觉疼痛,只觉一阵酥麻,下一刻痛感从手腕直穿心脏,他眼前一黑,终是晕了过去。

  红果上前,踮着脚避开地上流血,将止血的药粉撒在断腕上,又敷厚厚一层草药。

  等血止住了,再用棉布绷带缠上,赵十武喊来小壮,让他将人送回柳家。

  “就说看在老太太和大老爷的面子上,留他性命,这已是他第三回害我赵家人,若有下回,再不饶恕。”

  小壮领命要去,红果喊住他,指了指地上血泊里断手,吩咐道:

  “把他左手掌也带上,告诉柳大老爷,若是找到神医,这断掌说不定还能接上。”

  柳家接到人,别人倒也罢了,柳三郎姨娘晕了过去,杏花听说断掌还能接,跪在大老爷院门口磕头,求公爹开恩,去找神医相救。

  跪了大半日,大老爷和大太太压根不搭理她,最后老太太发了话:

  “他心术不正,害人害己,断一只手,也是该当的罪罚,日后可安分些吧!”

  杏花哭哭啼啼地请人抬了柳三郎家去,钱六娘听闻消息,跑来哭了一场,却不敢去找红果的茬。

  倒是钱氏终究不甘心,也不怎么竟说动了周炳文,带着望福来了一趟赵家。

  亲堂伯上门,红果自然不好闭门谢客,让许娘子客客气气地请到前院正堂奉茶。

  原来最近山里不太平,连杨柳镇这边也出现流匪,且越来越猖獗,前些时日周家村也遭了袭击。

  红果恍然大悟,可是呢,钱氏咋那大本事,连堂伯都被她给说动了心,上门来求告。

  “好在我们村家家户户都习武,人没事儿,有几家子遭了损,米面牲口还有银子,丢了不少。”

  “就怕过些时日,大伙儿都进了桃源山谷,就剩我们那几户,岂不是成了人家嘴里的食,随口就叼了……”

  堂伯语气惶然,红果没接茬,只把桌上的茶果碟子往他跟前推了推。

  “大堂伯,望福哥,吃些点心,别客气。”

  周炳文欲言又止,与儿子对了个眼神,示意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