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份强有力的协议“背书”，剩下的那一半大明宝钞，便可以在与欧罗巴商人的商业往来中，畅通无阻地随意流通使用。
这等于是说，只要这份货币互换协议一经签订，朱棣就瞬间拥有了两千万杜卡特金币的等值身家。
恐怕整个欧罗巴大陆，都再没有比他更富裕的人了。
这一刻，朱棣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以前，朱允熥常说海外有取之不尽的财富，将大明的藩王和宗室分封到海外，是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朱棣起初一直认为这不过是扯淡的谎言，是朱允熥将他们这些皇室宗亲外放到海外，来削藩的借口。
可现在来看，朱允熥竟真的没有说谎。
若是继续留在大明，靠着王爷的俸禄，即便领上一千年，也绝不可能积攒到如此巨额的财富。
“将互换协议的时间定得长一些，二十年……倒也合情合理。”朱棣装模作样地沉吟着。
实际上，他当然希望这份协议的期限越长越好。
因为时间越长，就越有利于他在欧罗巴扎稳脚跟。
朱棣现在并不清楚，他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立足于此，直至控制整个欧罗巴。
而且，即使真的掌控了，这份协议仍然是对朱棣有利的。
将威尼斯的杜卡特全部换成大明宝钞，无论如何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好！”朱棣猛地提高了音量，脸上露出一副经过深思熟虑、终于下定决心的模样，道：“那我们便这么定下了！一千万枚杜卡特的货币互换额度，期限为二十年！”
“哈哈哈！”米凯莱高兴得放声大笑，举起酒杯，由衷地赞叹道：“大明的亲王殿下，您真是个爽快豪迈之人，令人钦佩！”
“那么，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我会抓紧督促议会，尽快通过并签署这份正式协议。”
“来，为了我们达成的货币互换协议，干杯！”
“干杯！”朱棣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与米凯莱的酒杯在空中清脆地相撞。
……
“我们双方都谈妥了货币互换协议，想必大明的亲王殿下也能明白我接下来的提议。”米凯莱举起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了一下，里面金黄色的酒液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他直视着朱棣的眼睛，语调平稳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必须明确，我的女儿黛伊莎若是嫁给了您的儿子，他们所生的孩子，必须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一条，要明确写进婚约里。”
朱棣与徐妙云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思量。
朱棣放下手中的酒杯，面带笑意，语气温和道：“米凯莱总督，大明与欧罗巴的情况不同。”
“在大明，任何爵位的授予，都必须要得到皇帝陛下的亲自认可，不得私相授受。”
“我可以向您保证，如果黛伊莎为我儿结婚，她所生的儿子，至少会有一个将获得公爵的爵位。”
“至于其他更高的身份，我无法做出承诺，也无法在婚约中明确。”
朱棣心中清楚得很，除非欧罗巴与大明从此断绝往来，朱高炽不得不在此地安家立业、繁衍后代，否则，朱家皇室的血脉传承者，必须是血统纯正的汉人，不容有任何异族的血脉混入其中。
只有与大明的往来没有断绝，就算朱棣日后以欧罗巴为封地，子孙世代永驻此地，他的子孙后代，至少如朱高炽这样的长子嫌系一脉，是不能立欧罗巴的女子为正室。
做小妾可以，当平妻对待也行。
但欧罗巴女子所生的子孙后代，不能成为嫡系一脉的继承人，只能是旁支。
这并不意味着黛伊莎的地位无足轻重，更不意味着她所生的孩子会受到冷落。
恰恰相反，黛伊莎作为大明与欧罗巴联姻的象征，她所代表的政治意义和象征价值，便决定了她和她的儿子，将享有极高的地位和优渥的待遇。
仅仅是为了安抚欧罗巴各邦国的人心，进一步巩固和加深大明与欧罗巴之间的关系，给她所生的儿子授予一个公爵之位，都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米凯莱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神情明显流露出些许不满。
见状，朱棣又耐心地向他做了许多详尽的解释。
他从大明的宗法制度，讲到继承法统，再到分封制度，把大明皇室的规矩娓娓道来，米凯莱的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能够获得一个公爵爵位，已经是非常尊贵的待遇了。
毕竟，米凯莱自己也就是被尊为公爵而已。
如果让女儿嫁给佛罗伦萨阿尔比齐家族的继承人，她所生的孩子，绝不可能获得什么公爵封位。
米凯莱不过见到朱棣是大明的王爷，朱高炽又是他的儿子，趁机漫天要价罢了。
见对方确有苦衷，不能轻率应允，很快便不再强求。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这一桩婚约确定，绝不可因为一点芝麻小事，而影响了女儿和大明王子的婚约。
待一切细节都谈妥之后，米凯莱立刻吩咐仆人准备纸墨，趁着酒兴正浓，又特意邀请了宗教裁判所的人，以及几名德高望重的贵族前来作为见证，与朱棣正式签订了女儿与朱棣儿子的婚约。
……
另一边，在宴会厅的角落，朱高炽正将黛伊莎紧紧地搂在怀中，双手轻佻地在她身上游走。
起初，黛伊莎尚有些羞涩和抗拒，但很快便放弃了挣扎，任由他为所欲为。
此刻的她，双眼迷离，脸上洋溢着陶醉与幸福，显然已经彻底沉沦，深深地爱上了这位来自东方大明的王子。
与欧罗巴的男子相比，他乌黑的发丝，深邃如黑珍珠般的眼眸，柔和而富有魅力的面部轮廓，以及那淡淡泛黄的肌肤，无不散发着一种独一无二的神秘东方魅力。
这是一种与欧罗巴男子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情，是那个遥远而强大的东方古国独有的神韵。
“他太英俊了，根本就不是欧罗巴男子所能比拟的。”黛伊莎在心中低语。
能与这样一个男子紧密相拥，她已别无所求。
当然，若能更进一步，两人一起共度春宵，她更不会有丝毫拒绝。
宴会中，不少年轻男子看到他们紧贴的身影，以及朱高炽那双在她身上不断游移的手，眼中都流露出嫉妒到近乎杀人的神情。
那些年轻的女子，则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尽管朱高炽的举止在正式的宴会场合显得有些过于粗鲁和无礼，但没有人对此感到愤怒，因为他是来自神秘的东方大明。
那个遥远的国度，想必比欧罗巴更加文明，也更加开放。
那里的男子，面对心仪的女子时，就是这般大胆而炽烈。
这个时代的欧罗巴，正处于文艺复兴的前夕。
许多人对宗教的神权统治及其虚伪的禁欲主义深恶痛绝，他们自诩拥有更开放、更先进、更文明的思想。
只是由于缺乏一个成熟、完整的文化体系来取代根深蒂固的宗教文化，他们只能转而借助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化遗产，来表达自己的主张和理念，由此开启了“文艺复兴”这一文化运动。
“文艺复兴”是一股席卷欧罗巴大陆的新思潮！
那些自认思想开放、走在时代前沿的“知识分子”们，发誓要为这个沉闷的社会带来新的风向和文明。
朱高炽这种大胆、热情的举动，恰恰迎合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渴望与想象。
许多人心中都升起了相同的心。
东方大明果然比欧罗巴文明得多！
不愧是传承数千年的古老国度。
大明的男子，就是这般直率坦诚，见到心仪的女子，便敢于直接上前拥抱、亲吻，毫不扭捏作态。
不像那些伪善的神职人员，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口口声声宣扬禁欲主义，背地里却尽干些男盗女娼的勾当。
像大明王子这般，大胆地表达爱意，才是真正的绅士风度！
倘若朱高炽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恐怕会笑得直不起腰，连口中的酒水一并喷出来。
他之所以如此行事，完全是因为误解。
朱高炽想当然地认为欧罗巴人是未受圣人教化的野蛮人，不懂得礼义廉耻。
他以为欧罗巴的宴会厅，不过是类似于大明青楼的寻欢场所，在这种地方，男女之间搂搂抱抱、亲亲摸摸，是司空见惯之事。
故而，朱高炽才会毫无顾忌，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误会。
如果朱高炽真正深入了解过欧罗巴的风俗人情，他绝不会做出这般鲁莽的行为。
令朱高炽始料未及的是，本应是粗鲁无礼的举动，却被那些崇拜大明的欧罗巴人，解读为这是大明思想先进、开放的象征，从而对大明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崇拜。
毕竟，在他们眼中，大明的月亮更圆，大明的空气更甜，大明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必定是更文明的，一定远远超过落后的、黑暗的、腐朽的欧罗巴。
若朱高炽得知他们如此“高看”自己，大概会惊得瞠目结舌吧。
不管怎样，在此之后，随着朱高炽当众拥抱并亲吻黛伊莎的事迹传开，一场新的学习热潮，在整个威尼斯乃至整个欧罗巴大陆悄然兴起。
那些自诩文明的贵族和知识分子，纷纷效仿朱高炽，向代表着先进与文明的大明人学习，勇敢地向心爱之人主动示爱，不再像从前那般含蓄内敛，将爱意深藏心底。
也正因如此，最终促成了无数美好的姻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朱高炽此刻根本不会去管别人的看法。
他平生第一次拥抱女人，亲吻女人，脑海中早已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身处的环境和自己的身份。
米凯莱夫妇与朱棣夫妇签订好婚约，并肩走向宴会厅中央。
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四人身上。
米凯莱高举酒杯，洪亮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诸位！趁着欢迎大明使团的机会，我在此正式宣布一件事。”
“我的女儿，黛伊莎，今日已与大明的王子殿下，正式缔结了婚约！”
话音落下，宴会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几乎所有的贵族，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消息所震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下一刻，潮水般的掌声雷动，将沉寂打破。
“恭喜总督大人！”
“大明的王子刚一登岸，就获得了与威尼斯总督之女的婚约，天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是上天注定的一对，这就是缘分！”
“威尼斯与大明结盟，欧罗巴的商业中心地位，从此将更加稳固！”
“米凯莱家族在威尼斯的地位，也将从此不可动摇！说不定下一任的总督，仍会从米凯莱家族中诞生！”
在掌声与祝福声的掩盖下，许多贵族开始窃窃私语，交流着这个劲爆消息可能带来的深远影响。
朱高炽此时才从迷离中回过神来，陷入了呆滞。
“什么情况？”
“我……我跟威尼斯总督的女儿缔结了婚约？我怎么不知道？”
他茫然地望向站在米凯莱身边的朱棣和徐妙云，从他们脸上的神情中，朱高炽意识到这个消息肯定是真的。
“你是威尼斯总督的女儿？”反应过来的朱高炽，急忙询问怀中的少女。
“是的，我叫黛伊莎·米凯莱，我的父亲，就是威尼斯的总督。”黛伊莎用一双湛蓝深邃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朱高炽，眼中满是绵绵情意。
朱高炽的心脏猛地一跳。
“难道是因为我刚刚抱了她，吻了她，所以就要娶她为妻？”
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朱高炽听说过一些蛮夷部落有这样的风俗，莫非欧罗巴也是如此？
自己这是掉入温柔的陷阱了？
就在他思绪万千，各种念头纷飞之际，一道愤怒的大喝声，突然响彻宴会厅，震耳欲聋。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我要和你决斗！”
……
这等于是说，只要这份货币互换协议一经签订，朱棣就瞬间拥有了两千万杜卡特金币的等值身家。
恐怕整个欧罗巴大陆，都再没有比他更富裕的人了。
这一刻，朱棣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以前，朱允熥常说海外有取之不尽的财富，将大明的藩王和宗室分封到海外，是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朱棣起初一直认为这不过是扯淡的谎言，是朱允熥将他们这些皇室宗亲外放到海外，来削藩的借口。
可现在来看，朱允熥竟真的没有说谎。
若是继续留在大明，靠着王爷的俸禄，即便领上一千年，也绝不可能积攒到如此巨额的财富。
“将互换协议的时间定得长一些，二十年……倒也合情合理。”朱棣装模作样地沉吟着。
实际上，他当然希望这份协议的期限越长越好。
因为时间越长，就越有利于他在欧罗巴扎稳脚跟。
朱棣现在并不清楚，他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立足于此，直至控制整个欧罗巴。
而且，即使真的掌控了，这份协议仍然是对朱棣有利的。
将威尼斯的杜卡特全部换成大明宝钞，无论如何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好！”朱棣猛地提高了音量，脸上露出一副经过深思熟虑、终于下定决心的模样，道：“那我们便这么定下了！一千万枚杜卡特的货币互换额度，期限为二十年！”
“哈哈哈！”米凯莱高兴得放声大笑，举起酒杯，由衷地赞叹道：“大明的亲王殿下，您真是个爽快豪迈之人，令人钦佩！”
“那么，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我会抓紧督促议会，尽快通过并签署这份正式协议。”
“来，为了我们达成的货币互换协议，干杯！”
“干杯！”朱棣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与米凯莱的酒杯在空中清脆地相撞。
……
“我们双方都谈妥了货币互换协议，想必大明的亲王殿下也能明白我接下来的提议。”米凯莱举起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了一下，里面金黄色的酒液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他直视着朱棣的眼睛，语调平稳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必须明确，我的女儿黛伊莎若是嫁给了您的儿子，他们所生的孩子，必须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一条，要明确写进婚约里。”
朱棣与徐妙云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思量。
朱棣放下手中的酒杯，面带笑意，语气温和道：“米凯莱总督，大明与欧罗巴的情况不同。”
“在大明，任何爵位的授予，都必须要得到皇帝陛下的亲自认可，不得私相授受。”
“我可以向您保证，如果黛伊莎为我儿结婚，她所生的儿子，至少会有一个将获得公爵的爵位。”
“至于其他更高的身份，我无法做出承诺，也无法在婚约中明确。”
朱棣心中清楚得很，除非欧罗巴与大明从此断绝往来，朱高炽不得不在此地安家立业、繁衍后代，否则，朱家皇室的血脉传承者，必须是血统纯正的汉人，不容有任何异族的血脉混入其中。
只有与大明的往来没有断绝，就算朱棣日后以欧罗巴为封地，子孙世代永驻此地，他的子孙后代，至少如朱高炽这样的长子嫌系一脉，是不能立欧罗巴的女子为正室。
做小妾可以，当平妻对待也行。
但欧罗巴女子所生的子孙后代，不能成为嫡系一脉的继承人，只能是旁支。
这并不意味着黛伊莎的地位无足轻重，更不意味着她所生的孩子会受到冷落。
恰恰相反，黛伊莎作为大明与欧罗巴联姻的象征，她所代表的政治意义和象征价值，便决定了她和她的儿子，将享有极高的地位和优渥的待遇。
仅仅是为了安抚欧罗巴各邦国的人心，进一步巩固和加深大明与欧罗巴之间的关系，给她所生的儿子授予一个公爵之位，都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米凯莱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神情明显流露出些许不满。
见状，朱棣又耐心地向他做了许多详尽的解释。
他从大明的宗法制度，讲到继承法统，再到分封制度，把大明皇室的规矩娓娓道来，米凯莱的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能够获得一个公爵爵位，已经是非常尊贵的待遇了。
毕竟，米凯莱自己也就是被尊为公爵而已。
如果让女儿嫁给佛罗伦萨阿尔比齐家族的继承人，她所生的孩子，绝不可能获得什么公爵封位。
米凯莱不过见到朱棣是大明的王爷，朱高炽又是他的儿子，趁机漫天要价罢了。
见对方确有苦衷，不能轻率应允，很快便不再强求。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这一桩婚约确定，绝不可因为一点芝麻小事，而影响了女儿和大明王子的婚约。
待一切细节都谈妥之后，米凯莱立刻吩咐仆人准备纸墨，趁着酒兴正浓，又特意邀请了宗教裁判所的人，以及几名德高望重的贵族前来作为见证，与朱棣正式签订了女儿与朱棣儿子的婚约。
……
另一边，在宴会厅的角落，朱高炽正将黛伊莎紧紧地搂在怀中，双手轻佻地在她身上游走。
起初，黛伊莎尚有些羞涩和抗拒，但很快便放弃了挣扎，任由他为所欲为。
此刻的她，双眼迷离，脸上洋溢着陶醉与幸福，显然已经彻底沉沦，深深地爱上了这位来自东方大明的王子。
与欧罗巴的男子相比，他乌黑的发丝，深邃如黑珍珠般的眼眸，柔和而富有魅力的面部轮廓，以及那淡淡泛黄的肌肤，无不散发着一种独一无二的神秘东方魅力。
这是一种与欧罗巴男子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情，是那个遥远而强大的东方古国独有的神韵。
“他太英俊了，根本就不是欧罗巴男子所能比拟的。”黛伊莎在心中低语。
能与这样一个男子紧密相拥，她已别无所求。
当然，若能更进一步，两人一起共度春宵，她更不会有丝毫拒绝。
宴会中，不少年轻男子看到他们紧贴的身影，以及朱高炽那双在她身上不断游移的手，眼中都流露出嫉妒到近乎杀人的神情。
那些年轻的女子，则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尽管朱高炽的举止在正式的宴会场合显得有些过于粗鲁和无礼，但没有人对此感到愤怒，因为他是来自神秘的东方大明。
那个遥远的国度，想必比欧罗巴更加文明，也更加开放。
那里的男子，面对心仪的女子时，就是这般大胆而炽烈。
这个时代的欧罗巴，正处于文艺复兴的前夕。
许多人对宗教的神权统治及其虚伪的禁欲主义深恶痛绝，他们自诩拥有更开放、更先进、更文明的思想。
只是由于缺乏一个成熟、完整的文化体系来取代根深蒂固的宗教文化，他们只能转而借助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化遗产，来表达自己的主张和理念，由此开启了“文艺复兴”这一文化运动。
“文艺复兴”是一股席卷欧罗巴大陆的新思潮！
那些自认思想开放、走在时代前沿的“知识分子”们，发誓要为这个沉闷的社会带来新的风向和文明。
朱高炽这种大胆、热情的举动，恰恰迎合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渴望与想象。
许多人心中都升起了相同的心。
东方大明果然比欧罗巴文明得多！
不愧是传承数千年的古老国度。
大明的男子，就是这般直率坦诚，见到心仪的女子，便敢于直接上前拥抱、亲吻，毫不扭捏作态。
不像那些伪善的神职人员，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口口声声宣扬禁欲主义，背地里却尽干些男盗女娼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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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朱高炽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恐怕会笑得直不起腰，连口中的酒水一并喷出来。
他之所以如此行事，完全是因为误解。
朱高炽想当然地认为欧罗巴人是未受圣人教化的野蛮人，不懂得礼义廉耻。
他以为欧罗巴的宴会厅，不过是类似于大明青楼的寻欢场所，在这种地方，男女之间搂搂抱抱、亲亲摸摸，是司空见惯之事。
故而，朱高炽才会毫无顾忌，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误会。
如果朱高炽真正深入了解过欧罗巴的风俗人情，他绝不会做出这般鲁莽的行为。
令朱高炽始料未及的是，本应是粗鲁无礼的举动，却被那些崇拜大明的欧罗巴人，解读为这是大明思想先进、开放的象征，从而对大明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崇拜。
毕竟，在他们眼中，大明的月亮更圆，大明的空气更甜，大明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必定是更文明的，一定远远超过落后的、黑暗的、腐朽的欧罗巴。
若朱高炽得知他们如此“高看”自己，大概会惊得瞠目结舌吧。
不管怎样，在此之后，随着朱高炽当众拥抱并亲吻黛伊莎的事迹传开，一场新的学习热潮，在整个威尼斯乃至整个欧罗巴大陆悄然兴起。
那些自诩文明的贵族和知识分子，纷纷效仿朱高炽，向代表着先进与文明的大明人学习，勇敢地向心爱之人主动示爱，不再像从前那般含蓄内敛，将爱意深藏心底。
也正因如此，最终促成了无数美好的姻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朱高炽此刻根本不会去管别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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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凯莱夫妇与朱棣夫妇签订好婚约，并肩走向宴会厅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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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凯莱高举酒杯，洪亮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诸位！趁着欢迎大明使团的机会，我在此正式宣布一件事。”
“我的女儿，黛伊莎，今日已与大明的王子殿下，正式缔结了婚约！”
话音落下，宴会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几乎所有的贵族，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消息所震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下一刻，潮水般的掌声雷动，将沉寂打破。
“恭喜总督大人！”
“大明的王子刚一登岸，就获得了与威尼斯总督之女的婚约，天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是上天注定的一对，这就是缘分！”
“威尼斯与大明结盟，欧罗巴的商业中心地位，从此将更加稳固！”
“米凯莱家族在威尼斯的地位，也将从此不可动摇！说不定下一任的总督，仍会从米凯莱家族中诞生！”
在掌声与祝福声的掩盖下，许多贵族开始窃窃私语，交流着这个劲爆消息可能带来的深远影响。
朱高炽此时才从迷离中回过神来，陷入了呆滞。
“什么情况？”
“我……我跟威尼斯总督的女儿缔结了婚约？我怎么不知道？”
他茫然地望向站在米凯莱身边的朱棣和徐妙云，从他们脸上的神情中，朱高炽意识到这个消息肯定是真的。
“你是威尼斯总督的女儿？”反应过来的朱高炽，急忙询问怀中的少女。
“是的，我叫黛伊莎·米凯莱，我的父亲，就是威尼斯的总督。”黛伊莎用一双湛蓝深邃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朱高炽，眼中满是绵绵情意。
朱高炽的心脏猛地一跳。
“难道是因为我刚刚抱了她，吻了她，所以就要娶她为妻？”
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朱高炽听说过一些蛮夷部落有这样的风俗，莫非欧罗巴也是如此？
自己这是掉入温柔的陷阱了？
就在他思绪万千，各种念头纷飞之际，一道愤怒的大喝声，突然响彻宴会厅，震耳欲聋。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我要和你决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