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萧何智算“和亲利弊”,说服众臣-《狗肉换江山:创业吧!刘邦》

  光幕上的红色警报还在一闪一闪,刺得人眼睛发酸。刘邦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了两下玉案,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把账算清楚。”

  一句话丢出来,没人敢接话。

  韩信站在一旁,战术板已经收起来了,但他的目光还死死盯着墙上那张边境地图,眉头都没松过。张良低着头,假装在看自己的鞋尖,其实是在数地砖的缝隙。萧何站在文官最前面,袖子动了动,像是想掏什么东西,最后又忍住了。

  “我说——”刘邦缓缓转过身,语气平平的,“十年军费、人口损耗、粮道运输成本,全都调出来。做个对比,打三年仗,和亲缓三年,哪个更扛得住?”

  萧何终于抬起头:“您是要我拿算盘,给‘国家脸面’估个价?”

  “脸面不值钱。”刘邦摆摆手,“老百姓能吃饱饭,才认你这个皇帝有面子。你现在跟我谈尊严,边关的百姓连树皮都在啃。”

  殿内一下子静了。

  萧何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数据台。他没用投影,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色的算筹板,“咔咔”几声展开,往空中一抛。一道半透明的数据流立刻铺开,像一张网罩住了整个大殿。

  “先说打仗。”他声音沉下来,“按韩信提的七天布防期,要动员四十万兵力,每天消耗三万石粮食。一条运粮道从关中到雁门,五百里路,民夫每走一趟,死伤两成。三年战事,不算战场上死的人,光送粮路上就得搭进去六万人。”

  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再说钱。”萧何手指一划,空中浮现出五铢钱流动图,“兵器更新、战马补给、伤员抚恤,每年支出是去年税收的一点八倍。咱们刚分完功臣田宅,国库撑不了两年。”

  他顿了顿,看向韩明细:“你说要查内鬼,对吧?那我问你,查一个人,平均审讯七天,调记录三天,走流程五天。三个月最多查六十人。可边境通讯系统经手的官员,一共四百三十七个。你告诉我,怎么在开战前全筛一遍?”

  韩信沉默了。

  “现在看和亲。”萧何切换画面,“假设我们送一位宗室女,封公主,配仪仗三百人,嫁妆折合黄金五千斤。匈奴那边停火三年,这期间我们省下的军费是多少?”

  数据跳出来:**两亿三千万钱**。

  “够建三条新粮道,修十座大型仓廪,还能给北方五郡百姓免两年赋税。”萧何冷笑,“你们嘴上说着‘丢了脸面’,可真金白银摆在面前,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底下有老臣忍不住开口:“可这事传出去,天下人会说大汉怕了匈奴!”

  “天下人?”萧何反问,“你是说那些连‘匈奴’俩字怎么写都不知道的种地老农?还是长安城里靠倒卖官盐发财的商人?他们关心的是你能挡住骑兵,不是你女儿嫁给谁。”

  他又调出一张图:“再算长远账。和亲期间,我们可以悄悄往北境调精兵,换装备,建烽燧雷达网。公主带去的人里,至少有二十个密探,能把匈奴各部驻地、水源、牧道摸得一清二楚。三年后要是翻脸,咱们打得准,死得少,赢面大。”

  张良这时轻声开口:“最怕的不是打,是打糊涂了。现在动手,等于闭着眼扔石头,砸中谁都算运气。缓三年,等于先把地图画好,再瞄准脑袋开枪。”

  “可将士们的士气怎么办?”另一个文官急了,“听说朝廷送女人求和,谁还肯拼命?”

  萧何盯着他:“那你告诉我,士兵为什么拼命?是为了‘皇帝威严’四个字,还是因为家里有地种、阵亡了老婆孩子有人管?”

  那人说不出话了。

  “我给你算笔小账。”萧何继续说,“一个普通士卒,月饷六百钱,一年七千二百。战时加倍,一万四千四。但他要是死了,抚恤金才一万钱,一次性。也就是说,朝廷养活一个兵一年,比赔一个死兵贵四千多钱。打仗越久,亏得越多。”

  他扫视全场:“所以别跟我说什么‘士气不能折’。真正的士气,是让士兵知道——打赢了能升官,打输了命也能保。我们现在穷得叮当响,拿什么给人家安全感?”

  大殿里一片沉默。

  刘邦靠回椅子,慢悠悠卷起袖子,露出藏在里面的狗肉油纸。他没吃,就那么捏着,闻了闻。

  “萧大人这算盘打得响啊。”他笑,“刚才我还觉得,是不是太抠门了点。现在一听,咱们不是抠,是穷得有理有据。”

  有人想笑,又不敢出声。

  “但我有个问题。”刘邦正色,“你说和亲划算,可万一匈奴拿了钱和人,照样打过来呢?”

  “那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想谈。”萧何答得干脆,“但我们也不亏。第一,我们知道他们不讲信用,以后所有决策都按敌国标准来;第二,我们这三年没开战,国力攒住了;第三,公主带回来的情报是真的。相当于花一笔学费,买了一份满分考卷。”

  韩信点头:“而且一旦撕破脸,我们师出有名。国内不会有人说‘朝廷先怂了’,因为我们本来就没承诺永久和平,只是‘暂行缓策’。”

  “高祖白登山那次,也是这么说的。”张良补了一句,“当时叫‘权宜之计’,后来史书怎么写的?写的是‘智退胡骑,安边万里’。”

  刘邦咧嘴笑了:“所以说,只要结果好,过程都能包装?”

  “历史是谁写的?”萧何反问,“还不是胜利者?”

  这话一出,好几个文臣脸色变了变。

  刘邦站起身,走到光幕前,看着那条仍在跳动的红色预警线。

  “我再问一遍。”他声音低了些,“现在最怕什么?”

  “怕乱。”张良说。

  “怕没钱。”萧何说。

  “怕打无准备之仗。”韩信说。

  刘邦点点头:“所以咱仨得配合好。你管钱,你管谋,你管兵。我现在不做决定,但我要你们把方案细化——公主人选、随行人员名单、嫁妆清单、边境驻军调整计划、密探任务目标,全都列出来。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完整执行表。”

  他顿了顿,看向萧何:“你带头做这个总账本,今晚别睡了。”

  萧何抱拳:“臣领命。”

  “散会前最后一件事。”刘邦从袖子里抽出那块油纸,递给旁边的侍从,“去,送到樊哙病房,放床头。就说——他爱吃这口,等醒了就能闻着味。”

  没人说话。

  刘邦转身要走,忽然停下。

  “对了。”他头也不回,“从今天起,别再把‘和亲’叫成‘送公主求和’。改名叫‘战略友好访问计划’,简称‘友访计划’。对外宣传就这么说。”

  张良差点呛住。

  韩信嘴角抽了抽。

  萧何低头看着自己刚生成的数据报表,默默把标题改了。

  光幕上的红点还在闪,刘邦的脚步已经到了门口。

  他突然回头:“还有,找几个会画画的,给那位‘访问使者’设计套新礼服。要大气,要贵气,要看起来——咱们不是嫁女儿,是在搞跨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