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仇恨阴谋扇他》-《秦时之夜司命倚晚》

  挣扎于生死之间的孩子终于有一刻可以安歇,可以有一刻不用为了生存而战斗,可以在温暖的怀抱里听着那轻柔的歌声入睡。

  这是美梦吗?

  女孩在疑惑,如果这是一个谎言,请不要拆穿它,让她沉溺在这个谎言里直至死去。

  倚晚此刻的温柔绝对是与任何时候都判若两人。她伸手为女孩拨去略显凌乱的发丝,那是泛着幽绿光泽的墨发,散发着天然的魅惑。配上之前看到的那样一双执着的幽瞳和与生俱来的花王贵气,不说美得惊天动地却也是美得独一无二。

  这就是,我的胭脂啊!

  倚晚哼着歌,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心里是那样满足,之前的怨恨与痛苦似乎都烟消云散了。有时她也会想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但现在是谁已不重要了。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寄托……但是,如果逮到是谁的话自己还是会冲上去砍死他的!就算给胭脂找个后爹也无所谓,对于敢对自己出手的家伙,就是要剁成饺子陷也不能泄恨。何况她不出手,那家伙被冶狩那个疯子抓住只会死得更惨一点。(作者:突然好想跳出来公布真相啊!)

  九歌终于找到倚晚,咳,好吧,他得承认他去偷了一下懒。毕竟倚晚那种克邪的雷电体质,只要找一处没有荆棘又不大的空地基本就是了。

  他这也是给人家母女俩单独相聚的时间嘛~

  “咳咳,小倚晚,不是本殿下催你,实在是时间这玩意真的不等人啊!”九歌看了一眼那已经只剩下花蕊是红色的末路花。

  倚晚咬唇,对于九歌的出现并没有怨恨,只是她真的不想离开!她想一直守护这个孩子,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存活至今的,但凭她与她相遇时的凶险来看,战斗是时常发生的。她好怕这个孩子会撑不住啊!

  “九歌殿下,您先回去吧。倚晚不想回去。”

  “这可不行!这里毕竟是一个混乱的时空,我也只是带你来百年之后的鬼界让你一了夙愿而已。真要把你搁这里,外面那只野兽还不得把本殿下分尸了啊?”九歌出手向来不会客气,强行分开两人,胭脂丢到一旁的荆棘里,倚晚吸入掌中牢牢制住。

  “不,胭脂!你干什么?放开我!”倚晚挣扎着,怎奈无效。

  被莫名从梦中摔醒的女孩犹如从温暖的云端跌入冰冷深渊。入目是那个自称是自己娘亲的皇族女子被一个俊美到让人疯狂的男子拖着离开的画面:“娘!”

  “胭脂!”倚晚听到这声娘更是不管不顾地挣扎,她要回去!回去保护这个孩子!

  女孩挣扎着起来,要去追赶两人,怎奈跑不到几步就见九歌随手一指,顿时被无数荆棘缠住,动也动不了。泪水忍不住滑落,她拼尽所有气量却也只是抬起手,仅仅只是抬起手,什么也抓不住。“娘----”

  不是说好不离开我?不是说好要陪着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女孩伤心欲绝地看着那越来越远的人影,不争气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下来了。

  倚晚此刻恨极了九歌,刚想动手招雷去劈他却被一句话阻止了。“你想她死么?”

  泪水落下,却让九歌用法力凝聚在一起,最终形成一颗水晶。在末路花的红色最终被一片晶莹剔透取代的一刹,九歌与倚晚同时消失在鬼界。泪水晶与凋谢的末路花花瓣一同落下,只留下那个荆棘中的小小身影在迷茫。

  是梦么?刚刚的一切都是梦么?那个强大的皇族女子,那样不曾有过的温暖,都只是一个梦?一个只是她幻想出来自欺欺人的梦?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不顾荆棘的尖刺向泪水晶和末路花爬去。一步,两步……从最初的动弹不得到逐渐可以行动,终于,遍体鳞伤的她凭着意志爬出了荆棘的束缚爬到了那一地末路花的地方。

  捧起泪水晶和几片孤零零的末路花花瓣,女孩的眼前又一次被泪水模糊。一切不是梦,她是有娘的孩子,她是有人生有人爱的孩子,不是奴隶不是食物。双手合拢,贴在心口,就这样无声哭泣了不知多久。

  没有琥珀,从来都没有琥珀!那是他们自以为是为她取的名字,以前不知道真正的名字也就罢了,但现在……女孩睁开眼,幽瞳中闪过一抹冷光。胆敢欺负她和她的娘亲的,都得死!娘一定是被那个混蛋强行带走的,是他害得她们母女分离,不管他是谁,她都会杀了他!(九歌:……尼玛!仇恨失控了!!!)

  娘,你一定要等我来救你啊……

  九歌可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以后还真给他惹来了让人哭笑不得的麻烦,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仇敌都不知道,委实憋屈。不过,这拉仇恨的技术已经是高到了一种让人仰望的地步啊!

  黑暗,又是黑暗!

  九歌听着倚晚哭个不停时不由有些烦躁,女银哭哭啼啼什么的最烦了有木有?还是嫣姒好,从来都不哭。那种女子才值得爱!(嫣姒:滚!九歌:嫣姒抱抱嘛~嫣姒咬牙:滚边!九歌:嫣姒~~嫣姒:尼玛死作者我都领便当了你还这么折磨我,找死啊?

  )

  “好了,反正那丫头还是会来找你的,你只要保证能活着见到她就好。”九歌的话也不再多说了,直接将倚晚推入黑暗。“该醒啦~”

  “啊----”

  倚晚在一瞬间睁开眼,迷茫得让人心疼。

  “夜儿。”冶狩一凑近,立刻啪的一声被赏了好响亮的一巴掌。

  “滚!”倚晚翻身背对着他,表示自己不想见到他。

  冶狩默默端来一碗药,在倚晚冷笑着表示怕被毒死死活不喝后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把碗里剩下的强行灌入倚晚口中。“要死一起死,没意见吧?”

  谁要和你一起死,要死自己去死!

  倚晚更是固执,掐着喉咙逼自己把药液全部吐出来。然后狼狈地抬头看着冶狩,猫儿似的黑瞳尽是挑衅。怎样?我就是不喝,你能拿我怎样?

  “哦?我以为你会想快些好起来,然后去找那个害你现在这么痛苦的人报仇呢。原来,你不急。”冶狩那个风轻云淡啊!但不得不说,他确实引起了倚晚的好奇。

  “可不就是你吗?冶狩大人!”要不是你杀了胭脂,要不是你不要脸地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你自以为是地逼我吃药,眼前的一切,会发生吗?

  “那个夺了你清白害你有了孩子的家伙我知道是谁哦~”

  九歌异常雀跃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两人同时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他趴在窗口似乎一点也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

  “是谁?”这是倚晚。

  “闭嘴!”这是冶狩。

  “哎哟~意见还不统一呢!真烦恼,说还是不说呢?”

  冶狩可不管这么多,抬手的瞬间爆出一大簇冰花,直接将九歌炸离了窗口。“这里我会处理,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你自己处理。唉呀~真是可惜呢!这个由我引出的误会居然不是由我自己亲口解释,我好于心不忍啊!”九歌的表情绝对让某些知情人比如冶狩恨得牙痒痒。不过他也消失得很快,按他的说法是看在他被自己刺激那么多次都还没崩溃这种精神值得前人后人膜拜学习的份上。

  重归沉默。冶狩再次将药递到倚晚面前,倚晚这次没有,夺过药碗一饮而尽,看那干脆利落到决绝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这碗药有多大仇呢!

  “九歌说的那个人,是我。”

  啪!药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倚晚冷笑,压根不信。“冶狩大人,你欺骗了我那么多次就属这次最不靠谱。你说是你,那么你当初的表现是怎么回事?负我,辱我,害我,很有意思吗?请问你让我拿什么再相信你?”

  冶狩二话不说,直接将倚晚扯入怀中一通乱吻。末了,来了一句:“我不可能白痴到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认得。”

  “混蛋!”倚晚推开冶狩第一件事,反手就是一巴掌,只可惜这次被截住了。“又骗我!那时我全身带电你根本近不了身,现在我虚弱你倒是占便宜占很得寸进尺啊!”

  “这件事,你问九歌就会有答案。”

  九歌?倚晚脑中的某根弦似乎被接上了,没错!自己当时是与九歌一起喝酒,接着似乎就不省人事了。

  “呃,那个,我的意思是你身上的雷电为何会消失跟九歌有关,不是……”

  “我知道。”

  “你知道?”这对话好熟悉,似乎以前就有过,不过现在完全掉转过来了。

  “那夜那人不会是九歌,九歌太人妖了。”

  噗!似乎有人吐着血从高处坠落。倚晚身体虚弱又情绪激动没听到,但冶狩的听觉是何等敏锐,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幸灾乐祸,大快人心。

  哈!叫你听墙角,这回内伤了吧?报应!

  冶狩这颇有深意的一笑让倚晚瞥见了,当场就是一巴掌甩过去,这次还是没中。“滚!”

  “怎么不用圆润地离开了?”

  她的话,他一直记得。

  “对于野兽,不必跟他客气。他听不懂委婉,只有简单粗暴的用词他才明白。”

  “哦~是吗?”冶狩缓缓靠近倚晚,语气满是不怀好意。

  倚晚装作镇定,但看他越来越近实在忍不住想挥他一巴掌让他别太放肆,但双手却被他抢先一步制住。此刻,她才明白冶狩这混蛋真的有可能跟她来硬的。“你、你想要干什么?”

  “那就要看,你在想什么喽~”冶狩邪邪笑着,能难让人不想歪。

  这货不是冶狩!这货不是冶狩!冶狩怎么会笑得这么邪魅?

  倚晚自欺欺人地催眠自己,企图以此来逃避现实。但在冶狩真的将脸贴上来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痴心妄想。

  无力,泪流满面,是她此刻唯一的感受。从来不曾与人有过份接触的她算是第一次了解到触电二字怎么写,但内心的五味杂陈却让她拼命抗拒这一切。

  她恨自己此时的没用,她恨冶狩一直以来的无情,她恨自己不能亲手杀了他为女儿报仇。只因为,她下不了手,也没能力下手。照现在这种情形来看,如果冶狩强行要了她,她根本反抗不了。她心中的苦楚没人会懂,失身那件事带给她的伤害太深了。

  冶狩的说辞她根本不信,因为如果是真的,那么她只会更恨冶狩。恨他当时为何不明说让自己平白受了那么多委屈几度轻生,恨他三心二意娶了云邪非镜并有了一个孩子,恨他为何那样心狠手辣连亲生女儿都要杀害。因此,她选择了不信。

  垂眸,泪顺着眼角滑落。

  “睡吧。”冶狩抱着倚晚一转身,扯过被子为两人盖上。“多想无益,只会更伤心罢了。若想找我报仇,应当先把身子养好才是。”

  倚晚虽然不习惯有人抱着自己入睡但早已是心力交瘁的她也不再抗拒了,只是泪一直在流淌。这几年哭泣的次数,估计要哭尽她半生的泪水了。

  聪慧如她又怎会想不透一切呢?现在不行,但不多时日细细想着他的话也可得知真假,只是不愿相信罢了。若非如此,她又何须暗自垂泪?冶狩看在眼里却不再多说什么,心痛,自己了解就好。

  良久,黑暗中传来一声呢喃,一声只有冶狩听得见的呢喃。

  “冶狩,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