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闻声看过去，惊出一身汗，这沈家姑娘可是同主子有关系的，这要是误伤了她可怎么交差？
忙弓腰给那几个男人赔笑道：“哎哟，瞧我这记性，这姑娘是楼上吃饭的客人，点了菜我一直没给上呢，几位爷，你们先等等，我去给人家姑娘道个歉。”
楼梯上的胡茬脸将信将疑地让开路，眼神却一直随着小二的身影抵达沈归荑脸上。
“沈姑娘，这外头乱得很，你快回去。”小二不敢说的太大声，只好用气声和眼神双管齐下示意。
沈归荑本以为这些人是无端闹事，可刚才看那个胡茬脸愿意让小二过来规劝自己，想来同杨静川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她倒是不好插手管了。
为了配合小二演戏，沈归荑杏眼一瞪，装出一副刁蛮的世家女子模样来：“我都点了多久了？还不上菜？！看来你们这个望角楼也不过如此嘛！哼！”
说罢，还双手端在胸前，码着脸往里面走。
谁知路过拐角处时，被底下的杨静川看了个正着。
“沈归荑？！”她几乎喊破声，“你怎么在这？！”
望角楼算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食楼，以沈归荑的身份，怎么可能单独来吃饭？还在二楼的包间？那天不是还说自己月钱不多吗？
胡茬脸狐疑地迈开步子，他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是练家子，不出五步，就走到了沈归荑跟前：“你跟她认识？”
沈归荑脑瓜子一疼，抬起手还没挥着否认，就听到杨静川扯着嗓子喊：“认识认识！她是沈家的，我们一同参加过几次宴会！”
胡茬脸伸手拽住沈归荑的胳膊，不管后头的小二和冬杏如何阻止，他把人往楼梯上一推，命令道：“你也下去！”
小二见沈归荑也被拉下水，狠狠地飞了个刀眼给杨静川，一咬牙，就把肩膀上的帕子扯下来搭在楼梯上，朝着几个汉子咧着嘴道：“那小的就出去跑一趟，几位爷歇一歇，小的先去厨房里让厨子做几单下酒菜来，几位喝着等，如何？”
另一个脸颊上有刀疤的男人伸脚一勾，就把面前的长条凳勾到身后，然后坐下翘了只腿说道：“快些的！爷几个就卖你小子几分面子！”
“哎，哎，多谢几位爷！”
小二冲进后院厨房交代了什么，直接走望角楼后门套了马车离开了，走之前还给沈归荑使了个眼色，告诉她别怕。
沈归荑确实不怕，这群人明显是为了银子来的，江湖中人不是都讲究冤有头债有主么？胡茬脸把她抓下来，大概也是为了多个要钱的保障罢了。
要怪，还是得怪杨静川这个没脑子的！
“沈妹妹，你这么看着我做甚？”杨静川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害怕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同沈归荑装出一副热络模样，“我竟都不知你今儿来这里吃饭了，早知道就同你一块……”
就在刚才她看到沈归荑的电光火石之间，从心里头悄悄滋生出邪恶的念头，这群汉子的来意她可太清楚了。自己爹的俸银没几个，娘呢又是个败家的，这些年来，陆陆续续地在外头欠下了一大笔印子钱。
反正被这么一闹，自己的名声算是毁了，可她怎么甘心，她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谁让这个沈归荑这么倒霉呢，莫非是老天爷也看不顺眼她沈归荑？
“别妹妹，妹妹的叫这么亲热，我同你还没熟到这个份儿上。”沈归荑顺势在刀疤脸对面坐下，丝毫不害怕被几个汉子围着。
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一队队皇城侍卫把自己拖出东宫，那阵仗可比这会子大多了。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的杨静川不满地撇着嘴，她故意说得大声：“就你一个人来？”
沈归荑困惑地仰起小脸看她：“怎么了？我一个人就不能来？你不也是一个人来的？”
刀疤脸可没功夫在这里听两个小姑娘拌嘴，便拿食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脸上的横肉挤出不耐烦的样子：“行了！嚷嚷什么，女人就是烦！话多！”
这时，几人听得后院的帘子哗哗作响，接着一道干脆爽朗的声音响起：“女人烦？那女人做的饭你也别吃了！”
声音刚落下，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出头身穿流黄色窄袖口，头上包着布巾的女子端着一碗花生米缓缓走来。
等她走进了，沈归荑才看清这女子的长相，生的是一副水乡女子温婉圆润的脸型，眉眼干净澄明，一双弯弯的月牙眼尾巴上，挂着一颗朱砂痣，若是不说话，便是派岁月静好温柔乡的样子。
胡茬脸眼睛一亮，搓着手掌笑眯眯地伸出手去接那盘花生米：“哦哟，这位就是望角楼里新来的厨娘吧？来的路上就听兄弟们说起了，说是，哎？怎么说来着？”
他局促地张望了一下一同来的几个糙汉子，求助无果，最后只得兀自拍了下脑门儿，懊恼地说道：“哎哟，总之就是说你这娘子生得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让人一看心里头就**漾。”
就在他收手去拍脑门的瞬间，厨娘的手一松，“啪”地一声，那盘花生米就掉在地上，盘子碎成了好几片。
刀疤脸霎时升了股怒气起来，碗口粗的手腕一转，食指中指从放筷子的竹筒里抽出一根竹筷，只一瞬间，就直直从他手中飞向厨娘。
“哎哟，大哥！你动手做什么！”胡茬脸挥着手，见那根筷子紧擦着厨娘的右边脸颊飞过去，最后死死陷入她身后的楼梯扶手，顿时也来了气，“厨娘子惹你了？这么好看的脸，毁了可怎么办？”
沈归荑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几个人都是讲理的呢。
她扭头打量厨娘，只见她右脸靠近耳垂的位置被划破了皮，有些隐隐地泛着血丝。
可厨娘眼里的傲慢却不加掩饰，她抬起手背轻轻蘸了一下受伤的地方，嘴角嗫着笑：“是我没料想到这位兄弟会收手罢了，怎么？京城里的人就是你们这样二话不说就动手的？”
胡茬脸悻悻地拿脚去把地上的碎瓷片推到一堆，有些憨厚地叫了一声刀疤脸：“大哥，算了……”
“闭嘴！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早晚你的命也要被女人害了去！”刀疤脸厉声喝道，抬眼冷冷地望着厨娘，“咱们走江湖的，历来都讲究看不惯就训服！”
厨娘把头巾拢了拢，两鬓垂下来的发丝被她压上去，看上去更加干练爽朗，她从胸口喷出两声冷笑：“是吗？看来我这个江南人，应该入乡随俗了！”
忙弓腰给那几个男人赔笑道：“哎哟，瞧我这记性，这姑娘是楼上吃饭的客人，点了菜我一直没给上呢，几位爷，你们先等等，我去给人家姑娘道个歉。”
楼梯上的胡茬脸将信将疑地让开路，眼神却一直随着小二的身影抵达沈归荑脸上。
“沈姑娘，这外头乱得很，你快回去。”小二不敢说的太大声，只好用气声和眼神双管齐下示意。
沈归荑本以为这些人是无端闹事，可刚才看那个胡茬脸愿意让小二过来规劝自己，想来同杨静川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她倒是不好插手管了。
为了配合小二演戏，沈归荑杏眼一瞪，装出一副刁蛮的世家女子模样来：“我都点了多久了？还不上菜？！看来你们这个望角楼也不过如此嘛！哼！”
说罢，还双手端在胸前，码着脸往里面走。
谁知路过拐角处时，被底下的杨静川看了个正着。
“沈归荑？！”她几乎喊破声，“你怎么在这？！”
望角楼算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食楼，以沈归荑的身份，怎么可能单独来吃饭？还在二楼的包间？那天不是还说自己月钱不多吗？
胡茬脸狐疑地迈开步子，他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是练家子，不出五步，就走到了沈归荑跟前：“你跟她认识？”
沈归荑脑瓜子一疼，抬起手还没挥着否认，就听到杨静川扯着嗓子喊：“认识认识！她是沈家的，我们一同参加过几次宴会！”
胡茬脸伸手拽住沈归荑的胳膊，不管后头的小二和冬杏如何阻止，他把人往楼梯上一推，命令道：“你也下去！”
小二见沈归荑也被拉下水，狠狠地飞了个刀眼给杨静川，一咬牙，就把肩膀上的帕子扯下来搭在楼梯上，朝着几个汉子咧着嘴道：“那小的就出去跑一趟，几位爷歇一歇，小的先去厨房里让厨子做几单下酒菜来，几位喝着等，如何？”
另一个脸颊上有刀疤的男人伸脚一勾，就把面前的长条凳勾到身后，然后坐下翘了只腿说道：“快些的！爷几个就卖你小子几分面子！”
“哎，哎，多谢几位爷！”
小二冲进后院厨房交代了什么，直接走望角楼后门套了马车离开了，走之前还给沈归荑使了个眼色，告诉她别怕。
沈归荑确实不怕，这群人明显是为了银子来的，江湖中人不是都讲究冤有头债有主么？胡茬脸把她抓下来，大概也是为了多个要钱的保障罢了。
要怪，还是得怪杨静川这个没脑子的！
“沈妹妹，你这么看着我做甚？”杨静川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害怕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同沈归荑装出一副热络模样，“我竟都不知你今儿来这里吃饭了，早知道就同你一块……”
就在刚才她看到沈归荑的电光火石之间，从心里头悄悄滋生出邪恶的念头，这群汉子的来意她可太清楚了。自己爹的俸银没几个，娘呢又是个败家的，这些年来，陆陆续续地在外头欠下了一大笔印子钱。
反正被这么一闹，自己的名声算是毁了，可她怎么甘心，她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谁让这个沈归荑这么倒霉呢，莫非是老天爷也看不顺眼她沈归荑？
“别妹妹，妹妹的叫这么亲热，我同你还没熟到这个份儿上。”沈归荑顺势在刀疤脸对面坐下，丝毫不害怕被几个汉子围着。
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一队队皇城侍卫把自己拖出东宫，那阵仗可比这会子大多了。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的杨静川不满地撇着嘴，她故意说得大声：“就你一个人来？”
沈归荑困惑地仰起小脸看她：“怎么了？我一个人就不能来？你不也是一个人来的？”
刀疤脸可没功夫在这里听两个小姑娘拌嘴，便拿食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脸上的横肉挤出不耐烦的样子：“行了！嚷嚷什么，女人就是烦！话多！”
这时，几人听得后院的帘子哗哗作响，接着一道干脆爽朗的声音响起：“女人烦？那女人做的饭你也别吃了！”
声音刚落下，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出头身穿流黄色窄袖口，头上包着布巾的女子端着一碗花生米缓缓走来。
等她走进了，沈归荑才看清这女子的长相，生的是一副水乡女子温婉圆润的脸型，眉眼干净澄明，一双弯弯的月牙眼尾巴上，挂着一颗朱砂痣，若是不说话，便是派岁月静好温柔乡的样子。
胡茬脸眼睛一亮，搓着手掌笑眯眯地伸出手去接那盘花生米：“哦哟，这位就是望角楼里新来的厨娘吧？来的路上就听兄弟们说起了，说是，哎？怎么说来着？”
他局促地张望了一下一同来的几个糙汉子，求助无果，最后只得兀自拍了下脑门儿，懊恼地说道：“哎哟，总之就是说你这娘子生得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让人一看心里头就**漾。”
就在他收手去拍脑门的瞬间，厨娘的手一松，“啪”地一声，那盘花生米就掉在地上，盘子碎成了好几片。
刀疤脸霎时升了股怒气起来，碗口粗的手腕一转，食指中指从放筷子的竹筒里抽出一根竹筷，只一瞬间，就直直从他手中飞向厨娘。
“哎哟，大哥！你动手做什么！”胡茬脸挥着手，见那根筷子紧擦着厨娘的右边脸颊飞过去，最后死死陷入她身后的楼梯扶手，顿时也来了气，“厨娘子惹你了？这么好看的脸，毁了可怎么办？”
沈归荑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几个人都是讲理的呢。
她扭头打量厨娘，只见她右脸靠近耳垂的位置被划破了皮，有些隐隐地泛着血丝。
可厨娘眼里的傲慢却不加掩饰，她抬起手背轻轻蘸了一下受伤的地方，嘴角嗫着笑：“是我没料想到这位兄弟会收手罢了，怎么？京城里的人就是你们这样二话不说就动手的？”
胡茬脸悻悻地拿脚去把地上的碎瓷片推到一堆，有些憨厚地叫了一声刀疤脸：“大哥，算了……”
“闭嘴！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早晚你的命也要被女人害了去！”刀疤脸厉声喝道，抬眼冷冷地望着厨娘，“咱们走江湖的，历来都讲究看不惯就训服！”
厨娘把头巾拢了拢，两鬓垂下来的发丝被她压上去，看上去更加干练爽朗，她从胸口喷出两声冷笑：“是吗？看来我这个江南人，应该入乡随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