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淮孟赶紧让小太监把太医院医正追回来，这才作揖道，“老奴不辛苦，之前去尚书房查证时，并没有这些墨汁存在，想来已经被处理过了，老奴这就去提审尚书房当值人等。”
正明帝点头，仲淮孟走了，刚走人的太医院医正进门，拿着那墨汁闻了半天，擦把冷汗跪下道：“回禀皇上，此乃钩吻的味道，钩吻又名断肠草，少量即可使人呼吸麻痹，如若不能及时救治，喉头肌肉失去控制后，人就会自己憋死。”
正明帝大惊，“怪不得刚才仲淮孟说喉头发紧！琏儿也是这样，说掐着喉咙说有人不让他喘息！”
医正赶紧解释透彻：“臣猜着这钩吻之毒是掺在墨汁里，让人慢慢吸入到体内，这才没有立马毙命。否则要是吃下的话，断无救活之理。”
正明帝面露阴狠，“是谁要害我琏儿？”
医正不敢接话。
正明帝起身来回踱步，“放到墨汁中，多半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人命，又不露痕迹。要是放在食物中，确实容易查出来源。多亏成泽警觉，要不真是没有头绪。”
医正点头，“是了，五皇子还小，好多症状不能尽相描述，这次真是多亏诚王世子在旁，才能快速找到毒源。”
“这是他该做的。”正明帝嫌医正话多，他自己夸一句就是了，你跟着起什么哄，去夸一个质子？
一个时辰后，正明帝正在榻上打坐，仲淮孟回来了。
听到响动正明帝唤他进门细说，他却躲躲闪闪，说天色太晚，请皇上先歇息，明日再汇报也不迟。
正明帝哪里睡得着？一切证据都在指向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他新立的太子景无为，他不弄个明白，如何安睡？
仲淮孟只得一五一十的汇报：“尚书房一干人等全部带往慎刑司严刑拷打，掌管纸墨的小太监刚招了，说太子爷教完五皇子练字后，曾进过他那里，且借口把他支出去片刻，而后说五皇子那里需要练字到天黑，墨汁不够了，让送过去。”
随着他的话，正明帝的脸上阴云密布。
果然是景无为。
景无为对景琏下手，目的何在？
他压抑住怒气，“太子何在？”
“太子在东宫，并无异样。”仲淮孟答道。
正明帝气恼的不行，“传！”
仲淮孟不敢耽搁，亲自去通传太子。
景无为来的很快，一脸茫然，“深夜惊扰父皇，儿臣罪过。”
正明帝哪里压得住火气？“仲淮孟，把事情一一说给太子听，不得遗漏。”
仲淮孟望着背影都带着怒气的皇帝，赶紧把事情始末合盘拖出。
景无为噗通跪下，打死都不承认是他给景琏下毒。
但正明帝并不需要他承认，只说结论：“且看琏儿明日状况如何，要是有丝毫不能恢复如初，朕废了你！”
景无为一怔，突然崩溃。
他这个太子之位，原本立他就出乎意料，现在居然说废就废？堂堂太子是否废立，居然要由黄口小儿的安危来决定？
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父皇其实只想立景琏做太子吧，儿臣只是替景琏挡风遮雨的工具吧，一如您当年一样！”
正明帝浑身一震，“谁告诉的你这些昏言乱语！”
景无为面有哀戚，“我近日才明白父皇为何立我做太子，又不召见我，每日无训话，根本没把我当太子待，反而是日日探视黄口小儿景琏！您这是被皇祖母启发的吗，让儿臣先顶着，到了合适时机再废了儿臣，让位给景琏！”
正明帝快步走来，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果然，你和那个深宫妇人串联在了一起！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做什么，你就觉得朕会做什么？”
“不然呢，皇祖母的怨恨从何而来？”景无为已无退路，只能大胆质问加发泄心中怨怼，“您当年不是亲口答应皇祖母，等九叔长大就让位给他？是谁又反悔，杀了九叔，把他剔成了骨架放在皇祖母宫中日日警示她老人家？您答应过的事，现在不愿意承诺兑现，又何必拿着儿臣再来一遍？儿臣也不愿意日后让位给景琏那个黄口小儿！”
“啪！”又一个怒气冲冲的耳光呼来，正明帝气的浑身发抖，“你有什么资格跟朕相提并论！”
景无为的脸肿起好大一块，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父皇承认自己的谋划就很难吗？您把我推上这至高之位，又预备着我高高跌落，您于心何忍？我也是您的亲儿子，您考虑过我将万劫不复吗？”
正明帝在他眼前站定：“所以，你就要害景琏？”
景无为咬牙切齿，“我只恨做的不够狠，没有要那个黄口小儿的命！不过不要命也不要紧，钩吻之毒，很少有人能全身而退，哈哈哈！”
“你，你……”正明帝想扇死这个混蛋儿子，可手不听使唤，整个身体已经被怒气控制。
“事情做的不干净，这么快露了马脚，我只恨自己手段不够高明。”景无为狂笑完又恢复凄然之色，“父皇，到如今我只想问您一句话，一句实话，您立我做太子，是不是预备以后废掉我，给景琏让路？”
“哼，是又怎样！要不你有什么资格坐上这个位置，镇川，伏骥，包括不怎么出彩的成章，哪个都比你优异万分！”正明帝终于承认了，口气恶狠表情狰狞，“能够在这个位置上享受一段时日的至尊荣光，是你的荣幸，你要感激父皇的抉择，感激你弟弟还小……”
打断他话的，是景无为的放声大哭，“既是如此，那结局就是早就注定了的！”
正明帝皱起眉头，景无为人昏懦，却是名皇子，大半夜的在皇宫内嚎啕大哭，体面何在？真是越发让人厌恶！
景无为哭完又笑，“本宫一点都不后悔今日给景琏下毒，这是我自小到大做的最畅快的一件事，哈哈哈！”
“你这是疯了！”正明帝一脚踹翻他。
“儿臣是疯了，父皇就不疯吗？儿臣虽然无能，却也让父皇真正的心头好收到了挫伤，重来一遍，儿臣只会做的更狠，更不留痕迹！”景无为还是狂笑。
正明帝点头，仲淮孟走了，刚走人的太医院医正进门，拿着那墨汁闻了半天，擦把冷汗跪下道：“回禀皇上，此乃钩吻的味道，钩吻又名断肠草，少量即可使人呼吸麻痹，如若不能及时救治，喉头肌肉失去控制后，人就会自己憋死。”
正明帝大惊，“怪不得刚才仲淮孟说喉头发紧！琏儿也是这样，说掐着喉咙说有人不让他喘息！”
医正赶紧解释透彻：“臣猜着这钩吻之毒是掺在墨汁里，让人慢慢吸入到体内，这才没有立马毙命。否则要是吃下的话，断无救活之理。”
正明帝面露阴狠，“是谁要害我琏儿？”
医正不敢接话。
正明帝起身来回踱步，“放到墨汁中，多半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人命，又不露痕迹。要是放在食物中，确实容易查出来源。多亏成泽警觉，要不真是没有头绪。”
医正点头，“是了，五皇子还小，好多症状不能尽相描述，这次真是多亏诚王世子在旁，才能快速找到毒源。”
“这是他该做的。”正明帝嫌医正话多，他自己夸一句就是了，你跟着起什么哄，去夸一个质子？
一个时辰后，正明帝正在榻上打坐，仲淮孟回来了。
听到响动正明帝唤他进门细说，他却躲躲闪闪，说天色太晚，请皇上先歇息，明日再汇报也不迟。
正明帝哪里睡得着？一切证据都在指向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他新立的太子景无为，他不弄个明白，如何安睡？
仲淮孟只得一五一十的汇报：“尚书房一干人等全部带往慎刑司严刑拷打，掌管纸墨的小太监刚招了，说太子爷教完五皇子练字后，曾进过他那里，且借口把他支出去片刻，而后说五皇子那里需要练字到天黑，墨汁不够了，让送过去。”
随着他的话，正明帝的脸上阴云密布。
果然是景无为。
景无为对景琏下手，目的何在？
他压抑住怒气，“太子何在？”
“太子在东宫，并无异样。”仲淮孟答道。
正明帝气恼的不行，“传！”
仲淮孟不敢耽搁，亲自去通传太子。
景无为来的很快，一脸茫然，“深夜惊扰父皇，儿臣罪过。”
正明帝哪里压得住火气？“仲淮孟，把事情一一说给太子听，不得遗漏。”
仲淮孟望着背影都带着怒气的皇帝，赶紧把事情始末合盘拖出。
景无为噗通跪下，打死都不承认是他给景琏下毒。
但正明帝并不需要他承认，只说结论：“且看琏儿明日状况如何，要是有丝毫不能恢复如初，朕废了你！”
景无为一怔，突然崩溃。
他这个太子之位，原本立他就出乎意料，现在居然说废就废？堂堂太子是否废立，居然要由黄口小儿的安危来决定？
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父皇其实只想立景琏做太子吧，儿臣只是替景琏挡风遮雨的工具吧，一如您当年一样！”
正明帝浑身一震，“谁告诉的你这些昏言乱语！”
景无为面有哀戚，“我近日才明白父皇为何立我做太子，又不召见我，每日无训话，根本没把我当太子待，反而是日日探视黄口小儿景琏！您这是被皇祖母启发的吗，让儿臣先顶着，到了合适时机再废了儿臣，让位给景琏！”
正明帝快步走来，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果然，你和那个深宫妇人串联在了一起！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做什么，你就觉得朕会做什么？”
“不然呢，皇祖母的怨恨从何而来？”景无为已无退路，只能大胆质问加发泄心中怨怼，“您当年不是亲口答应皇祖母，等九叔长大就让位给他？是谁又反悔，杀了九叔，把他剔成了骨架放在皇祖母宫中日日警示她老人家？您答应过的事，现在不愿意承诺兑现，又何必拿着儿臣再来一遍？儿臣也不愿意日后让位给景琏那个黄口小儿！”
“啪！”又一个怒气冲冲的耳光呼来，正明帝气的浑身发抖，“你有什么资格跟朕相提并论！”
景无为的脸肿起好大一块，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父皇承认自己的谋划就很难吗？您把我推上这至高之位，又预备着我高高跌落，您于心何忍？我也是您的亲儿子，您考虑过我将万劫不复吗？”
正明帝在他眼前站定：“所以，你就要害景琏？”
景无为咬牙切齿，“我只恨做的不够狠，没有要那个黄口小儿的命！不过不要命也不要紧，钩吻之毒，很少有人能全身而退，哈哈哈！”
“你，你……”正明帝想扇死这个混蛋儿子，可手不听使唤，整个身体已经被怒气控制。
“事情做的不干净，这么快露了马脚，我只恨自己手段不够高明。”景无为狂笑完又恢复凄然之色，“父皇，到如今我只想问您一句话，一句实话，您立我做太子，是不是预备以后废掉我，给景琏让路？”
“哼，是又怎样！要不你有什么资格坐上这个位置，镇川，伏骥，包括不怎么出彩的成章，哪个都比你优异万分！”正明帝终于承认了，口气恶狠表情狰狞，“能够在这个位置上享受一段时日的至尊荣光，是你的荣幸，你要感激父皇的抉择，感激你弟弟还小……”
打断他话的，是景无为的放声大哭，“既是如此，那结局就是早就注定了的！”
正明帝皱起眉头，景无为人昏懦，却是名皇子，大半夜的在皇宫内嚎啕大哭，体面何在？真是越发让人厌恶！
景无为哭完又笑，“本宫一点都不后悔今日给景琏下毒，这是我自小到大做的最畅快的一件事，哈哈哈！”
“你这是疯了！”正明帝一脚踹翻他。
“儿臣是疯了，父皇就不疯吗？儿臣虽然无能，却也让父皇真正的心头好收到了挫伤，重来一遍，儿臣只会做的更狠，更不留痕迹！”景无为还是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