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仅此而已-《搬空家产!资本家小姐随军东北》

  折腾了好几天,叶文舒总算凑够了一沓粮票和肉票。

  她翻出最好看的衣服换上,对着小镜子照了又照。见鼻头的红肿已经消得差不多,只剩下一点淡粉色,非但不丑,反倒添了几分娇憨。她顿时更兴奋了,揣着票就准备离开。

  “文舒,等等!”林晚秋慌忙追上去拉住她,“你看你鼻子还没完全好,要不缓两天再去?”

  “早好了。”叶文舒拨开她的手,语气带着得意,“我特意买了药膏擦,现在谁看得出来。”

  林晚秋还想找借口,“说不定你换的票还不够,再多凑点更有诚意……”

  “不用,我就要现在去。”叶文舒突然停下脚步,狐疑地盯着她,“你老拦着我干什么?难道你也喜欢江指挥?我劝你别白费心思,我家就我一个独生女,条件比你好,哪像你还要帮衬家里的哥哥弟弟,根本配不上他。”

  林晚秋的脸唰地白了,家里的事她只跟村长提过一句,叶文舒怎么会知道?

  要是传出去,知青点的人指不定怎么议论自己。

  家里两个兄弟,结果还她一个女人来下乡,不用想就知道她在家根本不受宠。

  林晚秋强装镇定,“文舒,我真是为你好……”

  “人家想去就去,你一次次拦着算怎么回事?”一旁的刘梦遥看不下去了,抱着胳膊淡淡开口。

  这话一出,林晚秋再没了阻拦的理由,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显得更可疑。

  叶文舒没再理她,拎着布包就冲出了知青点。

  林晚秋咬着嘴唇,心一横也跟了上去。

  刘梦遥见状,披上外套也站起身,“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消息很快传开,其他几个知青闲着没事,也跟着凑起了热闹,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军部走去。

  春天的日头格外足,地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

  到了军部门口,叶文舒笑眯眯地冲站岗的士兵摆手,“同志,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江凛川江指挥,就说我来找他。”

  士兵一见是她,顿时有些头疼。

  江指挥早就特意叮嘱过,要是叶文舒来,不许收她任何东西,直接打发走。

  “叶同志,不好意思,江指挥正在忙,没时间见你,你还是先回去吧。”

  叶文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你都没进去问,怎么知道他在忙?我跟江指挥关系好得很,你别自作主张,赶紧去通报,不然我让他收拾你!”

  士兵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女知青怎么油盐不进,还敢拿江指挥压人?

  他耐着性子道,“这就是江指挥的意思。”

  “你胡说!”叶文舒急了,掏出怀里的粮票肉票晃了晃,“他都收了我的东西,还跟我要这些票呢,我特意花钱换的,他怎么可能不见我?”

  “叶同志,请你不要乱说话!”士兵的语气严肃起来,“我们军部有规定,绝不允许收受百姓的一针一线,江指挥更不可能收你的东西!”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林晚秋身上,“哦,我记起来了,上次你东西留下后,是这位同志过来拿走的,说要还给你。”

  林晚秋的腿一软,差点站不住,脸色惨白如纸。

  她怎么也没想到,士兵会直接把事情挑明!

  身后还跟着一群知青,要是这事传出去,她以后在知青点还怎么做人!

  “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她慌忙辩解,声音都在发颤。

  叶文舒却根本没听进去,一门心思只认定自己的想法,“我不管,我就要见江指挥,你快让他出来!”

  “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请你们不要在这里喧哗,影响军部秩序!”士兵上前一步,语气强硬起来。

  军部门口本就是往来的大路,两人一吵,很快吸引了不少路过的村民驻足围观。

  军部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连几个正在整理物资的后勤士兵都走了出来。

  “咋回事啊这是?”

  “听说是个女知青来找江指挥,非说江指挥收了她的东西,还跟她要粮票肉票呢!”

  “这不可能吧?江指挥每月津贴够花,吃住都在军部,要那些票干啥?”

  一群知青堵在门口,士兵也不敢太强硬,只能放缓语气。

  “各位同志,这里是军部,麻烦不要喧哗……”

  “我不听!”叶文舒直接打断他,“让江凛川出来见我,他不出来,我今天就不走了!他收了我的东西,就得给我个说法,我看不是他不见我,是你在中间作梗!”

  士兵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咬咬牙,“行,我去通报。”

  只希望一会她别哭就行!

  本来走了就是,非要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半个小时后,江凛川终于来了,但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许星禾。

  叶文舒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脸色唰地沉了下来。

  “你找我?”江凛川语气平淡疏离,好像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有什么事?”

  叶文舒咬着嘴唇,把怀里的票递过去,“我来给你送东西,这是你要的粮票和肉票。”

  江凛川扫了一眼,连手都没抬,“我从没要过这些,叶同志,请你离开,不要干扰军部正常秩序。”

  “你明明要过!”叶文舒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心口像是被针扎过,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二月十四号那天你还收了我送的东西,你肯定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那是……”

  “叶同志,你误会了。”许星禾上前一步打断她,“他真的没收过你的东西,也绝不会收。你还是先回去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她实在不忍心看叶文舒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话说透,这个年代,姑娘家当众对有婚约的男人表露心意,名声就算毁了。

  估计她是被家人宠坏了,才会不顾一切地做这种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证据!”叶文舒根本不领她的情,反而觉得她是故意的。

  许星禾叹了口气,“叶同志,咱们去旁边说几句话吧,有些事,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叶文舒瞪着她,一股不服输的劲涌上来,要是不答应,倒显得自己怕了!

  她赌气似的跟上许星禾,走到远离人群的墙角。

  “叶同志,你喜欢江凛川?”许星禾开门见山。

  “是又怎么样?”叶文舒抱着胳膊,全身都透着防备。

  “是因为他救过你吗?”

  “对!那又碍着你什么事?”

  许星禾放缓语气,“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那很可能是你一时的错觉。有个词叫吊桥效应,人遇到危险或痛苦时,身体会处于应激状态,心跳加速,神经紧张。这时候要是有人来救你,大脑很容易把这种生理反应,错当成是对救助者的心动。”

  “叶同志,你现在就是这样,别被这种错觉迷了眼,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你看着家境不错,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别在这种事上犯错。”

  “什么吊桥效应?我从没听过!”叶文舒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我可是高中毕业生,你看着比我还小,别拿些乱七八糟的话骗我!少在这里假好心,你不就是怕我抢走江凛川吗?没错,我就是要抢!我不能看着他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那是折磨,是悲剧!”

  许星禾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

  “这还用问?”叶文舒翻了个白眼,“他要是爱你,怎么只订婚不结婚?要是不爱我,怎么会收我的东西?你赶紧放手吧,别这么自私。感情这东西,强求是没用的。”

  既然话不投机,许星禾也不再多劝。

  她是念着同为女性,对方还年轻才多嘴,既然人家不领情,以后的路怎么走,后果怎么担,都得自己扛。

  她转身就往回走。

  叶文舒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她高傲又虚伪,凭什么站在道德高地说教?

  她气鼓鼓地加快脚步,抢在许星禾前面冲到江凛川面前,“江指挥!”

  江凛川却连眼皮都没抬,目光一直落在许星禾身上,“说完了?”

  许星禾点点头,“嗯,剩下的你看着处理吧。”

  能让她这么说,看来叶文舒是真不识好人心。

  江凛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叶文舒,我再明确告诉你一次,你送的东西我没收,也不会收,对你更从来没有过任何男女之情。我有未婚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之前没把话说透,是顾及你一个姑娘家的脸面。但你非要闹到人尽皆知,那我也只能直说,就算我没有未婚妻,也绝不会喜欢你。我救你,只是出于军人的职责,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