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现实尖锐的声音犹如利剑，将美好的泡沫一点一点击碎。
钟意醒来的第一瞬间，手没办法控制地伸向了手机，随着屏幕解锁，大量的代言解约的热搜不停地弹出，微信里的安慰信息源源不断，钟意分辨不出来这些安慰是善意的还是落井下石，于是只能编辑了个短信，将文字复制黏贴到每一个人身上。
法务拉了个三人群，群聊里有自己跟陆嫣然，法务主管罗列了因为这个事件导致解约的品牌，不完全统计的合同违约金，钟意大概过了一眼，巨额的违约金几乎要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外间，细碎的声音还是让她回过神来，程弈南正和别人通电话。
这会，钟意心里只有庆幸，还好当时公布恋情的时候，对于程弈南的身份只是素人，要是让网友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程弈南的公司难免也会遭受牵连。
程弈南一回头，便看见钟意站在不远处发呆。
“醒了？早饭快好了。”
钟意嘴角勉强笑了笑，道：“你怎么还在。”
程弈南走了过来，牵起了钟意的手，触及她的手指一片冰凉，程弈南试图用他掌心的炽热焐热钟意的手。
“你心情不好，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不是必然的吗？”
钟意唇瓣轻启，“昨天因为突发状况，有些话没跟你说，正好我们今天也可以把话说清楚。”
此话刚落，二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程弈南能预感出钟意接下来会说出些什么话，他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等待着钟意再次出声。
钟意低头垂着眸。
“程弈南，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没等程弈南出声，钟意接着道：“自从撞见你之后，就没有好事发生过，我有些疲倦了。”
程弈南眼里闪过无奈，冷肃中带着一丝毋容置疑，“你不用这个时候推开我，你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也不用这样拿话激我，你知道没用的。”
钟意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觉得他们说的对，我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赚钱，我可以让公司把我的过往全都瞒着，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勇气站在大众面前，铿锵有力的证明我爸是无辜的，我能怎么办，我只能逃。”
“我承认，我爸的事情爆出来之后，我也会害怕，我害怕我这么多年的事业付之一炬，我也会害怕我今后的下场，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就不仅仅是我们上一辈之前的纠缠了，还有我们今后的经济问题，你的公司，你的事业也会因为我而受影响。”
“我不介意......”
程弈南话还没说完，钟意便抢着说，“可我介意，你忍得了一时，你能忍一世吗？”
钟意这句话就像是在跟程弈南确认，你真的可以不在乎钟建民出事间接害了程叔叔的事吗？
“我不想你再因为我的事而受影响了。”
程弈南沉默着叹息，将钟意重重拥入怀中，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对于钟意来说，兴许并不好受。
自那天谈话不欢而散后，钟意在于凯的保护下搬出了凯帝公馆，
翌日。
叮咚。
门铃响起。
钟意睡得迷迷糊糊爬起来在酒店门上的猫眼一探，原本以为来人是孟晚舟或者于凯陆嫣然，虽然来人包的很紧，但隐约还是能看见是姜艺文。
钟意把人迎进门，姜艺文才将身上的口罩帽子脱下来。
“艺文？你怎么来了。”
钟意愣了愣，“我跟他，分手了。”
姜艺文听闻也愣了片刻，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轻笑着道：“没事，反正我今天来我哥也不知道。”
钟意咨询姜艺文要不要喝些什么，姜艺文顿了顿，见冰箱里面有苏打水，便要了瓶苏打水就好。
钟意了然，艺人体重管理想喝东西的时候只能喝些气泡水解解馋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哥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个白月光。”姜艺文一脸神秘地道，边说着还边观察钟意的脸色。
果不其然，钟意的脸色僵了僵。
钟意沉默了片刻，道：“你知道？”
瞧钟意有些感兴趣的模样，姜艺文笑着点头。
“我哥好像是高中的时候喜欢上她的，那会就老是关注她，好像还因为嫉妒让她跟她原先的那个男朋友分手了。”
原来程弈南对那个白月光竟这么上心？
爱而不得就算了，还曾经因为嫉妒，而故意去破坏人家好好的恋爱。
“不过这些事我都是在日记本上看到的，我哥喜欢写日记，有一本日记正好是我哥暗恋她的那会写的，我看到还挺生气的，我想说的是既然那么喜欢那个白月光，那为什么要招惹你，然后现在又要跟你分手。”姜艺文气愤着道。
钟意微愣，有些明白今日姜艺文过来这一趟，可能是为了泄愤。
程弈南跟自己分手的消息，被姜艺文知道了，但程弈南可能没讲那么仔细，姜艺文又不知道是她提出的分手，反而还误会上了程弈南。
但是，她说的那个笔记本，让钟意心里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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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跟程弈南提了分手，但是应该没有人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还对别人念念不忘。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意姐，就算你跟我哥分手了，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偶像，是我哥配不上你。”
看钟意情绪低落，姜艺文上前安慰了一下，而钟意却释然的笑了笑。
“没事，本来你也不要说我是你偶像了，我现在这种情况反而还会连累你，我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姜艺文看着钟意的苦笑，心疼不已。
临走前姜艺文放了个本子在桌面上，说感觉她应该会想知道日记本的内容。
姜艺文走了之后，钟意坐在沙发上很久没有动，视线盯着不远处的日记本，脑海中闪过跟程弈南的第一次相遇，眼泪却情不自禁地落下了。
原来…自己可能只是一个替身吗？
当暮色悬挂着月色在天际，饥肠辘辘的身躯已经产生的生理反应，脑子晕晕的低血糖症状却隐隐带着一丝反胃，钟意才动身让酒店餐厅送饭上来。
这时候，她应该安静的低调的活着，不应该再有什么新闻助长热搜热度了。
酒店餐厅送上来的是一碗芝士意面，一份牛扒，一份中式浓汤，还有些水果拼盘，从猫眼中见酒店工作人员走远后，钟意才将晚餐推进门。
看着那一碗面，情不自禁地想到程弈南给自己做各种意面的场景。明明认识不久，可这记忆却源源不断的浮现在眼前。钟意苦笑着，奶油意面的芳香明明近在咫尺，可却味如嚼蜡。
好似在不知情中被当成了替身，钟意越吃越气，当着那面条像是程弈南似的嚼。
日记本就静静地在那，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
耳边有个一直声音在喊。
看吧，看吧。
看一眼没事的。
让她见识一下程弈南的那个白月光，到底有多了不起。能让他念念不忘如此多年。
日记本的风格都是与程弈南风格极为相似的黑皮的简约封，字迹从高中时便能看出现在的影子，一手行楷写得干净利落，极具美观。
其次，程弈南平日里话不多，就连记录日常的小事也是言简意赅的。
日记从2010年下半年开始，那时刘婉已经患病，程弈南每日学校医院来回奔波，很多时候顾不上写日记，因此有一段时间的日记是潦草带过的。
翻页时，钟意隐约能摸到纸张中有些粗糙的触感，像是有人一边写一边落泪，从文字中能感受到程弈南当时的悲痛。
2011年1月1日
【新年第一天，今日严医生说妈妈的指标变好了，白细胞的数量有增，病情有好转，果然是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看来宋立岩去求的那个平安福还算有点效果。】
-
2011年3月8日
【给老师准备康乃馨的时候，我拜托班长多买了一束，放学到医院送给了妈妈，妈妈很久都没笑过那么开心了，连胃口都变好了。
为了让她多吃两口饭，看来以后要多给她买花。】
–
2011年5月17日
【数学里面有个绝望的名词称之为无解，此刻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无解，明明近在咫尺，我却无能为力。
是吧。
这个世界还是苦难的人多，一梯之上，二人都苦陷困境中无法抽离。
这个女孩哭的比我还大声，我是因为我妈的病情，她又是因为什么呢？】
-
2011年7月10日
【趁着暑假有空，为了多存些钱找了个家教的兼职，是医院病房那边的一个阿姨的儿子，我从未见过如此蠢笨如猪的小孩，区区初中函数的题，教了八百遍也没办法教会，这兼职的钱我都拿的于心不安。
烦烦烦，太笨了。
郁闷就算了，回家的路上，还被一女孩泼了我一身奶茶。
回家洗了半天还洗不干净，看来还真要听我妈的去买两件新衣服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妈安排的卧底。】
–
2011年10月18日
【为了帮我妈，小姨也受了不少苦，我都明白的。
我不想失去亲人，小姨亦然。
小姨跟我妈姊妹多年，她的伤心肯定不比我的少。
施恩莫念，受惠莫忘。
我知道的。】
–
2011年12月31日
【我永远相信，以乐观过生活，实在铺垫另一个明天。
十七岁，这么好的年纪，何不笑的好看些。】
–
2012年2月24日
【年后，或许到了高二下学期，大家学习都积极了不少，以前吊儿郎当的男生也开始埋头苦读，每次看着那几个男生课间打闹，总能想起江淮。
也不知道江淮现在怎么样了。
前段时间跟他通过一次邮件，后面就再也没消息了。
放学去医院的路上，又看见了那个给我倒了一身奶茶的女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小气，反正还真是记住她了。
见了她好几次，她都是头也不回地跟朋友进了网吧，估计也是个不爱学习的主，看她穿的还是一中的校服，原来是隔壁学校的学生。】
–
【求你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
【无人问津的街口总是开满了花，阴沉沉的天气跟我的低落的情绪相连，恍惚走在大街上，一低头眼泪就出来了。
我爸走了，我妈也走了，就只剩下我了。
家里冷清清的，再也不会有人在家里等我回家了。
我没有家了。】
–
看到这，钟意面颊上泪痕明显，眼睑泛着红晕，眼皮因落泪灼烧而红肿，可她却丝毫不觉得不适，恍惚地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沉默着翻页。
她一开始地目的是想看那个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值得程弈南喜欢这么多年，可越往后看，钟意才恍惚意识到，这个女孩或许是他沉闷不堪的青春里唯一耀眼的光。
人都会自我救赎。
那些年，程弈南过得太苦太累了，父母都不在后，他只能潜意识寻了一个光，寻求一些宽慰。
明明越不想哭却越控制不住自己，钟意喘息着擦去顺着脸庞滑下的泪，手抖着继续翻看程弈南的日记。
自刘婉去世后，程弈南就停止写日记了。
一直到程弈南大学的时候，他才重新开始写。
钟意认真地看着日记，随着日记的描述，一些被遗忘的片段渐渐清晰，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愣了片刻，震惊使她瞬间泄力，双手无力地瘫软与日记一起跌落在大腿上。
意识恍惚间，外头嘈杂声音不断，似是有情侣正在吵架，女方气恼地喊着分手，哭着控诉男方不作为的种种，男方锲而不舍地哄着。
住在这一层的都是不差钱的，小情侣这般吵闹，隔壁的住客也有意见，劝阻无效后喊来了酒店经理。经理好声好气地给住客赔罪，做主给反应特别强烈的几人升级了套房，其他觉得无碍的几人也获得了豪华料理升级。
走廊里纷争不断，只有钟意躲在房间里一声不吭，直到走廊外重新恢复寂静。
眼眶中的眼泪如珍珠般落下，灰色的圆形印记在纸张上渗透，黑笔掺了水黑墨顺着字迹一点点晕开。
原来…
原来，他这么早就认识自己了？
原来，程弈南日记中描述的这个她，是她…
原来，程弈南心中那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是自己。
钟意心中又惊又喜，她从未想过，事情竟是这么发展的。
他对自己的感情，是从一而终蓄谋已久，深思熟虑后，坚定地唯一选择。
可惊喜之余，随即而来的却是抓心挠肝的心酸，如果她没有买下凯帝公馆的这套房子，如果她没有跟程弈南成为邻居，如果她没与程弈南接触，如果她没有爱上他，那程弈南这一段，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感情便会石沉大海。
这么多年沉甸甸的感情，由于家庭的影响，程弈南始终不敢迈出与自己认识的第一步。她不敢相信，这么多年，面对自己的见面不识，对程弈南来说，是多么痛苦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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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钟意心里只有庆幸，还好当时公布恋情的时候，对于程弈南的身份只是素人，要是让网友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程弈南的公司难免也会遭受牵连。
程弈南一回头，便看见钟意站在不远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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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嘴角勉强笑了笑，道：“你怎么还在。”
程弈南走了过来，牵起了钟意的手，触及她的手指一片冰凉，程弈南试图用他掌心的炽热焐热钟意的手。
“你心情不好，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不是必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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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弈南，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没等程弈南出声，钟意接着道：“自从撞见你之后，就没有好事发生过，我有些疲倦了。”
程弈南眼里闪过无奈，冷肃中带着一丝毋容置疑，“你不用这个时候推开我，你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也不用这样拿话激我，你知道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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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爸的事情爆出来之后，我也会害怕，我害怕我这么多年的事业付之一炬，我也会害怕我今后的下场，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就不仅仅是我们上一辈之前的纠缠了，还有我们今后的经济问题，你的公司，你的事业也会因为我而受影响。”
“我不介意......”
程弈南话还没说完，钟意便抢着说，“可我介意，你忍得了一时，你能忍一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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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愣了愣，“我跟他，分手了。”
姜艺文听闻也愣了片刻，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轻笑着道：“没事，反正我今天来我哥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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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了然，艺人体重管理想喝东西的时候只能喝些气泡水解解馋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哥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个白月光。”姜艺文一脸神秘地道，边说着还边观察钟意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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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沉默了片刻，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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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程弈南对那个白月光竟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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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事我都是在日记本上看到的，我哥喜欢写日记，有一本日记正好是我哥暗恋她的那会写的，我看到还挺生气的，我想说的是既然那么喜欢那个白月光，那为什么要招惹你，然后现在又要跟你分手。”姜艺文气愤着道。
钟意微愣，有些明白今日姜艺文过来这一趟，可能是为了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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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意姐，就算你跟我哥分手了，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偶像，是我哥配不上你。”
看钟意情绪低落，姜艺文上前安慰了一下，而钟意却释然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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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艺文走了之后，钟意坐在沙发上很久没有动，视线盯着不远处的日记本，脑海中闪过跟程弈南的第一次相遇，眼泪却情不自禁地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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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暮色悬挂着月色在天际，饥肠辘辘的身躯已经产生的生理反应，脑子晕晕的低血糖症状却隐隐带着一丝反胃，钟意才动身让酒店餐厅送饭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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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本的风格都是与程弈南风格极为相似的黑皮的简约封，字迹从高中时便能看出现在的影子，一手行楷写得干净利落，极具美观。
其次，程弈南平日里话不多，就连记录日常的小事也是言简意赅的。
日记从2010年下半年开始，那时刘婉已经患病，程弈南每日学校医院来回奔波，很多时候顾不上写日记，因此有一段时间的日记是潦草带过的。
翻页时，钟意隐约能摸到纸张中有些粗糙的触感，像是有人一边写一边落泪，从文字中能感受到程弈南当时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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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今日严医生说妈妈的指标变好了，白细胞的数量有增，病情有好转，果然是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看来宋立岩去求的那个平安福还算有点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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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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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她多吃两口饭，看来以后要多给她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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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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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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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烦烦，太笨了。
郁闷就算了，回家的路上，还被一女孩泼了我一身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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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失去亲人，小姨亦然。
小姨跟我妈姊妹多年，她的伤心肯定不比我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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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31日
【我永远相信，以乐观过生活，实在铺垫另一个明天。
十七岁，这么好的年纪，何不笑的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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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她好几次，她都是头也不回地跟朋友进了网吧，估计也是个不爱学习的主，看她穿的还是一中的校服，原来是隔壁学校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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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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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走了，我妈也走了，就只剩下我了。
家里冷清清的，再也不会有人在家里等我回家了。
我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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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开始地目的是想看那个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值得程弈南喜欢这么多年，可越往后看，钟意才恍惚意识到，这个女孩或许是他沉闷不堪的青春里唯一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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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程弈南过得太苦太累了，父母都不在后，他只能潜意识寻了一个光，寻求一些宽慰。
明明越不想哭却越控制不住自己，钟意喘息着擦去顺着脸庞滑下的泪，手抖着继续翻看程弈南的日记。
自刘婉去世后，程弈南就停止写日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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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认真地看着日记，随着日记的描述，一些被遗忘的片段渐渐清晰，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愣了片刻，震惊使她瞬间泄力，双手无力地瘫软与日记一起跌落在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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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纷争不断，只有钟意躲在房间里一声不吭，直到走廊外重新恢复寂静。
眼眶中的眼泪如珍珠般落下，灰色的圆形印记在纸张上渗透，黑笔掺了水黑墨顺着字迹一点点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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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程弈南心中那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是自己。
钟意心中又惊又喜，她从未想过，事情竟是这么发展的。
他对自己的感情，是从一而终蓄谋已久，深思熟虑后，坚定地唯一选择。
可惊喜之余，随即而来的却是抓心挠肝的心酸，如果她没有买下凯帝公馆的这套房子，如果她没有跟程弈南成为邻居，如果她没与程弈南接触，如果她没有爱上他，那程弈南这一段，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感情便会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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