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规划铺面布局-《灾年逃荒,我在山里独养娃》

  白星跟着王石穿过青石板铺就的长街,高声道:“李掌柜,人给你带来了。”

  柜台后正拨着算盘的掌柜连忙抬头,见是白星,脸上堆起褶子般的笑,起身时腰间的铜钥匙串叮当作响:

  “白夫人里边请!您瞧有合心意的铺子了吗。”

  一旁的王石“客人想租东家那间铺子,你可以拟文书了,”

  “好好好,你招待夫人喝喝茶,我去去就来”

  没一会掌柜过来了,他引着白星到靠窗的方桌旁,铺开两张泛黄的麻纸,上面是工整的小楷,墨迹还带着些微湿润。

  白星接过文书,指尖抚过纸页边缘的毛边,逐字细看。

  “听说李掌柜在这条街做了三十年生意,文书上的条款向来周正,断不会藏着掖着。”

  白星点点头,目光落在“租期半年年,可续租”

  “铺面含后院水井使用权”等字样上,又核对了租金明细,确认无误后抬眼:“没什么问题。”

  李掌柜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更真切了些:“那便好,那便好。夫人您看,这租金是打算一次性付清,还是按月给?”

  他说着,手指在算盘上悬着,似乎已在盘算后续的账目。

  “按月给吧。”白星将文书推回一半,指尖在“八两八”的数字上顿了顿,“前阵子置了些家当,手头还没那么宽裕。”

  “理解理解。”李掌柜眼珠转了转,算盘珠子噼啪响了两声,

  “这个月还剩十五天,我跟账房合计了下,就按四两算您的,下个月起每月一号交八两八,您看如何?”

  白星应道:“没问题。”

  李掌柜眉开眼笑地取来朱砂砚台,又递过两支狼毫笔。

  两人在文书末尾签下名字,白星咬破指尖,在名字旁按了个红印,李掌柜则取了枚刻着“福同客栈”的木章,蘸了印泥重重盖下。

  一式两份的文书,他仔细吹干墨迹,将其中一份叠得方方正正,

  连同一串沉甸甸的铜钥匙一起递给白星:“夫人收好,这是铺面的钥匙,前后门、侧门、院门都在里头了。”

  白星接过钥匙,指尖触到冰凉的铜环,心里莫名一安。她从布兜里数出四枚锃亮的银元宝,放在桌上:“李掌柜点收。”

  银元宝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李掌柜掂了掂,又用牙轻咬一口,

  笑道:“足称足两!夫人放心,这铺面往后您尽管用,有啥需帮忙的,尽管开口。”

  白星谢过掌柜,与王石作别后,攥着钥匙转身往码头走。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本是抱着“看看而已”的心思出门,竟真把铺面定下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话,真是半点不假。”她低声嘀咕,脚步不由得加快。路过绸缎铺时,瞥见门口挂着的马车帘子,

  忽然想起方才从客栈到街口那半里路,脚底板已有些发疼,忍不住咋舌:“怪不得有钱人都爱坐马车,这一路走下来,真能累死老娘。”

  街边的叫卖声渐渐热闹起来,油饼摊的香气混着鱼腥气飘过来,提醒她已到码头附近。

  白星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左右看了看没人,一个竹编背篓凭空出现在手里。

  她背起背篓往码头走,越靠近水边,喧嚣声越盛。

  码头上桅杆林立,几艘渔船刚靠岸,渔工们赤着脚扛着网兜往岸上走,水珠顺着他们黝黑的臂膀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路边摆满了各式小摊,竹筐里的海鱼还在蹦跳,银闪闪的鳞片晃得人眼花;

  海螺堆成小山,壳上的螺纹带着潮润的光泽;

  还有串成串的贝壳挂件,被海风一吹,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海螺嘞!刚从礁石缝里摸的,十文钱一斤!”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汉见白星驻足,连忙吆喝,手里举着个拳头大的海螺,“你看这纹路,新鲜着呢!”

  白星蹲下身拿起一个,指尖触到冰凉的壳面,笑道:“称三斤吧,要挑带黄的。好吃下次还光顾您。”

  “好嘞!”老汉手脚麻利地称好,用草绳捆成一捆放进她的背篓。

  旁边卖鱿鱼的妇人也凑过来:“娘子买点鱿鱼不?今天的鱿鱼须子长,炒着吃最香!”白星看那鱿鱼肉质紧实,又要了两斤。

  往前走了几步,见一个小摊摆着生蚝,壳上还沾着海泥。摊主是个年轻媳妇,抱着孩子坐在小马扎上,见白星看过来,柔声说:“这生蚝是今早刚挖的,撬开就能吃,给您算便宜点。”

  白星想起蒜蓉粉丝蒸生蚝的滋味,忍不住买了三斤。

  最后在鱼摊前挑了条足有两斤重的多宝鱼,银灰色的身子圆滚滚的,摊主说清蒸最鲜。

  背篓渐渐沉了,白星掂量着够今晚和明天吃的,便转身往回走。路过胡同口时,又迅速将背篓收进空间,

  “索性去看看,琢磨下怎么装修。”她打定主意,顺着街边慢慢走。

  这一路比来时更累,太阳渐渐爬到头顶,晒得她额头冒出汗珠,棉布衫也贴在了背上。

  路过一个卖凉茶的小摊,她停下来买了碗酸梅汤,咕咚咕咚灌下去,才算缓过些力气。

  “我真是太需要秋风了!”她抹了把嘴,看着远处慢悠悠驶过的驴车,心里直后悔。

  等终于走到那个十字路口,她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推开木门。

  铺面不算小,约莫有三十来平,地面是磨得光滑的青石板,白星推开南面的正大门,阳光涌进来。

  她走到屋子中央站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脑子里已勾勒出大致的框架。

  她从空间里掏出纸笔,蹲在地上将纸铺开,笔尖蘸了点口水(实在找不到墨),开始勾勒起来。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她嘴里念念有词,笔尖在纸上画出一个长方形的框,这是整个铺面的轮廓。

  “南面是正大门,两扇对开的木门,刷成朱红色……”她在框的下方画了个门的符号,又在门的左右各画了个小方块,

  “这两边是窗户,要做那种支摘窗,下半截能摘下来,上半截能支起来,通风又亮堂。窗棂得用细木条拼出回纹,透着点雅致。”

  画完南面,她笔尖往上移,在北面的左侧画了个小些的门:“这是后门,通往后院的,不用太讲究,结实就行,不过得装个插销,晚上锁起来安全。”

  后门右边画了个曲折的线条,“这是上二楼的楼梯,木头的,扶手得打磨光滑,免得刮到人。

  楼梯底下这块地方不能浪费……”她顿了顿,眼睛一亮,

  “放个屏风!就那种凉山屏风,上面绣点山水图,既能挡住楼梯口的杂乱,又能当个装饰,看着有格调。”

  接着她在东面画了个侧门:“这侧门靠近巷子,平时进货或者自己出入方便,门旁边也开个窗,跟南面的窗户呼应下,采光能更好些。”

  框架画得差不多了,白星开始规划内部陈设。她在屋子正中央画了个长方形:“这是产品试色柜台,得用梨花木做,台面要宽些,能放下胭脂、水粉、眉黛这些东西。

  柜台边缘要刻上回纹,四个角打磨成圆的,免得磕碰到人。柜台后面得留个位置给伙计站,方便给客人递东西。”

  画完柜台,她在屏风前面画了两个小方块,中间加了条横线:“屏风前面放一套沙发和茶几,茶几上摆个青瓷瓶,插两枝新鲜的花,客人试色累了能在这儿歇歇脚,喝口茶。”

  她又在北面墙根处画了同样的符号,“北面墙这儿也放一套,跟屏风前的对称着,显得规整。万一客人多了,也有地方坐。”

  最后她在西面画了个长条形的框:“这是收银区,收银台得靠着墙,跟试色柜台对着,客人试好了直接过来结账,顺道。

  收银台后面做一排货架,分上下几层,正装的胭脂水粉都摆在上面,标明价钱。这样客人要什么,伙计直接从货架上拿,

  不用转身去别的地方,也能防着有人顺手牵羊——毕竟这些东西金贵,得小心着点。”

  她边画边琢磨细节:“货架得做高点,到顶那种,上面还能放些装香料的罐子,比如玫瑰露、珍珠粉什么的,用玻璃瓶装着,看着透亮。

  收银台上面得挂个账本,记进出货的数目,旁边放个小钱箱,锁结实点。”

  画到这儿,纸上的布局已经清晰了:南面大门迎客,东面侧门方便出入,北面后门连通后院,楼梯旁的屏风既遮丑又添景,中央试色柜台是核心,沙发茶几供客人休憩,西面收银区兼顾交易与存货。

  整个布局环环相扣,客人从进门到试色、选购、结账,路线顺畅,不会绕路。

  白星看着纸上的草图,越看越满意,忍不住用手指在上面比划着:“这样一来,既方便做生意,又透着中式的雅致,应该能吸引不少女客。”

  她站起身活动了下蹲麻的腿,走到楼梯口抬头往上看,二楼的楼板是木质的,看起来还算结实,

  “二楼找小房间不用拆吧!用来放存货,或者做个小休息室,累了能上去躺会儿。”

  她又走到后院看了看,院子不大,约莫十来平,角落里那口井果然如文书上写的那般,井沿磨得光滑,旁边还有个石槽,大概是以前用来洗衣物的。

  厕所藏在院子最里面,“院子里可以种点花草,比如月季、茉莉,开花的时候香得很,客人从后门进来也能闻着。”

  白星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朱红的大门敞开着,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梨花木柜台上,她正站在柜台后给客人讲解口脂的色号;

  屏风前的圈椅上,几位夫人小姐正捧着茶杯闲聊,鬓边的珠钗随着笑声轻轻晃动;

  “就这么定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将草图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布兜,“明天就找工匠来量尺寸,争取早日开张。”说完,她锁好门,转身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