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把姚青凌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定了罪-《夫君迎青梅入府?我带崽高嫁将门》

  待所有人起身,展行卓仍是压着唇角,望着姚青凌。

  姚青凌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他身上的阴郁感更重了,也有了从来没有过的戾气。

  和离是她不顾他的反对,坚持要跟他分开的;她让他既丢了颜面,还逼得他去了洛州。

  这个仇,他记上了。

  如今姚青凌获得了自由,又做起了买卖,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她得罪不起官员,尤其,他还要做大官了。

  姚青凌不想与他为敌。

  可是,要怎么和解呢?

  她看向桌上的茶水。

  正打扫倒杯茶给他,说几句漂亮话,鸣鹿从马车上下来,走过来了。

  他看到姚青凌,下意识地打招呼:“少夫人。”

  话音落下,受到几方冷眼瞪视。

  鸣鹿的头被展行卓的视线压得低低的,他自己打了个耳光,忙说:“奴才习惯了,是奴才愚笨,记性不好,奴才该打。”

  “但是二爷,时辰不早了,咱们该上路了。”

  去洛州路途遥远,若不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驿站,他们就只能露宿在野外了。

  展行卓淡淡扫了眼姚青凌,说道:“还记得本官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

  姚青凌怔了怔,他说过很多话,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展行卓没等她想起来,深深看她一眼之后,转身走了。

  姚青凌目送他走远,还在想他说了哪句话,值得他刻意来提醒。

  忽然,她看到展行卓的身子往左边歪了下,险些摔倒。

  是踩到石头了?

  哼,活该。

  侧过头,却见蔺拾渊收起了并起的两根手指。

  姚青凌看着他,小声问:“你做的?”

  蔺拾渊神色淡然,没有承认也没否认。他道:“姚娘子,天色看着不早,该入城了。”

  姚青凌睨着他,心里想,就是他干的。

  想不到这人心眼儿还挺小。

  ……

  另一头,展行卓上了马车,揉了揉小腿肚。

  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腿疼了一下。

  他知道是谁干的,可茶寮那么多人,蔺拾渊定然不肯承认。

  他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再折返回去。

  那蔺拾渊,不过是无能发泄罢了。

  呵呵,叫那人在姚青凌的面前对着他低头,展行卓觉得赢了那男人一筹,心里的郁气从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纾解。

  姚青凌——

  展行卓咬牙切齿地默念这个名字。

  此次回京,除了述职之外,好几位昔日官场同僚都约请他吃饭。

  还有好些世家子弟也都巴结上来了。

  他本以为,姚青凌听到了消息,知道他回京,会来见一见他。

  但,没有。

  在官道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茶寮的她。

  当下,他的心便雀跃起来,想着应该是城内不方便,她不好意思来找他,就在管道上与他送别。

  但,完全不是。

  她只是与那蔺拾渊眉来眼去,说说笑笑,眉眼间居然还有些羞涩。

  呵,这么热的天气,居然在荒郊野外约会,连个好一点的去处都没有。

  褪去了身份的蔺拾渊就是个穷鬼,也好意思追女人?

  “……这姚青凌是越来越堕落了,离了我,对这种贴上来的男人也不拒绝。”

  她以前不是嫌他没钱,逼着他当玉佩吗?

  如今却是舍得倒贴。

  展行卓越想越来气,把姚青凌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定了罪。

  鸣鹿看了眼主子,哄着拍马屁说:“就是。那姚青凌已经嫁过人了,京城的正经人家谁还要她。想必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被人看到,她跟罪臣勾勾搭搭,暧昧不清,所以寻了这种没人认得的地方。”

  展行卓眉眼一沉:“跟过我就很差劲了吗?”

  虽然他心里别扭,可姚青凌嫁过他,若说因此,她就被人嫌弃了,不就是说他展行卓也不好?

  鸣鹿吓了一跳,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又拍了自己一巴掌,苦着脸说:“奴才又说错话了。奴才不是那个意思,二爷自然是最好的,是姚青凌不配,她不知好歹——”

  “行了。”展行卓烦躁,不想再听。

  他自己也觉得矛盾。

  他怨恨姚青凌的冷情,不知好歹,当然希望她没人要。

  当然,跟过他的女人,即便是关在深宅里面老死病死,也不该再跟了其他男人的。

  男人搭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他定要叫她后悔离开了他的!

  鸣鹿见他的脸色不好看,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水递过去:“二爷,天气炎热,您喝点水。”

  展行卓接了茶水,鸣鹿又转了话题说道:“二爷,为什么把红樱留在京城?”

  别的不说,有个女人做杂活,轻松了很多。而且二爷公务积压,身心压力都很大,有个温柔体贴的女人陪着,心情也会好很多。

  这两个月下来,两人都已经习惯了红樱的存在。

  鸣鹿又说,“这次去洛州,下次再进京,还要有些时候呢。”

  皇上的意思,要把洛州的公务彻底理顺了,才让展行卓正式回京。

  洛州地方大,又难治理,如今只是理出了较好的治理方法,其实还在摸索中。

  但展行卓是探花,文采斐然,他把做的政事三分写成五分满,五分写成八分满,皇上看了高兴,才招他进京的。

  但做官不就是这样吗?

  展行卓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户部侍郎,他是坐定了的。

  男人喝着茶水,淡声道:“红樱不知京城的规矩,将来她留在本官身边,若还是这么不懂礼数,是要被人笑话的。”

  “我让她去静园学规矩,一两个月的时间,她便能脱胎换骨了。”

  鸣鹿笑嘻嘻的竖起大拇子,又拍马屁:“二爷英明。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顿了顿,他似有些顾虑,但不敢再乱说话了。

  展行卓扫他一眼:“又想说什么?”

  鸣鹿道:“京城到处都是贵人,红樱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人,二爷您又不在京城,怕是要丢了小命。”

  “周姑娘是最知道礼数的,为何不叫她调教呢?周姑娘是自己人,调教起来肯定是尽心尽力,而且她也会护着二爷的人,不至于惹出什么大事。”

  展行卓深深吸了口气,搭在膝盖的左手,缓缓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他道:“芷宁已经答应帮我照看。她如今要帮蔚岘做些事情,还要照顾骁儿,精力不够。”

  但这话,也只是敷衍鸣鹿的问题罢了。

  真实的理由,只有他自己清楚。

  并非周芷宁精力不够,哪怕是请个嬷嬷在新府调教,都不是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红樱的那一双眼睛太像姚青凌。

  周芷宁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

  她对姚青凌有着很深的恨意,若是发泄在红樱的身上,红樱不一定能等到他回京。

  当然,他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死,就与周芷宁生分了。

  只是把红樱送去静园,既能学到规矩礼仪,又避开了周芷宁,又有周芷宁的看护,不至于惹出事端,这不是三全其美的事吗?

  展行卓喝了口茶水,把杯子递了过去,鸣鹿连忙接着放到一边的茶几上去。

  “二爷,还是您想得周到。”

  马车滚滚向前,又一次远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