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施粥义诊寻新路-《穿越后,我继承了原主的桃花债》

  咚……咚……

  卯时,晨钟准时响起,似敲散了冬日的薄雾,沉静的闲王府一下子活跃起来,窸窸窣窣,各人有各人的职责,侍卫们按时交接班,家奴起床洗漱忙碌,各院升起了轻烟,开启新一日的生活。

  用过早饭后,柳喜喜派了琴棋书画跟随姜谙外出,又划了一支队伍供姜谙调遣,以防意外。

  在柳喜喜外出的日子里,琴棋书画跟着姜谙走过不少地方,听到能外出游玩,很是开心,也不在意需要做些苦活累活。

  柳喜喜叮嘱姜谙要注意安全,不可小觑人心。

  昨日姜谙与柳喜喜商议后,在腹中仔细思虑了许久,想要男子在这世上占得一席之位,哪怕有前辈之路可寻,仍是难得,如此要让卫荀和苏家公子不受世俗困扰,只有脱离原来的身份,赚得百姓的口碑,独立于世才有机会。

  正值腊月,天寒地冻,最简单得益的方法就是施粥义诊。

  柳记的各家商行皆由闻夏建立主持,化雪为辅,在闻夏随柳喜喜救灾期间,商行之事则由化雪协助姜谙管理,又主持了今年秋季的粮王争霸赛,姜谙对于米行的运作已是极为熟悉了。即便如此,姜谙就施粥义诊之事虚心向闻夏请教了一二。

  闻夏听到姜谙说要请苏礼杭相助,便明了其中的深意。

  “多谢王妃!”闻夏作揖。

  姜谙道,“我与苏家公子交往尚浅,年初时,得他尽心尽力救治咏琴和赋棋,两人才能够脱离险境,得以重生,今苏氏变故,我自不能袖手旁观,只是不知是否合宜。”

  闻夏道,“王妃顾虑周到,昨日礼杭父亲亡故,又接连遭受打击,一般寻常人早已承受不住。施粥义诊之事,还请王妃亲自相请,由他自己做主,我不便多言。我先去安排粥棚医摊之物,定当协助王妃完成此义举。”

  “谢闻夏姑娘。”姜谙道谢,闻夏虽未正面回答他所问的是否合宜,却句句在回应此问。

  如今正值特殊时期,姜谙也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不知能否帮助得到喜喜,卫荀,还有苏家公子。他去客房相请苏礼杭时,闻夏父母巧在,听闻要施粥义诊,皆是兴奋,直言好事。

  姜谙看着苏礼杭,想听他的回答。

  苏礼杭沉默,手中紧紧握着折扇,眼眶微红,似是哭过。

  琴棋书画对苏礼杭心怀感激,尤其是咏琴和赋棋,苏礼杭的救治恩情镂骨铭心,在旁不吝言辞,夸赞苏礼杭的仁心仁术,遣词用字恰到好处,如徐徐的清风掠过心头。

  “医道高深,仁心宅厚,当属苏家公子,曾得苏家公子细心照看,是我咏琴这一生的福气。”

  “我赋棋倒是嘴笨,不知该说些什么,像我等常住深宅,难得与苏家公子这等豪情男子交情,我曾听说过,良医者,慈悲怀心,可暖人间。那月余时光的恩情,我定以涌泉为报。”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苏家公子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我砚书仅是听闻,便已是心底佩服,若今日能与苏家公子一同济民,亦是我之荣幸。”

  “我曾听鸣秋护卫说,以医为基,辅以仁心,造福苍生,乃是世间大爱之人,而这世间大爱之人,她仅见一人,乃苏家公子。今日得见,风姿绰约,只道非比寻常,我惜画若学得苏家公子三分仁心,不知是否能成个小爱之人?”

  苏礼杭与闻夏相谈半宿,只睡了半个时辰,晨钟响时,南宫离就以身子不舒服来请苏礼杭诊治,经过把脉,南宫离身子倍棒,苏礼杭自明晓其意。

  看着亲切的南宫离,苏礼杭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眼泪也就止不住了。

  若他少些外出,多在家,或许就能发现父亲的苦楚。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就连眼泪都无法道明其中情愫。

  闻鹤来时带了早饭,特意花银钱请厨房单独开了小灶,熬了一盅山药小米粥,里头加了些稀罕的山珍,南宫离舀了一碗递给苏礼杭,又说了些关心之语,把苏礼杭感动得一塌糊涂。

  在明知他奶奶设计埋伏,意取他们性命,却仍毫无芥蒂地对他好。

  苏礼杭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闻夏父母,正是这纠结万分中,姜谙来了。

  他们虽然交情不深,但自见第一面,苏礼杭便十分喜欢姜谙,不同于他的意气悠然,姜谙的温和谦厚有着别样的生命力。可现在,他在黑暗里迷失了自己,身边的一束束光都想照亮他,他也想抓住那些光,重新走回阳光里。

  他努力向上,同样也怯弱无力,两种矛盾思绪在心底互博。

  “不知道苏家公子是否愿意参与义诊?”姜谙在琴棋书画道完后,再一次真诚地邀请。

  苏礼杭紧握折扇,只要他首肯,他就可以抓住那些光了,可他的父亲还躺在冰冷的床上,等着他申冤。他抬起眼眸,对上姜谙纯净的目光,那里盈盈似水,温柔了岁月,也融化了他心中的冰霜。

  “好!”苏礼杭下意识地应道。

  姜谙绽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有苏家公子的相助,我相信一切都会柳暗花明,安适如常。”

  苏礼杭一同意,南宫离说什么也要跟着去,闻鹤自然同去,卫荀知道后也想去,只是身份使然,他暂时不能出府,只能眼巴巴目送他们离开后,独自一人去庙里上香祈福,这也是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了。

  落凡从窗户处望着他们,又看了看在桌上乱写乱画的照景,将窗户拉紧。

  炉子里添了新碳,燃烧热烈。

  柳喜喜揉了揉额头,张星野恭敬地问道,“闲王,可有咐吩?”

  “我不想听那些繁琐的报告,三日之内能否将程锦的案子了结?”柳喜喜抬眸看向张星野,目光锐利。

  从她来,张星野就搞起了小动作,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就是没个重点,她可以理解张星野入职时间短,不熟悉办案,但通州府尹不是小官,若这张星野与魏轸一个德行,她不介意动用自己的权力给张星野拉下马,以免误了这通州的百姓。

  张星野看了一眼柳喜喜,忽应道,“可以!”

  这出乎柳喜喜的意料,她倚着靠背,斜睨着张星野,问道,“张府尹打算怎么做?”

  张星野恭敬作了个揖,道,“闲王,程锦死于颈骨折断而亡,其目前的证据是苏氏的宋颢之一人之言,那颗珠玉算不得证据,苏继先完全可以辩称是宋颢之栽赃陷害。不过……”

  她拉了一个长音,走到桌前,拿起一叠资料,继续道,“今早我已去过太守府,这些是莫太君交给我的,早年苏继先就曾以拈花混元手扬名,此功法除了可助病人通筋活络,亦可杀人无声。苏氏除苏继先外,苏问、苏礼榕、苏礼杭亦得其真传,巧合的是,程锦身亡之日,这几人都在苏宅,每个人都有嫌疑。”

  “你认为凶手是谁呢?”柳喜喜问道。

  张星野又拿起一些资料一同递给柳喜喜,似是而非地说道,“真相正义面前,岂是我说了算的。这里有一些是前府尹魏轸遗留的未破之案,里面死者死亡的验书文书与程锦一致,有些案件发生时,苏礼榕与苏礼杭姐弟还未出生,可以完全排除,至于苏问,此人罪不能饶。”

  “哦?”柳喜喜微挑眉,细细消化张星野的话,问道,“说说看。”

  “这是近二十年来发生于通州疫疾天灾,皆有苏问。”张星野拿起了一本通州纪事,翻开了几页,递给柳喜喜,“昨日宋颢之报案千金医馆制毒,其提供的记录与通州纪事里的相差无误,苏问作为千金医馆的负责人,已经画押认罪了。”

  柳喜喜接过认罪书,扫了几眼,落在最后的画押名字上,不禁感叹,她曾以为的救死扶伤的苏问,竟然也会因为名利而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

  程锦的死像一把利刃,划开了罩在苏氏上的黑幕,将那些躲在阴暗里的丑陋都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下。

  “此案怎么断?”柳喜喜将所有的资料叠放在一起,看向张星野。

  这人有点东西,才一个晚上,就把资料证据准备了个七七八八,可这里面还差点东西。

  张星野笑笑,说道,“这就得看闲王的意思了。”

  柳喜喜道,“我的意思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

  张星野原地踱步揣测一二,又立在柳喜喜面前,恭敬道,“闲王,按律,苏继先、苏问当斩,但苏继先现在依然不肯画押认罪,且此人在太守府私牢,莫太君不放人。”

  柳喜喜明白张星野想说太守府不放人,她也无能为力,但她母亲位居二品,她不会纯洁到哪去。

  “我给你三日的时间,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苏氏如今的家主是苏继期,千金医馆需要洗牌重整,此人你盯着点。你,则由我的人盯着,我的地盘,不想养一些无益的蛀虫,事情完结之后,我会如实上报京中,对你是赏是罚,就看你的表现了。”

  “是!下官谨记闲王教诲。”张星野赶紧应道。

  一直候在柳喜喜身旁的知春,这时才将手从腰间的佩剑移下。

  柳喜喜和知春一走,张星野不由得擦擦额头的冷汗。

  柳喜喜不过二十出头,又是杏眼娃娃脸,仅坐在那里,就让她感觉得一种不威自怒的气势,让人难以猜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好在,她虽喜欢躺平,但胜在脑子好使,用一夜的时候翻遍了档案,把资料都整合起来,又知道苏礼杭与闲王交情彼深,这案子再怎么断,都不能把苏礼杭牵扯进去。

  “娘啊,咱家非得要出个人才吗?你女儿的小命不重要吗?把我扔到这种地方来,要小心闲王,又要小心地方官,京中来的官也得小心,那个曹仓司跟个蠢猪似的,难道没发现闲王对她有意见?好在已经离开通州了,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张星野在心里疯狂吐槽,打了个哈欠,再不睡觉,她就该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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