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真相大白-《破案加修为,从捕快到天下第一!》

  浓眉看清那少年面容,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

  “阿狗?!怎么会是阿狗?!”

  李正峰心下一沉:“油婆子的孙子?”

  浓眉重重顿足,悲愤交加:“正是!坏事了!坏大事了!”

  “油婆子一家拿这大孙子当眼珠子疼啊!孙女没了,如今孙子也……唉!唉!”

  这条壮硕的汉子,竟气得捶打着胸口,虎目含泪。

  “只砍那老道士一只手,太便宜他了!”

  林胡也怒不可遏。

  李正峰目光锐利,扫过少年破烂的衣衫:

  “油婆子家拿孙子当宝贝,他怎会穿得如此破烂?”

  “还有,浓眉你一个玄镜司的小番都查不到线索,街坊邻里那么多大人也找不到,阿狗一个七八岁孩子,是怎么寻到这儿来的?”

  林胡反应极快:“李大人您看,阿狗这身打扮跟乞丐一模一样!”

  “他定是混进了‘地鼠’那伙人里,偷偷打探到了消息!”

  “先前那老道士说,已经有人找去要孩子了,说的准是阿旺!”

  “阿狗混进去,就是想救阿旺!”

  李正峰追问:“那么问题来了——阿狗,是怎么晓得‘地鼠’这些人,会知道阿旺的下落?”

  他一挥手。

  浓眉和另一名小番,如同拖拽死狗般把老道士拖了上来。

  二话不说,先是一顿暴揍!

  小番们恨透了人贩子,下手极狠,打得那老道士哭爹喊娘,最后竟被打得尿中带血!

  打完了,李正峰才冷冷开口:“把阿旺交给你们的那个妇人,是谁?”

  他被打得只剩半条命,哆嗦着回答:“大人……明察……小的真不认识……她、她用头巾包着脸,急匆匆把孩子塞给我们。”

  “说是个新‘品’……然后……然后就跑了……话都没说一句……”

  “口音呢?”

  “没……没听她说话……”

  李正峰眯起眼,脑中飞快闪过今日所见所闻。他忽然转头问浓眉:

  “油婆子和三姑婆,平日关系如何?”

  浓眉想了想:“以前挺要好,这两年……来往少了,也就普普通通。”

  李正峰目光如电,紧追不舍:“油婆子丢了孙女,是不是就在这两年?”

  浓眉掐指一算,脸色一变:“对!正是两年前!算算日子……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初冬!”

  李正峰摩挲着下巴,慢悠悠地开口:“啧,这事儿,我咂摸出点味儿来了。”

  林胡那对招子瞪得溜圆:“正峰兄,你是说油老婆子那孙女,也是这伙子缺德玩意儿给顺走的?”

  李正峰冲他晃晃手指头,压低了嗓门:“怕只怕,麻烦更大条!”

  林胡那脑子转得也不慢,立马把声音压得跟蚊子哼哼似的:“你是说……油老婆子和三姑婆那老姐妹俩,跟这群人贩子搭着线儿呢?”

  “阿旺是油老婆子塞给地鼠的?阿狗那小子知道她们有猫腻,就扮成叫花子混进去摸消息,想把阿旺捞出来,结果……一块儿折里头了?”

  李正峰刀柄轻轻点地:“瞎琢磨没劲,甭管咋说,先把娃儿的尸身抬回去。死人不会说谎,活人见了,自然得说点啥。”

  两卷破草席,裹着两条小人命。

  一行人风风火火杀回阿旺家那破落小院。

  林胡大手一挥,玄镜司的小番们跟赶鸭子似的把看热闹的轰了出去。

  油老婆子也想跟着溜,被浓眉那铁塔似的身子一挡:

  “老婆子,您且留步,这儿还有您老的事儿呢。”

  “啥事儿?”老妇人一脸茫然,活像刚睡醒。

  浓眉撇撇嘴,看向林胡。

  林胡清了清嗓子:“让娃儿出来吧。”

  又有小番吭哧吭哧抬上一卷草席。

  三姑婆伸脖子一瞧,登时像抽了骨头,“噗通”瘫在地上,干瘪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油老婆子下意识往后缩了两步,脸上血色唰地褪了个干净:

  “这这这……阿旺娃儿……这是咋了?”

  三姑婆喉咙里猛地迸出一声比老猫叫春还瘆人的惨嚎,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死死抱住孙子那冰凉的小身子,哭得撕心裂肺。

  李正峰拄着那柄隐隐有雷纹闪动的长刀,慢条斯理道:

  “那伙人贩子交代了,阿旺这孩子,是油婆子您……亲手送过去的。”

  油老婆子瞬间僵住了,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出来,冲着李正峰就喊:

  “冤枉!青天大老爷!老婆子冤枉啊!天打雷劈!这哪儿能是我干的?跟我没半个铜板的关系!”

  李正峰嘴角一扯,笑得有点冷:

  “您老只要把那花头巾往脑袋上一裹,那群恶丐就能把您认出来。抵赖?不好使。”

  这话像道炸雷劈在三姑婆头上,她搂着孙子,扭过头死死盯着油老婆子,脸上木呆呆的,像是魂儿都被勾走了。

  油老婆子强撑着,梗着脖子道:

  “你叫他们来!叫他们来认!老婆子行得正坐得直,没干过这等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儿!”

  李正峰鼻子里哼了一声:“哟呵,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老婆子,您最好弄明白,咱玄镜司可不是那慢悠悠的衙门。”

  “信不信,一道符下去,您肚子里那点弯弯绕,保管吐得比倒豆子还干净?”

  旁边年轻的小道士张世平,道袍无风自动,“呼啦”一下鼓得像塞了两只老母鸡。

  他随手甩出一道黄符,那符纸绕着身子滴溜溜转,自个儿就“噗”地燃起一簇小火苗。

  他负手而立,下巴微抬,那架势,活脱脱就是戏文里下凡的神仙。

  油老婆子到底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市井老妇,哪见过这场面?

  吓得腿一软,“扑通”就跪下了。

  三姑婆见状,尖叫一声,跟头母豹子似的扑上去,又抓头发又撕衣裳:

  “为什么?你这老八婆为什么这么干?你还我旺儿命来!你还他命来啊!”

  油老婆子被推搡着回过神,猛地一把推开三姑婆,斩钉截铁地喊:

  “大人明察!老婆子就是没干!阿旺娃儿丢了,跟我没关系!”

  李正峰叹口气,摇摇头:“我说您不见棺材不掉泪,您当是说着玩儿呢?来呀,把另一口‘棺材’也请上来!”

  又有个小番吭哧吭哧抱上一卷草席。

  油老婆子一眼瞅见席子外面露出的半截鞋尖,那张老脸“唰”地一下,比刚刷的墙还白。

  小番默不作声地掀开草席一角,阿狗那张惨白惨白、没一丝儿活气的脸,露了出来。

  正嚎着的三姑婆又被这情景震得忘了哭,她跪在地上,看看阿狗,又看看油老婆子,突然跟疯了似的拍着大腿又哭又笑:

  “哈哈!阿狗……怎么是阿狗?老天爷开眼啊!老油子家的!”

  “报应啊!你害死我孙子,报应落到你自己孙子头上了!哈哈,报应啊!”

  油老婆子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扑到自己孙子身边。

  她跪在席子前,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孙子那张脸,整个人跟泥塑木雕似的,一动不动。

  人在失去至亲瞬间,大脑已经短路。

  李正峰的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一样砸进人心里:

  “您老知道咋回事儿不?阿旺才二岁半,生人哪那么容易哄走?”

  “那天,是您老拿着他最爱吃的糖葫芦,把他给引开的。”

  “您当时还特意装成跛子,怕人认出来。”

  “可您那宝贝孙子阿狗,也在那儿呢。别人认不出您,他能认不出?”

  “他亲眼瞅见您把阿旺塞给了那些恶丐。可您是疼他爱他的亲奶奶啊,他咋能出卖您?”

  “这孩子也是个死心眼儿的,自己个儿扮成乞丐,混进那狼窝里去打听阿旺的下落。”

  “他是想把他弟救出来,替您老把这事儿给抹平喽。”

  “可他哪知道那伙人贩子心比墨还黑?见他找上门,怕他走漏风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和阿旺……一块儿给害了……”

  三姑婆一听这话,又嚎叫着扑上来撕打:

  “都怨你!都怨你啊!你个老不死的!你怎么不跟你那死鬼男人一块儿走啊?”

  “你个该下十八层地府的烂心肝!骚老婆子!”

  “你该死!你该死啊!都怪你!怪你这老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