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战事之议-《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

  “且闻使者来述,你父皇之意倒是想趁此师出有名之机,将颉族与东凌一并击溃,再扶那敦达的小王子即位便作藩王之职。”

  慕辞蹙了蹙眉,“父皇素来喜战好功,然而东凌毕竟是从未交手过的敌人,若无细谋应对,只怕阵前失利反增其势。”

  众所周知,单凭一个胡如根本不可能与敦达相抗,即便是多得一族与之添势,却就这样悄无声息速临而成的拿下了敦达王都,如此战功怎能不令人心惊。

  “也罢,而今朝云的使者已将邀战之书递来,战事当前唯有应之。”

  毕竟综合考量下来,若能与朝云一道击溃颉族于月舒而言亦可常获北境之宁,反之他若是不应此事,一来于欠情而言失了先理,二来又负两国盟约之誓,届时坏了两国友盟都是轻的,若是镇皇反凭此为名挥师攻来,以月舒当下的内乏之状怕是更无力抵挡。

  虽然这也是不大可能的,毕竟现在招惹了朝云的是北面的胡如与东凌,镇皇的讨伐对象并不会轻易转变。

  却大约是因为他的脑海里毕竟有那一个后世传知的史记印象,便让他总会在与朝云的关系上提心吊胆。

  次日朝会之上,大臣们对援战出兵之事议论纷纷,一班大臣厉言反对出兵,声举养民之重,又另一班大臣则是议举出兵,不可坏两国之交。

  两方大臣各执己见,朝会之上吵了个不可开交,又偏逢丞相告病居养,一时之间花非若目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而偏偏那两方之辞又都正点如今国中颓状,实是反对哪一方都不妥。

  于是一场朝会延至午时,仍然没有个定论。

  “启禀陛下,太尉与司徒两位大人正于殿外求见。”

  是时治粟内史、御史令及典官犹在殿上议言未罢。

  “宣。”

  先在殿上的三位大臣避于殿左,而又登殿来的两位施礼之后便自然站于殿右,于是两派左右对峙之势又现,花非若只观得此状一眼,便是其言未出之际他的头便已经开始突突的疼了。

  “典官大人亦在,不知那位朝云使者今又何言传来?”

  太尉登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夹枪带棒,显然就是奔着继续早朝未吵完的架来的。

  典官在早朝上属于旁边哑火静看争端的那一撮,显然是没料到太尉竟一上殿就将矛头对向了她,一时还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瞧了女帝一眼,又才应而道:“使臣静居馆中并无他言,下官今日受诏乃为他国出使事而来。”

  太尉面露疑惑之色,御史令即言解释:“月舒与朝云两国毕竟盟约在上,何况朝云又有援资之谊在先,此番其国递来北伐蛮族之邀,月舒合当应之。故而陛下今诏典官上殿便是议言遣使涵北诸国之事,毕竟颉族之害非仅关乎一国一地,各国相依,实为唇齿之照。”

  方才早朝之上便是御史令与太尉两人吵得最凶,于是太尉只横了她一眼,便转向女帝施礼道:“纵观地势之状,月舒浩长北境所临之国昭与中云,颉族之地远居漠海之外,东北之向更有取龙关踞山守水为屏。如此山川相隔又千里而距,实言论之,便是颉族势往南下,除非西破昭国之境、南入朝云之深,否则实难袭及月舒。”

  听着她那言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意,御史令同样也是一眼横之,然而太尉却半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续而又言:“何况朝云镇皇狼子野心,早有意显谋图称霸东洲,此番邀兵之状亦是如此!倘若陛下助之此战功成,朝云手握敦达王脉,又与颉族千里之境连壤相望,如此一来则虽两国之功,却必为朝云独享其成!陛下若是放任朝云将那颉族之地纳入囊中,只怕两国之势更将相去远矣!如此则后患无穷呐!”

  太尉言激而意惶,其句句所述仿佛朝云的大军现在便已停于边境,只候一战而发。

  于是随之同来的司徒亦助以言道:“陛下,臣以为太尉所言有理!且国中去年至冬内乱方止,足逾一年之战,民心惶惴、百业求安,当此之时正应休养生息,断不可为此助长他国之势而自耗国力之举!”

  “白风城中,月舒与朝云两国盟天成誓,既成友盟,更有联姻之谊。今番颉族内乱逆叛弑王,正是违道甚矣,合当讨之!朝云师出有名,替天行道之举诸国意从,而今朝云使臣已至,倘若月舒避而不战便是背约毁誓之行,届时朝云挥兵亦可图名而诸国共之!至于那时月舒又何存上势?申大人身为国中掌军之官,如此道理竟却不明?”

  治粟内史同样是文官里性情尤为刚强者,驳起太尉之所言便不似御史令的语气还温缓些。

  “眼下国中百业待兴,又岂是出兵之时?”

  “所以陛下方才有意遣使涵北,邀涵北诸国同抗,既不耗势太甚,又免失约之名,正是两全其美!”

  “分明内局未稳,为何非要旁助他国之势?”

  两方大臣果然又吵了一片不可开交,花非若蹙眉扶额,被嚷嚷得太阳穴跳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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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官站在两方争执之间也是不知所措,听来听去到底没有自己插嘴的空隙便索性两手垂扶而立,故为一番心远之态两耳充之不理。

  然而花非若却是受不了了,便是他的耐心再好,也受不了这紧追不歇又根本辩不出个结果的争吵,于是手取镇纸落而一拍,终以震桌一响惊止了堂下吵闹。

  诸臣连忙缄默朝向女帝行礼请罪。

  “都吵了一早上了,还不肯歇?”

  诸臣默然不敢应话。

  “行了,除了典官其他人都退下吧。若于此事若有他议,便各自书呈奏本。”

  “遵命。”

  花非若沉眉摆了摆手,四位大臣唯唯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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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听宫里的人说,太尉与御史令午后又到陛下跟前吵起来了!”

  难得置身事外的廷尉府里副使一边给廷尉斟着茶,一边戏说着宫里的八卦。

  廷尉便也美滋滋的品着茶,悠然道:“本官上朝时便已见识过了,两班同僚吵得不可开交,一早下来我耳朵都疼了……”说着,又不禁一叹,“也亏是咱们这位陛下当真是脾气好,不然但凡换位主,怕早都够她们下牢了!”

  “不过此事也确是够愁人的……”

  廷尉浅嘬了口茶,便摆了摆手,自作闲人道:“愁不愁人的,这事都轮不着咱们操心。倒是廷尉府终于是能趁此机会稍稍松口气了……”

  前段时日那一桩接一桩的急案重罪当真是给她累的够呛,每日忙得提心吊胆,生怕哪里一丝罅漏便把她自己也牵连进去。

  眼下那些个高官贵主们都忙着议言战事,总算是转移了注意力,不给她找事了。

  廷尉悠适的靠在椅中休息,正闭了眼想好好体会一下此刻宁静的美妙时,忽又一道急声传报而入。

  “大人!廷尉大人不好了!方有人来举报,说是相府竟与云湘楼有勾连之实!”

  廷尉如诈尸般惊起,“你说谁与云湘楼牵连?!”

  “回大人,那人说是相府!”

  廷尉顿感五雷轰顶,头皮发麻、后颈生凉,足是怔了好一会儿,依然难以置信的弱着声又问:“你可听清楚了?那说的……确是相府?”

  “千真万确!人就在前堂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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