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邮轮救险抵人圈,东京罪乱引忧情-《斩神:我,精神异常的绝世逗比神》

  夜色如泼墨,将海与天无声地缝合在一起。

  豪华邮轮“海神号”如一座移动的钢铁孤岛,

  破开沉寂的浪涛,航行在无垠的公海之上。

  船舱内依旧灯火辉煌,觥筹交错,而顶层的总统套房里,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纪念刚刚结束一场跨洋视频会议,身上还穿着舒适的丝质睡袍。

  海风透过半开的舷窗,吹起她微卷的长发,带着一丝咸腥的凉意。

  她端着一杯红酒,赤足踩在柔软的昂贵地毯上,

  目光放空,凝视着窗外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就在这时,房间内线的红色指示灯急促地闪烁起来,发出刺耳的蜂鸣。

  纪念好看的眉峰微微一蹙,放下酒杯,按下了接听键。

  “会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沉稳而急切的声音,

  “三号甲板出了点状况,您需要亲自过来看一下。”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罕见的凝重,纪念立刻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作为这艘船的最高掌权者,寻常事务根本惊动不到她这里。

  “我马上到。”

  她的声音清冷而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挂断电话,她转身走向衣帽间,整个人的气质在短短几秒钟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份慵懒与闲适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锋利与威严。

  她褪下睡袍,换上一身干练的黑色衬衫与长裤,随手抓过一件驼色风衣披在身上。

  长发被她用一根黑色发带利落地在脑后扎成一个高马尾,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当她走出房门时,方才那个在电话里向她汇报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

  身形挺拔的阿森,已经恭敬地等在门外。

  “会长。”阿森微微躬身。

  纪念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颔首,眼神示意他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走廊。

  所过之处,船上的侍应和安保人员无不屏息驻足,

  垂首致意,直到那道裹挟着凛冽气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才敢重新直起腰来。

  通往三号甲板的通道已经被清空,但越是靠近,空气中那股躁动不安的气氛就越是浓烈。

  海风里夹杂着人群的窃窃私语,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当纪念的身影出现在甲板入口时,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会长来了!”不知是谁低呼了一声。

  “快,都让开!”

  “会长!”

  “会长晚上好!”

  骚动的人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向两侧推开,自动分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或是九十度鞠躬,

  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不敢直视那道缓缓走来的身影。

  他们很清楚,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

  才是这艘“海神号”上说一不二的绝对主宰。

  纪念目不斜视,风衣的下摆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她的脚步不疾不徐,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跳之上,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阿森紧随其后,为她隔开最后几步的距离。

  人群的中央,两具担架并排放在湿漉漉的甲板上。

  强烈的探照灯光打在上面,将一切都照得惨白。

  担架上躺着一男一女,浑身湿透,衣衫褴褛,显然是刚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

  女人面色惨白,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而那个男人,

  虽然同样昏迷不醒,但紧皱的眉头和抽搐的肌肉,显示出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解。

  “这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我们的航线附近几百海里内都没有船只记录。”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落水者,倒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奇怪,船医初步检查过,说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可生命体征却在飞速衰退……”

  纪念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个昏迷的女人,随即,落在了旁边那张男人的脸上。

  只一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纪念的瞳孔骤然收缩,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颤,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第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眼底交织、翻涌。

  她的指尖瞬间变得冰凉,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是他!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本该早已死去,化作了她心底最深处一道永不愈合的疤痕的男人,

  此刻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尽管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脸颊也因为脱水而深深凹陷下去,

  比记忆中消瘦了太多,但那熟悉的轮廓,那高挺的鼻梁,

  那紧抿的薄唇……哪怕是化成灰,纪念也绝不可能认错!

  阿森敏锐地察觉到了会长瞬间的情绪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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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敢多问,只是压低了声音,继续汇报情况:“会长,最诡异的是他们的伤势。”

  “船医用尽了所有仪器,都检测不出具体的病因。”

  “他们的身体组织没有任何器质性损伤,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内出血,”

  “但他们的细胞活性却在以一种非常规的速度急剧下降,就像……”

  阿森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艰难地说道:“就像是他们的生命力,”

  “正在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强行抽走。”

  这番话让周围听到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听起来已经超出了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更像是某种恐怖传说。

  纪念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男人的脸上,那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午夜梦回中的脸。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混乱的心跳声擂鼓般在耳边轰鸣。

  是他,真的是他。

  那深入骨髓的熟悉感,不会有错。

  震惊过后,一股更为强烈的风暴在她心中酝酿。

  他为什么没死?

  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又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船上?

  无数个问题像狂潮般涌入她的脑海,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没。

  但她终究是纪念。

  在最初的失态后,她强行压下了心头所有的惊涛骇浪。

  她深吸一口气,那双颤抖的眼眸重新恢复了深沉与冷静,

  只是眼底深处,依旧藏着一丝不易察知的猩红。

  “封锁消息。”她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沙哑,

  “今天甲板上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字流传出去。”

  “是!”周围的下属齐声应道,神情肃穆。

  “阿森,”纪念再次开口,语气果断而决绝,

  “立刻把他们送到一号医疗室,动用最高权限,让所有船医全力抢救。”

  “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把他们救活!”

  “明白!”阿森立刻领命,对着身后的医疗队一挥手,

  “快!把人送去一号医疗室!快!”

  几名医护人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担架,

  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快步朝着船舱内部跑去。

  人群很快散去,甲板上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纪念没有动,她依旧站在原地,身体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海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她的目光却穿过重重黑暗,投向那片深不可测的海面。

  那片将他送回自己面前,又险些将他吞噬的海洋。

  良久,她缓缓闭上眼睛,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

  阿森处理完交接事宜,悄无声息地回到她的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开口了。

  “会长,您认识那个人?”

  纪念没有回答,只是重新睁开双眼。

  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绝对的冷静,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她缓缓转身,一步步走向邮轮的最前端,任凭猛烈的海风将她的风衣吹得鼓起。

  她扶着冰冷的栏杆,凝视着远方海天相接处那一道模糊不清的海岸线轮廓,

  那里,似乎有一片与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的、更为深邃的虚无。

  阿森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了然,不再追问。

  他沉默地站了片刻,再次上前一步,用平稳的语调汇报道:

  “会长,前方海域的气象开始变得不稳定了。”

  “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即将在半小时后,进入预定坐标。”

  巨轮破开墨蓝色的海浪,如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

  无声地向着那条模糊的地平线挺进。

  纪念独自站在邮轮的最前端,海风将他的黑发与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身形挺拔如松,眼神深邃得仿佛能吞噬前方那片翻涌的夜色。

  身后,是追随他于生死之间的核心成员,此刻,

  他们脸上的轻松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压抑的、如临大敌的紧绷。

  “会长,”一名手下快步上前,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雷达显示,我们……即将抵达‘八咫镜缺口’。”

  “八咫镜缺口”——这个名字仿佛一道无形的魔咒,瞬间让甲板上的空气凝固了。

  那是东瀛神话中天照大神的居所入口,而在如今这个扭曲的世界里,

  它代表着从“神域”重返“人圈”的唯一航道,也是最凶险的一道关卡。

  无数试图闯关者,都连同他们的船只,被那片诡异海域撕成了碎片。

  然而,纪念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远方那条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海岸线,

  平静得如同在欣赏一幅再普通不过的风景画。

  “通知全员,”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准备进入‘人圈’。”

  没有激昂的口号,没有多余的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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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六个字,却像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众人心头的惶恐。

  会长的镇定,就是他们最大的信心来源。

  与此同时,在“八咫镜缺口”另一端的海岸线上,两道身影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卫冬焦躁地来回踱步,每隔几秒钟就要望向漆黑的海面,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还没到?计划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了!”

  “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那片海域可不是闹着玩的……”

  相比他的坐立不安,一旁的骑士则显得悠闲至极。

  他斜靠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

  懒洋洋地安慰道:“我说老卫,你就不能学学我,放轻松点?”

  “有会长在,天塌下来他都能给你顶回去,区区一个‘缺口’算什么?”

  “你懂什么!”卫冬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这是……这是合理的担忧!”

  骑士撇撇嘴,刚想再说些什么,海面突然发生了异变!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自海底传来,平静的海面猛地向上鼓起一个巨大的水包!

  紧接着,一道水柱冲天而起,而在水柱的顶端,

  一个由无数彩色像素块构成、闪烁着迷离光芒的巨大球体,悍然冲破了海水的束缚!

  那正是他们计划中的接应信标——像素之球!

  “我靠!什么玩意儿!”

  前一秒还悠哉游哉的骑士,在看到这超自然景象的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他嘴里的草茎都掉了,整个人连滚带爬地向后逃窜,

  嘴里还惊恐地大喊:“敌袭!是敌袭!快跑啊!”

  他那副屁滚尿流的狼狈模样,与之前的淡定自若形成了天大的反差。

  而卫冬的反应却截然相反。

  他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双眼圆瞪,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

  “来了!他们来了!”他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冲着那颗像素之球大喊,

  “会长!是会长他们成功了!”

  话音未落,那颗巨大的像素之球在空中微微一顿,

  随即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从中激射而出,

  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轻巧地落在了卫冬和骑士的中间。

  来者正是纪念。

  他落地无声,连衣角都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随意的散步。

  他看了一眼吓得还没爬起来的骑士,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怎么,我们的‘骑士’阁下,就是这样迎接你的会长归来的?”

  骑士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尴尬地挠着头:“咳……会长,我这是……战略性规避,对,战略性规避!”

  一场紧张的登陆,就在这谈笑间化为无形。

  卫冬快步上前,神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他递上一台平板电脑,沉声道:“会长,您离开的这段时间,东京出事了。”

  纪念接过平板,目光落在屏幕上,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新闻头条上,赫然是东京犯罪率飙升、各地出现恶性械斗的报道。

  但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另一则不起眼的消息。

  “……据不完全统计,市内已出现超过百起‘失心症’病例,”

  卫冬的语气充满了担忧,

  “患者会突然失去所有情绪,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行动迟缓,目光呆滞,”

  “就像……就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样,最后在极度的麻木中衰竭而死。”

  “目前,病因完全不明。”

  失心症?

  纪念的眉头紧紧锁起。

  这绝不是普通的疾病。

  在这个力量体系已经崩坏的世界里,任何反常的现象背后,

  都可能隐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巨大阴谋。

  甲板上的轻松氛围瞬间消失殆尽,一股名为“未知”的寒意,悄然爬上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刚刚逃离一个漩涡,似乎又一头扎进了另一个更深、更黑暗的漩涡之中。

  “必须尽快掌握城内的情况,”纪念的声音冷冽如冰,

  “我们需要第一手的情报。”

  “柚梨家那边……”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通往城市的那条幽暗小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按计划,应该有人在这里与他们会合,带来更详细的内情。

  然而,夜色寂静,只有风声呜咽。

  就在众人心生疑窦之际,一阵异样的声响,突兀地从那小径的阴影深处传来。

  那不是正常人轻快的脚步声,而是一种……沉重、拖沓,仿佛每一步都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更令人心悸的是,晚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那声音,正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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