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姐妹闲谈论宫廷-《凤仪昭昭:母凭子贵封皇贵妃》

  蒋院判来府里给于婧玥瞧过脚伤的第三日,于婧嬅正坐在廊下绣那只未完成的彩蝶,春桃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格格,大小姐派人送了些苏绣线来,说是新得的‘云锦线’,最适合绣蝴蝶翅膀。”

  于婧嬅放下绣绷,打开漆盒,只见里面整齐码着十几种丝线,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果然是难得的好线。她拿起一支金绿色的丝线,指尖刚碰到线头,就听院外传来环佩叮当声,于婧玥由两个丫鬟扶着,正慢慢走来,脚踝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大半。

  “姐姐怎么来了?” 于婧嬅连忙起身相迎,目光落在她的脚上,“看来蒋院判的方子果然有效。”

  “可不是嘛。” 婧玥笑着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蒋院判说再敷上几日药,就能下地走路了,定赶得上八月的选秀。” 她看向案上的绣绷,眼睛一亮,“妹妹这蝴蝶绣得真像,尤其是这翅膀,活灵活现的。”

  于婧嬅拿起那支金绿色丝线:“正要谢姐姐送的好线呢,用这线绣翅膀,定能更出彩。”

  两人说笑了几句,婧玥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这选秀真是让人既期待又害怕。我前几日听额娘说,宫里的规矩比府里严上百倍,连吃饭都不能发出半点声响。”

  “姐姐也听说了?” 于婧嬅故作惊讶,“苏嬷嬷也跟我说,宫里的娘娘们说话都得拿捏着分寸,一句话说错了,可能就会惹来祸事。”

  婧玥点点头,声音压低了些:“我还听说,德妃娘娘最是厉害,去年有个答应在御花园里不小心惊扰了她的鸽子,就被降了位分,打发去了冷宫。”

  于婧嬅心里一动,这正是她想知道的信息。她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德妃娘娘不是四阿哥的生母吗?皇上不是很宠她吗?”

  “宠是宠,可性子也确实厉害。” 婧玥往四周看了看,见只有春桃在远处收拾针线,才继续说道,“听说德妃娘娘出身不高,是从宫女一步步爬上来的,所以最恨别人瞧不起她。去年有个家世显赫的贵人,在她面前说了句‘宫女出身也能做娘娘’,结果没出三个月就被查出账目不清,落了个凄惨下场。”

  于婧嬅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又问道:“那其他的娘娘呢?比如惠妃娘娘、宜妃娘娘,她们性子如何?”

  “惠妃娘娘性子温和,待人宽厚,听说宫里很多人都喜欢她。” 婧玥想了想,“宜妃娘娘是个直性子,说话做事都风风火火的,但心地不坏。对了,还有佟佳氏的那位贵妃,听说她是皇上的表妹,身份尊贵得很,在宫里说一不二,连德妃娘娘都得让她三分。”

  佟佳氏?于婧嬅想起自己的目标,不动声色地问道:“佟佳氏贵妃很受宠吗?”

  “那是自然。” 婧玥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听说她刚入宫就被封为贵妃,皇上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不过……” 她顿了顿,“我也听说,佟佳氏贵妃性子骄横,得罪了不少人,只是仗着家世和皇上的宠爱,才没人敢惹她。”

  于婧嬅心里有了数,看来这佟佳氏确实如她所料,是个不小的对手。她又想起四阿哥胤禛,试探着问道:“那几位阿哥呢?比如四阿哥,听说他很受皇上看重。”

  提到四阿哥,婧玥的脸颊微微泛红:“四阿哥确实厉害,年纪轻轻就跟着皇上处理朝政,听说还很会骑射,去年围猎还得了头名。只是……” 她犹豫了一下,“听说四阿哥性子冷淡,不怎么爱笑,府里的侧福晋和侍妾都怕他。”

  于婧嬅微微一笑,这倒符合历史上对雍正帝的记载。她故意叹了口气:“这么说,宫里真是个是非之地,咱们去了,可得处处小心。”

  “是啊。” 婧玥也跟着叹气,“我只求能平平安安的,若是能被指给一位温和的阿哥,就心满意足了。不像妹妹你,又聪明又能干,定能得皇上或阿哥的喜欢。”

  “姐姐说笑了。” 于婧嬅摆摆手,“我哪有那么厉害?能不惹祸就不错了。”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从宫里的饮食聊到服饰,于婧嬅趁机从婧玥口中套出了不少信息。她发现,这位嫡姐虽然性子温顺,但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看来平时没少听额娘讲宫里的事。

  太阳渐渐西斜,婧玥的丫鬟提醒她该回去敷药了,她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妹妹,等我脚伤好了,咱们一起去逛街,给你买些上好的绣线。”

  “好啊,我等着姐姐。” 于婧嬅送她到院门口。

  看着婧玥离去的背影,于婧嬅嘴角的笑容慢慢淡去。她回到廊下,拿起那支金绿色的丝线,在指尖绕了几圈。

  春桃走过来,好奇地问道:“格格,您和大小姐聊什么呢,聊了这么久?”

  “聊宫里的事。” 于婧嬅淡淡道,“看来这宫里的水,比咱们想象的还要深。”

  春桃吓了一跳:“那…… 那咱们还要去选秀吗?”

  “当然要去。” 于婧嬅眼神坚定,“越是水深,才越能显出咱们的本事。”

  她拿起绣针,将金绿色的丝线穿过针孔,小心翼翼地绣在蝴蝶的翅膀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绣绷上,金线在光线下闪烁着,仿佛蝴蝶真的要展翅飞走一般。

  于婧嬅一边绣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德妃厉害,佟佳氏骄横,四阿哥冷淡…… 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简单。但她有信心,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对历史的了解,一定能在这波诡云谲的后宫里站稳脚跟。

  她绣完最后一针,看着栩栩如生的彩蝶,满意地笑了。这只蝴蝶,就像她自己,即将展翅飞向那座金碧辉煌却又充满危险的紫禁城。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