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庄大人登门-《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庄玮一手搀扶邵冬,另一手虚扶众人。

  “诸位大人,免礼请起。”

  方才多有怠慢,邵冬惶恐不安,不敢平身。

  “卑职眼拙,不识尊贵,乞请庄大人恕罪。”

  为表友善恤下,庄玮和悦笑容,璀璨似锦。

  “邵大人言重。”

  “未得一面之缘,你不识我,实属正常,无有罪过。”

  “请邵大人安坐,继续主持状告一事。”

  他越是亲和,邵冬越是惊悸。

  “不不不,卑职闲来无事,没有接到任何状告。”

  庄玮益语提醒。

  “查明之后,还需上禀曙英县尹司台,以及盛京尹司台,邵大人莫给自己找麻烦,请快些查问吧。”

  邵冬战战兢兢,深怕得罪圣上宠臣。

  “不必查问,事实如何,卑职一目了然。”

  “那位女子,得庄大人宠幸,形同天公赐福,她一定甘心乐意。”

  “庄大人品行端正,怎么可能做出迫使女子之事?卑职上书,必会写明,庄大人公义礼重,使那女子由衷钦慕,毫不犹豫托付真心。”

  说着说着,他思绪迟钝,后知后觉关键一处,于是恭问。

  “对了,请问庄大人,那位女子,姓甚名谁?”

  庄玮正色回答。

  “我不认识她。”

  他坚持搀扶。

  “邵大人请起身审问。”

  邵冬执意跪着,翼翼侍候高位,谄谀讨好。

  “庄大人勿忧,万请上座,卑职嗜好长跪,乐在其中。”

  庄玮微有一丝不自在,落于正座。

  “呃……”

  邵冬保持谄笑。

  “庄大人不识其人,无妨,待卑职问她。”

  他环顾四下,目寻无果。

  “嗯?”

  庄玮简而言之,告知实情。

  “她走了。”

  “我以为,有人钳制她,遂用计解救,未想,只是误会一场。”

  邵冬一阵恍然,心绪,如释重负。

  “原来如此,甚好,甚好。”

  “庄大人宽心,卑职上禀书之,定然特别强调,庄大人慈心仗义。”

  庄玮几许无奈。

  “邵大人如实上禀即可,无需渲染其他。”

  邵冬坚称。

  “这就是如实上禀,何有渲染?”

  庄玮不多争辩。

  “好吧,多谢邵大人。”

  邵冬腆颜趋奉。

  “岂敢岂敢?庄大人大驾玉临,小县蓬荜生辉;庄大人善体下情,卑职喜不自胜。”

  话头结束,庄玮说起心系要事。

  “我有一事,请问邵大人。”

  邵冬有礼有节。

  “庄大人请讲,卑职洗耳恭听。”

  庄玮询问。

  “有一人,我只见过几面,记不太清名字,便是贵县铜事令。”

  “他,姓鄢?”

  邵冬谨答,知无不言。

  “是。”

  “铜事令鄢大人,尊名鄢恪,住在县南街,鄢府。四年前,原铜事令骆大人亡故,他便从铜事中令,升迁铜事令,掌权曙英县铜事台。”

  庄玮转而又问。

  “请问贵县,可有一位少郎,名唤桐涒邻?年纪大约,三十出头。”

  邵冬眉心,一丝窘迫。

  “小县人数众多,卑职粗心大意,记不完全。”

  “祈请庄大人稍候,卑职这就前往州牧台,详细求问此人。”

  庄玮点头而笑。

  “有劳邵大人,我去鄢府等你。”

  邵冬携一众下属,齐齐行礼。

  “是,恭送庄大人。”

  庄玮快行,离开客房,回到饭馆,骑上爱驹。

  午休时辰未过,鄢恪可能身在家府,如是想罢,他速往南街鄢府而去。

  没多久,鄢恪闻听下人通禀:“铜事中相庄大人登门。”

  鄢恪匆忙整理衣冠,恭迎庄大人玉临。

  二人一前一后,入座鄢府前厅。

  奉茶完毕,鄢恪拂退左右,面向庄大人,神态恭肃。

  “卑职拙词,或有失礼,上问庄大人,玉临寒舍,有何贵干?”

  庄玮温煦浅笑,寒兰清幽。

  “鄢大人可知,纵容他人,擅以朝廷命官自居,罪当何如?”

  鄢恪做贼心虚,重重一跪,立时全盘托出,供认不讳。

  “庄大人明鉴,卑职绝非故意为之,实是亲情当前,一时心软。”

  “恳请庄大人,看在卑职仅存念想、尚未酿成大错,高抬贵手,宽恕一次,卑职保证痛改前非,坚决不再做此徇私枉法之行。”

  庄玮拂手,示意他回座。

  “鄢大人安心,我只问话,不含问罪之意。”

  鄢恪松一口气。

  “深谢庄大人宽宥之恩。”

  心底丝缕,怀恨告密之人,他试探而问。

  “卑职斗胆,敢问庄大人,何从知晓此事?”

  庄玮答话。

  “我自己暗查得知。”

  鄢恪扯扯嘴角,几分强颜欢笑,速即打消内心恨念。

  “庄大人事必躬亲,以身作则,堪称百官表率,卑职拜服敬佩,五体投地。”

  庄玮嘱咐。

  “不用刻意凑趣,只当我是寻常宾客,便矣。”

  鄢恪应声。

  “是,卑职遵命。”

  庄玮论说正事。

  “鄢驷请你,出借府邸,配合做戏公忙,你预备怎么办?”

  鄢恪端起公正做派,守节不回。

  “此等有违礼法之事,卑职嗤之以鼻,耻与他为伍。”

  “庄大人请放心,卑职立即派人传信传话,与他断绝兄弟关系。我和他,本就是远亲,三代之内,几无亲缘,于律令而言,他甚至不算我府旁支。这种亲戚,理当减少往来,各自相安。”

  庄玮明言。

  “倒也不必。”

  “我之意,让你无条件配合他,务必做戏完美,令罗妤一家以为,鄢坞就是地方官之子。”

  始料不及,鄢恪错愕。

  “啊?这……这是为何?”

  庄玮不答。

  “我自有主意,你莫多问。”

  鄢恪应承点头。

  “是。”

  “卑职忧思,假若罗妤一家,有人认识曙英县八台中人,一问便知,鄢驷不是铜事令,岂非露馅?”

  庄玮从容不迫。

  “我会安排妥当,不使他们起疑,你专心做好自己的戏,就行。”

  “另外,给我选一处僻静客房,我要在此,暂住一阵子。鄢大人若有不便,亦可介绍附近轩处,引我前去。”

  鄢恪作势,大喜过望。

  “庄大人说得哪里话?上司赏脸小住,卑职求之不得。”

  “卑职马上吩咐下人,按着庄大人要求,收拾客房,伺候入住。”

  庄玮不温不火。

  “下午公忙在即,鄢大人留话之后,尽管去忙。”

  鄢恪顺从。

  “是,卑职告退。”

  客居他府,不宜坐享吃穿,庄玮主动交付例银,给鄢府管家。

  管家不敢收,庄玮便假称,这是鄢恪吩咐,让他不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