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小小心愿-《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根据童珍栀话语,安霄涣推测,宁云溪知晓铜事台机密,且清楚童珍栀之尊,是为何人。

  于是乎,安霄涣二人,拜访月溪府。

  宁云溪选在府宅正堂,会见二人。

  侍女掌灯,恭然退下。

  礼罢,入座,安霄涣恳切致歉。

  “夜深叨扰,唐突冒昧,请公主见谅。”

  烛火明亮,宁云溪看见童女娘唇角伤痕,一阵慌神,急忙别过眸子。

  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安霄涣第一时间询问。

  “公主怎么了?”

  宁云溪有口难言。

  “你……你……她……”

  听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安霄涣大概猜到其意,随即转眸,看向栀儿。

  童珍栀不明就里。

  “怎么了?发生何事?”

  端量查看,发现栀儿伤痕,安霄涣眸惊目忧。

  宁云溪埋怨。

  “安大人实在粗心。”

  “你好歹给她敷上药,止痛消肿,岂可忽视童女娘伤痛?”

  安霄涣难以为情。

  “漆夜暮深,我没能看清,不知她负伤。”

  童珍栀迟钝淳然。

  “我受伤了?”

  安霄涣负疚心疼。

  “嗯,伤势有点严重,须得尽快处理。”

  童珍栀眼眸,清莹如水。

  “我不觉疼痛,不知有伤。”

  安霄涣柔声安抚。

  “你坐着别动,我给你敷药。”

  他转而请求。

  “烦劳公主,借药箱一用。”

  宁云溪正色提问。

  “你会《体质论》吗?”

  “对症下药,必需判断患者体质。”

  安霄涣应声。

  “会的,我学过。”

  宁云溪抚上银戒,取出脉枕,递给他。

  “你先诊脉,确定用什么药,我再给你拿。”

  安霄涣接过脉枕,开始把脉。

  “是。”

  童珍栀疑惑。

  “我怎会受伤,伤在何处?”

  安霄涣不急答复。

  “你张嘴,我看一看。”

  童珍栀照做。

  “啊。”

  诊看过后,安霄涣给出结论。

  “你口部有伤,唇舌创伤最重,往后,以此行趣,不可太过频繁。”

  “怪我,索要不停,害你受苦。”

  “对不起。”

  闻听风韵之词,宁云溪大为诧异,遂即重咳,以作提醒。

  “咳咳咳。”

  “安大人莫非忘记,我还坐在这儿?”

  安霄涣一惊,脸红尴尬。

  “哦,对,抱歉。”

  “我这是医嘱,请公主勿怪。”

  不予回应“医嘱”辩词,宁云溪赶紧转移话头。

  “脉象何如,需要什么药?”

  安霄涣回答。

  “需要……”

  治伤罢,他表明来意。

  “深夜叨扰,是有急事,求公主帮忙。”

  “未审,公主是否知晓,栀儿之尊,是为何人,身在何处?”

  宁云溪如实告知。

  “他姓姜,名珞,民籍人士,身在铜事台密道宅院。”

  童珍栀心情,几分迫切。

  “公主可有办法,让我见爹爹一面?”

  宁云溪简而言之。

  “我进入铜事台密道,极为不易。”

  “安大人可以助你,悄入宅院,拜见姜先生。”

  童珍栀凝眸情郎。

  “是吗?”

  安霄涣面露难色。

  “我无有办法。”

  “上问公主,有何妙计?”

  宁云溪一怔。

  “安大人难道不知,宅院中事,今时,是令尊负责?”

  安霄涣也是一怔。

  “我确实不知。”

  他豁然。

  “既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公主赐教。”

  童珍栀以商量方式,道出心愿。

  “我见到爹爹,可以带他走吗?”

  “两位家兄,早早没了尊慈,很是企盼尊慈疼爱。”

  “我亦渴思亲情。”

  “我想,我有了爹爹,就如同他们有了爹爹,两位哥哥定然欢喜。”

  宁云溪容色,几许苦恼。

  “宅院众人,牵一发而动全身。”

  “救人,尚有些许困难,未能攻克。”

  “时机,应该快要成熟。”

  “请童女娘等一等。”

  童珍栀忧心忡忡,追问一句。

  “爹爹困在其中,安全否?”

  宁云溪莞尔。

  “童女娘安心,姜先生暖衣饱食,不会有危险。”

  安霄涣恳挚,表达难处。

  “我志随皇上,难护栀儿周全。”

  宁云溪立即应允。

  “我明白,我会保护她。”

  安霄涣粲然一笑。

  “谢公主。”

  宁云溪回之一笑。

  “不客气。”

  童珍栀素手,自然而然,搭在情郎手臂上。

  “我既非皇女,你还跟着皇上做甚?不妨随我,改志帝瑾王。”

  安霄涣十分为难。

  “家尊家慈,安族众位亲者,皆属皇上之臣。”

  “我焉能弃之不顾?”

  童珍栀忿然作色。

  “所以,你打算为了家人,弃我不顾?”

  安霄涣愁眉苦脸。

  “你莫任性。”

  “我族改志,谈何容易,我何以不管家人安危,何以承受不忠不孝之责?”

  只听见“任性”二字,童珍栀怒火攻心,连连质问。

  “你嫌弃我任性?”

  “情兴得手,你便嫌我任性?”

  “前时欣然若狂,如何不见你嫌我任性?”

  安霄涣深感百口莫辩。

  “我不是这个意思。”

  童珍栀怒意赫赫,一阵拍案。

  “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

  宁云溪代为申辩。

  “童女娘请莫误会。”

  “安族,忠随皇上,因早年,皇上有恩于他们。”

  “恩重如山,感深次骨,怎可辜恩背义?”

  “你的要求,安大人碍难依从。”

  闻言,似有古怪,童珍栀不由起疑。

  “适才,他为你说话;这时,你为他美言。”

  “恕我失言无礼,二位不会是旧情难忘吧?”

  安霄涣满腹冤屈,急急分辩。

  “何来旧情难忘?我不是跟你说……”

  宁云溪忽然抢话。

  “我,确有一点旧情难忘。”

  安霄涣分辩,戛然而止。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面色,一转惊异。

  “啊?”

  宁云溪不蔓不枝,借事提议。

  “是故,烦请安大人,跟我保持距离。”

  “时间,会淡化情感。”

  “以后,我们各自珍重,尽量不要来往。”

  心明她的好意,安霄涣惭愧低眸。

  “是,在下遵命。”

  宁云溪催促,顺势下逐客令。

  “趁着天还没亮,你快些回府,请令尊帮忙,助童女娘前往认亲。”

  “万事当心。”

  离座之际,目光一扫她的脸庞,安霄涣心绪,盈起几许不舍之情。

  原来,他旧年钟情公主,并非完全出于习惯。

  眼神灼灼,几近掩不住情思伤悲,他稳住语调,伪饰内心。

  “在下告退。”

  童珍栀跟着行礼。

  “小女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