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我们难道有间谍混进高层?-《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冉悼正坐在四顶山临时搭建的营帐里,帐外是巢湖吹来的湿风,带着淡淡的水汽与青草味。

  帐帘被轻轻掀开,阿速台浑身带着尘土,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

  “将军,咱们的哨探在庐州城外的官道上看到;

  魏军的大将被锦衣卫押上了囚车,正往金陵方向去!”

  “哦?”

  冉悼挑了挑眉,走到营帐门口,望着远处庐州城的方向;

  “临阵抓大将没避人?”

  阿速台点头:“可不是嘛!

  哨探说传旨太监和锦衣卫走的是官道,生怕没人知道。”

  冉悼摸了摸下巴,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是吴启那厮搞的鬼?

  他在金陵安插的那些眼线,已经能影响到皇帝对前线将领的任免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

  吴启说自己安插在金陵的间谍大多是茶馆伙计、衙门里的杂役;

  顶多能接触到六部里的郎中级别官员,连侍郎都见不到;

  根本不可能左右皇帝对都指挥这种高级将领的处置。

  “算了,不管是谁的手笔,对咱们来说都是好事。”

  “你再派几个人盯着魏军的动静,尤其是长临河镇那边的大营,等入夜!”

  而此刻的巢湖北面长临河镇,魏军大营里正乱成一锅粥。

  中军帐内,十几名将领围着一张帅案,个个脸色阴沉;

  主帅李虎臣被锦衣卫抓走的消息,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搅得所有人都心慌意乱。

  帅案上的油灯跳动着,将将领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帐壁上,显得格外压抑。

  “依我看,咱们现在就得立刻出兵,立刻进攻四顶山的燕山军!”

  卫指挥周武猛地一拍帅案,他声音带着急切,“陛下的意思明明白白摆在那儿,要咱们立刻马上剿灭燕山逆贼!

  现在李都指挥被抓,就是因为‘作战不力’;

  咱们要是不赶紧动手,李都指挥的今天,就是咱们的明天!”

  千户张成却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犹豫:

  “周指挥,不是末将等怯战,可现在军心真的乱了!

  刚才我去营里巡查,听到好多士兵在私下议论,说跟着咱们打仗没活路;

  有的甚至已经在收拾东西,想趁着夜色逃跑。

  咱们不如先退进庐州府,收拢从宿州、灵璧逃过来的残兵;

  等军心稳了,粮草补足了,再跟燕山军决战也不迟啊!”

  “你懂个屁!”

  周武猛地转头瞪着张成,眼睛里布满血丝,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咋打仗吗?朝廷要的是咱们听话!是咱们不敢有半分懈怠!

  今天咱们要是退缩,不按陛下的意思进攻,明天锦衣卫的囚车又会开到咱们营门口!

  到时候不仅咱们要死,家里的老婆孩子、父母亲人,都得跟着遭殃!

  只有拼死一战,贯彻陛下的旨意,咱们才有活路!”

  这话一出,帐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将领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满是无奈与恐惧;

  李虎臣被押走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囚车吱呀作响,李都指挥扒着栏杆大喊“冤枉”,锦衣卫冷漠地推着囚车往前走;

  沿途的魏军士兵个个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谁也不想步他的后尘,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跟着受牵连。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

  “不好了!着火了!是火牛!火马!快逃啊!”

  将领们脸色骤变,纷纷拔出佩刀,快步冲出营帐。

  只见远处的营寨正门方向,火光冲天,染红了半边夜空;

  上千匹尾巴绑着浸油干草的火牛、火马,正像疯了一样朝着营寨冲来。

  火焰顺着尾巴蔓延,烧到了畜生的皮毛上,疼得它们发出凄厉的嘶鸣,脚步却越来越快,横冲直撞,没有半分章法。

  “砰!”

  一头体型壮硕的火牛猛地撞在营寨的拒马围栏上,巨大的冲击力把碗口粗的木杆撞得开,木屑飞溅;

  另一匹火马踩着营寨外沟壑里的干草冲了进来,火焰点燃了旁边堆放的帐篷布料,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有的士兵想拿起弓箭阻拦,可火牛火马跑得太快;

  箭要么射偏,要么扎进畜生厚实的身体里,反而让它们更加狂暴;

  一头身中十几箭的火牛,愣是拖着满是鲜血的身体;

  撞翻了三座士兵的营帐,才轰然倒地,尸体还在燃烧。

  “快救火!快杀了这些畜生!”

  周武挥舞着佩刀,大声指挥,可声音在混乱的呼喊声中显得格外微弱。

  士兵们早就乱了套,有的忙着用水桶浇水灭火,有的抱着自己的包裹四处逃窜;

  还有的被火牛火马撞倒在地,身体被火焰点燃,发出凄厉的惨叫,让人不忍卒闻。

  千户们想组织士兵结阵抵抗,却发现根本没人听指挥;

  这些被火点燃的畜生,虽然没有章法,却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疯狂,比千军万马更令人胆寒。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密集的震动,像闷雷一样从远处传来。

  周武猛地抬头,往黑暗中看去,只见一支黑色的骑兵队伍正朝着大营冲来;

  是燕山军!

  他们踩着火牛火马撞出来的通道,马蹄声整齐而急促,像一阵狂风,毫不费劲地杀进了营寨。

  冉悼骑在那匹通体乌黑的战马上,甚至没取下马鞍上悬挂的双刃枪,只是双手抱在胸前,享受着战马冲撞混乱敌军的感觉。

  魏军士兵混乱没有结阵,在训练有素的燕山骑兵面前,就像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有的士兵被战马撞飞,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有的想躲到帐篷后面,却被后面涌来的逃兵推搡着,撞进了燃烧的帐篷里,瞬间被火焰吞噬。

  没有阵型的步兵,根本挡不住燕山军的骑兵冲锋;

  被燕山军的战马撞一下的感觉;

  堪比三个巅峰时期的奥尼尔叠加在一起全力冲撞,能把人直接撞飞出去好几米远,骨头都能撞碎。

  明末的将领好像都有一个通病:

  在地方打仗时脑子灵活得很,可一到京畿地区,就一个个变成了呆头鹅。

  在地方上打仗时,脑子灵活得很,什么夜袭、伏击、战术穿插,花样层出不穷;

  一到京畿就全忘了,只会硬扛死打;

  用自己的弱点去撞敌人的长处,硬是把对手打成了“超人”。

  有个不懂事的打了几场小胜反而进去了,叫孙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