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舌尖秘录,暗影窥伺-《灶神的味觉:庶女厨娘逆袭录》

  檀香在石案角的铜炉里蜷成细烟,苏小棠的指尖刚触到《舌尖之战录》的青布封皮,便像被烫了似的颤了颤——这凉意太熟悉了,和十二岁那年在灶房供着的灶神泥像眼底渗出的水痕一模一样。

  她垂眸盯着书页间若隐若现的暗纹,喉结动了动:"陈叔,把烛台移近些。"

  陈阿四的铁勺在掌心磕出脆响,粗粝的指节蹭过案角的烛台,火光漫上来时,泛黄纸页突然泛起细密的金纹,像是有活物在纸背游走。"他奶奶的......"陈阿四的脖子根瞬间涨红,铁勺"当啷"掉在地上,"这书成精了?"

  陆明渊的拇指摩挲着腰间玉牌,另一只手虚虚护在苏小棠身后,声音却仍是漫不经心的:"小棠,别动。"

  但苏小棠已经动了。

  她顺着金纹蔓延的方向翻开书页,纸页竟自己"哗哗"翻卷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扯着,直到停在某一页。

  一道沉哑的声音从纸页间渗出来,像是古寺钟磬蒙了千年尘埃:"欲知舌尖之战之始末者,须以真心为引。"

  石案上的烛火突然矮了三寸,陈阿四猛地抄起铁勺挡在三人中间,额头青筋直跳:"什么妖法!

  小棠你退——"

  "真心为引。"苏小棠重复了一遍,声线稳得像是刻在石板上。

  她望着烛火在眼底投下的影子,想起母亲咽气前冰凉的手,想起柴房里冻得发硬的冷馍,想起每次用本味感知后瘫倒在地时,喉咙里那股腥甜的血味。

  那些被踩进泥里的日子突然在眼前过电影,她伸手摸向鬓边的银簪,"应该是血。"

  陆明渊的手扣住她的腕:"你确定?"

  "确定。"苏小棠反手握住他的手,指甲在他掌心轻轻掐了一下,"他们要的是棋子,可我偏要做执棋人。"她抽回手,银簪尖刺破食指,一滴血珠坠在纸页中央。

  血珠刚触到纸,整本书便腾起幽蓝的光。

  陈阿四的铁勺"当"地砸在地上,他瞪圆了眼睛,喉结上下滚动:"这、这他娘的比御膳房的琉璃灯还亮......"

  陆明渊的瞳孔微缩,松开的手又悄悄拢在苏小棠身侧。

  血珠渗入纸面的瞬间,流动的文字突然凝住,一行行墨字像被风吹散的沙,重新聚成清晰的记载:"舌尖之战,每百年一现,由灶神残魂主持,胜者继承其位,败者则化作炉火余烬。"

  "原来这才是你能力真正的来源。"陆明渊的声音沉了下去,玉牌在腰间撞出细碎的响,"那些所谓的本味感知,不过是灶神残魂在挑棋子。"

  苏小棠的指尖抵着石案,指节泛白。

  她想起每次用能力时,脑海里闪过的模糊画面——红墙金瓦的厨房,穿朱衣的女子执金勺,脚下跪着七个身影。

  原来不是幻觉,是残魂的记忆。

  书页又翻了两页,陈阿四凑过去,粗重的呼吸喷在纸页上:"这、这是往届参赛者?"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名字,大部分后面跟着"失踪暴毙"的批注,唯有最后一页边角,一行小字被虫蛀得只剩半截:"宿命非天定,誓约可改写。"

  苏小棠的呼吸陡然一滞。

  这字迹她太熟悉了——母亲的妆匣最底层,压着半张旧帕子,帕角就绣着这样的小楷。

  她突然抓住书页,指腹几乎要陷进纸里:"我娘......她知道。"

  陆明渊握住她发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所以她给你玉佩,教你在柴房里藏冷馍,教你'要站到最高处'。

  她早就在给你铺路,避开这个局。"

  陈阿四突然重重捶了下石案,震得烛火直晃:"合着老子当年在御膳房被人使绊子,也是这破局的一部分?

  什么灶神残魂,老子的铁勺先不认!"他抄起铁勺在空中划了个弧,"小棠你说,咱是现在烧了这破书,还是等那些牛鬼蛇神自己撞上来?"

  苏小棠盯着"宿命非天定"那行字,眼底的光慢慢烧起来。

  她抽出被陆明渊握着的手,轻轻抚过书页:"烧了它,他们还会有下一本。

  但如果我赢了......"她抬头看向陆明渊,"如果我站到灶神那个位置,就能改写所有规则。"

  陆明渊望着她眼里的光,唇角扬起抹极淡的笑,像是春冰初融:"我陪你。"

  陈阿四把铁勺往腰间一插,铜勺撞在他常年系的粗布围裙上:"算老子一个!

  当年在御膳房被尚食局的老东西挤兑,老子的雕花蒸笼还没亮过呢——"

  他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三个人同时顿住。

  焚香阁外的青石板路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鞋底蹭过青苔的沙沙声。

  紧接着是衣袂摩擦的窸窣,像风掠过竹林,却比风沉。

  苏小棠的手按上石案上的《舌尖之战录》,陆明渊的玉牌已经离了腰,陈阿四的铁勺重新握在掌心,泛着冷光。

  烛火突然"噗"地灭了。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三人紧绷的背上,将影子拉得老长,像三把竖起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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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被窗棂割成碎片,落在苏小棠后颈,凉得像刀尖。

  陈阿四的铁勺柄在掌心沁出湿意,他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东边第三个书架,躲!"话音未落,陆明渊已揽住苏小棠的肩,三人猫腰钻进两排檀木书架的缝隙,霉味混着陈阿四粗布围裙上的灶灰味涌进鼻腔。

  脚步声近了。

  苏小棠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肋骨上,一下,两下,和门外那道影子的步频重叠。

  那人穿的不是丝履,是生牛皮底的软靴,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神经上——这是宫里暗卫才有的鞋,轻便无声却能急奔。

  "咔嗒"。

  门轴转动的轻响。

  苏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看见一道黑影从门缝里淌进来,像泼在地上的墨。

  那人身形颀长,裹着黑氅,连脸都蒙在黑纱里,唯余一双眼睛泛着冷光,直勾勾盯向石案上的《舌尖之战录》。

  "来了。"陆明渊在她耳边吐气,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却让她后脊更凉。

  黑袍人没有停顿,径直走向石案,枯瘦的手指刚触及青布封皮,书页突然腾起幽蓝火焰。"嗤——"他整只手被弹得向后甩去,黑纱下传来倒抽冷气的嘶鸣:"果然有灶神残魂的封印......"他甩着发红的手背,声音像锈了的刀刃刮过铜盆,"得等明日净灵露在御花园开了,取三滴融在墨里,才能破这鬼画符。"

  苏小棠的瞳孔骤缩。

  净灵露是只在每月十五子时开的奇花,花瓣上的露水能解百毒——但更关键的是,御花园的净灵露,只有掌事尚宫才有资格采摘。

  黑袍人转身欲走,脚步却在书架前顿住。

  月光从他身侧漏进来,照出他黑氅下露出的半截绣纹:金丝盘成的衔珠凤,尾羽正是尚食局的规制。

  苏小棠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尚食局和尚膳局向来不对付,陈阿四去年还因一道樱桃鲊被他们参了本。

  "谁在那儿?"黑袍人突然出声,黑纱下的眼睛眯成刀锋。

  陈阿四的铁勺"唰"地出鞘,却被陆明渊按住手腕。

  陆明渊摇了摇头,指节在唇上点了点。

  苏小棠屏住呼吸,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像擂在鼓膜上的战鼓。

  黑袍人沉默片刻,突然低笑一声:"算你们走运。"他甩了甩袖,黑氅带起一阵风,吹得书架上的竹简"哗啦"作响。

  待门"吱呀"合上,陈阿四的铁勺"当"地砸在地上,震得书架都晃了晃:"奶奶的,尚食局的老东西,老子早该把他们的燕窝粥里多放把盐!"

  "嘘。"苏小棠按住他的胳膊,目光扫过石案。

  那本书还静静躺着,青布封皮上的金纹淡了些,却仍泛着微光。

  她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书脊,书页突然"哗哗"翻卷,一行新字浮现在纸页中央,墨迹未干似的滴着水:"若要改写誓约,须寻'味之源'。"

  "味之源?"陈阿四凑过来,粗手指点着字,"莫不是御膳房主殿那口万味鼎?"他喉咙里发出闷响,"当年老厨头说过,初代御厨用九州百种食材炼了七日七夜,鼎身刻着'聚天地本味',后来就封在主殿暗格里......"

  陆明渊的玉牌在腰间轻撞,他望着苏小棠发亮的眼睛,唇角勾起极淡的笑:"主殿守卫森严,但若有尚膳局代理掌事的腰牌......"

  "我有。"苏小棠摸向腰间,半块鱼形玉牌在掌心发烫——这是三天前太后亲赐的,"代理掌事"四个字还刻在牌背。

  她盯着书页上的字,想起母亲帕子上的"宿命非天定",喉间涌起股热意,"去主殿。

  现在。"

  陈阿四把铁勺往腰上一插,粗布围裙被带得翻起:"老子给你们打前站!

  那些守夜的小太监,老子煮的桂花糕能哄得他们把钥匙都交出来。"

  陆明渊握住苏小棠的手,指腹摩挲她指尖未愈的血痕:"我护着你。"

  三人刚踏出门槛,身后突然传来"刺啦"一声。

  苏小棠回头,见《舌尖之战录》的书页正疯狂翻动,最后一页角落,一道暗红印记渗了出来,像滴凝固的血。

  她下意识摸向手心,触到一片滚烫——不知何时,掌心多了道淡金色的纹路,像被火烫过的痕迹,正随着月光明灭,与书中那道印记如出一辙。

  "小棠?"陆明渊察觉她的异样,低头去看。

  苏小棠迅速攥紧手心,摇头:"没事。"但那烫意透过指缝钻出来,像有活物在皮肤下爬动。

  她望着远处御膳房主殿的飞檐,在夜色中像头蛰伏的兽,忽然想起黑袍人临走前的冷笑——他们以为自己是执棋人,可这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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