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合作伙伴,携手共进-《田园女神的逆袭甜宠记》

  晨光刚漫过老槐树的枝梢,木牌上的七个太阳已被风掀得微微卷边。我将布包重新打开,取出新的纸页,贴在“共耕协作公示栏”下方。昨日那张“试换点”的木牌已收起,换上的是一张手写告示:“技艺可换礼,心意可登记”。

  顾柏舟蹲在桌角,用炭笔在册子上描画新的表格格线。他没抬头,只低声说:“市集管事今早来得早。”

  我点头,将《共耕手记》放在桌中央,翻开新增的一页。上面已用端正小楷写着“协作名录”四个字,是顾柏舟昨夜灯下誊的。

  林婶提着一篮草编半成品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村妇。她把篮子放在桌上,说:“按你说的,不摆货,只编。旁人问起,就说咱们是来练手艺的。”

  话音刚落,市集管事的身影已出现在街口。他今日没穿青袍,换了件灰短打,手里拎着一根竹尺,径直朝我们走来。

  他站在桌前,目光扫过正在编织的村妇,又落在我手中的册子上。

  “民间技艺交流?”他问。

  “是。”我合上手记,“不交易,不占道,只让想动手的人有个地方聚一聚。”

  他盯着林婶手里的草绳看了片刻,抬起竹尺点了点桌面:“聚可以,但不得聚人太久。若引来围观,扰乱市道,依旧要清场。”

  “明白。”我应道,“我们不设摊,不留人过久,每刻满一篮,便收一次。”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脚步比昨日慢了些。

  林婶松了口气,低声说:“他盯的是人,不是事。”

  我望着他背影,没答话。人一多,便成势。他怕的,正是这个。

  正午前,陈砚来了。

  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肩上搭着一方布包,脚步迟疑地停在五步外。几个卖干货的商贩正凑在摊后闲谈,见他走近,一人冷笑出声:“哟,秀才也来讨活路了?”

  另一人接话:“读书人的字,不该刻在木头上,该写在榜上。”

  陈砚脸色一僵,手指攥紧了布包角,转身欲走。

  我起身走到桌前,翻开《共耕手记》,在“协作名录”页写下“陈砚,刻工,日酬一盒”,又从纸角撕下一小片太阳贴纸,贴在他名字旁。

  “昨日你说愿用工换礼。”我抬眼看他,“今日你来,便是合作者。共耕不问出身,只问心意。”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来。

  我递出炭笔:“若你还愿留下,就在这页签个名。刻一天,得一礼盒,由你亲手为换礼人题字。”

  他沉默片刻,接过笔,在自己名字下,一笔一划写下“愿以字换心”五字。

  围观的商贩不再出声。

  一位换得礼盒的农妇正要离开,我叫住她:“您若愿,可请陈先生在盒盖刻上‘母寿’二字。”

  农妇一愣,随即点头。

  陈砚打开布包,取出一把小刻刀,蹲在桌边,稳住手,开始下刀。刀尖划过木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刻得很慢,但每一笔都清晰有力。

  “母……寿……”他低声念着,刻完最后一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农妇接过盒子,手指抚过那两个字,忽然红了眼眶。她没说话,只是将盒子紧紧抱在怀里,低头走了。

  人群静了片刻。

  林婶轻声说:“这字,比我儿子写的还像样。”

  我宣布:“从今日起,共耕协作不限于物易,技艺、劳力皆可参与。凡愿加入者,名字记入手记,工酬以礼盒为凭。”

  顾柏舟翻开新册子,按“编号 姓名 置换内容 见证人”四栏,开始登记。他写得极慢,每一栏都对过两遍,才落笔。

  下午,换礼的人多了起来。有人拿旧陶器换,有人拿自家腌菜换,还有个铁匠,拿一把小锄头,换了编号16的礼盒,说要送给刚成亲的弟弟。

  登记册上的名字越写越多,但顾柏舟的速度跟不上需求。有位村妇等了半日,见自己名字还没记上,皱眉说:“我东西都放桌上了,咋还没入册?莫不是漏了?”

  我翻册核对,果然发现前一栏的编号写错了位。

  顾柏舟立刻合上册子,重新划线分栏,将表格加粗加宽。他又叫来林婶和赵家识字的妇人,三人围桌而坐,一人记,一人核,一人收物。

  “三个人都看过,才算数。”他说,“错一栏,全重来。”

  林婶拍腿笑了:“这法子好!谁也说不出闲话。”

  日头渐斜,陈砚收起刻刀,将布包背回肩上。我递上“共耕-16”号礼盒,他没接,只低头看了看自己头上还戴着的秀才巾。

  他伸手取下,叠好放进袖袋,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灰布巾,绑在额前。

  “明日,”他说,“我带刻刀来,也带纸样来。能刻字,也能设计花边。”

  我点头,将他的布巾一角记入册中。

  林婶忽然拍手:“我回去就叫孙女编十个草篮!咱们的礼盒,配上草编提手,更体面!”

  顾柏舟低头继续誊抄,忽然停笔。

  他从《共耕手记》下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递给我。

  纸上只有一行墨字:“若愿谈大宗置换,三日后午时,镇东茶楼见。”

  纸角印着一道松纹,细看是李氏商号的暗记。

  我将纸条翻来,背面无字,正面墨迹未干透,像是刚压下的。

  顾柏舟低声道:“他没来,但一定在附近看着。”

  我没说话,将纸条夹进手记的协作名录页,正好压在陈砚的名字上。

  夕阳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盖住半块木牌。林婶正教村妇们编草结,陈砚站在街口,与一位年轻匠人低声说着什么。顾柏舟牵过马,将空布包放进车厢。

  我收好手记,指尖在那张松纹纸条上停了停。

  “明日,”我说,“多带些盒子。”

  顾柏舟点头,解开缰绳。

  风起,木牌上新贴的第七个太阳颤了颤,边缘翘起一角,却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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