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再次回乡-《母子双穿越,儿子是我的金手指》

  京郊小院墙边爬满了晚开的牵牛花,刚到院门口就听见平平的叫嚷:

  “爷爷!先生说的‘兵不厌诈’,我藏起安安的砚台自然也算。”

  紧接着是安安闷闷的声音:

  “那是耍赖,先生讲的是兵法。”

  卫辞推门进去时,正见父亲拿着戒尺作势要打。

  已经长成小少年的两人立刻敛了声,四只乌溜溜的眼睛齐刷刷望过来。

  “爹,他们又犯什么错了,您歇着,我来打。”

  卫岳放下戒尺哼了声:

  “你这两个儿子,一个鬼主意多的没完,居然偷摸改先生评语。

  一个倒像你娘,抄书能抄到忘食。”

  卫辞闻言瞪了平平一眼,骂道:

  “兔崽子,竟会闯祸,你爹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连中三元,取得秀才功名了。

  再看看你们,还整日闯祸惹爷爷奶奶生气呢。”

  尔雅正在屋里写日记,听见院里卫辞骂孩子的声音停下笔出来查看。

  卫辞看到尔雅出来也懒得再骂他们,不然母亲又该劝了,说不得还要损他两句。

  他把带来的小零嘴递给两人,撵两人去一边玩了。

  平平看父亲今天带来的零嘴中有糖葫芦,便一把将两串都抢走了。

  安安跟他要他却故意逗他道:

  “不给不给,想要自己来抢啊。”

  两个孩子在院里追逐起来,闹了好一会儿。

  最后平平却悄悄把山楂大的那串塞给了安安,然后对安安嘀咕道:

  “爹爹说什么他在我们这个年纪已经看上秀才了。

  我们又不是考不上,书院里的夫子早就说我可以下场了。”

  夕阳穿过葡萄架,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卫辞听到平平嘀咕的话又瞪了他一眼,平平见状立刻闭嘴了。

  卫辞坐在院里的石桌上,一边陪父母说话,一边看平平教安安用草叶编蚱蜢。

  平平在书院里跟夫子学会了用草叶编蚱蜢,现在兴致勃勃的要教给安安。

  可他手笨,编出来的蚱蜢歪七扭八,丑的不得了。

  倒是安安心灵手巧,看平平编一遍就学会了,编出的蚱蜢像模像样。

  还耐心地帮哥哥把歪扭的草绳系紧。

  卫辞看到这幅景象不由自主心生感慨,所谓岁月静好便是如此了吧。

  卫辞在小院住了一夜,第二天觉得神清气爽,又补足了能量。

  他这三年日子过的还算顺心,但也没忘了还在受苦的兄弟。

  如今距离程佑安被贬去宁古塔做知县已经过了快六年时光。

  这六年来,程佑安在宁古塔也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卫辞早就想利用职务之便给他挪动挪动位置。

  可惜当初程家强抢民田的事闹的太大,程佑安被贬去宁古塔又是昌泰帝亲自下的旨意。

  卫辞也不好两三年就给他升官,如今时光已过去六年。

  尤其是这三年卫辞越发的昌泰帝看重,实实在在的简在帝心。

  皇上和太子身边他都能说上话,吏部侍郎又当的越发得心应手。

  程家强抢民田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被世人忘的差不多了。

  也是时候该给程佑安动动位置了。

  为了程佑安的事,卫辞近几天开始主动加班,日日在吏部衙门待到很晚。

  到了点灯时分,卫辞还未离开吏部衙署后堂,偌大的后堂亮着一盏孤灯。

  案头那册《官员迁调录》被翻到卷尾,“程佑安”三个字旁。

  “宁古塔县令”的朱批已泛出陈旧的暗红。

  墨迹边缘微微发脆,那是三年前的笔痕了。

  卫辞用指腹将“宁古塔”三个字磨得发毛。

  很快他的指尖又移动到一旁的舆图上,从京城到宁古塔的红线像道血痕。

  “大人,江南道的缺额册抄好了。”

  书吏将簿子放在案边,见卫辞盯着宁古塔的名录出神,识趣地垂手立着。

  这三年来,卫大人总在不经意间翻到这一页,他自是知道这其中缘故的。

  卫辞翻开江南缺额册,目光在“常州府通判”一栏停住。

  从六品通判,官阶比县令高半级,常州府是鱼米之乡,离京城水路通畅。

  更要紧的是,原任通判上周刚因“老疾”请辞。

  这缺额尚未录入正式文书,正是旁人眼中的“盲区”。

  最最妙的是,常州的现任知府如今是卫辞的人。

  有卫辞在,常州知府一定会极力照应程佑安,他以后的日子也会顺当的多。

  他取过朱砂笔,在程佑安的名下画了道圈。

  笔尖悬在“迁调”二字上时,忽听得门外传来进喜的声音:

  “大人,都这么晚了,夫人派人来催了。”

  进喜见卫辞迟迟没有散值,忍不住进来催促。

  卫辞没抬头,自顾自写好调职文书,又修书一封让人给常州府知府送去。

  做完这些事,总算了却了他一桩心事。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现在已经是深秋,尔雅与卫岳打算立刻启程。

  在冬日河水结冰之前带着平平安安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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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年二月平平安安要在徽州府章阳县参加县试。

  廊下的梧桐叶落得只剩光秃秃的枝桠。

  尔雅将最后一件浆洗好的蓝布襕衫叠进竹箧时,听见卫岳翻动地图的窸窣声。

  他手指正沿着水路的走向滑动:

  “必须要赶在立冬前赶到徽州,听说水路去年冻的就早,晚一日便多一分险。”

  “实在不行就走陆路,不过颠簸了点,多费些时日。”

  尔雅推开房门,冷风卷着残叶扑进来,卫岳立刻回身掩住她的肩。

  “能走水路还是走水路舒坦,也带孩子们来看看路线吧。”

  他将两张泛黄的纸铺开,上面用朱砂标着驿站与渡口,

  “从京城到章阳县有一千五百里路,陆路走至少要五十日。

  若是走水路,不耽误功夫也就一月左右。

  咱们走快点,总能赶在封河前到家。”

  平平安安从书房跑出来,怀里抱着刚抄完的《应试策》。

  两个孩子穿着新絮的小夹袄,袖口磨得发亮却洗得雪白。

  见了地图便凑上前,小手指点着"徽州府"三个字。

  “先生说章阳县的考棚有九十间,”

  平平仰起红彤彤的小脸,

  “我们能占着靠窗的那间吗?”

  卫岳闻言捏了捏他的后颈,没好气道:

  “号房里哪来的窗户,看来等到了章阳县还要提前带你们去看看考棚。”

  平平听到号房没窗户有些惊讶,没有窗户,那也太闷了吧。

  安安不在乎号房有没有窗户,他询问尔雅:

  "祖母,我们回到徽州府,元宵节还有花灯放吗?”

  他最喜欢每年的元宵花灯了,可今年不在京城过年,也不知道老家的元宵节还有没有花灯。

  卫岳弯腰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

  “当然有,不仅能放花灯,还有花船呢,徽州的元宵节跟京中一样热闹。”

  平平安安闻言立刻都高兴起来,卫岳见状却又从袖中摸出两张宣纸。

  纸上是卫辞给两人制定的学习计划,这一路要走一个月。

  两个孩子都要参加县试了,可不能不温书。

  “这是你们的爹给你们安排的温书章程。

  你们好好看着,按着这个章程读书,开春进考场才不至于手生。”

  平平接过书卷,看到上面写着每日还要练字心中疑惑:

  “祖父,坐船不晃吗?如果晃的话怎么练字?”

  卫岳却道:

  “晃也要练习,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道理还要祖父教你们吗?”

  起程那日天刚蒙蒙亮,车夫已将骡车赶到巷口。

  暮秋朔风紧,榆叶落满阶。

  尔雅立于廊下检点行囊,卫岳执烛来照。

  虽然光行李就整理了两天时间,可两人还总担心会忘了什么。

  平平安安年小不知愁,两人满心都是远行的兴奋。

  卫辞与何琇莹在一旁送他们,尔雅想着卫辞待会还要去吏部上值。

  要求他在家门口送一送就行了,不许送出城。

  何琇莹眼眶微红,将两包油纸裹递与平平安安:

  “这是你们爱吃的松子糖,路上可解乏。

  还有娘给你们缝的护膝,记得日日穿。”

  平平一点也不伤感,仰首道:

  “爹娘勿念,儿子四书倒背如流,五经也已通晓,此行必不负县试。”

  安安亦拽卫辞的衣裳:

  “爹,你给我们准备了什么临别礼物?”

  卫辞平平拍了拍安安的头:

  “爹给你们准备的礼物都在马车后面的那个小箱子里。

  那可都是爹这么多年的心血,你们要好好看看。”

  平平一听这话就知道爹准备的肯定是书本,一点新意都没有。

  卫辞又解了腰间玉佩递给卫岳:

  “爹,此玉可避水厄,你和娘带着我也安心点。”

  说完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封薄薄的书信,

  “还有这封信你们也带着,这一路的地方官员我也均已写信过去。

  若遇到了什么难事,你拿着这封信尽管去找他们。”

  卫岳接过儿子给的玉佩和信,这才说道:

  “放心吧,现下是太平年间,没什么事的。”

  卫辞本来想请探亲假一起回乡,可眼下快到年底,吏部实在忙不开。

  且卫辞刚用私权调了程佑安的职,他怕自己不在京中坐镇,有人会借此生事。

  只能让爹娘带着平平安安回乡了。

  何琇莹终忍不住,泪落沾襟,对公婆道:

  “此次回乡媳妇不能陪去,实属不孝…”

  话音未落被卫辞轻按肩。

  尔雅接话说:

  “这有什么,我和你爹还没老到不能动弹的地步。”

  卫岳也说:

  “待放榜时,我遣人快马报喜,保证你们最快知道消息。”

  车马已候于巷口,平平安安叩别父母,何琇莹蹲身拥之,悄悄对两人道:

  “考场上莫慌,娘在京中为你们焚香祈祷,你们一定能上榜。”

  安安不信什么鬼神,对此嗤之以鼻。

  平平更是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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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们就是上榜那也是我们自己努力读书,堂堂正正考上去的,跟菩萨可没关系。”

  何琇莹眼下正担忧的紧,听到平平的话生怕有什么不吉利,忍不住拍了一把平平的背道:

  “你这孩子,怎么嘴上一点把门的都没有,也不怕惹怒菩萨。”

  平平不愿认错,拉着安安就跑,两人率先上了马车,气的何琇莹一点办法都没有。

  卫岳扶尔雅登车,车轴动时见卫辞夫妇仍立阶前。

  衣袂被风卷得猎猎,如两株待雪的梧桐。

  车内平平忽掀帘,大声道:

  “爹娘,明年杏花发时,儿子带喜报归!”

  风穿林而过,似传应答声。

  马车走了没多久,尔雅就接过平平安安手中何琇莹给的包裹。

  见何琇莹缝的护膝边角绣着小小的“胜”字,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她把护膝给平平安安穿上,又将卫岳那件破了的貂裘翻出来。

  打算趁路上无聊的时候补好,她对爷孙三人道:

  “咱们这越走这天就越冷,过不了几日夜里歇脚时就该烧炭了。”

  安安闻言疑惑:

  “祖母,咱们这一路不是往南走吗?应该越走越暖和才对啊。”

  尔雅向他们解释:

  “徽州相比京城虽在南方,可也不是四季如春的地方。

  跟京城一样四季分明,冬天也是很冷的,还会下雪呢。”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晨雾里飘来卖蒸糕的吆喝。

  松柏和江锦娘此次跟着一起回去,松柏勒住缰绳。

  江锦娘买了两笼桂花糕递给车里:

  “老太爷,老夫人,两位少爷,你们趁热吃,先垫垫。

  等出了城,想吃热食就得等驿站开伙了。”

  平平接过木笼,递给尔雅和卫岳一笼,然后和安安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

  糕屑落在衣襟上,又小心翼翼地拈起来吃掉。

  马车很快出了城,他们去码头乘坐早就雇好的大船。

  他们走的是京杭大运河,这一路途经天津,齐鲁,江苏等地,若是在春日路上风景极好。

  可惜眼下是深秋,对岸的芦苇荡都褪成枯黄色,水面上漂着零落的残荷。

  尔雅每次来回京城与徽州,都喜欢慢慢的走,每走到一处就玩几天。

  这次要赶路不能玩耍有些遗憾,她对平平安安道:

  “等你们一口气考完了县试,府试和院试,取得秀才功名。

  咱们再回京时,祖母祖父就带你们把这沿途好好玩一玩。

  这一路上好吃好玩的多着呢。”

  平平安安闻言十分兴奋,满眼期待,脑中开始畅想他们考中秀才,何等风光。

  祖父祖母带他们一路游玩,吃很多听都没听过的美食,看很多只在书上看过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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