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晚归风波-《四合院:重生傻柱开局相亲于莉》

  何雨柱紧赶慢赶,总算在村口搭上了最后一班回城的公共汽车。

  车厢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汗味混着乘客身上的皂角味扑面而来,后车厢还堆着半车筐新摘的茄子辣椒,带着股泥土腥气,倒把林子里那点黏糊的热意冲淡了些。

  他靠着车门扶手打了个盹,再睁眼时,车已经碾过东直门的护城河桥。

  窗外的路灯亮得昏黄,把胡同口的老槐树影子投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再往前两站,就能拐进南锣鼓巷的胡同口了。

  跳下车时,裤脚沾了层灰,他拍了拍,刚拐进四合院的门,就见前院的阎埠贵跟只老鸹似的,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

  看见何雨柱,老头眼睛一亮,赶紧颠颠地迎上来,手里还攥着个没抽完的烟卷,不知道是跟谁蹭的,烟灰差点掉在布鞋上。

  “柱子!你可算回来了!”

  阎埠贵的声音透着股刻意的热络,眼角的褶子都笑开了,“行啊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把于莉安排进供销社了,这本事,三大爷我得给你竖个大拇指!”

  他刚说完,里屋的三大妈也掀着门帘出来了,凑过来帮腔:“就是就是,柱子现在可是有能耐了,供销社那地方,多少人打破头想进呢,于莉这丫头也算熬出头了。”

  何雨柱累了一天,肚子早饿得咕咕叫,嗓子眼干得发紧,哪有心思应付这老两口的酸话。

  他往门洞里挪了挪,避开阎埠贵凑过来的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三大爷三大妈,这黑灯瞎火的,您二位在这儿盯梢呢?我可没功夫跟二位闲扯。”

  阎埠贵哪在乎这个,脸皮厚得跟城墙砖似的,往前又凑了半步,压低声音道:“柱子,跟你说正事。

  你看啊,我们家解成在轧钢厂当学徒,天天抡大锤,累得跟孙子似的,一个月才挣16块5,够干啥的?我听说供销社售货员学徒工第一年就18块,还能买到紧俏商品……”

  他搓着手,眼里闪着精明的光:“你看能不能……也帮着说说,让解成也去供销社?都是一个院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这当哥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遭罪吧?”

  何雨柱听得直皱眉。

  他哪不知道阎埠贵的心思?轧钢厂的学徒工虽说累,可熬出来就是铁饭碗。

  真让阎解成去了供销社,这老头保准能把轧钢厂的工位倒腾出去,少说也能换个五百块,够他们家嚼用一年多的。

  他被这老头的算计气乐了,故意往后退了半步,然后猛地抬手,重重拍在阎埠贵的肩膀上。

  笑得大声:“三大爷,您这可就小看解成了!他那身本事,去供销社当售货员多屈才啊?

  要不我托托关系,安排他去部委开小汽车咋样?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隔三差五的还能跟首长蹭两顿小灶!”

  阎埠贵被他拍得一趔趄,嘴角立刻撇了下来,脸上的笑也僵了:“你这小子,不帮就不帮,拿我老头子打镲呢?开小汽车?那是咱平民百姓想的事?”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何雨柱收起笑,故意板起脸,“机会我这不就给您了?是您自己不要啊。”

  他拍了拍阎埠贵的胳膊,“行了三大爷,我饿坏了,先回家了。”

  说着绕过老两口往中院走,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三大妈嘟囔:“这小子,现在能耐了,眼里没长辈了……”

  阎埠贵也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他耳朵里:“等着吧,有求着我的时候……”

  何雨柱刚绕过影壁墙,就见倒座房的门帘掀着,大庄正蹲在门槛上抽旱烟,庄嫂在屋里收拾着针线笸箩,听见脚步声,两口子都抬了头。

  “哟,柱子回来了?”

  大庄磕了磕烟锅,站起身时裤腰上的皮带扣叮当作响,脸上带着点自来熟的笑。

  “刚听三大爷那动静,就猜是你。行啊你小子,真把于莉塞进供销社了?这本事,咱院除了你,旁人想都不敢想!”

  庄嫂也端着笸箩走出来,往门槛上一坐,手里还捏着根钢针,直来直去地接话:“可不是咋的,供销社那地方,多少人家托关系找门路都挤不进去,柱子这能耐,真是了不得。”

  她说着瞥了眼阎埠贵家的方向,压低声音,“刚三大爷那话我们都听见了,又琢磨着让你给解成换工作呢?”

  何雨柱往台阶上靠了靠,松了松勒得发紧的腰带,苦笑着摇头:“可不是嘛,这老头,一天到晚净想些天上掉馅饼的事。

  轧钢厂的铁饭碗不稀罕,倒惦记着供销社那点活儿,还不是想把工位倒腾出去换钱。”

  大庄嗤笑一声,往地上啐了口烟渣:“他那人就那样,一辈子精打细算,针尖上都想刮出点油来。你别往心里去,跟他置气犯不上。

  咱院谁不知道,他天天把‘三大爷’的架子端得比谁都高,真有事找他帮忙,比登天还难。”

  “就是!”庄嫂把钢针在头发上蹭了蹭,语气里带着不屑,“我最瞧不上这种人,见谁都想算计一把。

  真有能耐,咋不给自己儿子挣个光明正大的前程,净动些歪心思?”

  何雨柱被这话逗乐了,往大庄手里塞了根烟:“还是你们两口子透亮。我才懒得跟他计较,饿了一天,现在就想回屋弄点吃的。”

  大庄接了烟夹在耳朵上,拍了拍他的胳膊:“快去吧,灶上要是没现成的,跟你嫂子说一声,我们锅里还温着俩棒子面窝头。”

  “不用不用,我回家吃去,家里人肯定给我留饭了。”

  何雨柱摆了摆手,往中院走时,听见庄嫂在身后跟大庄念叨:“你说这阎埠贵,真是越老越糊涂,柱子帮他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凭啥人家就得应着他?”

  何雨柱脚步顿了顿,心里头那点被阎埠贵搅起的烦躁,倒被这两口子直爽的话吹散了不少。

  这四合院就是这样,家长里短嚼舌根的不少,可像大庄两口子这样实在的,也总能让人心里暖乎些。

  何雨柱刚踏进中院,就觉出气氛不对。

  往常这时候该是各家出来闲逛的时候,今儿却静得蹊跷。

  只有棒梗蹲在自家门口,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手背抹得脸蛋脏兮兮的,看见人来也不躲,就那么梗着脖子掉眼泪。

  再往另一边,贾张氏竟一屁股坐在易中海家门槛上,背靠着门框,头发乱蓬蓬的像堆枯草。

  她见了何雨柱,嘴唇动了动,想骂又没力气似的,只发出几声沙哑的嘟囔,那嗓子哑得像是刚吞过砂纸——

  不用问也知道,先前定是扯开嗓门闹过一场,这会儿气儿都泄得差不多了。

  院子里站着几个看热闹的街坊,见何雨柱进来,眼神都往他身上瞟。

  于莉正站在自家门口看热闹,见他来了,脸上立刻绽开笑,声音脆生生的:“哎呦,当家的可算回来了!饿坏了吧?灶上给你温着菜呢,还有俩白面馒头,快进来吃。”

  何雨柱被她这声“当家的”叫得一愣,挑眉笑了:“媳妇这是唱哪出啊?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客气?”

  旁边的于冬梅闻言插了句嘴,眼里带着打趣:“莉莉今天去供销社上班,回来时那精神足的,在胡同里碰见谁都笑着打招呼。

  院里更是有人围着问东问西,这风头出得,可不就得好好感谢你这个大功臣?”

  于莉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拿手肘轻轻撞了撞于冬梅,脸上却笑盈盈的,往何雨柱跟前凑了凑:“别听她瞎说。快进屋吧,饭再不吃就凉了。”

  说着伸手想去接他肩上的帆布包,指尖刚碰到布带,就被贾张氏那边传来的动静打断——

  这老太婆不知哪来的劲儿,忽然往地上一拍大腿,又开始哼哼唧唧地数落,只不过声音虚得像蚊子叫,谁也听不清到底在骂些啥。

  何雨柱瞥了眼贾张氏那瘫坐的模样,又扫过棒梗哭红的眼睛,嘴角撇了撇——无非是些家长里短的破事,犯不着掺和。

  “走了走了,吃饭去。”

  他侧身绕过看热闹的街坊,径直往自家小厨房走,脚步没半点停顿。

  这四合院的糟心事,多管一句都嫌累,还不如灶上温着的饭菜实在。

  于莉见状,赶紧跟上来,于冬梅也笑着摇摇头,拎着菜篮子跟在后头:“还是你通透,跟他们置气纯属自找罪受。”

  何雨柱推开门,一股饭菜香扑面而来,他松了松领口,笑道:“可不是嘛,有那功夫,不如多吃两口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