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的声音无情地宣告了她们的失败。
三组训练结束，没有一组能接近高地五十米以内。
女兵们垂头丧气地坐在沙滩上，身上满是沙子和空包弹留下的红色印记。
"知道你们失败在哪里吗？
"
纪寒走到队伍前，声音冷得像冰。
女兵们沉默不语。
李琪的眼镜片裂了一道缝，透过裂缝看到纪寒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厉。
"第一组，拖艇上岸时没有掩护意识。
"
纪寒的战术棒指向第二组，
"你们遇到侧翼袭击就忘了主要目标。
"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李琪所在的第三组。
"你们有战术意识，但缺乏决断力。战场上，犹豫一秒就是死。
"
赵楠走过来补充道：
" 抢滩登陆的关键是速度和掩护交替。”
“你们需要分组跃进，一组掩护，一组冲锋，循环往复。
"
"现在，看示范。
"
纪寒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上场。
令女兵们向不远处看去，血狼中队的六名教官和教员，已经列队站在海边，每人身边都有一艘橡皮艇。
"开始！
"
随着王铁柱的哨声，七艘橡皮艇同时冲向海面。
教官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桨都精准有力。
橡皮艇像离弦之箭般划破水面，在距离岸边二十米处突然变换队形，形成箭头状。
"掩护队形！
"
赵楠在指挥位上喊道。
三艘橡皮艇突然加速冲到前面，艇上的教官架起了步枪。
当机枪阵地开火时，他们精准地还击，虽然用的是空包弹，但气势惊人。
"冲锋组，前进！
"
借着掩护组的火力压制，另外四艘橡皮艇迅速靠岸。
教官们跳下艇的瞬间就分散成两个战斗小组，一组继续火力压制，一组拖拽橡皮艇前进。
"交替掩护！
"
冲锋组迅速占据有利位置，开始还击。
掩护组则趁机向前推进。
两组人像齿轮般精密配合，每一步都计算得恰到好处。
最令人震撼的是纪寒。
他单人独艇冲在最前面，动作快得像一道黑影。
空包弹在他身边炸开，他却仿佛能预判每颗子弹的轨迹，总在千钧一发之际闪避。
当教官组距离高地还有五十米时，纪寒突然吹了声口哨。
七个人同时掏出训练手雷，投向机枪阵地。
"轰！
"
随着模拟爆炸声，机枪哑火。
教官组一鼓作气冲上高地，纪寒一把拔下红旗，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女兵们看得目瞪口呆。
李琪突然意识到，她们之前的训练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真正的特种作战是这种行云流水般的配合，是这种近乎本能的战术意识。
"看清楚了吗？
"
纪寒走下山坡，红旗在他手中飘扬，
"这不是靠蛮力，是靠这里。
"
他点了点太阳穴。
"现在，再来一次。
"
他看向女兵们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
"这次，我要看到进步。
"
女兵们面面相觑，但眼神中的畏惧已经变成了某种坚定的东西。
李琪感觉胸口有什么在燃烧，她默默扶正裂了的眼镜，走向橡皮艇。
这一次，她们不会再轻易
"阵亡
" 了。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整个海滩，女兵们浑身湿透地站在齐膝的海水中，却一个个挺直了腰板。
纪寒手里握着秒表，罕见地点了点头。
"第三组，五分钟内成功登陆。
"
他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女兵们，
"进步很大。
"
李琪抹了把脸上的汉水，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这一次，她们终于成功夺下了高地的红旗。
虽然过程依然狼狈不堪。
张菲菲被空包弹打得哇哇大叫。
李建国冲锋时摔了个狗吃屎。
她自已差点被橡皮艇压住。
但她们做到了。
"有进步。
"
赵楠走过来，递给他们一人一条干毛巾，
"记住今天的群体都有默契感觉。
"
回营地的路上，女兵们的脚步比往日轻快了许多。
李建国甚至哼起了小调，虽然五音不全，但没人嘲笑她。
"你们看到我那个翻滚了吗？
"
张菲菲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就像教官示范的那样，砰！砰！两枪掩护，然后 ——
"
"然后你就被孟教官 ' 击毙 ' 了。
"
林雪揶揄道，引来一阵笑声。
"那也比第一次强！
"
张菲菲不服气地撅起嘴，
"至少我这次冲出去了二十米！
"
高芸走在队伍最前面，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许小暖撞了撞她的肩膀：
"想什么呢？
"
"我在想...
"
高芸的声音很轻，
"也许我们真的能行。
"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里激起涟漪。
李琪突然意识到，这是训练开始以来。
第一次有人正面说出
"自已能成为特种兵
" 这样的字眼。
晚餐时，食堂的气氛明显活跃了许多。
女兵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
就连一向冷漠无情的纪寒，竟然也下令，今天多给每人加了个鸡腿。
回到宿舍，众人一边洗漱，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明天会是什么训练？
"
有人疑惑。
"管他呢！
"
李建国一副豪迈的样子，
"反正咱们今天连抢滩登陆都搞定了！
"
李琪注意到，几个原本最怯懦的女兵，此刻眼里也闪着光。
她们小声讨论着今天的战术配合，时不时还用手比划几下。
许小暖甚至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画今天的战术走位图。
"这里，如果我们下次从这里分散...
"
她指着图纸说。
高芸凑过去看：
"不，应该先让掩护组占据这个位置...
"
李琪坐在自已的床铺上，听着她们热烈的讨论，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个月前，这群人还互不相识。
现在，她们已经能像精密仪器上的齿轮一样互相配合。
"熄灯！
"
门外传来王铁柱的吼声。
宿舍立刻陷入黑暗，但兴奋的情绪仍在空气中流动。
李琪听到张菲菲在隔壁床上翻来覆去。
"睡不着？
" 她小声问。
"嗯。
"
张菲菲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在想... 等我真的戴上特种兵徽章回家，我爸会是什么表情。
"
李琪在黑暗中微笑。
她想起文工团的姐妹们，想起那些说她
"吃不了苦
" 的风凉话。
现在，李琪真想看看她们的表情。
三组训练结束，没有一组能接近高地五十米以内。
女兵们垂头丧气地坐在沙滩上，身上满是沙子和空包弹留下的红色印记。
"知道你们失败在哪里吗？
"
纪寒走到队伍前，声音冷得像冰。
女兵们沉默不语。
李琪的眼镜片裂了一道缝，透过裂缝看到纪寒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厉。
"第一组，拖艇上岸时没有掩护意识。
"
纪寒的战术棒指向第二组，
"你们遇到侧翼袭击就忘了主要目标。
"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李琪所在的第三组。
"你们有战术意识，但缺乏决断力。战场上，犹豫一秒就是死。
"
赵楠走过来补充道：
" 抢滩登陆的关键是速度和掩护交替。”
“你们需要分组跃进，一组掩护，一组冲锋，循环往复。
"
"现在，看示范。
"
纪寒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上场。
令女兵们向不远处看去，血狼中队的六名教官和教员，已经列队站在海边，每人身边都有一艘橡皮艇。
"开始！
"
随着王铁柱的哨声，七艘橡皮艇同时冲向海面。
教官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桨都精准有力。
橡皮艇像离弦之箭般划破水面，在距离岸边二十米处突然变换队形，形成箭头状。
"掩护队形！
"
赵楠在指挥位上喊道。
三艘橡皮艇突然加速冲到前面，艇上的教官架起了步枪。
当机枪阵地开火时，他们精准地还击，虽然用的是空包弹，但气势惊人。
"冲锋组，前进！
"
借着掩护组的火力压制，另外四艘橡皮艇迅速靠岸。
教官们跳下艇的瞬间就分散成两个战斗小组，一组继续火力压制，一组拖拽橡皮艇前进。
"交替掩护！
"
冲锋组迅速占据有利位置，开始还击。
掩护组则趁机向前推进。
两组人像齿轮般精密配合，每一步都计算得恰到好处。
最令人震撼的是纪寒。
他单人独艇冲在最前面，动作快得像一道黑影。
空包弹在他身边炸开，他却仿佛能预判每颗子弹的轨迹，总在千钧一发之际闪避。
当教官组距离高地还有五十米时，纪寒突然吹了声口哨。
七个人同时掏出训练手雷，投向机枪阵地。
"轰！
"
随着模拟爆炸声，机枪哑火。
教官组一鼓作气冲上高地，纪寒一把拔下红旗，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女兵们看得目瞪口呆。
李琪突然意识到，她们之前的训练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真正的特种作战是这种行云流水般的配合，是这种近乎本能的战术意识。
"看清楚了吗？
"
纪寒走下山坡，红旗在他手中飘扬，
"这不是靠蛮力，是靠这里。
"
他点了点太阳穴。
"现在，再来一次。
"
他看向女兵们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
"这次，我要看到进步。
"
女兵们面面相觑，但眼神中的畏惧已经变成了某种坚定的东西。
李琪感觉胸口有什么在燃烧，她默默扶正裂了的眼镜，走向橡皮艇。
这一次，她们不会再轻易
"阵亡
" 了。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整个海滩，女兵们浑身湿透地站在齐膝的海水中，却一个个挺直了腰板。
纪寒手里握着秒表，罕见地点了点头。
"第三组，五分钟内成功登陆。
"
他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女兵们，
"进步很大。
"
李琪抹了把脸上的汉水，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这一次，她们终于成功夺下了高地的红旗。
虽然过程依然狼狈不堪。
张菲菲被空包弹打得哇哇大叫。
李建国冲锋时摔了个狗吃屎。
她自已差点被橡皮艇压住。
但她们做到了。
"有进步。
"
赵楠走过来，递给他们一人一条干毛巾，
"记住今天的群体都有默契感觉。
"
回营地的路上，女兵们的脚步比往日轻快了许多。
李建国甚至哼起了小调，虽然五音不全，但没人嘲笑她。
"你们看到我那个翻滚了吗？
"
张菲菲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就像教官示范的那样，砰！砰！两枪掩护，然后 ——
"
"然后你就被孟教官 ' 击毙 ' 了。
"
林雪揶揄道，引来一阵笑声。
"那也比第一次强！
"
张菲菲不服气地撅起嘴，
"至少我这次冲出去了二十米！
"
高芸走在队伍最前面，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许小暖撞了撞她的肩膀：
"想什么呢？
"
"我在想...
"
高芸的声音很轻，
"也许我们真的能行。
"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里激起涟漪。
李琪突然意识到，这是训练开始以来。
第一次有人正面说出
"自已能成为特种兵
" 这样的字眼。
晚餐时，食堂的气氛明显活跃了许多。
女兵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
就连一向冷漠无情的纪寒，竟然也下令，今天多给每人加了个鸡腿。
回到宿舍，众人一边洗漱，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明天会是什么训练？
"
有人疑惑。
"管他呢！
"
李建国一副豪迈的样子，
"反正咱们今天连抢滩登陆都搞定了！
"
李琪注意到，几个原本最怯懦的女兵，此刻眼里也闪着光。
她们小声讨论着今天的战术配合，时不时还用手比划几下。
许小暖甚至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画今天的战术走位图。
"这里，如果我们下次从这里分散...
"
她指着图纸说。
高芸凑过去看：
"不，应该先让掩护组占据这个位置...
"
李琪坐在自已的床铺上，听着她们热烈的讨论，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个月前，这群人还互不相识。
现在，她们已经能像精密仪器上的齿轮一样互相配合。
"熄灯！
"
门外传来王铁柱的吼声。
宿舍立刻陷入黑暗，但兴奋的情绪仍在空气中流动。
李琪听到张菲菲在隔壁床上翻来覆去。
"睡不着？
" 她小声问。
"嗯。
"
张菲菲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在想... 等我真的戴上特种兵徽章回家，我爸会是什么表情。
"
李琪在黑暗中微笑。
她想起文工团的姐妹们，想起那些说她
"吃不了苦
" 的风凉话。
现在，李琪真想看看她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