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艺术江湖怪咖营(下)-《众生芸:王者浴血》

  第十章:艺术江湖怪咖营(下)

  1.刘墉:文字狱是升官的捷径

  大秦喜欢焚书坑儒,大清喜欢文字狱。

  或许,两个读音上的近亲,都有些洁癖。

  都不太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坏话。

  发现别人说自己的坏话,就喜欢杀之而后快。

  大清朝,就有这么一位玩文字狱的高手。

  他的名字叫刘墉,对,就是那位整天和和珅斗嘴的刘罗锅。

  刘罗锅和纪晓岚不同,他和和珅是真斗。

  斗到最后,刘墉把和珅和他的党羽都斗没命了。

  很显然,乾隆对刘墉搞事情的能力是充分肯定的。

  是什么事情,让乾隆对刘墉如此认可。

  那就得从刘墉操刀的两件文字狱大案,慢慢说起。

  首先,是《俣俣集》案,该案件发生于乾隆二十六年。

  落地书生阎大镛因不满官府摊派粮款、差役,愤而抗粮拒差。

  事情为刘墉所知,深究查出阎大镛曾出过一本《俣俣集》。

  书中文字,或讽刺官员,或激愤不平,似有蛊惑之味。

  结局是阎大镛人头落地,刘墉升官发财。

  其次,是《一柱楼诗》案,该案件发生于乾隆四十三年。

  落魄举人徐述夔,早年曾写过出版过《一柱楼诗》。

  他的孙子徐食田,地产无故被蔡嘉树强买。

  蔡嘉树告徐家藏有禁书,经刘墉深查,遂成文字狱。

  两年后,刘墉爬到了湖南巡抚的位置。(完)

  2.潘祖荫:写日记我可是小能手

  潘祖荫,攀附祖上的福荫。

  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实诚人。

  敢勇于承认,自己是吃祖宗饭的高手。

  事实上,潘祖荫就是靠祖上起家。

  爷爷潘世恩是大学士,父亲潘曾绶是内阁侍读。

  根正苗红的潘祖荫,在祖先的福荫下,一路高升。

  从太子少保到太子太保,一辈子勤勤恳恳,踏踏实实。

  除了工作,潘祖荫最爱的就是写日记。

  在国弱民困的年代,写日记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所以,这便让写日记变成一件技术活。

  该写什么,该怎么写,都要好好的绸缪。

  首先,吃喝玩乐的事情,要写的简洁轻快。

  吃喝的品类要多,才能显示大清国美味珍馐无数。

  吃喝的场所要豪华,才能显示大清国国力强盛。

  吃喝的频次要快,才能显示自己是个有面子的人。

  其次,兴趣爱好的事情,要写的专业内行。

  关于金石,要突出其品相、材质及产地。

  关于书法,要将书法家的专业水平和社会地位要结合。

  关于藏书,要书的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要兼顾。

  关于政治的话题,一定不能写。

  万一再弄个“文字狱”,那会成为家族的罪人。(完)

  3.石涛:半世云游以卖画维生

  皇家子弟,打工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前朝的皇家子弟,也是有骨气的。

  不打工,凭本事当小老板。

  这一手牌,靠的就是石涛的个人天赋。

  要知道,老朱家的孩子,很多是有艺术天赋的。

  比如说,朱厚熜擅长书法,朱由校擅长木工。

  所以,改名为石涛的朱若极,从小就决定卖画维生。

  自己打底自己画,作画的成本就会低很多。

  加上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卖画确实是一个好营生。

  这几番操作下来,确实让石涛积累了云游的本钱。

  所以,山川湖泊,都是他画中的景物。

  那松柏垂柳,都好似他的摇钱树。

  云游是为了画画,画画是为了云游。

  虽然石涛的商业模式,没办法和为了唱歌而赚钱的马云比。

  但在当时,也算是正统的小康社会思路。

  让他收罗了一众拥趸,以及不知深浅的小迷妹。

  小迷妹虽好,也阻挡不了老男人疯狂爬山的心。

  有灵感,才能做出像样的画。

  画出了像样的画,才会有客户花钱买单。

  他也曾想,去京城混些政治荣誉。

  虽说人人平等,但朱家子弟的身份,终究还是有影响的。(完)

  4.王鉴:知府也是地道文化人

  明清之际,苏州一带出了不少的书画艺术家。

  王鉴,就是来自苏州太仓的种子选手。

  因为家里有田有地,所以靠天就能收大米。

  有了大米,自然饱暖思读书,无聊去考了个功名。

  考功名那会儿,是在明朝,所以他做的是明朝的知府。

  没做几年,大明朝没了,他也就下岗了。

  大家都知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显然,年轻力壮的王鉴没赶上好光景。

  只有清朝的知府老爷,才有捞十万雪花银的机会。

  不过,王鉴并没有因此而气馁。

  本身就是个家有别墅,钱庄有存款,粮仓有大米的主。

  不做知府,比知府还过得潇洒。

  那样的知府,其实没有当的必要。

  一日三餐吃口饭,吃多了容易肚子大。

  到时候,高血糖、高血脂、外加高血压。

  弄了点钱,都贡献给了东街的开诊所的王麻子。

  那自然,是很不值当的事情。

  在前朝当知府的时候,他报了全国中青年艺术班的画画课程。

  后来,朝廷亡了,艺术班散了。

  但疯狂的热爱夹带着文雅,伴随他细数窗外的落花。

  那些无法逆改的命运,就是青春的代价。(完)

  5.翁同龢:两朝帝师的悲伤往事

  回忆不可追,往事就像冷风吹。

  当初是自己没教好小皇帝,差点被慈禧打断了腿。

  回到常熟的翁同龢,时不时就流眼泪。

  想当年,明明是很有机会,可以荣华富贵。

  如今却只能,在虞山鹁鸽峰下,对着皓月举杯。

  那一年,同治皇帝只有十九岁。

  大好的青春,还未长成羞涩的花蕊。

  突然就得了隐疾,埋进了地宫与黄土依偎。

  还好,叛逆期的同治,并不对付慈禧的口味。

  翁同龢的帽子,就没有被牵连移位。

  新登基的光绪皇帝,是个小傀儡。

  翁同龢重起炉灶,再教一遍感觉很累。

  但想到前面一个皇帝,已经入土报废。

  只要把眼下的小皇帝辅导好,或许自己还有机会。

  他吭哧吭哧,加班加点,忙得差点儿爆了老肺。

  好不容易把光绪,带上了执政的正轨。

  深感慈禧在背后,一定会阴谋作祟。

  于是,向光绪皇帝暗地推荐了亢奋人士康有为。

  百日维新,“戊戌六君子”变成了刀下之鬼。

  光绪被软禁,翁同龢的帝师梦再次破碎。

  如今风烛残年,无人问津,谁能解其中滋味。(完)

  6.张问陶:船山老人的山水情怀

  “山,在梦里。”

  “梦回,峥突兀的崎岖蜀道。”

  “梦回,雄伟壮丽、大气磅礴的蜀地山川。”

  张问陶离开四川,已经多年。

  但四川的一山一树,一草一木,犹清晰如昨。

  那年,四川成都盐茶道官署中欢灯结彩。

  他和知己兼诗友的林颀,在那里喜结连理。

  锦城的好友,纷纷前来为他们道贺。

  从此,他的人生和诗歌一样,变得朴实而温暖。

  而仕途,也愈发的平坦而光明。

  如今,张问陶定居苏州,虎丘山塘。

  脱下了官服的他,成为隐入山塘街的寻常人。

  “水,在眼中。”

  “眼底,是池塘轻柔的风。”

  “眼底,是风中触手可及的春天的欢娱。”

  此后多年,张问陶遨游大江南北。

  身边总有林颀陪着,从来都不觉得孤单。

  山越高、水越深,云越远。

  他的心性,也越来越空灵。

  连随园老人袁枚,也羡慕张问陶的生活。

  无非,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