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后续25)混沌-《各种小说贩卖》

  趁此间隙,齐墨飞身扑向齐雨,当他的手触及玄阴晶碎片的刹那。

  整个世界安静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永恒。

  齐墨看到碎片中映出的景象:年幼的齐雨跪在初代宗主面前,哭着被植入第一枚剑印;看到苍阙自愿走进祭坛,成为混沌容器;看到前六次轮回中,自己和楚昭然一次次失败...

  最后的画面里,真正的楚昭然被锁在意识深处,正用无尘剑拼命劈砍着囚笼。

  \"哥哥...\"

  齐雨的声音突然响起,齐墨猛地回头,看到她的幻影站在身后,手指轻点他眉心。

  【寒髓不是牢笼,是桥梁】

  现实重新流动。

  齐墨手中的玄阴晶碎片突然融化,化作流光涌入他体内,寒髓真劲的性质瞬间改变,不再冰冷,反而带着生命般的温暖。

  剑灵的无尘剑已至胸前。

  齐墨不闪不避,任由剑锋刺入心口,但在接触的瞬间,银色的剑身突然变回透明,楚昭然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齐...墨...?\"

  混沌晶体组成的圆环轰然炸裂,齐墨抓住楚昭然的手腕,将贯穿自己胸膛的剑刃又推进一寸。

  \"记住这一刻。\"鲜血从他嘴角溢出,\"然后...斩断轮回。\"

  玄阴晶与寒髓真劲在剑尖交融,迸发出的光芒吞没了整个空间,鲜血顺着无尘剑的剑锋滴落,却在触及祭坛前化作冰晶。

  齐墨低头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长剑,剑身上的银色纹路正与他的血液交融,形成一种奇特的共生状态。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剑身轻微的震颤,发出清越的鸣响,那声音所到之处,悬浮在空中的混沌晶体纷纷停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齐墨...我...\"楚昭然的右手死死握着剑柄,指节发白。

  他的右眼流转着银色的剑芒,左眼却仍是人类特有的漆黑瞳孔,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撕扯,\"我控制不住...\"

  \"我知道。\"齐墨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寒气渗入楚昭然体内,暂时压制住剑灵的躁动,\"听我说,剑印不是封印,是武器。\"

  祭坛开始崩塌,初代宗主的骸骨早已化为齑粉,但混沌晶体的圆环仍在缓慢重组。

  更可怕的是,齐雨的\"尸体\"正在虚化,无数光点从她身上剥离,汇聚到晶体中央,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终于...】

  低沉的声音直接在两人脑海中炸响,那不是语言,而是某种超越认知的存在形式,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足以撕裂神魂的重量。

  光点组成的人形抬起\"手\",轻轻一点

  \"轰!\"

  楚昭然的身体如遭雷击,无尘剑脱手飞出。

  齐墨趁机后撤,冰晶在胸口伤口处凝结,暂时封住了血流,他抬手接住飞来的无尘剑,却在触碰剑柄的瞬间看到了幻象:

  初代剑宗的山门前,年轻的宗主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枚剑印,献给悬浮在空中的光影,那光影的模样,赫然与正在成形的人形轮廓一模一样!

  \"混沌...有意识?\"齐墨瞳孔骤缩。

  【称我为神更合适】人形轮廓逐渐清晰,显现出一张完美到不真实的面容,【这些蝼蚁称我为混沌,只因他们无法理解更高维度的存在】

  楚昭然突然抱头跪地,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右眼完全变成了银色,左眼却流下血泪:\"齐墨...快走...它在改写我的...\"

  人形或者说混沌实体,微微抬手。

  楚昭然的身体立刻悬浮到半空,胸前的剑印迸发出刺目银光,更可怕的是,他左眼的黑色瞳孔正在被银色侵蚀!

  \"放开他!\"齐墨双手握剑,寒髓真劲全力爆发。

  极寒领域瞬间展开,却在触及混沌实体的刹那消融。

  实体轻笑一声,声音如同万钟齐鸣:【寒髓本就是我赐予初代宗主的工具,用来培养容器】它指向齐墨心口的伤,【你以为自己能反抗造物主?】

  祭坛彻底坍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虚空。

  十一颗混沌晶体重新排列,组成一个立体的多面体,将楚昭然困在中心,他的身体开始结晶化,皮肤表面浮现出与初代宗主骸骨相同的纹路。

  \"不...\"齐墨咬牙前冲,却在半途被无形的力量禁锢。

  混沌实体飘到楚昭然面前,手指轻点他眉心:【多完美的容器,七次轮回,终于等到一个能同时承载剑印和寒髓的宿主】它转头\"看\"向齐墨,【至于你...】

  一道蓝黑光芒射来,直取齐墨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停滞的无尘剑突然自动飞起,挡在齐墨面前,剑身上的银纹与齐墨心口的冰晶产生共鸣,迸发出一圈奇特的波纹,混沌实体的动作微微一滞。

  \"什么...?\"齐墨握住剑柄,突然明白了什么,\"心剑共鸣...\"

  他毫不犹豫地将剑尖刺入自己心口的伤口! 鲜血喷涌的瞬间,寒髓真劲与无尘剑意彻底交融,以齐墨为中心,一圈银蓝色的光环急速扩散。

  光环所过之处,混沌晶体的运动轨迹变得清晰可辨,就像被放慢了千万倍。

  混沌实体第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你竟敢...】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齐墨的声音因剧痛而嘶哑,但握剑的手稳如磐石,\"而是...你低估了人类的执念。\"

  他猛地旋转剑身。

  \"咔嚓!\"

  心口冰晶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但随之而来的不是死亡,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寒髓真劲逆向运行,将混沌实体释放的能量全部转化为纯粹的时间乱流!

  多面体囚笼中的楚昭然突然睁大双眼,他的左眼重新变回黑色,而右眼的银芒则凝聚成一道光束,笔直射向混沌实体的胸口。

  \"现在!\"齐墨大吼。

  楚昭然的右手穿透囚笼,一把抓住最近的混沌晶体,令人震惊的是,晶体在他手中迅速褪去蓝黑色,变成透明的时之砂。

  【不可能!】混沌实体终于慌了,【剑印怎么可能反向转化...】

  \"因为这不是剑印。\"楚昭然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既有他自己的音色,也有初代宗主的沧桑,\"这是...弑神之契。\"

  他捏碎晶体。

  整个空间剧烈震荡,混沌实体的完美面容出现裂痕,齐墨趁机跃起,带着心口插着的无尘剑,一剑刺入实体眉心!

  剑尖触及目标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齐墨看到无数记忆碎片:

  初代宗主跪拜的不是混沌,而是一个濒临死亡的高维存在;

  苍阙自愿成为容器,是为了阻止这个存在吞噬仙界;

  前六次轮回中,每一次都是\"齐墨\"在最后关头被混沌同化...

  最震撼的是第七段记忆:

  齐雨站在初代宗主身边,亲手将玄阴晶碎片植入自己心脏。

  \"原来如此...\"齐墨在精神世界中喃喃自语,\"玄阴晶是...钥匙。\"

  现实重新流动。

  无尘剑完全没入混沌实体眉心,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的能量冲击,只有一声轻轻的叹息:【你们...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