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别整了，”毓芳也是硬着头皮，劝说李香秀稍微悠着点的。
知道您的热情好客了，但是！
稍微注意点分寸啊！
这么老些饭菜，就算是把脑袋摘了，直接从脖子往里灌，也塞不下去啊！
“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多啥啊？”
李香秀一下子就给毓芳的手扒拉开了，“那我说，你就是吃的太少了，整天那饭量，跟猫儿似的。”
毓芳：“……”
救救我。
似乎是察觉到了毓芳的为难，旁边喝酒的萧振东，趁着大家伙不注意的时候，神色坦然的将那饭菜扒了一半到自己的碗里。
众人：“~~~”
哟哟哟。
这到底是才结婚，刚刚一年的小夫妻，就是不一样啊。
这热乎劲儿，真是叫人羡慕。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毓芳的脸皮薄，看见了，也都当没看见，笑眯眯地继续吃饭，说笑。
只是，萧振东觉得在饭桌上有一道视线，稍微炽热了一些。
炽热的，他都觉着浑身上下，不大舒服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道视线，是一个面生的小姑娘，瞧着，也就十七八的样子，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挺惹人怜爱的。
只是，萧振东不喜欢，不知道为啥，那女娃的眼珠子一动，就让萧振东下意识反感，眼珠子动的，跟要算计人似的。
就是，这话在心里转了一圈，他没吭声。
毕竟不是自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明天就走了，也没必要多整那些个。
吃完了，下桌，离席。
毓芳摸着肚子，忧心忡忡的，“完蛋，东哥，我今天这顿，肯定吃多了，晚上怕是要撑的睡不着觉了。”
萧振东还跟着安慰呢，“没事儿，如果真的撑的难受，睡不着觉，那你就叫我，咱们俩出去溜达一圈儿。
啥时候溜达舒服了，啥时候再去睡觉。”
毓芳点点头，笑的眼底灿烂如星辰。
这一些，都被那个水汪汪眼睛的姑娘，放在了眼里。
“姐，你看他咋样？”
“嗯？”
说话的，正是李家老四即将入门的媳妇儿，夏春花。
旁边那个，是她二妹，夏春草。
夏春花看着萧振东，中肯的点评，“一表人才，还有本事，萧振东，这可是咱们这公社的大名人。
跟公社的领导，都有关系的。”
“原来，是他啊。”
夏春草呢喃着，“姐，你说，我要是找了这么个男人的话，以后，咱家的日子，是不是就能红红火火了？”
夏春花压根就没意识到妹妹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只是下意识的附和，并且加以肯定。
“废话，要是跟着这样的男人，都不能把日子过红火的话，那你就可以在外头，随便挑个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得了。”
夏春草：“……”
姐姐，咱们倒也不必如此实诚。
“姐，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认真的？
夏春花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最后给了妹妹一个肯定的回答，“认真的？那我觉着，你可以把头发剃了，上山做姑子去了。”
夏春草有些绷不住，“不、不至于吧？”
“呵呵！还不至于，”夏春花吐槽道：“就他这样的人，你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是不是说的太夸张了？”
哼。
夏春花觉着，夏春草的眼光，还是太高了，只是不知道，她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到底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夸张吗？我觉得，我的话，一点都不夸张，我说的，就是现在这赤裸裸的现实。”
夏春花叹息一声，“妹妹，我知道你没看上利家老四当你姐夫。
你的想法呢，我大概也能猜到一点。”
夏春花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直白，夏春草讪讪的低下头，嘟囔着，“我没有。”
这狡辩的样子，让夏春花发笑，“行了。”
她抬起手，揉了一下妹子的脑袋瓜子，嗔怪的，“咱们俩，是一个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你想的啥，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呀。”
夏春草抿抿唇，倔强的，“你危言耸听了。”
“哼！小样吧你。”夏春花抱着胳膊，戏谑的，“那，让我猜猜，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如何？”
“猜就猜！”
夏春草一抬下巴，骄傲的，“姐，我觉着，你还是太自信了，我的想法，你能猜到，那真是奇了怪了。”
“那，咱们就试试看？”
“行啊。”
夏春花看着夏春草，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深不见底。
可爱的妹妹，她可比你，还了解你自己呢。
“那我说了？”
“说！”
“咳咳，”夏春花清了清嗓子，“你啊，觉得他模样普通，性格也木讷。
不懂变通，有时候，甚至是我说了七八句话，人家也不见得能接上一句两句的。
可是，咱们在挑剔别人的时候，也得打量一下自己呀。”
掂量自己？
夏春草眼神带着懵懂，有些不明白夏春花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记得老娘的话，那就是，女人要想过得好，那就必须得嫁得好。
嫁的好不好，几乎是直接决定她们能不能过得好。
“可是，我想让你找一个更好的。”
听着夏春草这天真到有些智障的话，夏春花好悬没差点笑出来声儿。
找一个更好的，谁不想啊？
这玩意儿，她可愿意了。
这时候，别逮着她劝啊，找那个啥，找那个更好的劝一劝，让他把眼珠子戳瞎了，来娶自己个儿。
“我的好妹妹，你姐姐我又不是什么天仙般的人物，长得俊俏，还有能耐，有本事。
本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姑娘，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说句难听话，那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姑，丢到人堆里，稍微溜个号，就找不到的任务。
咱家啥条件，想必，不用我多说啥了，咱们都心知肚明。
可李家呢？人家的日子，在塔山大队称得上红红火火了，比咱们家，强的没影子。”
这话一出，夏春草登时就没声儿了。
因为，她家的情况，额，一言难尽吧。
“那、那不对啊。”
夏春草呢喃着，“姐，我怎么记着，娘说了，咱们挑男人，就要可着好的挑，你这，我感觉还不是最顶尖的男人。
反正，要我嫁的话，我是不会嫁的。”
夏春花：“……”
深吸一口气，她觉着自家妹子，已经被老娘那套有毒的言论，给腌入味了，脑瓜子，几乎是没有了的。
“你想嫁这样的人家，也得看人家要不要，”夏春花认真的，“春草，你记着，姐姐真的是为了你好。
娘的话，可以信，但是，不要全都相信。
你说话、做事，以至于面对人生选择岔路口的时候，都要静下来，安安静静的自己想一想。
你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不是娘告诉你，你该要什么东西，你就去要什么东西。”
夏春草还是茫然，“那，姐啊，你到底是看上李家老四啥了呢？
我觉着，他样样都不如你。”
夏春花：“……”
完犊子玩意儿。
自己个儿絮絮叨叨说了老半天，合着，人家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深吸一口气，“行吧，你既然问了，那我也不妨大大方方告诉你。
你姐夫老四，虽然模样普通，性格木讷。可他一心一意待我好，只要嫁给了他，你姐姐我，往后那就是过的福窝里的好日子。
跟蜜罐子里泡似的。
懂吗？”
夏春草还是茫然，“不懂。”
夏春花：“……”
不懂？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还是不懂。
夏春花现在，都有些控制不住对自己个儿的亲妹妹，口出恶言了。
是不是出门吃饭的时候，太高兴，也太着急，以至于出门，人是出来了，可是脑子，却丢到家里面了。
对牛弹琴，都是轻的。
夏春花没执着的要给妹妹解释清楚，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尊重他人命运。
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
垂下眼眸，无视夏春草的疑惑，夏春花轻声的，“人，不能太贪心的。
既要、又要、还要的，基本上，到了最后，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啥都占不到的。
你样样都要占着，这世上，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人？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人家也会找十全十美的人，而不是找我这么一个村姑。”
人，必须得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定位。
什么锅，配什么盖。
人家是金镶玉，配的就应该是金镶玉做的盖，而不是她一个草编的，别说是能不能用了，两样东西往跟前一凑，那就是一个大写的不搭。
“姐，”夏春草不大确定的，“我觉着，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但是，我又不太确定，自己理解的到底对不对。”
“对不对的，反正就这么回事吧。”
夏春花嘴皮子都要累歪了，摆摆手，“那啥，我不跟你说了，该回屋休息了。”
“唉？”
夏春草眨眨眼，茫然的，“咋不唠嗑了？我还没说完呢。”
“明天说吧。”
夏春花跟夏春草聊聊天，聊的自己个儿都跟着害怕起来了。
嘤嘤嘤，还是回去跟老四说话吧，他们两口子，都是脚踏实地的人，跟夏春草那样飘在半空，摆不清楚自己定位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老四~
老四~你媳妇儿来咯！
有些时候，其实，人蠢着，也挺好的。
就让她蠢兮兮的，说不定，还没啥杀伤力，但，如果给蠢人灌输了一点别的思维，又不将其彻底讲清楚的话，那杀伤力，可谓是巨大的。
老话说的好么，聪明人绞尽脑汁，赶不上蠢人灵机一动。
她们，是真的会闯出来惊天动地的蠢事儿。
夏春草脑瓜子不聪明，但架不住孩子听话，对于姐姐的话，苦思冥想了半晌，最后，眼前一亮，“我想，我明白了！”
……
彼时。
毓芳晚上吃的东西，稍微有点咸了，在那边哐哐一顿，喝水。
“别喝了呢？”
萧振东看着毓芳喝水的劲儿，都害怕，“回头，咱们上厕所不方便。”
这儿，不是自己家，干啥事儿，都有些束手束脚的不自在。
“没事儿，”毓芳摆摆手，“你放心好了，喝多少水我心里有数的。”
萧振东：“……”
信老婆这时候说的屁话，还是信他是秦始皇？
对此，萧振东只能无语凝噎，半晌，抬头，望着房梁，生无可恋的，“你如果回头上厕所的话，记得叫我。”
“咋滴！”
毓芳一个瞪眼，爬到了萧振东身上，翻身坐起来，“你，嫌弃我麻烦？”
“哪有，”萧振东欲哭无泪，“祖宗啊，你这污蔑的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我这哪里是嫌弃你麻烦？”
萧振东知道，毓芳的好多不讲理，其实，压根就不是不讲理，而是一种变相的撒娇。
女孩子嘛，哄一哄，就乖巧了。
当然，生气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那跟过年要杀的年猪一样。
哦不！
准确来说，比年猪，还要难摁一点。
扯远了，再扯回来。
再加上孕期，孕妇的情绪起伏本来就大，他作为一个男人不能感同身受，也不能替媳妇儿承受、分担痛苦。
那么，做到理解、贴心、宽慰还是没问题的。
当下，萧振东就护着毓芳的腰，悉心道：“这不是想着，到底是住在别人家里头么。
好多东西的位置摆放，咱们不清楚吗？
这黑灯瞎火的，再加上下雪，外头要是有人泼了水，雪地结冰，打出溜滑，你摔一下子，我的命都得跟着颤一颤。”
萧振东安抚毓芳，已经安抚出来心得了。
抚摸着她的长发，“所以，我就想着，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嗯，就出门的时候，记着叫我。
这样的话，咱们都安心。”
“行吧。”
毓芳本来就好哄，再加上萧振东这甜言蜜语，好家伙，没一会儿就乐的找不到北了。
对着青砖大瓦房，东摸摸，西看看，最后下了决定，“东哥！”
“嗯？”
萧振东看着媳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摸摸碰碰，幸福的，都快要睡死过去了。
其实就是困了，老虎开始打盹了。
知道您的热情好客了，但是！
稍微注意点分寸啊！
这么老些饭菜，就算是把脑袋摘了，直接从脖子往里灌，也塞不下去啊！
“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多啥啊？”
李香秀一下子就给毓芳的手扒拉开了，“那我说，你就是吃的太少了，整天那饭量，跟猫儿似的。”
毓芳：“……”
救救我。
似乎是察觉到了毓芳的为难，旁边喝酒的萧振东，趁着大家伙不注意的时候，神色坦然的将那饭菜扒了一半到自己的碗里。
众人：“~~~”
哟哟哟。
这到底是才结婚，刚刚一年的小夫妻，就是不一样啊。
这热乎劲儿，真是叫人羡慕。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毓芳的脸皮薄，看见了，也都当没看见，笑眯眯地继续吃饭，说笑。
只是，萧振东觉得在饭桌上有一道视线，稍微炽热了一些。
炽热的，他都觉着浑身上下，不大舒服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道视线，是一个面生的小姑娘，瞧着，也就十七八的样子，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挺惹人怜爱的。
只是，萧振东不喜欢，不知道为啥，那女娃的眼珠子一动，就让萧振东下意识反感，眼珠子动的，跟要算计人似的。
就是，这话在心里转了一圈，他没吭声。
毕竟不是自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明天就走了，也没必要多整那些个。
吃完了，下桌，离席。
毓芳摸着肚子，忧心忡忡的，“完蛋，东哥，我今天这顿，肯定吃多了，晚上怕是要撑的睡不着觉了。”
萧振东还跟着安慰呢，“没事儿，如果真的撑的难受，睡不着觉，那你就叫我，咱们俩出去溜达一圈儿。
啥时候溜达舒服了，啥时候再去睡觉。”
毓芳点点头，笑的眼底灿烂如星辰。
这一些，都被那个水汪汪眼睛的姑娘，放在了眼里。
“姐，你看他咋样？”
“嗯？”
说话的，正是李家老四即将入门的媳妇儿，夏春花。
旁边那个，是她二妹，夏春草。
夏春花看着萧振东，中肯的点评，“一表人才，还有本事，萧振东，这可是咱们这公社的大名人。
跟公社的领导，都有关系的。”
“原来，是他啊。”
夏春草呢喃着，“姐，你说，我要是找了这么个男人的话，以后，咱家的日子，是不是就能红红火火了？”
夏春花压根就没意识到妹妹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只是下意识的附和，并且加以肯定。
“废话，要是跟着这样的男人，都不能把日子过红火的话，那你就可以在外头，随便挑个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得了。”
夏春草：“……”
姐姐，咱们倒也不必如此实诚。
“姐，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认真的？
夏春花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最后给了妹妹一个肯定的回答，“认真的？那我觉着，你可以把头发剃了，上山做姑子去了。”
夏春草有些绷不住，“不、不至于吧？”
“呵呵！还不至于，”夏春花吐槽道：“就他这样的人，你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是不是说的太夸张了？”
哼。
夏春花觉着，夏春草的眼光，还是太高了，只是不知道，她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到底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夸张吗？我觉得，我的话，一点都不夸张，我说的，就是现在这赤裸裸的现实。”
夏春花叹息一声，“妹妹，我知道你没看上利家老四当你姐夫。
你的想法呢，我大概也能猜到一点。”
夏春花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直白，夏春草讪讪的低下头，嘟囔着，“我没有。”
这狡辩的样子，让夏春花发笑，“行了。”
她抬起手，揉了一下妹子的脑袋瓜子，嗔怪的，“咱们俩，是一个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你想的啥，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呀。”
夏春草抿抿唇，倔强的，“你危言耸听了。”
“哼！小样吧你。”夏春花抱着胳膊，戏谑的，“那，让我猜猜，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如何？”
“猜就猜！”
夏春草一抬下巴，骄傲的，“姐，我觉着，你还是太自信了，我的想法，你能猜到，那真是奇了怪了。”
“那，咱们就试试看？”
“行啊。”
夏春花看着夏春草，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深不见底。
可爱的妹妹，她可比你，还了解你自己呢。
“那我说了？”
“说！”
“咳咳，”夏春花清了清嗓子，“你啊，觉得他模样普通，性格也木讷。
不懂变通，有时候，甚至是我说了七八句话，人家也不见得能接上一句两句的。
可是，咱们在挑剔别人的时候，也得打量一下自己呀。”
掂量自己？
夏春草眼神带着懵懂，有些不明白夏春花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记得老娘的话，那就是，女人要想过得好，那就必须得嫁得好。
嫁的好不好，几乎是直接决定她们能不能过得好。
“可是，我想让你找一个更好的。”
听着夏春草这天真到有些智障的话，夏春花好悬没差点笑出来声儿。
找一个更好的，谁不想啊？
这玩意儿，她可愿意了。
这时候，别逮着她劝啊，找那个啥，找那个更好的劝一劝，让他把眼珠子戳瞎了，来娶自己个儿。
“我的好妹妹，你姐姐我又不是什么天仙般的人物，长得俊俏，还有能耐，有本事。
本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姑娘，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说句难听话，那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姑，丢到人堆里，稍微溜个号，就找不到的任务。
咱家啥条件，想必，不用我多说啥了，咱们都心知肚明。
可李家呢？人家的日子，在塔山大队称得上红红火火了，比咱们家，强的没影子。”
这话一出，夏春草登时就没声儿了。
因为，她家的情况，额，一言难尽吧。
“那、那不对啊。”
夏春草呢喃着，“姐，我怎么记着，娘说了，咱们挑男人，就要可着好的挑，你这，我感觉还不是最顶尖的男人。
反正，要我嫁的话，我是不会嫁的。”
夏春花：“……”
深吸一口气，她觉着自家妹子，已经被老娘那套有毒的言论，给腌入味了，脑瓜子，几乎是没有了的。
“你想嫁这样的人家，也得看人家要不要，”夏春花认真的，“春草，你记着，姐姐真的是为了你好。
娘的话，可以信，但是，不要全都相信。
你说话、做事，以至于面对人生选择岔路口的时候，都要静下来，安安静静的自己想一想。
你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不是娘告诉你，你该要什么东西，你就去要什么东西。”
夏春草还是茫然，“那，姐啊，你到底是看上李家老四啥了呢？
我觉着，他样样都不如你。”
夏春花：“……”
完犊子玩意儿。
自己个儿絮絮叨叨说了老半天，合着，人家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深吸一口气，“行吧，你既然问了，那我也不妨大大方方告诉你。
你姐夫老四，虽然模样普通，性格木讷。可他一心一意待我好，只要嫁给了他，你姐姐我，往后那就是过的福窝里的好日子。
跟蜜罐子里泡似的。
懂吗？”
夏春草还是茫然，“不懂。”
夏春花：“……”
不懂？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还是不懂。
夏春花现在，都有些控制不住对自己个儿的亲妹妹，口出恶言了。
是不是出门吃饭的时候，太高兴，也太着急，以至于出门，人是出来了，可是脑子，却丢到家里面了。
对牛弹琴，都是轻的。
夏春花没执着的要给妹妹解释清楚，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尊重他人命运。
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
垂下眼眸，无视夏春草的疑惑，夏春花轻声的，“人，不能太贪心的。
既要、又要、还要的，基本上，到了最后，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啥都占不到的。
你样样都要占着，这世上，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人？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人家也会找十全十美的人，而不是找我这么一个村姑。”
人，必须得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定位。
什么锅，配什么盖。
人家是金镶玉，配的就应该是金镶玉做的盖，而不是她一个草编的，别说是能不能用了，两样东西往跟前一凑，那就是一个大写的不搭。
“姐，”夏春草不大确定的，“我觉着，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但是，我又不太确定，自己理解的到底对不对。”
“对不对的，反正就这么回事吧。”
夏春花嘴皮子都要累歪了，摆摆手，“那啥，我不跟你说了，该回屋休息了。”
“唉？”
夏春草眨眨眼，茫然的，“咋不唠嗑了？我还没说完呢。”
“明天说吧。”
夏春花跟夏春草聊聊天，聊的自己个儿都跟着害怕起来了。
嘤嘤嘤，还是回去跟老四说话吧，他们两口子，都是脚踏实地的人，跟夏春草那样飘在半空，摆不清楚自己定位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老四~
老四~你媳妇儿来咯！
有些时候，其实，人蠢着，也挺好的。
就让她蠢兮兮的，说不定，还没啥杀伤力，但，如果给蠢人灌输了一点别的思维，又不将其彻底讲清楚的话，那杀伤力，可谓是巨大的。
老话说的好么，聪明人绞尽脑汁，赶不上蠢人灵机一动。
她们，是真的会闯出来惊天动地的蠢事儿。
夏春草脑瓜子不聪明，但架不住孩子听话，对于姐姐的话，苦思冥想了半晌，最后，眼前一亮，“我想，我明白了！”
……
彼时。
毓芳晚上吃的东西，稍微有点咸了，在那边哐哐一顿，喝水。
“别喝了呢？”
萧振东看着毓芳喝水的劲儿，都害怕，“回头，咱们上厕所不方便。”
这儿，不是自己家，干啥事儿，都有些束手束脚的不自在。
“没事儿，”毓芳摆摆手，“你放心好了，喝多少水我心里有数的。”
萧振东：“……”
信老婆这时候说的屁话，还是信他是秦始皇？
对此，萧振东只能无语凝噎，半晌，抬头，望着房梁，生无可恋的，“你如果回头上厕所的话，记得叫我。”
“咋滴！”
毓芳一个瞪眼，爬到了萧振东身上，翻身坐起来，“你，嫌弃我麻烦？”
“哪有，”萧振东欲哭无泪，“祖宗啊，你这污蔑的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我这哪里是嫌弃你麻烦？”
萧振东知道，毓芳的好多不讲理，其实，压根就不是不讲理，而是一种变相的撒娇。
女孩子嘛，哄一哄，就乖巧了。
当然，生气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那跟过年要杀的年猪一样。
哦不！
准确来说，比年猪，还要难摁一点。
扯远了，再扯回来。
再加上孕期，孕妇的情绪起伏本来就大，他作为一个男人不能感同身受，也不能替媳妇儿承受、分担痛苦。
那么，做到理解、贴心、宽慰还是没问题的。
当下，萧振东就护着毓芳的腰，悉心道：“这不是想着，到底是住在别人家里头么。
好多东西的位置摆放，咱们不清楚吗？
这黑灯瞎火的，再加上下雪，外头要是有人泼了水，雪地结冰，打出溜滑，你摔一下子，我的命都得跟着颤一颤。”
萧振东安抚毓芳，已经安抚出来心得了。
抚摸着她的长发，“所以，我就想着，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嗯，就出门的时候，记着叫我。
这样的话，咱们都安心。”
“行吧。”
毓芳本来就好哄，再加上萧振东这甜言蜜语，好家伙，没一会儿就乐的找不到北了。
对着青砖大瓦房，东摸摸，西看看，最后下了决定，“东哥！”
“嗯？”
萧振东看着媳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摸摸碰碰，幸福的，都快要睡死过去了。
其实就是困了，老虎开始打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