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范弗里特弹药量,龙国死伤惨重!-《大国军工:重生1950,为国铸剑》

  538.7高地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鹰酱的重炮轰了整整两天两夜。

  不是那种零零星星的炮击,反倒像暴雨一样无穷无尽。

  155毫米、203毫米的重型榴弹,像不要钱一样成百上千发的砸了过来。

  战士们管这种炮击叫“犁地”。

  因为每一次炮击过后整个山头都被翻了一遍,泥土混着碎石漫天飞舞。

  七连连长赵铁牛趴在坑道里,嘴里全是沙子。

  他刚刚被一发炮弹的冲击波震得七荤八素,直到现在耳朵里还嗡嗡的。

  “他娘的!”

  赵铁牛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狠狠骂了一句。

  这个坑道是弟兄们用镐和锹硬生生从花岗岩里挖出来的。

  顶部铺了三层一人合抱粗的圆木,上面又盖了半米厚的土。

  按理说鹰酱的飞机航弹都炸不穿。

  可现在这坚固的坑道却成了一口活棺材。

  鹰酱的炮弹威力太大了!

  就算不直接命中,冲击波也能隔着厚厚的土层和圆木,把里面的人活活震死。

  “连长!连长!”

  通讯员连滚带爬地从另一个洞口钻了进来,脸上全是泪水和鼻涕。

  “三排的坑道塌了!”

  “一发炮弹砸在顶上,整个排全没了!”

  赵铁牛的胸口一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昨天是一排,今天轮到三排。

  一个满编的加强连,一百八十多号人,两天时间就只剩下不到六十个还能喘气的了。

  而且全是窝囊死的!

  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就活活被震死了!

  “我超你娘的鹰酱!”

  赵铁牛的眼睛红了。

  “就会躲在后面放冷炮,算什么本事!”

  “有种跟老子真刀真枪地干,老子一个打你们十个!”

  可下一秒,他无力的靠在了坑壁上。

  鹰酱的炮兵阵地全都部署在几十公里外的地方。

  他们的观察哨有高倍率的望远镜,甚至还有飞机在天上校准。

  而赵铁牛他们呢?

  别说反击了,连敌人的炮兵阵地在哪都不知道。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给团部发电报!”

  “告诉团长,我七连就算打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后退一步!”

  他顿了顿,声音颤抖。

  “但是再这么下去,我们撑不过明天天黑。”

  “高地绝不能丢,请求支援!”

  与此同时,龙国前线指挥部里气氛压抑。

  作战地图上,代表着己方阵地的区域被一个个红色叉号覆盖。

  每一个叉号都代表着一个连、一个排的阵地,在敌人的炮火下彻底失联。

  王牌师师长陈岩此刻正双眼通红地盯着地图,手里的铅笔被他“咔吧”一声捏成了两截。

  “报告!三号阵地呼叫,他们遭到了敌203毫米重炮的覆盖,请求炮火支援!”

  “报告!五号阵地侧翼发现敌军步兵集结迹象,请求炮火压制!”

  “报告!后方补给线被敌远程炮火切断,弹药物资无法送达!”

  通讯参谋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个请求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指挥部所有人的心上。

  炮火支援?炮火压制?

  拿什么支援?拿什么压制?

  龙国的火炮射程最远的也就十来公里,数量还少得可怜。

  而鹰酱的重炮,射程动不动就二三十公里。

  别说反击了,怕是刚出现就会成为鹰酱炮兵的活靶子。

  “范弗里特弹药量……”

  陈岩的嘴里咀嚼着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鹰酱指挥官范弗里特。

  他用一种奢侈的方式,向全世界展示着世界第一工业强国的恐怖实力。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陈岩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他走到地图前对政委说道:“我们的战士不能再这么白白牺牲了!”

  “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之前不是听说501厂造出了什么牙的反坦克的东西么?”

  “问问他们,能不能再搞出个克制炮兵的玩意!”

  “备车!”

  陈岩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军帽就往外走。

  “就算跪下求,我也要为弟兄们求来一件能砸烂鹰酱炮兵阵地的利器来!”

  ……

  三天后,501厂。

  庆功大会的喜庆气氛还未完全散去,厂区里依然能看到“热烈庆祝白马山大捷”的红色横幅。

  工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909科的办公室里,陆重正伏在桌上绘制着一张全新的图纸。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李云虎和陈岩师长,带着一身的风尘与寒气冲了进来。

  陆重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李代表,怎么了?”

  “陆重,我们有事求你!”

  李云虎的声音沙哑。

  陈岩师长更是二话不说,取出一个沉重的军用帆布包,重重地放在陆重办公桌上。

  拉链被他一把扯开,一堆沾满血迹和泥土的个人物品滚了出来。

  里面有一个摔得变了形的搪瓷缸子。

  一本撕裂了封皮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一支断了笔尖的钢笔。

  还有一个用炮弹壳手工制作的简陋发簪。

  “刘川,一营三连的指导员,二十四岁,燕京大学的高材生。”

  “他是主动报名参军的。”

  李云虎指着那本破书,声音沙哑。

  “前天一颗155毫米榴弹直接命中了他的坑道口。”

  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和坑道的泥土混在了一起,唯一能辨认身份的就是这本他一直揣在怀里的书。”

  他又拿起那个变形的搪瓷缸子。

  “王大锤,二营机枪手,刚满十八岁。”

  “他所在的阵地,三个小时内落下了超过两千发炮弹。”

  “阵地被削低了三米,什么都没剩下。”

  “我们的人后来在炮弹坑里,找到了这个。”

  李云虎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拿起那个弹壳发簪,双手都在颤抖。

  “李二牛,入伍才两个月。”

  “他跟我说,等这场仗打完了就回去娶媳妇。”

  “这是他熬了好几个通宵,亲手给未婚妻做的。”

  陆重默默地看着桌上的遗物,眼神一点点变冷。

  他能从这些物品上,感受到前线战斗的惨烈,感受到战士们牺牲时的不甘和悲壮。

  “我们不怕死。”

  陈岩师长终于开口。

  “从入朝的那一天起,我们每个人都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

  “跟鹰酱的飞机坦克拼刺刀,我们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他抬起头,直视着陆重。

  “但我们不能这么憋屈地死!”

  “我的兵在坑道里就被炮弹活活砸成肉泥!”

  “你说这叫打仗么?这他娘的叫挨宰!”

  “陆重同志。”

  陈岩向前一步,站到了办公桌前。

  “我知道,让你立刻造出能跟他们对轰的大炮是强人所难。”

  “501厂的家底,我们也都清楚。”

  “但我们实在是等不了了!”

  他伸出手一把抓起桌上的作战地图,吼着说道:“你就告诉我,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地图被他捏得哗哗作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陆重的身上。

  陆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将桌上那些属于烈士的遗物,一件件轻轻的摆放整齐。

  “陈师长,李代表。”

  “我们确实造不出射程四十公里的重炮,也没有能看穿大山的眼睛。”

  “但是,谁说打仗就一定要按照敌人的规矩来?”

  他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

  “敌人的规矩?”

  陈岩不解地问道。

  “对。”

  陆重走到墙边的黑板前,拿起一根粉笔。

  “他们的规矩是,炮兵要部署在安全的后方,通过前沿观察哨进行校准,追求的是单发炮弹的精确命中。”

  “这套规矩,建立在他们拥有绝对的装备优势和制空权之上。”

  “而我们一无所有。”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在他们的规矩里被动寻找反击的机会。”

  陆重转过身,用粉笔在黑板上重重地写下了两个字。

  “破局!”

  他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声音铿锵。

  “看不见他们的炮兵,那就不需要看见!”

  “射程不够,就把战场拉到够得着的地方!

  “准度不够,那就让他们主动撞到我们的炮口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