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她发现了!-《恶毒女配守活寡?夫兄,人家好怕》

  浴房外。

  江晦立在屋檐之下,手中端着干净的衣裳,恭敬等候。

  浴房之内,容谏雪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扣着她的手。

  似乎还残留着几分茉莉花香,不属于他的木质香气息。

  看了一眼门外立着的人影,容谏雪淡冷开口:“三皇子那边查到了吗?”

  “是,已经调查清楚了,”门外,江晦公事公办道,“除白玉京外,三皇子殿下在京的暗点还有十四个,其中包括赌场,酒楼,也有一些小的店铺,钱庄之类。”

  “嗯,”容谏雪冷淡应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木架上,他悬在那里的佛珠,“除白玉京外,全部查封。”

  “啊?”江晦瞪大眼睛,“公子,一下子全部查封,三皇子那边肯定会起疑的。”

  容谏雪神情不变:“不是什么大事。”

  江晦低头恭敬道:“属下一会儿就去办。”

  这样说着,江晦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公子在处理这些事上,其实十分果决狠厉。

  他答应了三皇子殿下不会动白玉京,但其他的暗点,他没作任何保证。

  江晦清楚,三皇子定是做了什么,惹怒了公子。

  是以,公子对付起他来,半分余地和生路都不肯留。

  “对了公子,太子殿下那边……”迟疑片刻,江晦低声禀报,“太子殿下这几日寄了许多书信请帖,看样子是想与您交好的。”

  “扔了就好,不必理会。”容谏雪没什么情绪地回答。

  “可是公子……他毕竟是未来储君,公子总是闭门不见,难免让太子多想。”

  容谏雪闻言,稍稍眯眼,下意识地摩挲着指腹:“未来储君,要看他有没有这份德行。”

  登基之路坎坷阴暗,容谏雪自幼熟读国策国论,对于历来帝王登基路上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素来坐观成败,心照不宣。

  但利用裴惊絮不行。

  他见不得。

  是以,即便此时是东宫太子,以后也未必是未来储君。

  立一位新的东宫,对于容谏雪而言,也不算什么难事。

  也是深知这一点,沈千帆得知事情败露,才会极尽全力对他挽留甚至是讨好。

  只是他对这一套不太受用罢了。

  微微阖眼,容谏雪淡声道:“给他找些事情做,最近他似乎清闲得很。”

  门外,江晦闻言,额上沁出汗珠:“是,属下明白。”

  “轰隆——”一道雷声袭来。

  浴房内传来水声。

  容谏雪出了浴桶,穿了江晦送来的衣袍,用毛巾擦拭着未干的墨发。

  “红药呢?”出了浴房,容谏雪边走边问道。

  “回公子,红药姑娘正在准备干净的衣裳,老夫人正在偏房等着二娘子,她不敢回去,便去外头买了。”

  容谏雪嗯了一声:“让膳房熬些姜汤。”

  “是。”

  江晦离开后,容谏雪朝着卧房的方向走去。

  站在房门外,他看到卧房中的烛火跳动一下。

  火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映照在窗棂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容谏雪头发未干,身上带了几分水气。

  站在门外,他没立刻进去,想要将头发绞干些。

  房间内的人影动了动。

  渐渐地,往内室走去。

  房屋内。

  裴惊絮侧目,看到了门外的人影。

  微微勾唇,她掀开帷帘,朝着内室,他的床榻处走去。

  装模作样地帮他收拾了几下被褥,又帮他将帷幔掀起,挂在床榻两旁。

  视线微微下落,裴惊絮“整理”男人的软枕时,这才“不经意间”注意到了那枕下的什么东西。

  微微拧眉,她似乎只是觉得那抹青绿与夫兄榻上的颜色并不搭调,略略惹眼。

  是以,她伸手,拿起了那块青绿色的布料。

  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视线定定地落在了那块布料的“絮”字上!

  这、这是——

  恰如其分。

  容谏雪绞干了长发,推开房门。

  像是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一般,裴惊絮背对着男人,手中捏着那抹小衣,久久没有回神。

  容谏雪也并未出声提醒。

  他往内室的方向走了几步,看到她手中捏着的那个东西时,微微凝眸,目光稍沉。

  但那点意外,也不过在他脸上停顿一刹。

  回过神来,他双手环胸,从容自若地倚靠在内室的门框边缘,定睛看她。

  她似乎慌了神,也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他。

  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她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的那块布料于她而言,成了烫手山芋!

  她拿在手上,攥着的指骨微微泛白,可她又十分无措,以至于站在那里许久,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容谏雪的身子倚靠在了门框边,头也微微侧抵在那里,看着背对着的她,神情驳杂,喜怒不辨。

  ——她不懂他的执念与卑劣。

  是以,当那点卑劣被她拿在手上,被她用这种方式戳穿时,她显得无所适从,无措又茫然。

  终于,她将那块布料藏在了手中,转身欲走!

  裴惊絮猛地转身,一眼便看到了倚靠在门框边的容谏雪。

  ——他极少会表现出极度慵懒随性的模样。

  如他现在这般,倚靠在门框上,是从未在旁人面前,甚至是容氏夫妇面前做出过的举动。

  “夫、夫兄!?”

  裴惊絮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东西藏至身后!

  她的脸色比听到雷声还要苍白,杏眼瞪圆,却是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她在害怕。

  意识到这点,容谏雪微微眯眼,墨色的眸如同寒潭映雪,冰冷无波。

  缓缓站正,容谏雪的长发如瀑,倾泻而下。

  他看向面前的女子,只见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窘迫的笑容。

  “夫兄,你洗好了……”

  容谏雪长身玉立,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她便又干笑两声:“那、那夫兄早些休息,阿絮去偏房等红药便好。”

  说着,她抬脚,慌乱又狼狈地朝着房门处跑去!

  直到来到玄关,裴惊絮抬手想要打开房门!

  可那房门堪堪泄开一条缝隙。

  下一秒,身后的力道传来,不由分说地阖上了那条门缝。

  “砰——”的一声。

  男人坚实的手臂拦在了她的耳边,她背对着他,被他圈占在了一隅之地。

  沉香袭来,不容拒绝地将她包裹。

  “躲什么?”

  身后的头顶上,传来男人不辨喜怒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