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可萨军?车轮放平!八-《明末第一狠人:先灭建奴再抢崇祯》

  一旁的韩贵茂握紧拳头,眼眶微微发红。自黑乐山战死后,瓜州军如同丧家之犬,如今终于能重掌管理权。

  "多谢都督!"

  他起身抱拳,声音带着哽咽。

  "瓜州军六百余人,加上班州军一千步卒,共一千六百余人。虽不算多,但只要兄弟们齐心协力,守卫瓜州尚可!"

  韩贵茂转头看向乔全广,后者冲他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斗志。

  谭威望着这群浴血归来的将士,心中涌起一股热流,这场晚宴算是达到目的了,事后谭威暗示郑峻去找邹峰安抚一番,许些虚功,毕竟谭威真的不在乎些什么军功的,这大明没多长时间了。

  夜风吹过瓜州残破的城墙,带着几分寒意钻进营帐。韩贵茂解下身上的镔铁甲,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乔全广蹲在地上擦拭长剑,白秋景则倚着营帐立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短刃,那是黑乐山生前赠予她的成年礼,其余一些校尉也聚在帐内心事重重。

  "兄弟们,有件大事要告诉你们。"

  韩贵茂的声音打破沉默,乔全广知道消息,所以没有太激动,而白秋景的瞳孔却微微收缩,她不知道谭都督晚宴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当听到"瓜州军重掌管理权"几个字时,几个校尉猛地起身,剑鞘撞在木凳上发出闷响:

  "真的?!韩督,你是说。。。咱们终于能挺直腰杆了?"

  白秋景咬着下唇没说话,眼中却泛起一层水雾。自黑乐山战死后,她跟着残军东奔西走,看着昔日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倒下,心里憋着一股火。

  此刻得知能拿回属于瓜州军的管理权,那股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韩贵茂却没急着分享喜悦,他走到白秋景面前,压低声音道:

  "孩子,你该离开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让营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乔全广张了张嘴,终究没敢插话。

  白秋景的手死死攥住短刃,指节有些僵硬:

  "韩叔,你知道我不会走。"

  她的声音带着倔强。

  "从可萨人破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为父亲报仇,要为死去的弟兄们讨回公道。"

  想起城破时的惨状,她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韩贵茂叹了口气,作为黑乐山的心腹,他太清楚白秋景的身世。黑乐山一生妻妾众多,白秋景的生母只是个不受宠的侍妾,在府中连下人都敢给脸色看。

  这孩子也是怪,身为女孩子却从小就跟着父亲在军营摸爬滚打,骑射功夫比许多男子都强。

  "你主母还在京中。"

  他放缓语气。

  "你女扮男装留在军中,万一被识破。。。"

  "她?"

  白秋景突然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悲凉。

  "大娘她们怕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省得回去碍眼。"

  她转头望向营帐外的夜空,那里挂着一弯残月。

  "我早说过,等打完这仗,等亲手宰了几个可萨人,我才会回京师。"

  乔全广终于忍不住开口:

  "韩督,秋景的本事咱们都清楚,弟兄们从没把她当外人。"

  他想起白秋景在固原粮库之战中,单枪匹马斩杀可萨哨兵的狠劲,至今仍觉得震撼。

  韩贵茂眼看劝不动她,只得无奈摇头:

  "罢了,但你务必小心。"

  他凑近白秋景,压低声音道。

  "这西北军政总督谭威,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今日白日接风,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

  想起谭威刚见面时若有所思的目光,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以后行事,切莫露出破绽。"

  白秋景心里"咯噔"一下,她也注意到谭威多看了自己几眼,当时只当是对方在打量瓜州军将领,没敢往深里想。

  "我会小心的。"

  她握紧短刃,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只要能留在军中,只要能报仇,这点风险算得了什么。"

  营帐外,更鼓声隐约传来,韩贵茂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心中五味杂陈。瓜州军终于拿回管理权,但前路依旧荆棘密布。

  "乔全广,白秋景的身份,大家必须烂在肚子里。"

  他的眼神充满警惕,扫过面前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

  "所有队正、火长这些知道内情的兄弟,你今晚就去暗示敲打一遍。"

  乔全广咽了咽唾沫,想起谭威那种摄人的气魄,后背不禁泛起一层冷汗。

  "韩督放心。"

  他攥紧腰间刀柄。

  "我这就去办,谁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我绝不留情!"

  营帐外夜风呼啸,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混着帐内几人沉重的呼吸声,让这密谈更添几分紧张。

  同一时间,百里外的可萨尤金大帐内,羊皮地图被猛地掀翻在地。

  "不可能!"

  可萨尤金的弯刀重重劈在案几上,木屑飞溅。

  "三千精锐守卫的粮库,怎么会说烧就烧?"

  他转头盯着野至鲁,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是不是你的人走漏了消息?"

  野至鲁的口舌楞木,强迫自己直视那道凶狠的目光。

  "首领息怒。"

  他弯腰拾起散落的情报密函,指腹摩挲着被汗水浸透的羊皮纸。

  "传令兵和亲卫已全部封口,粮草的事暂时封锁了。"

  野至鲁心里清楚,这消息一旦传开,军心必乱。可萨军游离作战,粮草就是命脉,如今固原粮库被毁,无异于断了后路。

  可萨尤金抓起酒囊猛灌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胸前的狼头纹身。

  "钮窑关还有粮草。"

  他抹了把脸,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撑个几日不成问题。"

  手指突然指向地图上的意州和善州。

  "这几天,给我在这一带大闹!攻城也好,伏击也罢,能抢多少是多少!等粮尽了,再退回固原。"

  野至鲁盯着康仓城的标记,心中估算着甘南到兰州一带的各势力配置。

  "首领,康仓城如今只有两千兵马,城墙也是修补过的残垣。"

  他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地图。

  "虽说我们没有攻城重器,但单凭弓箭齐射,也能撕开缺口。"

  想起前日侦查时看到的单薄城防,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好!"

  可萨尤金的手指狠狠戳在康仓城位置,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狰狞的裂口。

  "传令行军,今夜子时攻城!我要让明军知道,可萨人的怒火,不是那么好承受的!这仗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