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噩梦-《开局反杀玩家,获得异化系统》

  黑夜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服务站的屋顶上。

  房间里的警报器却不肯安分,尖锐的蜂鸣声此起彼伏,在走廊里交织成一张刺耳的网,几乎要将这寂静的夜撕裂。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忙坏了站长。

  他手里攥着钥匙串,在一楼的走廊里快步穿梭,逐个房间查看,又急急忙忙按下报警器的关闭按钮。

  可按下一个,另一个又紧接着响起,到最后他才发现。

  几乎所有房间的警报器都亮着红灯,蜂鸣声连成一片,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哪个房间先发出的预警。

  “没用了……”站长喘着粗气靠在墙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现在已经没必要去查具体哪个房间侵入了污染物,这满楼的警报声已经说明了一切:污染范围早已失控。

  他明明反复叮嘱过所有人:“千万别睡觉!保持清醒!几个人挤在一个房间也行,一定要互相盯着!”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睡着?答案在他心头沉甸甸地浮现。

  这污染根本是强制性的。

  不是你不想睡就能抵抗的。只要被那污染物盯上,无论你是睁着眼睛强撑,还是喝再多咖啡提神,终究会被拖入梦境。

  这不是意志力的较量,而是一场避无可避的狩猎。

  楼下厨房里,杨承泽的后背狠狠撞在门板上,惊恐地瞪着身后突然现身的女人。

  他慌乱中伸手去摸门栓,可手指几次都打滑抓空。

  刚才为了堵门,他用杂物堆得太急,此刻反而成了困住自己的枷锁。

  女人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棉线,低沉地缠绕过来,带着仿佛来自地狱的压抑:“忏悔你的罪恶”

  杨承泽的喉咙发紧,却突然意识到一味逃避根本没用。

  想要离开这该死的梦境,或许必须先打破眼前的困局。

  这个念头让他猛地停下了摸索门栓的动作,紧绷的身体缓缓转过来,直视着五六米外那个白裙身影。

  “忏悔你的罪恶”女人再次重复,声音里没有丝毫情绪,却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杨承泽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砍骨刀,他的视线快速的在不大的厨房里扫过。

  让他绝望的是,除了身后的门,这里面只有一个通道就是通往冰库的小门。

  只是现在通道被锁住了。

  那里只能是服务站的工作人员进入的地方,现实中被锁住了,梦中竟然也被锁住了。

  楼上的房间里。

  陆然将手里的巴掌大小的试卷放到女人的身上。

  他此时已经与女人距离很近,似乎女人只要抬手就能碰触到陆然。

  但是陆然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是静静的看着女人。

  他在测试,或者是寻找。

  污染区要找到污染源。

  现在污染源不用找,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只是女人没有接试卷,试卷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陆然挑眉,在女人下一步靠近的时候,向后退了一小步。

  视线又落在了女人手上。

  她的手一直攥着什么东西。

  陆然的背包不在,没有防护手套,只能用床单包裹住自己的手臂,去拉女人的手臂。

  他想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他用了最大的力气也无法将女人的手臂抬起,也无法将女人手给扒开。

  他只能隐约看到你那是一张发黄的纸张,边缘是不规则的痕迹,像是从什么本子上撕下来的。

  “忏悔你的罪恶。”

  女人又向前一步。

  陆然后退,他已经退到了房间的最里面,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

  根据白天其他人的经验,似乎攻击这个女人,身上就会出现腐烂。

  陆然虽然不知道这个规则准不准确,但是也不打算试探。

  他需要去找其他的线索。

  陆然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房间之中,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房间之外的走廊上。

  走廊空旷得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连空气都静止不动,听不到半点人声或脚步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在寂静中轻轻回荡。

  陆然放轻脚步走到一扇房门前,侧耳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听了片刻,里面一片死寂,连最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心头那股违和感越来越强烈,这个走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目光扫过墙面时,他忽然顿住了。

  每个房间门的侧边,都画着一些古怪的图案。

  线条扭曲而杂乱,像是用尖锐物在木门上刻出来的,又像是用某种深色颜料仓促涂抹而成。

  陆然凑近了些,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纹路,触感冰冷而粗糙。

  这些图案是原本就有的吗?

  他努力回忆着进入服务站时的场景,记忆却模糊不清。

  梦中的细节总是这样,重要的东西会被放大,无关的事物则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可这些图案没有消失,反而清晰得有些刺眼,这本身就很反常。

  有什么规律吗?陆然在心里问自己。

  每个人的梦都是单独存在的,像一个个封闭的气泡,彼此隔绝。

  可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能在走廊里自由走动?为什么能看到这些本不该属于自己梦境的细节?

  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或许,这里根本不是他的梦。

  既不属于他,也不属于那些被卷入的人。

  陆然的指尖停在图案上,心脏轻轻一跳:这或许是属于那个女人的梦。

  他从一开始就估算错了。本以为自己困在独立的梦境里,可现实是,那个女人的梦境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所有人都强行拉了进来。

  这就意味着,这个梦境世界其实是连通的。

  那些看似隔绝的房间、空旷的走廊,不过是女人刻意设置的屏障。

  她不想让他们发现彼此的存在,才用无形的壁垒将每个人分隔开来。

  陆然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如果此刻有其他人也在三楼的走廊上,那他们或许就处在同一个空间的不同“阶段”里。

  就像一栋楼里,有人在一层,有人在十层,看得见相同的布局,却摸不到彼此的身影。

  若这个女人的梦境能延伸出一百层,她就能将一百个人分别困在一百个看似相同却永不相交的空间里。

  陆然没有立刻寻找同伴的打算。

  眼下更重要的,是摸清这污染物的运行规律。

  这才是解决这场危机的核心。她需要知道这些图案的含义,需要明白女人如何操控梦境,更需要找到这个世界的破绽。

  就在她凝视着门板上的古怪图案时,走廊尽头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一个白色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那里。

  长发垂落,裙摆拖过地面,无声无息。

  那个女人就站在走廊的尽头,背对着走廊的窗户,昏沉的光线勾勒出她模糊的轮廓,像一幅没有五官的剪影。

  她没有动,却让整个走廊的空气瞬间凝固,冰冷的气息顺着地板蔓延过来。

  陆然没有任何的慌张,因为在这昏暗的地方有各种的阴影,他可以随时逃到任何他想要去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