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破心障劫-《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

  第十尊像的身影才刚虚化,长夜刀就啪的一声砸在祂身上,把很懵的第十尊像给直接砸飞了出去,姜望毫不迟疑疾掠上前,再斩一刀。

  白衣、红衣随之出窍。

  祂们同样持着刀,纷纷斩向第十尊像。

  姜望更在瞬间加持纯粹神性,不给第十尊像任何反应的时间,各类招式一股脑的全扔了出去,百里的范围顷刻被夷为平地,那个菩提寺也被崩碎成虚无。

  三个姜望,在三个方位,就是一顿的狂轰滥炸。

  而此时的无尽荒漠里,除了风沙声,便只有极致的安静。

  黄小巢看着自己身前空无一人。

  通莲僧在旁边问道:“施主就没有丝毫担忧么?”

  黄小巢说道:“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世间的大物,就算佛陀是仙,也终究是个衰落的仙,哪能这么轻易就要了他们的命,你们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通莲僧一时无言。

  想到空树僧的事,他心里终究还是难安。

  他没有空树僧那么高的思想,也没有那么高的修为,更没有那么高的心境。

  他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只能依着空树僧的意思走。

  他认为自己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

  ......

  柳谪仙看着面前惨死的后辈族人,眼眸里泛着涟漪。

  他们不是什么小年轻,而是成名已久的大物,类似心障的问题在破境澡雪的劫境里就都已解决了,否则在那个时候就会陨落,除非是利用了什么外物渡劫。

  但若借用外物,那便是留下了巨大的隐患,也没可能稳妥的破入守矩或神阙。

  所以再真实的经历这些事情,他们都能相对平静的作为旁观者。

  因为在意是一回事,不代表还能轻易的深陷其中。

  但熊骑鲸的担忧又是很有必要的。

  漠章战役的时候,他还没有破入澡雪,所以渡过一次心劫后,就能相对平静。

  柳氏一族覆灭的时候,柳谪仙却已经是大物了,不存在破境澡雪的劫境里就渡过了这个心障,可以说除了第一次真实发生的,这是第二次回溯当时的场景。

  而且要说起在意的程度,柳谪仙确实相当在意,他一门心思想着杀了曹崇凛。

  那他无疑就面临着另一个问题。

  柳谪仙蓦然转身,果然就在府门外看到了曹崇凛。

  曹崇凛的脸上甚至还挂着很和善的笑容,“我是隋国师,而你柳氏一族却帮着吕涧栾,他们竭力的阻挠隋军,我恰巧经过,才出手,原是没想杀他们,可他们负隅顽抗,也是为了把你引回来,让吕涧栾的身边少个帮手,不得已而为之。”

  柳谪仙自知这是佛陀的手段,但看见曹崇凛,又听他说这样的话,还是难免有些情绪波动,他很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真实的情况,是他的确回来了,却没有与曹崇凛见面,否则在那个时候他们就会有一战,结果可能是他也会死,柳氏一族彻底泯灭。

  从某个角度来说,曹崇凛很快离开,倒还算给了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但事情又不是这么算的。

  曹崇凛是把柳氏一族给杀绝了。

  不仅是阻挠隋军的柳氏族人。

  柳氏一族的嫡系旁系是很繁杂的,但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不论身在何处,全死了,柳谪仙又怎么可能认为曹崇凛只是因为立场问题才杀柳氏族人。

  念及此,柳谪仙的心境平复再被打破。

  他想着这是佛陀造就的虚假世界,又不由自主或者说自己都没察觉的陷入其中。

  曹崇凛已接着说道:“现如今,隋军的各路高手正在围追吕涧栾,王家倒是有个厉害角色,有万夫莫开之勇,而且也懂得算计,把隋军的各路高手拆解的支离破碎,可他终究只有一人,没有援军的话,战败是迟早的事。”

  “他好像还是谯王朝的储君,若是谯王朝没亡,他登上帝位,可以预见他能把谯王朝给带到什么样的高度。”

  “但他此刻也只能依附在吕涧栾的麾下,说是护着吕涧栾,更主要还是为了护着其余族人,以自己的命来帮着殿后,倒是很可惜啊。”

  “不能说他感情用事,他也的确没有别的法子。”

  “跟着吕涧栾的高手就那么几个,熊骑鲸要贴身护着吕涧栾,裴静石、曹朴郁也得在别处拦截敌军或有自己的对手,没有多余的人可用,他只能自己上。”

  “依着陛下的意思,此人必须得死,所以哪怕他有提前谋划退路,我也得把他的路全都堵死,他的兄长,那个叫王淳圣的,就是他无力反抗的关键。”

  曹崇凛的这些话与实际情况其实是有出入的,毕竟真实的情况,曹崇凛也没有在这里与柳谪仙说过话,但他说的这些事也的确发生过。

  已经不知不觉陷入其中的柳谪仙,首先想到的是,因为他赶回祖地,王家兄弟俩才没有了援兵,虽然王淳圣活着逃走了,可也落下隐疾。

  再因此想到,他非得遁入无尽虚空找曹崇凛,才让得王淳圣死在神都,他的内心陷入在此的程度就更深了。

  最终他的脑海里又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曹崇凛。

  暴雨冲刷着整座城。

  柳谪仙的剑划破了雨幕。

  ......

  神都出事的时候,唐棠也早已是澡雪修士。

  但唐棠是个剑士。

  他背负的某件事没有柳谪仙的重,也没有柳谪仙的时间久。

  除了同样在意着某些问题,其余的,他只要想,都可以抛之脑后。

  所以他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哪怕是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了姜祁。

  很理所当然的,姜祁的身旁必然跟着陈景淮。

  很凑巧的是,甘梨也在。

  但唐棠却一时没想起来这是在什么时候。

  姜祁他们三个人一起出现的次数其实很少。

  作为甘家军的少主,亦是仅剩的嫡子,甘梨是被寄予厚望的,他自己也是不要命的修行,每次只有在短暂的空闲时才会找姜祁,或者被姜祁找出去玩。

  他们少年时这一伙人里,除了唐棠,甘梨就是最能打的那一个。

  虽然唐棠在这个时候已经不算少年,因为大了他们十岁。

  他站在巷子里,姜祁他们正好拐入巷子里来。

  隔着老远,姜祁就伸手打招呼,“唐大哥,今儿个甘梨有小半日的空闲,咱们去吃酒啊。”

  唐棠的心头一动。

  姜祁与甘梨一块的次数多一些,他们三个人一块出现的次数少,而他们四个人一块的次数就更少了,尤其是吃酒这件事,唐棠记得只有两回。

  他心里猜测这肯定是第二回的时候。

  因为第一回没发生什么事。

  佛陀也没理由把他拽到那个时期。

  唐棠只能说,佛陀的手段还是有些低端了。

  他跟着姜祁等人去了沧海楼。

  没错,那个时候就已经有沧海楼了。

  除了装潢差点意思,楼层以及规矩是没变的。

  此时陈景淮忽然小声说道:“我还以为是去勾栏听曲呢,原来真的是吃酒。”

  唐棠看了他一眼。

  以前他还真没注意到,原来陈景淮曾经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