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仁慈要有锋芒-《大唐:八岁逛青楼,父皇你也在啊》

  初夏的长安刚褪去最后一丝凉意,西域的急报就传到了太极殿。

  于阗国突然叛唐,联合疏勒、莎车等小国截断了丝绸之路,甚至斩杀了大唐派驻的安西都护府副使。

  “这群白眼狼!”

  李禄将战报拍在案上,

  “去年刚给他们送去三万匹绢,今年就敢反!

  儿臣请战,带陇右军荡平于阗!”

  李福正核对西域商路图,闻言眉头紧锁:

  “于阗国王室向来亲唐,突然叛乱必有蹊跷。

  我查了贡品清单,他们今年送来的玉石里掺了不少假货,像是被人胁迫。”

  罗通端着茶盏,指尖在杯沿摩挲:

  “大殿下说得在理。于阗国小力弱,背后定有推手。

  末将在幽州时就听说,吐蕃赞普的妹妹嫁去了于阗,怕是她在背后捣鬼。”

  李治走进殿时,手里正捏着封密信,脸色凝重的说道:

  “罗将军和皇兄猜得没错。

  于阗贵族收到吐蕃密信,说只要他们反唐,就帮他们夺回被大食侵占的河西牧场。”

  他展开信,上面的吐蕃文墨迹未干,

  “更麻烦的是,大食也派使者来了长安,说要‘调停’西域战事,实则想趁机渗透。”

  李承乾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敲出轻响:

  “大食狼子野心,去年就吞并了波斯,如今想来染指西域。

  罗通,你怎么看?”

  罗通起身道:

  “陛下,可分三步走:李禄率玄甲军进驻龟兹,威慑于阗。

  李福去河西走廊,联合回鹘部落切断吐蕃援军。

  至于大食使者......”

  他看向李治,

  “就让晋王去应付,探探他们的底细。”

  李治躬身领命:

  “臣弟省得。

  大食人重商,臣弟会以互市为由拖住他们,再让鸿胪寺的译官摸清他们的兵力部署。”

  三日后,李禄的先锋营抵达龟兹。

  城外的戈壁上,于阗叛军正在焚烧大唐商队的骆驼,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李禄提着长枪冲阵时,突然看到叛军阵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于阗王子尉迟胜,去年还在长安太学读书,此刻却被两个吐蕃武士架着,脖颈上架着弯刀。

  “住手!”

  李禄一枪挑翻吐蕃武士,尉迟胜瘫坐在沙地上,哭喊着:

  “二殿下救我!我父王被吐蕃人软禁了,他们逼我反唐!”

  当晚,龟兹城的临时帅帐里,尉迟胜交出了吐蕃与于阗贵族的密约。

  李禄看着上面“事成后割让塔里木河以西之地”的条款,气得咬牙说道:

  “这群蠢货,以为吐蕃是善茬?”

  “殿下,”

  副将进来禀报道,

  “于阗叛军后天要进攻疏勒,咱们要不要驰援?”

  李禄正要拍板,帐外传来罗通的声音:

  “不急。”

  罗通掀帘而入,手里拿着李福送来的急报,

  “大殿下已联合回鹘骑兵,明日就会突袭吐蕃的后勤营。

  咱们在这儿等着,于阗叛军没了粮草,自会溃散。”

  果然,三日后,于阗叛军因断粮大乱。

  李禄率军趁势追击,尉迟胜在阵前大喊“父王已被救出”,叛军瞬间倒戈,斩杀了吐蕃督战使。

  捷报传到长安时,李福正站在河西的商栈前,看着回鹘商队将缴获的吐蕃战马装上船,嘴角露出笑意。

  大食使者在长安住了半月,李治每日陪他们游览两市,看似相谈甚欢,实则早已让金吾卫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使团里混了二十多个精于骑射的武士,为首的使者竟是大食哈里发的堂弟,肩负着刺探大唐防务的使命。

  “皇叔,这是他们绘制的西域地图,上面连敦煌的烽燧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李福将密探截获的图纸摊在李治书房,

  “要不要把他们扣下?”

  李治正用大食香料调香,闻言轻笑道:

  “扣不得。

  大食与波斯开战,急需大唐的丝绸和茶叶,咱们只要掐住商路,比扣人管用。”

  他指着地图上的怛罗斯,

  “这里是大食的重镇,咱们让西域都护府在这儿增设税卡,抬高过境关税,他们自然会乖乖听话。”

  李福看着皇叔轻描淡写间化解危机,突然想起罗通的话:

  “晋王的刀,藏在袖子里。”

  几日后,李治在曲江池设宴款待大食使者。

  酒过三巡,使者突然提出要在长安设立“商馆”,常驻使团。

  李治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笑道:

  “可以,但得依我朝规矩。

  商馆不得携带兵器,使团人数不得超过五十,且需由鸿胪寺派人监管。”

  使者脸色微变,刚要反驳,李治又道:

  “听说贵使想要我朝的桑蚕种?

  只要商馆规矩守得好,明年我让人送你十斤。”

  大食使者顿时眉开眼笑。

  桑蚕种是大食梦寐以求的宝物,有了它就能自己产丝绸,再也不用向大唐高价购买。

  他哪里知道,李治早已让人准备了改良过的“不育蚕种”,能吐丝却不能繁殖。

  这场宴会的细节传到罗通耳中时,罗通正在教李禄枪法。

  他一枪挑飞侄儿手里的长枪:

  “你这皇叔,用桑蚕种当武器,比你的震天雷厉害多了。”

  李禄捡枪时哼了一声:

  “耍小聪明罢了。真刀真枪上了战场,还得看谁的枪快。”

  罗通敲了敲他的头盔:

  “傻小子。战场之外,还有无数战场。

  你祖父当年能坐稳江山,可不是只靠枪杆子。”

  秋汛来得比往年凶,黄河在齐州段溃堤,洪水淹没了九个县。

  李福刚从河西赶回,就被李承乾派去赈灾,同行的还有李治。

  陛下特意嘱咐“让你皇叔多教你些民生实务”。

  齐州城的城楼上,李福望着白茫茫的水泽,灾民们趴在屋顶上哭喊,手里举着写有“救”字的木牌。

  他转身对地方官厉声道:

  “还愣着干什么?

  开仓放粮,调船救人!”

  地方官支支吾吾的说道:

  “殿下,府库里的粮早就没了。”

  “废物!”

  李福一脚踹翻粮车,

  “去把士绅的粮仓撬开!

  就说是朝廷借的,秋后三倍奉还!”

  齐州最大的地主是前隋旧臣之后,家里粮仓连成片,却让家丁拿着弓箭守在门口。

  李福带人赶到时,正撞见李治站在粮仓前,手里把玩着块玉佩。

  那是前隋皇帝赐给地主祖上的,象征着勋贵身份。

  “王员外,”

  李治轻声说道,

  “这块玉佩,在本王这儿能换五千石粮。

  你若肯开仓,本王奏请陛下,让你儿子去太学读书,如何?”

  王地主看着玉佩,又看看远处的洪水,咬了咬牙:

  “成交!但我要殿下立字据!”

  灾民们分到粮食时,李福忍不住问李治:

  “皇叔怎么知道他会答应?”

  “因为他想要的不是粮食,是体面。”

  李治望着灾民们升起的炊烟,

  “前隋旧臣在本朝多受打压,给他个台阶,他自然愿意卖人情。”

  夜里,叔侄俩在临时帐中核对赈灾名册,李福突然发现有个村子的名字被划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柳溪村”三个字。

  李治的笔尖顿了顿:

  “柳溪村被洪水全淹了,没人活下来。”

  “不可能!”

  李福想起白天救援时,有个老妇说儿子在柳溪村当里正,

  “我让人去查!”

  查到的结果让两人脊背发凉。

  柳溪村根本没被全淹,是地方官为了虚报灾情、侵吞赈灾款,故意隐瞒了幸存者,甚至放火烧了村子的临时避难所。

  而这个地方官,正是李治去年提拔的寒门进士。

  “看来我看走眼了。”

  李治将那官员的考绩卷扔进火盆,

  “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福却盯着卷宗上的批注。

  “可塑之才,善理财”,笔迹正是李治的。

  他突然明白,皇叔不是看走眼,是早就知道此人有问题,却故意用他来试探齐州的水有多深。

  “皇叔早就知道?”

  李治添了块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

  “官场如泥潭,干净的人未必能做事。

  但脏了心的,必须清除。”

  他看向李福,

  “你记住,仁慈要有锋芒,不然就是纵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