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1章 舌战群儒,一问苍生二问天-《三国:开局一座茅庐,学生全是大帝之资》

  诸葛亮石破天惊的三问,如重锤擂心,狠狠砸进厅内每位士族名士的胸膛。

  他们引以为傲的学问、地位、尊严,被一个无名少年当众撕得粉碎,掷于地上。

  “黄口小儿!安敢在此饶舌!圣人之言,岂是你能揣度!”

  “就是!圣人教化,乃万世之基!天下大乱,是因董卓、李傕郭汜此等国贼作祟,与圣人何干?!”

  “竖子!你这是强词夺理!是诡辩!”

  数十名名士如遭踩踏,纷纷拍案而起,斥骂声浪滔天,唾沫横飞,几欲将那笔直站立的少年淹没。

  诸葛亮却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清澈冷静,竟透出几分怜悯。

  待嘈杂稍歇,他才再度开口,声量不高,却字字清晰,盖过了满堂杂音。

  “诸位前辈,晚辈并未说圣人之言有错。”

  他羽扇轻摇,姿态从容。

  “晚辈只是想说,药方,需对症。”

  “时代变了。旧的药方,治不了新的病症。”

  “大汉立国四百年,昔日良方早已失效。诸位抱着腐朽药方不放,美其名曰‘尊古’,实则庸医误国!”

  “噗——!”

  一名近旁的名士本就气血翻涌,听闻“庸医误国”四字,再也按捺不住,一口血喷出,染红了案几。

  “疯了!你简直疯了!”

  “我等士族乃国之栋梁!朝廷柱石!天下田亩,多为祖上功勋,与尔等何干!”

  又有人拍案怒吼,试图从法理上寻回颜面。

  诸葛亮笑了,那笑容在众人眼中,比利刃更锋。

  “国之栋梁?朝廷柱石?”

  他反问,声音陡然拔高。

  “好一个栋梁!好一个柱石!”

  “请问这位前辈,一头耕牛配曲辕犁,一日可耕几亩?”

  那名士一愣,张口结舌。

  “此乃农夫之事……”

  “好!农夫之事,您不屑知晓。那敢问这位前辈,”

  诸葛亮目光如电,转向另一人。

  “一斤百炼精铁,能打几把环首刀?能制几副铠甲?”

  被问者面红耳赤,支吾不言。

  “看来,军国之事,您也不甚了了。”

  诸葛亮的目光扫过全场,无人敢与之对视。

  “那我再问诸位!”

  “一匹麻布,从种到织,耗费多少人力?一斗粟米,从播到收,历经多少风雨?”

  “你们不知道!”

  他的声音,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抱着发霉的经书高谈阔论,只知盘剥佃户兼并土地!”

  “你们坐拥天下财富,却不事生产,如硕鼠般啃食着大汉的根基!”

  “你们——”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眼中决绝之色一闪而过,抛出了最诛心的判词!

  “诸位读圣贤书,所学为何?!”

  “若只为自家门楣,垄断仕途,鱼肉乡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彦铁青的脸,一字一句,声如金石!

  “那与山间草寇,占道恶匪,又有何异?!”

  “不过是……”

  “一群穿上了衣服的强盗罢了!!!”

  石破天惊!

  “穿上了衣服的强盗”!

  这七个字,彻底撕碎了士族阶级最后那片名为“礼义廉耻”的遮羞布!

  满座皆惊!

  尚有血性的年轻士子脸色煞白,看看自己华美的衣袍,如坐针毡。

  而那些老辈名士,则被彻底击碎了道心!

  陈彦,颍川士族的领袖,正死死盯着他。那眼神中的伪装尽数剥落,只剩赤裸的杀意。

  “咳!咳咳!”

  陈彦重咳几声,强压下混乱。他缓缓起身,脸上肌肉抽动,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呵呵……江先生,果然是教徒有方啊!”

  “这位小先生,当真是少年英才,舌辩无双!我等老朽,佩服!佩服之至!”

  “今日论道,就到此为止吧!”

  他挥手遣散众人,转向江源,姿态复又“谦卑”。

  “先生今夜受惊了。明日,陈某会备好讲堂,届时,还请先生不吝赐教,为我颍川子弟,讲一讲‘安天下’的实学!”

  他口称“请教”,眼中噬人的凶光却在说:你的死期到了。

  ……

  翌日。

  陈氏坞堡深处,巨大的讲堂内,数百名颍川士族子弟正襟危坐。

  他们神情复杂,好奇、不屑,更多的是迷茫。

  陈彦坐在后堂,隔着一道屏风,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倒要看看,这个江源,能讲出什么花来!

  巳时正。

  江源一袭白衣,在诸葛亮陪同下缓步走上高台。

  他未带书卷,也未讲经义。

  “来人。”

  他淡淡地吩咐。

  “搬上来。”

  几个家丁抬着三样东西放在讲台中央:

  一根粗木杆,一块厚石板,以及一座巨大无比的青铜方鼎。

  “嘶——!”

  台下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是要做什么?”

  “那铜鼎,少说也有千斤之重吧!”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江源示意几个家丁去抬鼎。

  “嘿!起!”

  四名壮汉憋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铜鼎却纹丝不动。

  台下一片窃笑。

  江源不以为意。

  他让家丁退下,将木杆一端插入鼎底,再将石板垫在木杆下方。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木杆的另一端。

  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向下一压!

  奇迹发生了!

  四名壮汉都无法撼动的千斤铜鼎,竟被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撬动了!

  轰隆!

  铜鼎一足离地,重重落下,发出一声闷响!

  整个讲堂,鸦雀无声!

  所有士族子弟,包括屏风后的陈彦,全都猛地站起,脸上写满了见到神迹时的骇然!

  这……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妖法?!

  江源松开手,直起身,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

  他指着那微晃的铜鼎,声音平静,却带着颠覆世界的力量。

  “这,就是‘理’。”

  “物理的理。”

  “它,不因圣人一言而改变。不因王侯一怒而转移。”

  “它,是构成这个世界最底层、最根本的法则!”

  江源的声音在寂静的讲堂内回荡,敲碎着学子们固有的认知。

  “我所教的‘工’,便是发现它,认知它,并顺应此‘理’。”

  “以最小的力,去撬动最大的世界!”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

  “而你们所学的‘礼’,若违背了此‘理’,违背了这天地间最根本的法则……”

  “终将被撬得,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四字,寒气逼人!

  台下学子浑身剧震,感觉大脑被投入了一颗炸弹。过去所学的之乎者也,在眼前这无可辩驳的“理”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在这一刻,被江源亲手种进了他们心中!

  屏风后,陈彦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攥拳,指节发白。

  他错了!

  他万没想到,这男人根本不是在讲学!

  他是在传道!

  是用一种闻所未闻的“妖法”,从根子上动摇士族赖以生存的经学统治!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

  一天都不能!

  否则,这些被“妖言”蛊惑的子弟,将来都会成为陈家的掘墓人!

  杀心,在这一刻,攀升到了顶点!

  ……

  当晚。

  江源师徒所在的别院,万籁俱寂。

  突然,密集沉重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火光冲天,甲叶铿锵!

  “保护先生!”

  “快!将院子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数百名手持刀枪的陈氏家丁如潮水般涌来,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弓上弦,刀出鞘。

  图穷匕见!

  院门被踹开,陈彦在一群护卫簇拥下大步而入,脸上再无笑意,只剩冰冷的狰狞。

  “江先生,别来无恙啊。”

  他看着院中淡然而立的江源和面色凝重的诸葛亮,冷笑道。

  “陈某思来想去,先生乃当世奇才,万一有所闪失,是我颍川乃至天下巨大的损失。所以,从今日起,就由陈某,亲自来‘保护’先生的安全了!”

  所谓的“保护”,便是囚禁!

  诸葛亮上前一步,厉声道:“陈公!你这是何意?!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君子?”

  陈彦放声大笑。

  “哈哈哈!小先生,你还是太年轻了!在这世道,君子,是要饿死的!”

  笑声一收,他脸色骤沉,凶光毕露。

  “江源!”

  他直呼其名,不再有任何客套。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把你那‘诸葛连弩’、‘高桥马鞍’、‘曲辕犁’……还有你所有那些富国强兵的奇技淫巧,全部的图纸,都给我交出来!”

  他伸出手,满是贪婪。

  “交出来,你和你这弟子,尚可在我这坞堡里,当一世富家翁。”

  “若是不交……”

  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环视着明晃晃的刀枪。

  “那明日,颍川城外,便会多出两座无名新坟!”

  “休想,活着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