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寡人做事,用得着你儒家来教?-《大秦:每日秒杀,可我真不想修仙》

  咸阳宫。

  麒麟殿。

  鎏金灯盏将夜宴照得如同白昼。

  百官分列两侧,目光却不时瞥向殿中央那尊青铜火炮模型。

  这是赢子夜来的路上,特意命人打造,献给始皇帝的礼物。

  “韩信。”

  始皇帝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一袭布衣的韩信出列跪拜,破旧的衣袍与奢华的大殿格格不入。

  但当他抬头时,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却让满朝文武为之一凛。

  “以五千人破项氏精锐,炮轰东谷。”

  始皇帝指尖轻叩龙案。

  “朕授你为中郎将,领兵千人。”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李斯眉头微皱,这布衣小子竟然直接封了中郎将?

  但当他瞥见赢子夜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时,终究没敢出声反对。

  “末将…谢陛下隆恩!”

  韩信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曾经的胯下之徒,竟能站在大秦最高殿堂受封。

  “公输仇。”

  佝偻的老机关师拖着机关臂上前,金属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霸道机关术助我军大破墨家。”

  始皇帝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赐金千斤,擢升将作少府丞,专司火器研制!”

  公输仇的独眼迸发出贪婪的光芒,机关臂“咔咔”作响。

  “老臣定当尽心竭力!”

  他偷瞄了眼赢子夜,暗道这步棋果然走对了。

  “夏侯婴。”

  精瘦的骑将快步出列,马鞭还别在腰间。

  “攻克机关城期间,你率兵七战七捷,断墨家水路。”

  始皇帝微微颔首。

  “晋爵三级,赐御马十匹。”

  “周勃。”

  沉稳的将领抱拳行礼,铠甲上还带着未愈的箭伤。

  “坚守侧方豁口,死战不退。”

  始皇帝目光中带着欣赏。

  “擢升卫尉,统辖都城防务。”

  “樊哙!”

  虎背熊腰的猛将大步出列,腰间巨斧与地砖相碰,发出沉闷声响。

  “哈哈哈!老子在!”

  他洪亮的声音震得灯盏摇晃,在御史大夫的瞪视下才慌忙改口。

  “末…末将在!”

  “阵斩墨家精锐、高手无数。”

  始皇帝竟没计较他的失礼。

  “晋爵三级,再赐你良田百顷,美酒十车!!!”

  ……

  封赏结束后,殿内仍余欢声笑语。

  诸臣觥筹交错,君臣一时其乐融融。

  始皇帝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缓缓扫过几位公子与随臣,语气不疾不徐:

  “子夜,此番东巡归来,沿途风雨兼程…期间,可还发生何事吗?”

  话音刚落,赢子夜便神情一凛,出列拱手,眼神如电,将刺杀一事悉数说出。

  始皇帝面色凝重,沉声道:“可知是何方鼠辈?”

  “儿臣惭愧,未能查出主使。”

  “虽解决了来犯之敌,但还是让他们逃了一些人……”

  赢子夜轻抚腰间天子剑,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赵高:

  “不过儿臣想来…”

  “藏头露尾之辈,终究难成气候。”

  赵高适时出列,苍白的面容在灯光下宛如鬼魅。

  “陛下明鉴,这些阴沟里的老鼠,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袖中的手指微微抽动,暗恼这些废物刺客竟连试探都做不到。

  “确实如此。”

  赢子夜忽然轻笑,举起酒樽向赵高示意。

  “我大秦气运昌盛,宵小之徒自然无所遁形!”

  两人目光在半空交锋,殿内温度仿佛骤降!

  另一头,胡亥忽然微微一僵,手中那抹甜腻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冰。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向六哥腰间,隐约感受到那柄天子剑似乎与往常不同。

  心头一紧!

  竟觉得有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剑穗传来!

  仿佛悬着的利刃,随时准备割断他的喉咙!

  恐惧无声蔓延,令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而龙台之上。

  始皇帝目光沉凝,缓缓收回酒樽,语气虽沉稳却透着威严:

  “子夜身受暗算,实属大不敬!!”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声音沉沉而有力!

  “此等逆贼,誓必查明根源,缉拿凶手,朕…誓不姑息!!!”

  随后,他大手一挥,恢弘威严中带着安抚。

  “众卿勿惊,继续饮宴。”

  话音落地,殿内编钟声再度响起,礼乐悠扬,掩不住空气中悄然升起的警惕。

  始皇帝端坐于御座之上,目光却仍停驻在赢子夜身上。

  他的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金石敲击。

  “这次墨家谋逆,事涉广远,牵连深重。”

  “朕思虑良久…百家之学,固然可兴教化、助治术。”

  “但其中亦有异志之徒,借学行私,托义谋逆。”

  “百家可留,异心不可养。”

  “帝国不可有第二个墨家。”

  此言一出,殿内众臣神色皆变!

  淳于越垂下眼帘,拇指轻敲案几,面色如常,指节却微微泛白。

  扶苏双手伏案,视线定在眼前的《春秋》残简上,那素日温润的眉眼,此刻写满压抑与挣扎。

  祖龙转眸望向下方:

  “子夜。”

  “此事,朕欲交由你亲自主持整顿——”

  “查明余党、清除隐患、重整学令。”

  “保我大秦学统一制,学术为国所用,言论为政所辅。”

  “你可接下此任?”

  声音不高,却宛若沉钟,震彻殿宇。

  赢子夜从容起身,玄色长袍上的金线暗纹在烛光下流转。

  “儿臣领命。”

  他转身面向群臣,嘴角含笑,眼神却冷。

  “凡愿为大秦效力者,帝国自当以礼相待!!”

  阴阳家席位上,星魂目光微凝,紫瞳如星海深沉。

  他似有所感,正欲出声,却被月神抬手轻轻按下。

  这位蒙眼的女祭司静静端坐,广袖如云垂落,她并未言语,却微微颔首,神情间透出一丝难以言明的肃穆与警觉。

  “至于那些…”

  赢子夜指尖轻叩腰间天子剑。

  “心怀鬼胎之徒……”

  突然!

  李斯蓦地起身,伏地再拜,声音掷地有声。

  “陛下圣明!”

  这位法家代表激动得胡须颤抖。

  “百家之学,当以帝心为纲。”

  “若无规矩,便是纵虎归山!”

  “臣愿竭力辅佐六公子,清查余孽,肃正风气,还我大秦朗朗乾坤!”

  始皇帝满意地颔首,抬手示意乐师奏乐。

  编钟声里,侍者们鱼贯而入,捧着热气腾腾的珍馐美味。

  百官强作欢颜举杯相庆,只是那酒樽相碰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刀剑交击。

  赢子夜回到席位时,发现案几上多了一卷竹简。

  展开一看,竟是儒家《礼经》的残卷,边缘处用朱砂批注着“民贵君轻”四字。

  他抬眼看向儒家席位,正好捕捉到大哥扶苏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忧色。

  “有意思。”

  赢子夜轻笑一声,将竹简投入身旁的炭盆。

  火焰窜起的刹那,他看见赵高正在向胡亥耳语,而十八公子手中的蜜饯,早已被捏成烂泥。

  就在这时!

  忽见淳于越手持玉笏,从扶苏身后缓步而出。

  “陛下!”

  淳于越的声音如同利刃划破绸缎。

  “陛下要整顿百家学说,此举恐有不妥啊!!!”

  殿内乐声戛然而止!

  赢子夜指尖轻叩酒樽,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始皇帝缓缓放下金樽,玄色帝袍上的龙纹在烛光下仿佛活了过来。

  “哦?”

  祖龙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淳博士又有何高见?”

  淳于越的玉笏在微微颤抖,却仍挺直腰板。

  “百家学说源远流长,若强行整顿,只怕会适得其反。”

  “老臣恐…恐天下百姓人心惶惶啊!”

  “放肆!”

  李斯拍案而起,案几上的酒樽翻倒,琼浆玉液浸透了竹简。

  “陛下圣裁,岂容你妄议?”

  淳于越不退反进,竟向前迈出三步。

  “百姓乃国之根本!农家教民耕种,医家救死扶伤,墨家……”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

  “若因整顿而伤及百姓,大秦根基何在?!”

  “砰!”

  始皇帝手中的青铜酒樽突然爆裂,碎片深深嵌入龙案!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案沿滴落,每一声都像催命的更漏!

  “寡人做任何决断——”

  祖龙缓缓起身,玄色大氅无风自动。

  “用得着你们来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