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心里可曾有过我-《妹妹,这疯批你驾驭不了,换我来》

  那女子见门口站着两位陌生女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双含媚的眼便上下打量起姜翡,“两位是……?”

  九桃直接把门推开,推得那女子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你们要做什么?”

  姜翡径直进院,院子不大,墙顶积着薄雪,走进正屋,里面陈设也简单。

  女子追进来,“你们到底要干嘛!”

  姜翡在桌边坐下,叩了叩桌面,“你是谁?”

  “这是我男人给我置的房子,”女子反问:“你们又是谁?私闯民宅还有理了?”

  “我是先前进来那人的夫人。”姜翡淡淡道。

  那女子闻言,妖娆地福了福身,“原来是姐姐,妾身不知姐姐大驾光临,刚才多有冲撞,还请姐姐恕罪。”

  她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欢,姜翡听得心里直冒鬼火,“你到底是谁?”

  女子扯了扯下滑的领口,“妾身本是迎春楼的姑娘,前阵子被一位爷赎了身,他说瞧我还算顺眼,便给我置了这宅子,让我在这儿等他。”

  “是先前来的那位?”

  “没错。”女子伸出纤纤玉指,若有似无地往姜翡裙边搭,“那位爷可疼我了,只是从不让我过问他的事。”

  姜翡猛地抬手,抓住女人的领口朝自己一拽。

  目光在对方发间、脸上,衣襟处淡淡扫过,像是在审视什么物件,神情里看不出半分波澜。

  女人被她这眼神看得发怵,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姜翡忽然一把掐住她脖子,直接把人按倒在地上。

  女人还想挣扎,被九桃抓住双手按在地上,膝盖顶住她的后背让她没法动弹。

  姜翡慢慢站起身,“谁派你来的?”

  女人被按得喘不过气,哎呀哎呀地叫唤,挣扎道:“就是我说的那位爷。”

  “九桃。”

  姜翡轻飘飘喊了一声,九桃立刻抓着女人的后领将她半提了起来,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她的咽喉,“小姐,好了。”

  女人面色青紫,手脚乱蹬,眼看就要喘不过气,声音嘶哑道:“我说……我说,是一个男人,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到这儿来照着他教的话说,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脑中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那边厢房还有个人,气息很弱,不是睡着就是晕过去了。”

  姜翡转身进了旁边的厢房,果然看见地上躺着个男人。

  顷刻间,事情大致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差不多理顺了。

  系统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她有问题?”

  姜翡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还好,人还活着,说:“她穿得这么招摇,屋子里的陈设却不精致,连像样的妆奁都没有,哪像是被人精心安置的外室?”

  “重要的是她身上没有裴泾的味道,裴泾身上也不会沾上她的脂粉气,从头到尾,简直破绽百出。”

  系统:“那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裴泾刚才来的是没发现她吗?”

  “应该是裴泾走后她才过来的。”姜翡起身走到门口,指了指院墙,“是从那里翻过来的,蹭掉了雪,还打湿了一片裙摆。”

  系统直呼牛逼,姜翡已经走到那女人身边,“我也给你一百两银子,如何?”

  过了片刻,姜翡带着九桃从屋里出来,径直上了停在巷口的马车。

  车帘落下,那女人悄悄推开门,探头左右看了看,缩着脖子,脚步匆匆地朝另一头走了。

  ……

  马车行至一条街市,车身忽然剧烈晃了晃,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魏明桢扶着车壁问。

  车夫在外急声道:“公子,有人拦路。”

  魏明桢掀开帘子一看,车前站着一个人,虽然被帷帽遮住了面容,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形。

  姜翡抬手指了指街边的茶楼,“魏公子,进去坐坐?”

  魏明桢目光沉了沉,终是点头,“好。”

  地方就在一楼雅间,姜翡进了门连坐都没坐,便转过身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魏明桢刚进门,闻言动作一顿,带着几分不解,“什么意思?这话我听不懂,你是为上次我挟持你的事来找我兴师问罪吗?”

  “听不懂?”姜翡摘下帷帽,“方才那处宅院里的戏码,不是你安排的?找个勾栏女子装外室,就为了挑唆我和他反目,这就是你的君子行径?”

  魏明桢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喉结动了动,竟一时没说出话来。

  那处宅院的位置,的确是他让人打听出来的,只有自己和随从知晓,但什么勾栏女子并非是他唆使。

  “就没有可能,本就是裴泾养的外室?”

  姜翡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眉梢挑得老高,“不论如何,那也是我跟他的事,用得着你处心积虑来挑唆?别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污了你的名声,也污了我的眼。”

  魏明桢脸色一白,低声问:“你从前……心里可曾有过我?”

  这话问得又轻又涩,像根细针,刺破了雅间里紧绷的空气。

  姜翡目光落在他脸上,没有丝毫闪躲:“不曾。”

  魏明桢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但我的确想过要嫁给你。”姜翡道:“从前的事早就翻篇了,人要往前看,纠缠于过去只会让人瞧不起。你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何必作贱自己?”

  姜翡看着他眼底那片化不开的沉郁,声音放软了些,诚恳道:“魏明桢,你该记得从前的自己。”

  “那时你在书院里,能为一句诗的平仄跟先生辩上半日,眼底映着的是月光和书卷气,路过街边棋摊,会蹲下来陪老翁下一盘,输了也笑得坦荡,连给路边乞儿递馒头,都要先温声说句‘拿着吧’。”

  她细数着书上那些旧事,语气里没有半分嘲讽,只有惋惜,“那时的你,是京城里多少人提起都要赞一句的谦谦君子,心怀里装着的是天地,不是这点儿女情长的纠葛。”

  “可你看看现在。”姜翡眼里带着失望,“为了争一口气,为了那些早就该放下的执念,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算计、挑唆,甚至不惜用旁门左道……这些事,放在从前的你身上,你自己能瞧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