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以子川之才,朕之韬略,何愁不能干上一番事业?(二合一)-《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垂拱殿。

  华灯璀璨,丝竹奏响。

  文武百官,有序入席。

  作为拓边功臣,兼文渊阁大学士,江昭无疑是庆贺的核心人物之一。

  为此,却是被安排在了右列首席,仅次于大相公韩章。

  索粉、水饭、羊肉、鱼肉、莲子猪肉羹、炙鸡、爆肉、胡饼、枣糕,盛于九盏小碗。

  除此以外,还有鲜果、蜜饯、醪糟酿。

  手持竹筷,拈了几筷子,江昭连连点头。

  相比起先帝,官家的确是要大方不少。

  最起码,已经凑足了三尺木几的一小半位置,不再寒酸。

  “江卿。”

  丹陛之上,赵策英抬了抬杯子。

  “敬陛下。”

  放下竹筷,江昭举杯一敬。

  “哈哈!”赵策英朗声大笑,一饮而尽。

  自九月以来,欧阳修、吕公著二人连连上奏,试图胁迫君王,可着实是给他憋了一肚子气。

  好在,江昭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不但肃清疆域,更是拓土五州。

  拓土功绩,史书留名。

  付出有了回报,赵策英自是一等一的高兴。

  一杯入肚,赵策英添上一杯:“大相公,英国公老将军。”

  “陛下,请。”

  韩章、张辅二人连忙抬盏,君臣对饮。

  两杯入肚,又添一杯。

  根据流程,起码得有一杯是与百官对饮。

  赵策英抬了抬杯子,向下望去:“众位爱卿。”

  一年之中,凡元日、元宵、寒食、中元、重阳、清明、冬至、腊日、夏至九大节日,都有宫廷御宴赐下,朝臣自是不会陌生于御宴的流程。

  “敬陛下。”文武百官,齐齐举杯。

  一连三杯入肚,兴致上头,赵策英长呼一口气。

  其后,依次望向顾廷烨、王韶、张鼎、郑晓等拓边武将,君臣对饮。

  约莫十杯入肚,赵策英面上微醺,继续提杯。

  “江卿。”

  江昭点头,添酒抬盏。

  筹光交错,酒过三巡。

  “陛下,吐蕃首领董毡,希望入席献舞一曲。”司礼掌印太监上前通报道。

  霎时,大殿为之一寂。

  仅是一刹,百官相视,探讨不休。

  莫非,今日还能重演太宗文皇帝的名场面?

  “好!”

  恰是微醺,赵策英兴致勃勃的扫向百官,笑道:“久闻吐蕃舞热烈奔放,难得王师凯旋,不妨就让董毡献舞一曲,让我等领略一番西域风情。”

  “陛下圣明。”江昭持手一礼,附和道。

  既然官家有了兴致,那就没必要扫兴。

  更何况,这是效仿千古一帝,那就更应该附和支持。

  陛下,你就是千古一帝之姿!

  “陛下圣明。”

  文武百官,齐齐附和。

  文武大臣,不时举目扫视正门,面有期待。

  就连几位内阁大学士,也不能为之幸免。

  说真的,谁又不想一观吐蕃首领的舞姿呢?

  日后致仕还乡,就算是吹牛,那也有得吹。

  不少人望向江昭,暗自惊奇。

  就大周的武德,若非掌兵之人乃是文渊阁大学士江昭,恐怕谁也不敢相信吐蕃王竟然能被生擒。

  约莫三十息,董毡进殿。

  大殿上下,霎时一寂。

  三四百人,齐齐聚焦过去。

  毡冠、红抹额、灰紫窄袍、披灰黄大虫皮,典型的吐蕃服饰。

  可惜,蛮夷就是蛮夷。

  即便是首领,也没有半分仁者气度。

  三四百人注视,董毡不禁身形一滞。

  一时间,心头涌动,腾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难受。

  谁承想,统辖三州之地、百十万子民的吐蕃王,竟是沦为了阶下囚呢!

  为了苟且偷生,甚至得效仿颉利可汗,于众目睽睽之下献舞。

  颉利可汗心中之苦,终是感同身受。

  短暂迟疑,董毡长叹一声,面上挂起笑容,大步走进。

  “董毡,你要献舞?”

  赵策英精神大振,一身酒气尽去。

  太宗文皇帝有颉利可汗献武,朕亦有吐蕃王献舞!

  董毡下拜,重重一叩:“相传,颉利可汗敬重唐太宗,由此为唐太宗献舞。”

  “小臣一生,最是敬重皇帝陛下,不知皇帝陛下可否允准,让小臣效仿颉利可汗,为皇帝陛下献舞?”

  哟呵,挺会说话啊!

  江昭瞥了一眼,不禁抬眉。

  这话,可不就是说“皇帝陛下就是小臣心中的唐太宗”吗?

  果然。

  丹陛之上,赵策英抚膝端坐,嘴角不自主的上扬。

  甚至,就连紧闭着嘴巴,也根本掩饰不住嘴角的上扬迹象。

  “准!”赵策英满意点头,大笑道。

  董毡,的确是识时务者。

  大殿之上,钟磬齐鸣,董毡踏节而舞

  一角,几位史官轮流书之,笔耕不辍。

  御书房。

  除了太监、宫女以外,唯有赵策英、江昭二人。

  “官家。”

  一道半铜制虎符掏出,江昭双手捧过,呈递上去。

  百官庆贺,从午时贺到了戌时正(二十点),足足持续了三四个时辰之久。

  庆贺结束,百官退场,顾廷烨、王韶、张鼎、郑晓等人相继告别,都出了皇宫。

  作为主帅,江昭却是得单独留下归还兵符。

  “哈哈。”

  赵策英爽朗一笑,随手取过虎符,丢在木几一角。

  “董毡此人,不愧是吐蕃首领,舞姿实为朕生平仅见。”赵策英抚掌大笑道。

  庆贺不久,董毡就主动献舞,约莫跳了两炷香。

  其实,这会儿距离董毡跳舞已有三个时辰之久。

  但是吧,余韵挺足,回味悠长。

  直到此刻,赵策英回想起来也还是充满兴奋。

  江昭淡淡一笑,不做言语。

  约莫十息,赵策英咳嗽一声,笑意微敛。

  “董毡此人,的确是识时务者。”

  “既然董毡伏低做小,也不好杀了他祭太庙。”

  “古时,颉利可汗为唐太宗献舞,太宗文皇帝大喜,并未处死他,而是封以官职,囚于长安。”

  “朕不若就效仿唐太宗,封董毡为忠勇将军,长居汴京。”赵策英徐徐道。

  “陛下圣明。”江昭附和道。

  西宁、湟、廓三州已经纳入大周版图,董毡一生囚禁于汴京,也不妨事。

  “可惜,董毡仅是吐蕃小邦首领,难与颉利可汗相媲美。”

  赵策英眺望远方,目光微凝道:“有朝一日,要是让辽国皇帝为朕献舞,方为千.”

  “方不辜负先帝之厚望,朕也有颜面见太祖皇帝,列祖列宗。”

  自从生擒了董毡,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与千古一帝的共通之处,颇为兴奋。

  说着,赵策英望向江昭,目光灼灼,尽是期许。

  一旦拓土辽国,覆灭西夏,实现大一统。

  作为实现政权大一统的君王,他就是妥妥的千古一帝,世宗文皇帝!

  “开疆拓土,实现大一统。”

  轻念了一声,江昭眯着眼睛眺望远方,面有向往之色。

  半响,徐徐道:“以官家的圣明,定是会有这一天的。”

  “本该如此!”

  “而今,吐蕃退避,西夏颓败。”

  赵策英大手一挥,口吐酒气:“一旦灭了辽国,定然就能实现大一统。”

  说着,赵策英目光炯炯:“子川,自太祖皇帝创立基业以来,百年国祚历经了太宗、真宗、高宗三位先帝,及至于朕,已然是四世之余烈。”

  “这百年国祚,莫说是大一统,便是开疆拓土都是闻所未闻。”

  “一直延续到嘉佑四年,子川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朕一登基,更是拓土五州,阵斩国主,生擒董毡。”

  “这说明,一切都有转机。”

  赵策英大手一挥,颇有大魄力的说道:“先人不能开疆拓土,那只能说明先人不行。先人不能实现大一统,不代表朕不行!”

  “自唐朝以来,已然有一百六十余年未有大一统政权。”

  “子川,这就是千古流芳的机会。”

  “一旦实现了大一统,你我君臣皆可千古流芳,万世传颂。”

  “以子川之才,朕之韬略。”赵策英注视着江昭,热忱道:“你我君臣携手,何愁不能干下一番大事业?”

  一句话,你有本事,朕有魄力。

  两者结合,无敌!

  江昭默默持礼。

  这,还给他画上饼了?

  “陛下醉了。”江昭平静道。

  “朕没醉,朕清醒得很。”

  吐了口酒气,赵策英拍着胸脯保证道:“朕若是唐太宗,子川便是房谋杜断;朕若是汉高祖,子川便是张良、韩信、萧何!”

  “以子川之才,合该是胜过诸葛孔明、张子房、萧何的千古一相。”

  “子川。”赵策英牵起江昭的手,灼灼望去:“大丈夫生于天地,岂能郁郁久久无名?”

  “一旦大一统,千古一相啊!”

  说着,就连赵策英自己,都血脉沸腾。

  自熙河历练以来,千古一帝的念头时刻让他受到鼓舞。

  一举一动,更是立志效仿千古一帝。

  关键就在于,千古一帝的美梦,还真有可能实现。

  打得废西夏、吐蕃,就打得废辽国。

  千古一帝,如囊中之物!

  “若真如此,臣也唯有效死命!”

  江昭持手一礼,郑重道。

  赵策英绝对是醉了。

  但问题不大,肯定会有太监宫女给他回忆今晚上的事情。

  一个想要成为千古一帝的皇帝给臣子画千古一相的饼,这是好事!

  “你我君臣,注定名留青史!”赵策英继续道。

  江昭默默听着。

  约莫一炷香,江昭喊来司礼掌印太监,旋即持礼告退。

  江府。

  炉烟袅袅,案几洁净。

  丈许香案摆于正堂,盛华兰沐浴更衣,命服熏香,焚香跪拜。

  内侍手持帛书,唱道:

  “门下,制曰:

  坤德含弘,贵乎贤良之范;女仪端肃,尤重懿德之彰。

  江妻盛氏,行彰淑慎,贞静含章。今特颁恩渥,赐命服,授赵国夫人,岁禄同公爵,赐九翚四凤冠。

  於戏!

  宜怀敬慎,垂范后昆,勿坠贤明之誉。

  钦哉!”

  国夫人?

  盛华兰心头一惊,来不及细想,连忙下拜道:

  “臣妇,叩谢天恩!”

  诰命文书入手,自有丫鬟给内侍塞上金子。

  金子入手,内侍面上不免平添些许笑意。

  “赵国夫人,告辞。”

  说着,内侍持手一礼,转身退去。

  内官一走,盛华兰连忙拆开诰命文书,一字一句的观读。

  观望了好一会儿的盛淑兰,亦是连忙凑上前去。

  果然,赵国夫人!

  “这,国夫人?”

  盛华兰小口微张,轻吐道:“何德何能啊!”

  国夫人、郡夫人、淑人、恭人、宜人、安人、孺人。

  国夫人,位同一品,见官不拜,享公爵俸禄。

  这是诰命夫人中品阶最高的存在。

  即便是权贵遍布的汴京,国夫人也绝对不足两手之数。

  若非是老牌勋贵的正妻,亦或是几位大学士的正妻,绝不可能有人受封国夫人诰命。

  就算是有例外,也都是死后追封,而非活着就封国夫人。

  诶?

  盛华兰一怔。

  内阁大学士正妻?

  “官人,官人呢?”盛华兰心头一惊,连忙问道。

  盛淑兰轻声道:“官家为拓疆功臣洗尘,料来官人尚在宫廷.”

  话未说完,一道沉稳厚重的声音传来:“你官人在这呢!”

  “官人?”

  盛华兰回首一望。

  十余步外,江昭负手徐行,面有淡笑。

  “官人。”两女齐齐一呼。

  盛华兰欣喜的迎了上去,小手挽着丈夫。

  盛淑兰则是万福一礼。

  “这就是国夫人的诰命文书?”软玉温香,江昭拾起文书,望了两眼。

  盛华兰点点头。

  这可是国夫人!

  就盛氏门第而言,有一位国夫人,可谓是妥妥的门楣焕彩。

  甚至,祖坟冒青烟!

  迟疑了几息,秀眉微动,盛华兰试探性的问道:“官人,入阁了?”

  妇人诰命,几乎是彻底挂钩于丈夫的仕途。

  封建时代,等级森严。

  诰命,本身就是“等级”的具象化之一。

  丈夫官阶与妻子诰命,几乎不会有差距。

  当然,也不排除丈夫功绩太高,朝廷拔高妻子的诰命等级,以示荣宠。

  可问题就在于,官人已经是正二品。

  此次,更是开疆拓土,凯旋而归,大学士王尧臣更是“恰好”致仕还乡。

  其中细则,不免让人胡思乱想。

  “嗯。”

  江昭平和点头。

  恰好,盛淑兰走了过来。

  江昭面色平静,文书传回去,一手牵起华兰,一手牵起淑兰。

  “啊?”

  两女齐齐一惊。

  “官人入阁了?”

  即便两女不懂为官之道,却也知晓三十岁的内阁大学士究竟是什么概念。

  毕竟,朝中几位大学士,可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

  “入不入阁,都是华儿的丈夫。”

  江昭平和道:“所以,夫人打算怎么回报江某?”

  “啊?”

  盛华兰一懵。

  “就这诰命,单是夫人一人,怕是不够吧!”

  积英巷,盛府。

  寿安堂。

  “入阁?”

  盛老太太端着茶盏,面上一惊。

  沉默了几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十岁的内阁大学士,可谓古今罕见。

  “我女婿是阁老?”

  王若弗一惊,紧握锦帕,不禁激动含笑道:“华儿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盛纮望了一眼妻子,无奈一笑。

  反正,躺赢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