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众将议功!霸道皇帝为我添朝!(二合一)-《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熙丰元年,二月十七。

  西宁州,中军大帐。

  文臣武将,班列左右。

  不少人频频举目,望向左首、右首的两人。

  王韶!

  顾廷烨!

  两者,一人主动镇守会、邃二州,一人镇守大后方。

  这会儿,竟然都长途奔波,齐聚于此。

  莫非?

  文臣武将,暗自相视,皆是面露了然之色。

  论功行赏!

  也唯有论功行赏,功臣排序,方能让两位核心人物齐齐长途跋涉。

  主位。

  一杯蜜水饮尽,江昭拾起一道锦帛,望了两眼。

  “自从九月入边以来,已有百五十天之久。边疆格局,可谓日益变动。”

  江昭向下望去,徐徐道:“除了河、兰、乐三州之肃清,会、邃、西宁、湟、廓五州之拓土以外,更有阵斩国主、生擒董毡之壮举,大快人心。凡此间种种,皆是仰赖列位尽心尽力。”

  “时至今日,木征退避,西夏内乱,边疆已然稳若泰山。”

  “恰逢薄老将军入边,可暂行镇守边疆,也是时候定夺功绩。”

  话音一落,几十人齐齐一震,面上尽是轻松欣喜。

  入边征战,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

  为的,可不就是建功立业,论功行赏嘛!

  约莫二十息,议论之声渐消。

  “如此,便正式定夺功绩。”江昭平和道。

  说着,江昭望向右列,一一扫过几十位将领,旋即问道:“单论战功,众将孰为首功?”

  作为罕有的精通兵略的文人,凡是江昭统兵,都会制定战略,统筹全局。

  这注定了他的功绩是独一档的存在,无人可与之相争。

  即便是有人阵斩国主、生擒董毡,也难以撼动他分毫。

  可除了主帅以外,关于功绩的排序可就有不小的争议。

  文人相轻,武将何尝不是如此?

  更何况涉及功绩排序,单是一名的悬殊都有天大的恩赏差距。

  一些争议,自是难以免却。

  作为主帅,本是有权横行专断,一人定下功绩排序。

  可但凡不是傻子,就不可能横行专断。

  该议还是得议。

  最起码,结果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

  谁为武将首功?

  右列武将,足足几十人,一齐望向了顾廷烨、王韶、姚兕三人。

  此三人,无一例外都是战略性功绩。

  顾廷烨,统兵三万奇袭西凉城,切断西夏粮道,并与熙河主力包抄夹击,拓土会州、邃州,实为开疆拓土的的核心人物。

  王韶,统兵三万镇守河、兰、叠三州,兵略决策横跨三州之地,愣是拖住木征、董毡二人六万精锐,杀敌万余。

  此外,更是有拓土叠州,生擒董毡的功绩。

  无论从大局观上,亦或是单拎具体的功绩,都相当不俗。

  姚兕,统兵五千扼守一方,布下火道,流矢射杀西夏国主。

  阵斩李谅祚,致使西夏顾不暇接,内乱横生。

  无一例外,都是有助于推动大局的功绩。

  孰高孰低?

  约莫三息,王韶持手一礼,退出了首功之争:“王某功绩浅薄,便不与顾、姚两位将军相争。”

  统兵三万,镇守大后方,生擒董毡,功绩自是上佳。

  可涉及开疆拓土,单是镇守大后方,肯定不足以成为首功,难以服众。

  至于生擒董毡,仅是添头。

  主动退出,亦是武将第三,不差!

  江昭点头,望向顾廷烨、姚兕二人。

  姚兕面色凝重,眉头紧皱,俨然是有些迟疑。

  说实话,起初去扼守北门,他仅仅是想要搏命夺得一点功绩而已,真没想到能杀李谅祚。

  猛地立下泼天功绩,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姚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究竟是该争,还是不该争?

  首功,估摸着得封爵吧?

  右首,顾廷烨沉吟着,持手一礼,就要退步。

  单论影响力,阵斩国主,的确是相当厉害。

  若非李谅祚遭到阵斩,开疆拓土绝对要困难不止一筹。

  史书上,关于阵斩国主的功绩,往往定为奇功,其中不少更是被定为首功。

  为新人让路,未尝不可。

  然而,手方一抬,就有人及时打断:“顾将军!”

  一声惊呼,几十人齐齐望向顾廷烨,又望向呼唤之人。

  顾廷烨一怔,回首望去。

  永昌伯爵伯爵庶长子梁昭!

  “你衣领乱了。”梁昭提醒道。

  顾廷烨暗自一叹,点了点头,持礼的双手摊平,顺势理了理战袍。

  不少武将,亦是齐齐望向顾廷烨。

  显然,相比起姚兕,他们更钟意于顾廷烨。

  一则,姚兕不能服众。

  阵斩国主,自是一等一的功绩。

  可说到底,就是北门拦人,运气好杀掉了李谅祚而已。

  真要是论起来,北门拦人是江尚书的决策,这功绩是不是得有大半流向主帅?

  流矢击中李谅祚,可破鹞弩是种师道献上的东西。

  要是没有破鹞弩,姚兕也不可能相距三四百步就射杀了李谅祚,功绩是不是得有一部分流向种师道?

  也就是说,姚兕单纯是射杀李谅祚的执行者,而非决策者。

  阵斩国主,含金量自是不低,可也没想象的高。

  起码,在姚兕这里是这样的。

  从本质上讲,其作用与杀了项羽的小兵没有差别。

  区区一个执行者就是首功,怎能服众?

  相比之下,顾廷烨阻断粮草,参与拓土两州可都是核心作用,甚至是决定性作用。

  不阻断粮道,李谅祚肯定不会被逼到绝境。

  二则,要是顾廷烨为首功,受到的封赏力度一定更大。

  姚兕为首功,受到是赏赐纯粹就是首功该有的赏赐,甚至可能要大打折扣。

  毕竟,一介无名之辈,要想一次性就受到泼天赏赐,怎么可能?

  昔年,王韶拓土四州,赏赐的是流爵太原伯。

  姚兕为首功,却朝中无人,怎么着也不可能超过这样的力度吧?

  可顾廷烨不一样。

  顾廷烨是小阁老的核心班底,还是武将勋贵的代表人物。

  一旦顾廷烨受赏,肯定有大量的武将勋贵为他争取赏赐力度,甚至就连文臣也会松松口。

  新帝登基,亦是得拉拢武将勋贵,顾廷烨就是受拉拢的对象之一。

  新帝肯定也会赏赐更重。

  一样是首功,顾廷烨得到的赏赐绝非姚兕可比。

  边疆征战,首功上限越高,底下人受到的赏赐也就越是丰厚。

  顾廷烨是首功,大伙都能受益。

  姚兕是首功,依着文官的性子,肯定是往下压一压赏赐力度,大伙甚至都得被拖累。

  相性之下,无论是从利益考量,亦或是单纯的服众,众将都更希望顾廷烨为首功。

  梁昭不喊住顾廷烨,其他人也会喊住他。

  论功行赏,说是论功,但实际上显然不是单单考虑功绩就行。

  一声呼喊,姚兕面色凝重,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连忙持礼道:“顾侯合该为首功。”

  顾廷烨抱拳,又回首向着众人抱拳,应下了首功。

  “好。”

  江昭平静点头。

  事实上,众将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要是顾廷烨为首功,他肯定单独书信一封入京,为顾廷烨说说好话。

  要是姚兕是首功,该怎么赏就怎么赏。

  亲疏有别,谁都不能幸免。

  “宁远侯为首功,姚兕次之,王韶次之。”

  “余者,如何论功?”

  江昭望向包顺、种谔、张鼎、郭逵、郑晓、杨文广六人。

  这六人是主要将领,也是有机会让他论功绩的人。

  其余的大大小小的偏将、指挥,都是书写呈递上来,几位主将定夺就行。

  毕竟,除了主将以外,余下偏将、指挥没有特别显赫的功绩,依朝廷的风格,即便差上几名,赏赐也是大差不差。

  “但凭主帅定夺。”张鼎持礼道。

  立下的功绩究竟是什么水平,几人心里都有数。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让主帅定夺。

  “本官排序,若有疑议,尽可当场说出来。”江昭点头,旋即望向六人。

  六人齐齐持礼。

  “包供奉次之。”江昭说道。

  十万屯兵,起码八九万都是俞龙珂部落的人,这注定了包顺功绩不低。

  作为归降的吐蕃首领,包顺的功绩仅是护身符,几乎不会变动官位。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让包顺列于几人之上,也并不影响其他人的赏赐力度。

  “甚好。”几人齐齐点头。

  “种将军次之。”江昭继续道。

  种谔长期统兵一万,拓土五州参与了四州,都是主力军。

  “甚好。”几人表示认可。

  “张鼎次之。”

  张鼎统兵一万,大破叠州,生擒董毡。

  大破叠州的主将就张鼎、王韶二人,分功的人一少,功绩的含金量就高了上去。

  “郭逵次之。”

  郭逵陷阵破了大通城,可谓是拿命换功绩。

  这样的功绩,搁平时可能都有机会排上首功,但此次足足拓疆五州,战线拉得太长。

  陷阵破城,只能说是有特点,不平庸。

  “甚好。”几人点头。

  “郑晓次之。”

  江昭继续道:“杨文广次之。”

  余下的郑晓、杨文广,郑晓是先锋,自有功劳苦劳。

  杨文广连着参与了四州拓疆,但没“高光点”,就是个小透明,功绩注定位列几人末尾。

  当然,所谓“几人末尾”,实际上更应该称呼为“武将拓疆功绩第九人”。

  此次征战,拓土五州、阵斩国主,活捉董毡,含金量一点也不比嘉佑年间的熙河开边差。

  甚至,若非熙河开边有着“首次拓土”的标签,此次征战的含金量都能超过熙河开边。

  阵斩国主,活捉董毡。

  这两大功绩,史书上都会大书特书。

  恩赏,注定不会少。

  排序一定,无有异议。

  “其他人的功绩,都一一报上来。”江昭望向几人,并望向了左首的章衡。

  开疆拓土,粮草运输,几乎都是章衡主导,他是当之无愧的文官首功。

  “诺!”

  文臣武将,齐齐一礼。

  江昭继续道:“边疆战乱,熙丰元年的春闱大试推迟到了三月十一,主考官是江某。今日议赏,明日便启程入京。至于功臣名单,则是千里加急,呈奏入宫。”

  去岁,新帝登基,承诺两次科考都是交于他主考。

  也即治平四年与熙丰元年的春闱大试。

  本来,这一考试是要在二月初就举行。

  彼时,江昭尚且开疆拓土,自是没时间主持科考。

  按理来说,主考官之职得易主。

  好在,官家是信人。

  边军开疆拓土,主力就是陕西、熙河二路。

  陕西、熙河二路战乱不断,考生赶路艰难,为此推迟考试时间,没毛病吧?

  没毛病!

  事实上,推迟科考并非是特别罕见的事情。

  战乱、灾害,都可能影响科考,并因此而推迟科考时间。

  特别是历史上的北宋时期,因苏辙在殿试以前生了病,考虑到苏轼、苏辙的名望,宋仁宗就特意推迟殿试二十天之久。

  相当草率!

  因此,春闱大试推迟,熙丰元年的春闱主考,仍然是江昭主持。

  区别就在于,科考并非二月初,而是推迟到了三月十一。

  考虑到一些考生的盘缠问题,考生可凭举子功名,于贡院外领取一贯钱,算是二月初到三月十一的生活费。

  没办法,主考官还在开疆拓土呢!

  要是三月十一都不能结束开疆拓土,赵策英自认也好有个交代,避免失信于人。

  当然,江昭尚在边疆仅仅是一方面的考量。

  主要还是考虑到熙河、陕西二路考生的赶路问题。

  边疆战乱,赶路不易。

  主要还是为了考生。

  江昭面色平静。

  殊不知,这句话却是给其他人带去了不小的震撼。

  连着两次主考春闱?

  还推迟春闱大试的时间?

  饶是与江昭相熟的顾廷烨与王韶,也不免为之一惊。

  这就是小阁老的圣眷吗?

  左右班列,文臣武将,议论不休。

  正二品礼部尚书、兵部尚书、鲁国公,总领熙河、陕西二路一切军政要务,堪称半步阁老。

  如今,更是圣眷正浓,开疆拓土五州之地。

  入京以后,下一步可能是什么?

  嘶~!

  功绩定下,千里加急。

  次日,边疆功臣,齐齐入京。

  汴京,御书房。

  龙容含笑,赵策英抚膝垂手,一片欣怡之意。

  开疆拓土!

  阵斩国主!

  生擒董毡!

  三大足以彪炳史册的丰功伟绩,竟然一下子就尽入翁中。

  关键,此等千秋功绩,他还“戏份不少”。

  【外则群臣胁于朝,内则中宫谏于帷,而帝志弗移,独断辟土开疆!】

  但凡史书上有这么一句,那就是妥妥的“明君”,评价都得往上拔高一筹。

  千秋万代,贤君之名彻响,即便是君王也得为之兴奋。

  “咳!”

  战术性咳嗽一声,赵策英笑容微敛,拾起一封奏疏。

  朕已然位于明君之列,自然得有明君的风范,不能傻笑!

  观望了几眼致仕奏疏,约莫几息。

  赵策英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三辞三让,朕记得是得十到十五天吧?”

  “官家好记性。”李宪连忙回应道:“昨日,常朝之上,王尧臣已然一辞一让。”

  “不行!”

  赵策英眉头紧皱,心烦的起身踱步:“江卿入京,估摸着也就六七天时间。”

  “王尧臣致仕,事关最主要的封赏,江卿一入京就得宣诏,怎能差了两三天呢?”

  “那,让王尧臣二辞二让?”李宪试探性的道。

  “不可。”赵策英摇头。

  这么干,太得罪人了!

  甚至,还可能让王尧臣与江卿生出嫌隙。

  那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

  沉吟了一会儿。

  “有了!”

  赵策英一抚掌:“近来,政务繁忙,着两日后添一次常朝,百官议政。”

  苦一苦百官,骂名朕来担!

  添一次朝议?

  李宪一惊,这面子可大了去了啊!

  这就是宠臣吗?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