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驯顺-《重生后相公变病娇绿茶了》

  慕青的第一反应其实不是羞涩或者是话本子说的那种耻辱。

  毕竟两世夫妻,床第间什么花活没整过。

  别说给她整脚链子了,她现在出去喊一嗓子:“我给顾兰倾大丞相脖子上挂过铃铛!”

  谁信?

  再说,这一世也不能这么瞎搞了。

  怎么自己都跑这么老远了,还能被逮住?

  还有他为什么逮自己?

  而且这种反派一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说实话有点小激动。

  看来是在这北方火热的村子里待得久了,自己就连心里话都这么密了。

  心理活动到此,慕青的沉默已然持续了很长时间。

  而在顾兰倾眼里,这种沉默代表着无声的对抗。

  那双向来深沉难测的眼眸中,幽暗之色愈发浓重。

  他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怎么不说话?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而此时的顾兰倾却不知,他的动作在慕青眼里,又是另一番风情滋味。

  平日里,他是朝堂上那个冷静自持、算无遗策的顾丞相,是京中贵女们口中朗朗如日月入怀的君子。

  可此刻,他墨发松散,映衬着过分白皙的肤色和那殷红如血的唇,烛光在他轮廓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那剥离了所有伪装与克制,赤裸裸地展露着占有与危险的气息,竟生出一种惊心动魄,近乎妖孽般的美感,活色生香。

  慕青在心里默默咂摸:他果然适合红色。

  内心戏波涛汹涌,但表面上,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顾兰倾……你这是搞什么?”

  “搞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慕青,看着我为你痴狂、为你失态的样子,很有趣吗?为什么在说了心悦我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和当年围在你身边的那些个渣滓,没什么不同!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对你而言,都只是一场可以随时抽身而去的游戏?!”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翻涌着骇人的波涛,那些精心构筑的堤坝在此刻彻底崩塌。

  他俯下身,与她鼻尖几乎相抵,那双眼睛死死锁住她,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偏执与委屈:

  “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了。我不想吓到你,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疯子……可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把你锁起来,藏起来,让你眼里只能看到我,让你再也无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慕青被他这一连串的质问和近乎疯狂的告白震住了。

  她回味着他话语里的信息,难以置信地轻声问道:

  “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悦我的?”

  顾兰倾闻此,苦笑一声,目光像是穿透了漫长的时光,带着无尽的怅惘与酸楚。

  “从你未曾记住我时,我就已经在爱你了。”

  他再也无法抑制那汹涌澎湃的情感,猛地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惩罚和确认的意味,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瓣。

  慕青脑中瞬间如烟花绽开。

  过往的,前世的,许多记忆如河流汇入大海,凝聚成另一种样子。

  原来,并非自己一厢情愿。

  巨大的狂喜瞬间压过理智,慕青开始回应顾兰倾的吻。

  而且是反客为主。

  她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挣脱,反而捧住了他的脸,指尖插入他松散微凉的发丝间,用力地、近乎贪婪地加深了这个吻。

  顾兰倾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回应弄懵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感受着这份灼人的回应。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刹那,慕青不知哪来的力气,腰身一拧,居然将他压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红色纱帐因这剧烈的动作而晃动不止。

  她跨坐在他身上,原本就松散的红裙因这番折腾,一边肩带已然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青丝散乱,眼神亮得惊人,直直地凝视着身下呼吸紊乱的顾兰倾。

  就在慕青俯身,想要再次吻上他时,顾兰倾却猛地抬手攥住她的手腕,一下将慕青从身上掀了下去。

  慕青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跌回床榻内侧,有些狼狈地用手肘撑住身体,不解地望向他。

  “你……你不必如此!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诱惑我!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说完,他近乎仓皇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留下慕青独自坐在一片狼藉的床榻上,衣衫半褪。

  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眨了眨眼。

  半晌,才难以置信地、低低地骂了一句:“作孽啊!”

  ……

  明月高悬。

  感受着屋内人的气息已然平稳,顾兰倾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烛光昏暗,慕青侧躺在床榻上。

  墨缎般的长发铺了满枕,几缕发丝黏在她微微汗湿的颊边和颈侧,红裙衬得她肤光胜雪。

  在这昏黄的光线下,她如同一株沉睡的海棠,艳丽不可方物,却又无端带着神相。

  他看了她很久。

  最终,他躺到她的身边,头轻轻地倚靠在她的颈窝旁,沉沉睡去了。

  ……

  慕青醒来时,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妥帖地塞进了柔软的被褥里,周身萦绕着一股清冽好闻的淡香——那是顾兰倾身上惯有的味道。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昨夜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

  在得知前两世,顾兰倾暗恋自己后,慕青这一世的想法又出现了改变。

  她之所以离开京城是因为好几次顾兰倾都是在自己身边出的事,觉得自己只能带给顾兰倾不幸。

  但如今二人的情意也算是说开了,她或许……应该自私一点,将他留在身边。

  哪怕两个人在柳林村当普通的夫妻,远离朝堂,大概也是不错的一生。

  正神游天外,房门被轻轻推开。

  顾兰倾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他已换回了平日那身墨青的常服,墨发整齐束起,恢复了那人前清冷矜贵的顾丞相模样。

  他径直走到床边,目不斜视地将一张小巧的炕桌架在床上,然后端起一碗温热的清粥,用瓷勺舀了,默不作声地递到慕青唇边。

  慕青看了他一眼,十分自然地低头,就着他的手将粥吃了下去。

  她这般配合,反倒让顾兰倾有些无所适从。

  他预想中的愤怒斥责或是绝食抗争一概没有,她平静得仿佛两人已是相处多年的恩爱夫妻,这一切都再寻常不过。

  他绷紧了下颌,忍不住沉声开口:“你又在想什么主意,我说过,不会放你离开。你内力已失,无论做什么,都别想走。”

  慕青闻言,抬眼看他。

  她故意歪了歪头,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出去呢?”

  顾兰倾对上她的目光,语气斩钉截铁:“等到我们成婚,等到你再也不离开我的时候。”

  他话音未落,慕青忽然俯身向前,在他侧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顾兰倾浑身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慕青却已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眉眼弯弯,指着托盘里的一碟小菜,自然地张大了嘴巴:“啊——不想吃粥了,给我尝尝那个。”

  顾兰倾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是凭着本能,呆呆地夹了一筷子小菜,送到她嘴里。

  慕青心满意足地嚼着,然后伸了个懒腰,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过来。”

  顾兰倾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向前倾身。

  下一刻,慕青忽然掀开被子,动作利落地起身,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腿上,还不安分地动了动,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整个人像只猫儿般依偎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唔,好怀念的触感和温度……” 她在心里喟叹。

  顾兰倾整个人彻底僵住,浑身肌肉紧绷,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呼吸都滞住了。

  他完全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发展。

  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和无所适从,慕青抬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惊愕与茫然的俊脸,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认真道:“顾兰倾,我们谈谈。”

  一听此言,顾兰倾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那种偏执病态的气息又重新包裹住慕青。

  他手臂猛地收紧,将慕青死死箍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进骨血,下巴抵在她肩头,咬牙切齿地说:“我什么都不想听!”

  接着他直接将托盘掀翻到地上,将慕青压在身下,嘴唇在她的脖颈处游离啃噬,给慕青带来阵阵战栗。

  慕青被他这不管不顾的疯劲弄得有些无语。

  她扭动着身子挣扎了一下,试图推开他沉重的身躯:“顾兰倾!你先听我说……唔……”

  这细微的挣扎如同火上浇油,让顾兰倾更加失控,他的吻变得愈发急促和深入,大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移。

  慕青急了。

  虽然内力尽失,但她平日里勤于锻炼,个把力气还是有的。

  她铆足了劲,一只脚抵上顾兰倾的胸口先将两人分开距离,另一只拴着金色链条的脚搭到顾兰倾的肩膀上。

  纤巧的足尖和那段耀眼的金链就这么晃晃悠悠地,搭在了顾兰倾因动作而微微敞开的衣襟肩头。

  慕青顺势抬手将垂落下来的链条绕着顾兰倾的脖颈来了一圈,像拴小狗一样,往前轻轻一拽——

  “听话,别动了。”

  顾兰倾的内心瞬间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脖颈上链条的微凉触感,与被她足尖抵住的胸口传来的温热压力形成了奇异的对比。

  他被迫微微仰着头,他的眼波流动,一抹可疑的红晕迅速从他耳根蔓延至脸颊,连带着眼底的那抹薄红也愈发明显。

  那圈金色的细链缠绕在他线条优美的脖颈上,竟不显屈辱,反而像一件为他量身定做的、充满禁忌美感的饰物,带着一种驯顺的妖异。

  要命!这谁顶得住!

  冷静!慕青!正事!说正事!

  她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亢奋,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且认真:

  “谁说要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