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梅卿已死-《朕的白月光竟是女娇郎》

  暗卫呈上殉职名册时,烛火骤然熄灭。沈璟竤就着月光点燃名册,火苗蹿起三尺。

  从今往后……他掷出燃烧卷宗,你住在这里。

  冷紫嫣盯着灰烬冷笑:需要我提醒陛下……

  这里是囚禁过三任废后的冷宫?灰烬中突然浮现金粉,拼出梅家暗号。

  她瞳孔骤缩,这是父亲独创的传讯方式。

  看来……沈璟竤碾碎金粉,梅爱卿阴魂不散。

  窗外传来三声鸦啼,夜枭振翅掠过。

  她突然扑向燃烧名册,徒手拍灭火苗。

  焦糊味弥漫间,她抠出未燃尽的纸角。上面隐约可见生还者三字。

  陛下烧名册……她捻着残页,是怕我发现什么?

  他忽然拽过她手腕,按在焦痕未消的地面。

  怕你发现……掌心烫伤泛起水泡,梅家还有人活着。

  梁上传来轻微响动,银针射灭所有烛台。

  在彻底黑暗降临前,她看见暗卫唇语。别信他。

  冷宫大门轰然闭合,十二道铜锁依次落下。

  三任废后都死在这里。他扯开破损屏风,露出后面斑驳墙壁。

  第一任皇后撞柱血痕依然鲜红。第一位发现先帝弑兄。

  第二任皇后悬梁白绫仍在晃动。第二位找到太后毒杀证据。

  她指尖抚过第三任皇后抓挠的指甲痕。

  第三位呢?

  她怀了云家的种。

  沈璟竤突然劈开地面,露出森森白骨。

  婴孩骷髅握着半块玉佩,与她腰间无异。现在明白……为什么带你来了?

  她解下玉佩放在骷髅旁,严丝合缝。

  我母亲……声音发颤,是第四任皇后?

  帝王拾起完整玉佩,对着月光照出纹路。

  冷梅两家……本就是一家。

  你父亲梅太师……

  原姓冷。她跌坐在白骨旁,耳畔嗡鸣。

  所以冷家灭门那夜,梅家同时遭难。

  云家动手前……他掀开墙壁暗格,先帝下过密旨。

  泛黄圣旨铺陈开来,朱批刺目。冷梅逆党,格杀勿论。

  落款盖着太后凤印。您让我住在这里……她突然笑出声,是要我找证据?

  是要你活着。他踢合地面,外面全是太后耳目。

  暗卫从梁上坠下,心口插着凤头金镖。

  看来……她拾起金镖,已经来了。

  宫墙外响起环佩叮当,熏香扑面而来。

  太后慵懒嗓音穿透门板:皇帝又在胡闹。

  把这祸水拖去暴室。

  沈璟竤突然将她推进白骨堆,自己迎向宫门。母后何必动怒。

  他开启宫门刹那,她看见太后惊愕的脸。

  你居然……老妇人盯着他身后,把她藏在……

  话音未落,冷紫嫣从白骨中举起玉玺。娘娘找这个?

  三方僵持在月光下,传国玉玺泛着幽光。

  太后拂袖扫落金步摇:假的!

  真的在……沈璟竤突然咳嗽,血溅宫砖。

  她趁机滚进暗道,玉玺沉重坠手。原来冷宫地下藏着玉玺库。

  历代仿制品堆积如山,真品早被调包。

  先帝临终前塞给她的,竟是假玉玺。

  看够了?

  帝王声音从头顶传来,暗道入口缓缓闭合。

  现在知道……

  为什么先帝死前独召见你?

  她在黑暗中摩挲玉玺缺角,忽然顿住。

  这触感与父亲临终塞给她的残玉完全一致。

  我父亲用命……她对着黑暗轻语,换来这个假货?

  暗处传来机械转动声,整座地库开始沉降。

  当光线再次降临,她站在太后寝宫中。

  龙床上老妇人惊恐地望着她手中玉玺。

  暴室在那边。她掷出玉玺砸碎妆镜,娘娘请。

  镜后露出刑具,第三任皇后的血尚未干涸。

  沈璟竤从屏风后走出,拾起真玉玺。

  现在……他抵着她后背推向刑架,该审你了。

  铁钩扣住她手腕时,太后突然尖叫:

  她怀着你的孩子!

  地库在这一刻彻底塌陷,三人坠入深渊。

  在下坠过程中,她看见帝王震惊的脸。

  你说……什么?

  太后抓着断裂的帷帐狂笑:哀家试出来了!

  你果然……老妇人眼中闪着毒光,不知道她怀孕!

  冷紫嫣捂住小腹,在失重中闭上眼。

  原来连日呕吐不是受伤的后遗症。云夙给的解药里,混着保胎丸。

  七日红剧毒……她迎着帝王视线,对胎儿无效。

  所以那夜你抢毒酒……

  是为保住这个孩子。三人重重跌进温泉,血水弥漫开来。

  沈璟竤最先挣脱,抓住她浮出水面。

  多久了?

  她望着追下来的太后,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滴进温泉,竟凝成梅枝形状。

  梅家血脉……太后癫狂扑来,必须死!

  年轻帝王徒手挡住金簪,掌心穿透。

  朕的孩子……

  轮不到别人动手。暗卫们从水底浮出,弩箭指向太后。

  老妇人却撕开脸皮,露出云凤纹面靥。

  看清楚!她扯掉华服,我才是云家嫡女!

  你娶的……面具落地声清脆,是杀母仇人之女!

  温泉突然沸腾,无数玉玺从水底涌出。

  在真假玉玺的碰撞声中,她轻声问:

  现在……

  陛下还要我住冷宫吗?